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半阖眸吻得很深。
半敞的衣领被拉开,雪白的锁骨在傅知涔眼底振翅。
傅知涔眼眸发红,手指蹭着冰凉的地面,指尖蜷缩埋入掌心,而后又忍耐不住地轻喘了一声。
玄关口只有一盏壁灯开着。
视线昏暗,所有感官被迫集中在唇上,傅知涔的唇瓣软、烫,伴随着耳畔忍耐压抑地轻声细喘。
时樱记不清楚吻了几分钟,也记不得为什么会接吻。
作为熟女,你说我对你没兴趣,我说我把你当朋友。
可隔空对视,眼神里热流滋生,言语亲昵暧昧。
亲吻过后,那些之前不在意细枝末节,端倪被放大、显露出来。
支撑这个吻进行下去的原因有很多,不仅是时樱在上头。
行为受情绪只配,情绪到了,傅知涔也并不无辜。
不知道过去几分钟,老时从客厅站起来了,疑惑地问她们:“你们走了吗?”
无人回答。
老时便往这边走,拖着踩在地面上,“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怎么不开灯?”他又问。
玄关灯吧嗒一声摁开的前一秒。
时樱与傅知涔几乎同时分开。
眼神都很乱,呼吸也是乱的。
彼此目光交错分开,以一种高频度地乱喘,强行切换恢复正常。
傅知涔往旁边让,她鞋带系好了,背过身去开门。
时樱则是往墙边一依,捡起刚才扔掉的鞋带,若无其事拆死结。
老时不疑有他,说:“你怎么系个鞋带都要这么久啊。”
傅知涔这回没有开口替时樱找补,她现在的声音容易露馅。
时樱也没说话,把鞋带系好后,用飘红的眼尾扫了眼老时。
精致五官打上一条光束,唇瓣浸润嫣红,沾了情、爱,冶丽又多情。
老时被女儿妖邪般的脸灼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又看了眼傅医生支起的细腿歪靠在门檐,视线一收,也不等答案了。
假咳了声,转过头,翘着嘴角步履匆匆走开了。
*
小别墅的花园不大,一条鹅暖石铺开的路直达门口。
二十米远的距离,不到一分钟就走完了。
这一路,冷风吹在脸上,两人表情冷却下来。
镂空的黑色铁门打开,时樱把傅知涔送到车上。
傅知涔坐在驾驶室,降下车窗,从车里探出头。
“时樱,你过来一点。”
时樱愣一下,迟疑走过去,俯身凑近。
傅知涔看着她,含笑说:“这里有点肿。”
“哪里?”时樱问。
傅知涔就伸出手。
嘴唇覆上来的手指很烫,摁在时樱唇角,轻轻地揉。
“这里。”她说。
“噢—”
时樱斜睨她,没有拂开唇上这根皙白的手指,人往前靠,干脆隔着一个车门,挨着傅知涔脸。
撑在门口,眼尾挑着,回她:“因为你刚才在上面咬了一口。”
“疼吗?”傅知涔问。
“我认为你比较疼。”
时樱慵懒地垂着眸,投递过来的视线似笑非笑,没有故作太平粉饰接吻的打算。
傅知涔更没有,大方回以微笑。
甚至开口打趣时樱: “以前很少亲人吗?确实把我亲疼了。”
时樱:……
“不过我以前也没亲过别人。”傅知涔很快又说。
时樱怀疑她是故意的,但傅医生眉目含笑,笑的很涵养,时樱找不到证据。
索性点头,并评价了一下刚才的吻:“那我们都不吃亏,毫无经验,半斤八两,第一次痛一点比较深刻,是不是?”
