多年后,很多看过那场比赛的人回忆起那场比赛,都会记得惊天逆转的结果。但他们更记得比赛后秦慕琅说的话。很多人把她这些话带到了战场上,成了李家最后的挽歌。
红队胜了,江宁问他们要不要休息一下再战。
元忠笑了,“就他们,不必了。”
很快两队上场了,元忠他们是红队,世忠他们是黑队。
世忠和他的小伙伴骑着马上场了,他们一起朝李若松的方向看了看。所有人都以为世忠在看向父亲,却见秦慕琅点了点头。
仁忠朝他的小伙伴喊道:“s队形,坚守自己的位置。”
这话让所有人听得有些不解,唐芊芊道:“什么是碍事队形?怪不吉利的。”
很快便见黑队他们四散开来。
出球了,元忠他们一见到球,便一齐涌了过去,黑队却只有世忠冲了过去。四对一,所有人都觉得世忠没什么希望。更多人觉得黑队的其他人太怯懦,连抢都不抢。
咦,李若松发现一匹红色的大马却缓缓地向那群争抢的人群外围移动。
被裹在中间的世忠终于触到球,但很快元忠的庞大身体便压了过来。世忠一矮身,躲到马身一侧,避过了元忠的压迫。
但毕竟四打一,他这一侧也有人朝他冲来。他立刻把球从马肚子底下打出。
非常精准,直接落到红色大马的脚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定在那里,却没发现球已经不见。
不,准确的说球已经移动,马上的定忠被众人发现时,他已经挥舞着大出他身形的马球杆迅速把球打出,不偏不倚精准地落到了已经满头大汗的恒忠的脚下,他此刻正在门下,轻轻一拨,球进了。
直到报分员大声播报,黑队一球。此刻元忠他们才急匆匆的赶到他们自家的半场。
黑队的几个小家伙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相视一笑。
宁远伯读懂的仁忠之前布局,欣赏的鼓起掌来,“没想到我们家还能出善阵法的小家伙,以前倒是小瞧他了。”
宁远伯这一说,众人才如梦初醒,是阵法,是配合,是以弱胜强。有些爱钻营的已经看向了沈姨娘。李三爷更是恨不得坐到沈姨娘身边去和她探讨一番,但沈姨娘一个冷冷的眼神,让他不敢动了。
李若松却不同,他先是看了看场边的吉娜,再偷偷地看了看一旁的秦慕琅。秦慕琅的得意虽淡,却写在脸上。【果然是草原第一才女,能设计火牛阵,这种小比赛自然不在话下。】
比赛没有结束,元忠立刻打球冲了出去,誓要把球赢回来。他带球如若无人之境,径直地朝球门冲去。
他冲到仁忠附近时,他本以为仁忠会拦他,却见他让出一条空挡,就在他惊讶【他居然给他让路了】,一匹红马从他让的方向向他冲来和仁忠形成一个夹角,卡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同伴赶来,都在等着他把球传出。但他气不过,用蛮力带着仁忠和定忠继续向前压进。突然仁忠退出挤压,元忠心头一松。这一松,露出了空挡。只见世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夺走他马球杆下的球,裹着球向着红队球门冲去。
这次红队球门前不在无人,他们见球到了世忠杆下,纷纷向世忠冲来,但却留了一人去挡住了恒忠的位置。
世忠先是退了退,和他们的距离拉远了。他们以为世忠怕了,都笑出了声来。就在他们笑声回荡之时,世忠大力一杆,球从他们头顶飞向了中场。此刻中场飞驰的仁忠向前压了压,远远地用球杆接住了球,一个旋转球落了地。
红队眼巴巴地看着这番操作,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们知道赶不过来了。
仁忠哪里容的他们悔恨,球杆一抽,球如离弦的箭射入了红队的球门。
报分员也激动了,大声喊黑队两球。
秦慕琅已经压不住弯起的嘴角。心想后世的足球和篮球排兵布局和战术配合,在古代依然适用。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她特意看向吉娜,发现吉娜居然哭了。
孩子的接受能力和模仿能力总是比大人强。元忠虽被气的发疯,但脑子不傻。他立刻朝他的队员喊道:“一个人负责一个人,把他们死死盯牢。”
很快比赛变成了1V1,这对于黑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他们被捆住了手脚。红队的个人能力上的优势回来了,很快元忠便以霸气的方式一雪之前的耻辱,进球之时,他把球杆高高举起,尝到甜头的他,立刻把优势发挥极致,又连进了二球。
这个结果并不出大家意料,但却刺痛了吉娜,她朝场内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这是过家家吗?”