傅知涔不接腔,垂睫,似乎又没忍住,突兀笑出声。
无伤大雅的玩笑开两句,确认那个吻真实存在的。
两人默契地都不觉得难堪,不舒服、后悔,或者羞耻见人。
关系按照节奏走着,不是很急。
因为这枚吻的存在,变得加速度了,但好像又并不影响相处。。
甚至于傅知涔的礼貌边界,令时樱这种孤寡了三千年的独身主义者,感到其实处一段关系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那么麻烦。
傅知涔不像关郁那样,稍微近一点,就凑过来问:“为什么亲我”、“能不能在一起”、“你心里是什么想法、”
把人逼到必须给出答案,如果真那样做了,当下时樱给不出来。
亲吻的时候,没有很多想法,就是觉得自己该亲傅知涔。
时樱一向是半面为恶的利己主义者,而傅知涔则是时樱不想招惹的这一生所见最具象化的好人。
所以不久前的台阶上,时樱没有亲她,那天戴戒指时,她也没有问她原因。
不是没有察觉到,而是时樱也不确定自己怎么想的。
可是还是亲了,实话讲,时樱自己都很费解。
但又不得不接受,她是很喜欢傅知涔,也对其有冲动。
不过傅知涔问题也不少。
作为熟女,亲吻不推开,也不抗拒,心底还有另外的白月光,
时樱首先觉得,傅知涔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
这人现在能这么云淡风轻,估计也和自己一个情况,没弄清楚为什么忽然上头。
出于礼貌,大家暂时平静地接受,再慢慢消化,给彼此留出时间思考下一步,更合理,更舒服。
于是时樱准备理所应当地接受这件事,自然地向傅知涔道晚安。
结果傅知涔忽然头一偏,看着时樱。
目光还是淡淡地,但眼眸乌黑,把时樱装在眼底,背景色是这晚看不见尽头的黑夜。
她说时樱:“我有点等不及了,你如果想好了,不如请我吃个饭。”
傅知涔丢下这话,留下一尾车尾气,开车走了。
时樱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反应过来,表情由震惊到复杂,最后露出个无可奈何地笑容。
刚才接吻前,傅知涔好像也问过她同样的话。
“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所以要她准备什么?
准备接受她。
傅知涔喜欢她。
得出这个答案,时樱自己都有点不真实。
她们认识时间不长,不太熟悉,傅医生各方面都优秀,接触多了,就越觉得对方优秀。完美地不像真人。
那么她喜欢她什么?
没想出答案,时樱也就不想了。
踩着碎雪回家睡觉,开门进来,老时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换了拖鞋,走过去。
挤在老时身边,时樱曲了一条腿跟老时肩并肩坐在长条沙发上。
“怎么不睡觉。”时樱问老时。
老时手捧热水,眼睛里是荧光屏白花花的光,回答说:“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时樱回他。
顺便扫了眼老时在看的电视。
早几年的偶像剧。
画面里alpha与omega ,正接吻。
两个女孩子身高错的不多,个头高的女A,头发垂着,嘴巴里叼着根烟。
omega给她点烟,因为女A头发太长了。omega踮着脚,尽量让火星子不要点燃她的头发。
然后下一秒,女A摁灭烟头,亲上Omega的唇瓣。
这个omega演员,时樱不久前见过—陈然。
她嘴唇上口红涂抹的很重。
亲吻后,嘴皮都淡了。
不像傅医生,唇瓣好像一直都是红红的,不浓不淡,不需要妆容粉饰。
时樱走神地在想傅知涔,老时坐在她旁边,也有点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老时说:“小时,既然真心喜欢,就好好对待。家庭条件不是问题,你不需要妄自菲薄,傅医生人很不错。”
“您刚刚不是不相信吗?”时樱挑眉。
老时:“现在信了。”
时樱啊了声,被逗笑了,追问说:“为什么?”
“眼神。”老时侧过脸,指着电视剧里的两人,说:“知涔看你的眼神,比电视里omega看alpha的眼神要更欢喜。”
时樱愣了一下,反驳他:“那也只能判断她喜欢我。”
“不对。”老时伸手点了点时樱额头说:“你也喜欢人家。不喜欢,你会大半夜把人叫家里来。也别说因为我生病了,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你叫个救护车的功夫。”
时樱张了张嘴,皱了下眉,没吭声。
又看了眼电视剧,两人还在亲,漫长的吮吸、情动时,手指不规则往下。
时樱带入了一下她与傅知涔,心想,至少,她们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
傅医生即使爱,也是克制压抑,平静如水。
*
时樱出差一走三天,好不容易回来。
老时又病了一场,时樱最后一天假,在家里,给老时物色新保姆。
老时不怎么挑,说随便谁都可以。
他偶尔回家两趟,也不是天天发病。
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时樱放下了查阅保姆的资料,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说:“今年一整年你都很少发病,医生原本诊断,再过几个月,就能痊愈回家了。可是为什么这个月发病那么频繁?”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时樱问。
这话把老时问那儿了,好半天没声响。
时樱也不催他,转头继续查看保姆阿姨的资料。
因为不知根知底,粗略扫了一眼,没有合心意的。
时樱皱着眉,准备下午再去家政公司看看。
手机放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
时樱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傅知涔发过来的。
【考虑给叔叔转院吗?】
信息下面附上一家私人养老院官网简介。
时樱点开,仔细看完后,有些心动。
这不是一家精神病院,而是养老院。
地址在市区,位于西山下面,是一家规格很高综合性养老院。
优点,距离市区近,服务好,养老院配备的医生履历与二院康复保健科医生经验不遑多让。
最关键一点是,它这里并不拒收类似老时这种心理健康有问题的老人,
医院内配有专门的心理医生进行专项病人一对一服务。
时樱心动不已,又去翻招收条件。
费用高不是问题,时樱其实不缺钱。
不过,这所养老院,针对人群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些退休干部、军人、对国家有贡献家庭的老人。
这意味着,即使有钱,也没办法进。
时樱捧着手机:【傅医生有办法?】
几分钟后,傅知涔才回短信,不答反问:【你请我吃饭吗?】
目的很明确,傅知涔觉得给时樱一天考虑时间已经够了。
时樱看完短信,不自觉笑出声,直接给傅知涔打了个电话。
“你在上班啊。”
“嗯。”傅知涔放下病例,走到角落回她:“你们药房缺人,我的实习医被拉下去当杂役了。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时樱说:"明天下午。"
“那今晚回家吗?”
不等时樱说话,傅知涔自己笑了:“你回去,家里也没人,我今晚值班。”
“明天回,晚上请你吃饭。”时樱跟着笑。
末了提起养老院这件事,对傅知涔说:“我爸的情况,入住条件达不到。其实帮老时重新找个合适的保姆也一样。”
“郊区距离远,你平时在市区工作,两头跑不方便。”
傅知涔说:“我前不久刚获得国家医学类研究二等奖。老时算我半个爸爸,是有资格办理入院的。”
时樱短暂错愕了两秒,说:“你这么厉害!”
“还行。”
“那作为家属沾光了。”
傅知涔说:“嗯,你要沾吗?”
“谢谢呀。”
“不客气。”傅知涔语气一顿。
不远处护士长叫她的傅知涔简单和时樱说了一句,要挂电话。
时樱说,快去忙吧。
“知涔,再见。”
她这一声知涔,把傅知涔叫愣那儿了,旋即唇角微弯。
低声说:“嗯,明天见 ,我的家属。”
*
直到晚上吃饭,老时也没有讲他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吃完饭后,用商量的语气,问时樱:“能不能换一家精神病院。”
时樱猜测,这事儿与上回护士长提到的,有人打听老时消息有关。
无疑老时有秘密。
他不愿意说,时樱不会勉强,点头答应了,说本来就准备给他安排转院。
想到傅知涔刚刚那声温柔地家属称呼,时樱给老时说:“你另一位家属给你准备了专属养老院,我看过了,条件不错。”
老时又惊又喜,说不是精神病院啊,那可得帮着好好感谢知涔。
片刻后高兴劲儿过去了,又多愁善感问,是不是我们欠别人太多了。
时樱双手托腮,想了想,点头应:“是有点多了。”
时樱讲究等价交换,她一般跟人交往钱货两讫,到傅知涔这里,完全被动受了诸多的恩惠。
这是不健康交往模式。
“要不你帮着送些礼物,答谢知涔。”
话落,老时又问她:“知涔喜欢什么?下回来家里,我亲手做饭,她吃饭有忌口的么?喜好呢?”