仁忠立刻伸出两个手指,在空中抖了两下。黑队的队形立刻变成了四角阵型。元忠也喊了一嗓子,“他们变我们也变。唉,我居然忘了,球还在我这。”
他带着球来到这四角形中间,挑衅的看着他们。被他忘了的世忠,突然驾马飞奔起来,让他突然感到一阵疑惑,【他跑什么?】就在所有人看向世忠方向之时。
仁忠和恒忠也开始向世忠奔去。元忠疑惑不解之时,一转头一头巨大的马已经到了他的近前,他惊讶马上没人,但却突然觉得球杆处突然轻了许多,球不见了。
这匹诡异的红色巨马此刻已经向红队的球门冲去,这马上有人,是矮小的定忠。
他没有贪恋手上的球,在元忠追上之前传给了对角的恒忠。恒忠其实已经在球门下了,元忠他们以为他准备射门了,个个都冲向他。恒忠却身子一转,把球给了世忠。
元忠离世忠最近,他掉头提着球杆就来抢。世忠提杆一挡,球没了归属,元忠喊着自己的人。世忠却双腿一夹,坐下的马自己动了,马臀一扭,居然靠不甚灵活的马蹄带上了球。
这一招的确巧,让人猝不及防。世忠趁着世人还未看清球路,已经将球轻轻一击,将球打进了球门。
看清球路的人,不得不称赞世忠马术的精妙。李若松终于露出了笑容,手也拍了起来。
宁远伯捻着胡子道:“我本以为世忠灵巧如燕,不过是善逃脱罢了。没想到面对强壮的对手还有此妙用。”然后她特地对着秦慕琅道:“不愧是草原人教的。”
秦慕琅知他猜透,也不答,眼睛依然看向前。
比赛还在继续,红队没有认输,他们虽在黑队变化的队形中几次吃了亏,但速度和力量毕竟占了上乘,只要夺下球,就算有黑队奋力防守,他们依然可以突破进球。
这番你来我往,比分一直咬得很紧。元忠面露疲态,他牙磨得嘎嘎作响,朝此刻他近旁的队友凶狠的看了一眼。他的队友立刻领会,朝他努努嘴,似乎在问哪一个先来。元忠笑着看向了世忠。
黑队进球后,红队控球。元忠慢悠悠地拿着球,也不着急进攻。他看了看世忠的位置,等着他来夺球。却发现他并不上前。
这让元忠很不好办,他嘴努了努,那个和他密谋的队友突然冲向了世忠。世忠虽意外,但还是侧身一躲。元忠见被他躲过,不得不带球来援。
这给黑队三人带来了机会,恒忠轻松的夺下了元忠的球,开始向红队球门奔去。
被夺了球的元忠却毫不在意,甚至都不追,居然向着世忠奔去。
当恒忠把球传出后,他惊讶地发现红队门前居然只有两人。元忠和另一人正在夹击世忠,他们一人截断了世忠的路,另一人故意带杆路过,打向世忠。
第一次世忠贴着马身,夹紧马腹,人和马一缩,让了出去。可这两人没有放弃,索性一人拽住世忠的马鞍,元忠直接挥杆而来了。
世忠用球杆挡住了挥来的球杆,但是拽他马鞍的人,居然悄悄掏出了刀。
刀身的寒光刺到了赶来的恒忠,他没有丝毫犹豫,纵马向那人撞去。只听砰的一声,两匹马撞倒在地。
那把刀自然落到了地上,但当江宁赶来之时,刀已经被人收起。江宁只能和一众人抬起受伤的人和马。还好,两人不过擦伤,可两人的马却惨了很多。那人的马明显内伤,嘴里吐着鲜血,恒忠的包子也断了一条腿。
两人不得不换马,准备下面的比赛。恒忠舍不得他的包子,抱着它哭了很久才重新上场。
比赛再度开始,两队又开始了厮杀。元忠知刚刚动得太明显,落了江宁的眼。便暂时放弃了对世忠的计划。但球风却蛮狠了起来。把定忠撞倒,或球杆打到仁忠,时有发生。
场外的人已经看出了他们的碾压,但见伤势不大,提督大人和宁远伯都没发话,都选择了沉默。
此刻红队元忠拿了球,在一番暴力操作下和队友已经把球带到了黑队门下,眼看就要打入这一球。一声轻轻的哨响在马蹄的掩盖下吹响。元忠队友的马突然昂起前蹄,朝元忠撞去。元忠只能勒马躲开。球轻飘飘的滚到了定忠马下,定忠带球奔跑,向着红队的球门奔去。
黑队又进了一球。
球场发生的这一切并没有让场外的人太在意,因为在场上马不受控制是常有的事。但李若松却看出了端倪,他朝父亲看去。宁远伯却看向秦慕琅,“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秦慕琅知道在说她,故意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手。宁远伯读懂了她的意思,不是她。
宁远伯唤了虎儿,打算捆了吉娜。秦慕琅却抢先道:“吉娜,到我这里。我渴了,给我倒点水来。”吉娜虽不乐意,却不得不给秦慕琅去取水,喂她的时候,十分心急,眼睛看着球场,直接把水往秦慕琅嘴里灌。
秦慕琅被她灌的呛了几口,咳嗽的把水喷了出来,前襟湿了一大片。但吉娜看比赛太投入,还在灌着。
一只大手夺下了吉娜的水杯。吉娜一看居然是李若松。
“你看你把她呛的。”一边说,一边脱下了自己的黑色披风,给秦慕琅盖在前襟。
秦慕琅愣住了,她一句不敢说,一动不动,睁着大眼睛看着。待他回到位子,她悄悄地把脸埋进披风里,沉溺地呼吸着披风里他的味道。
吉娜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她一脸得意回应。
突然场上元忠大喊,“你们居然用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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