……
时樱托着腮,答不上来。
与傅知涔认识这么久,除了知道对方喜欢吃蛋糕外,其余喜好一无所知,连答谢的礼物都敷衍,想不出来送什么。
随便和老时说了几句话,时樱上楼了。
晚上,江淼打电话过来。
问时樱:“琴瑟线下第一场定在本市,漫展区那边,下周日举办。时间地址你都没问题了吧。合同咱们可签过了,你会来的是吧?”
时樱点头,原本计划,下周把关郁的事情解决掉,定在下周末出去组局。
但既然江淼这边急着给她办线下活动,只能再推后一周。
毕竟决定摆烂后,时樱不需要考虑关郁黑化的问题,以及后者能否接受被晾着。
*
第二天下午去药房上班,除白珂外,其余同事几乎没人认出时樱,她被堵在值班室门口。
以前认识的同事不太适应,不敢上前搭讪。
白珂推开人群,看见时樱,哇了一声,假模假样问:“时樱,你是时樱吗?”
这话问出来就存在语病。
时樱嫌弃说:“我不是时樱,你还叫我时樱。”
白珂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厚脸皮问:“那你是嘛?”
“不如我去给你做个dna真人比对。”
时樱施施然坐在值班室木架子床上,拎着小镜子,抹口红,涂抹好后,放下来。
桃花眼微垂,扫一眼值班室门口看傻眼的药房同事。
有人反应过来,巴巴问:“时樱,你造型变了,”
“伤疤也没有了。”
时樱扑哧笑出声,问他:“漂亮吧?”
“何止……一下子变成我难以形容地那种美人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位同事用词还算谨慎,他都不敢说,你长这样,你以前遮住脸,都是装得什么心呢。
时樱就笑,该干嘛干嘛。
她以前就不怎么喜欢社交,不存在向谁解释一说。
只是没了发型遮挡,姿态也不是小老太般低头勾腰。
站那儿五官浓丽,跟撕漫女似的,太有存在感了。
慵懒一靠,抬抬手,露出半截手腕。
举止投足间,都是妖妖娆娆地。
一整个下午,药房几位未婚omega被撩得脸红心跳。
更离谱的是,下午时樱的窗口一直排着长龙的队伍。
时樱笑也不笑,抓药手都快成帕金森了。
白珂走过来帮她打下手,看见时樱蹙着眉,一脸不悦,遭不住笑出声。
随手抓了颗红枣丢嘴巴里,含糊不清说:“以前去酒吧,也没想过你会祸国殃民成这地步。”
时樱打了一下白珂的手,提醒她不要乱摸东西吃。
随即才开口:“以前没打扮 。”
“所以????”白珂讪讪的收回手,看着时樱,又在她身上嗅了嗅:“你还喷香水了。”
“嗯。”
“是什么让你转变成这样。”白珂一脸不可置信问。
时樱认真回答她:“是摆烂。”
白珂:……
*
晚上时樱请傅知涔吃饭。
开车路过上回买栗子蛋糕的那家店,时樱把车停下来,叫傅知涔在车里等。
几分钟后,笑盈盈从窗口递给她一个小蛋糕。
傅知涔眼眸颤动,手指挨着时樱的,接过蓝色蝴蝶结系带的蛋糕,放在并拢的细腿上。
车辆再次启动,晚风带着些许凉意。
傅知涔没再说话了,但眼底热意一直没有退,她在忍耐,发现忍耐不了。
不想再问时樱想好没有。
因为已经不想等她想好了。
*
时樱把傅知涔带到自己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馆。
外面是游廊庭院,青石小径。
整齐的包厢错落在庭院内部,从外观看景色雅致。
这里环境与傅知涔的气质很搭。
时樱猜想,以傅知涔节俭程度,应该很少回来这种地方。
果不其然,临要下车时,傅知涔扫了时樱一眼。
“你带我来这里?”
时樱点头,收了车药匙,踩着高跟鞋,往前走。
点头嗯声:“就这里。”
傅知涔走到时樱身旁,眼神在她脸上转,几秒后没忍住笑出来。
搁以前时樱肯定不会带傅知涔来这种地方。
傅知涔心知肚明,时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摸挨老娘的气息,把每一桩不利己的花钱行为,都当成交易来谈。
现在自己待遇变得这么高了,傅知涔意味深长看了眼时樱,旋即弯了弯唇瓣。
两人前后脚走到庭院内,一盏油画灯旁立着个穿大红开叉旗袍的女人。
红唇叼着一根女士香烟,烟圈一圈圈从嘴巴里往外冒。
时樱一眼认出来,这位是餐厅老板万思雨,也是苏谭酒吧老板之一。
时樱以前和白珂每个月会去苏谭喝两杯酒,当然都是以真容去的,两人算是相识。
没等时樱开口,万思雨便看见她了。
扭着腰走过来,因为光线问题。
时樱这边偏明亮一些,万思雨先看到的是她,婀娜笑意说:“天呐,这是谁啊?多少日子了,时小姐一直没去我那儿坐坐,上回苏谭装修重开业,你朋友都来了……”
万思雨一边说着话,一面视线往时樱左边偏。
接着话头打住,眨了眨眼睛,看着站在光线偏暗里的另外一个人,瞳孔剧震……
下巴张开没合上。
“傅知涔?你怎么也来了?是我今晚喝太多产生幻觉了。”
“你又喝酒。下回体检别来找我。”傅知涔说她。
万思雨一脸要命的表情,视线来回往两人身上落。
傅知涔穿搭比较简洁知性、风衣长靴。
脖颈挂一条浅蓝色围巾,中长发低挽着,人走到通明灯光下,冷眸瞬间生辉。
而时樱与她风格完全不同。
穿搭讲究,色彩明丽,衣服到身上垂坠感强,像是走t台般,美的张扬,五官带着视觉冲击的英气,线条琉丽。
即使在暗处,也美得绝艳、逼人。
如果傅知涔是雪花一样的存在,处处透着白雪一样的通透干净。
时樱就是一团火焰,处处吸引人目光。
这两人是不同调的人类,怎么看都不是能走到一块的。
但此刻站在一块,氛围竟然好像莫名般配。
万思雨下巴张着,视线在两人之间滴溜溜转。
“看了这么久,有看出来什么了吗?”
傅知涔上前迈了一步,因为太熟悉了,甚至没有祭出她一贯礼貌的“你好”。
时樱眯着眼,惊讶问:“万老板与知涔认识?”
“何止认识,你身边这位医生,她还欠着我们苏谭姐妹三人一顿饭。”
傅知涔也不反驳,只笑:“今天这顿晚饭,打折吗?”
“我把你打骨折。”
万思雨怼了爽约的傅医生一句,眼睛又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
傅知涔看时樱的目光太有温度了。
多年好友,万思雨看了几眼,明白怎么回事了。
打发走侍应生,亲自给两人带路,之前时樱订过包厢。
万思雨故意落后一步,问时樱:“你今天请吃饭的人,是她啊?”
时樱点头说:“嗯。”
“你们什么关系?”
时樱想了想,抬眸去看傅知涔。
傅知涔挑了挑眉,接腔说:“什么关系要对你说。”
“噢……”万思雨声音故意拖长了一些,小声凑到时樱耳朵边,说:“那今晚让她请客吧。”
“为什么?”时樱哑然。
就见万思雨递了个眼色给傅知涔:“你叫她自己给你说。”
时樱把目光转向傅知涔。
傅医生无辜地笑了笑,仿佛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轻描淡写:“上学那会儿,万思语创业,向我借了启动资金,开了这家餐厅,所以我有一部分股份在这里。”
时樱:……
对不起,打扰了。
由于这晚,傅知涔不为人知的财富,让时樱有点没缓过来。
点餐的时候,她不客气地把菜单丢给傅知涔。
“傅医生来吧。”
傅知涔也没推拒,合上菜单,直接报了几个菜名。
随后特意叮嘱万思雨:“少油,香菜花椒味道冲的调味料,她不能吃。”
时樱坐在一边,不着痕迹看了眼傅知涔。
这些忌口的东西,是两人同居那天在家里吃饭,时樱随口刁难,报给傅知涔的。
但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对方竟然一字不漏记住。
这边万思雨回了句:“行。”
嘴巴里嘀咕说:“没见你对谁这样上心过。”
时樱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已经不需要怀疑。
时樱对傅知涔那些生理冲动,不单方面是她自己的问题。
傅知涔对她事无巨细的体贴也是外因之一,要说傅医生平淡如水,但对方好像又在温水煮青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时樱忍不住抬眸去看。
傅知涔已经把刚刚时樱给她买的那个小蛋糕摆放到桌面上。
漂亮的蝴蝶结,被她缠绕在手指上,像是拆礼盒,动作缓慢地一层层剥开。
里面的蛋糕很小一只,奶油味扑鼻,一个人吃正好。
傅知涔拎了把黑色的塑料刀叉,小口小口将蛋糕往嘴巴里送。
万思雨埋汰她:“好吃吗?时樱来这里是客人,好意思吃独食?”
“好意思。”傅知涔眉眼含笑。
把蛋糕禁锢在她自己的手臂间,用好像对谁都那么温柔的语气说:“送给我的按规则我拥有所有权。”
“这位医生你几岁了,还护食上了。”
傅知涔也不理她,抬起头,与时樱的视线交汇,语带笑意问她:“时樱,这蛋糕是送给我的吗?”
时樱笑了:“是是是,你自己吃。”
得了回答,傅知涔又慢吞吞往嘴巴里喂蛋糕。
她好像很喜欢吃这枚蛋糕,唇角沾上一点白色的奶油,时樱盯着那处多看了几眼。
傅知涔冷不丁撩开眼皮,与时樱视线对上,接着斯文地伸出粉红的舌尖将那一点奶油卷了进去。
忽明忽暗的灯光,阴影线条细节的落在傅知涔很红的嘴唇上,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细缝,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禁欲蛊惑。
时间仿佛一下子定格了。
时樱视线无法挪开,又感到好笑,一晚上了装什么陌生。
亲都亲了。
时樱索性挑了挑眉,开始大大方方,肆无忌惮盯着傅知涔的嘴唇看。
傅知涔继续吃,任她打量。
两人的互动万思雨当然看在眼底,她也不点破。
简单聊了几句,万思雨问时樱:“最近怎么不过来苏谭玩,你不来我们生意都不好了,好些小omega过来就冲看你。”
时樱意味深长说:“一直没抽出空。”
眼角余光看见傅医生唇边笑意淡去,如水般冰凉的眸子撑开。
不再吃蛋糕了,抬起头,自然而然接话问:“时樱经常去苏谭?”
够意思吧,宝贝们,凌晨没更,但我晚上给你们补了一更。昨晚太想睡觉了,我就睡了,大姨妈期我有点扛不住熬夜,结果深夜三点梦见你们拿刀杀我,给我吓醒了,嘤嘤嘤。我不鸽,戳手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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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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