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异常安静,只能听见纤竹在纸上写字的声音,他油煎火燎,奋笔疾书,汗流浃背,终于将药方写好了,交给黄敏道:“一日三副,虽说不能完全医治他的病,但可以少量动用真气,切忌千万不可再走火入魔,否则药石无医啊。”
黄敏乖巧地点头接过药方,连连称是。
她偷偷地瞄着隗殳,见他闭眼坐在床上不怒不喜,她小心翼翼地给了纤竹一个眼神,纤竹读懂了她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会。
黄敏见隗殳睁开了眼,心中疑惑却是不敢再问,她急忙道:“那个圣手大夫,我们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有没有见过或是听说过一种蛊,只要接触中蛊之人便会传染,蛊在人体内还会生长,长到一定程度会影响中蛊之人,致其暴涨数倍,面目狰狞,失去意识,而母虫的虫身能够储存人血,又会像人一样自爆的蛊?”
“未曾听说过。”纤竹不解,问道,“竟然不需要下蛊人在场便会传染其他人,听起来像是一种疫病,而吸食人血的虫子我倒是听过,可是为什么要自爆母虫?杀死母虫怕被别人发现?还是想要杀死持有母虫的人?”
这些问题黄敏三人都没有考虑过,他们只知道蛊虫的出现是为了杀死顾、刁、文三家,但那种母虫始终在隗殳手上,难道是为了杀死隗殳,那也不对,以当时隗殳的武功,母虫自爆根本无法杀死他。
黄敏:“不知。”
蛊虫的事情原书中提及甚少,就好像被作者故意隐藏起来一般,但这里明明有很多疑团。
另一旁的隗殳突然开口道:“那您知不知道有一种虫子,人吃了之后会功力大增?”
他这么一说,黄敏想到那日莲花池边,乌衍拿出的那种黑色长虫不正是他们说的母虫吗,它竟还有这般功效!
是了,要不然以乌衍的武功如何能一下子杀死坤诤和艽莹灵山两大掌教,又能与走火入魔的隗殳一战,定是因为这个蛊虫的原因。
另一边的纤竹却面色一沉,右手搭在桌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不瞒你们说,我曾经收过一个中原人做徒弟,他天资聪颖,什么东西只看一遍就会,又勤奋好学,学得东西很杂,医蛊毒样样精通,我本打算传其衣钵,可惜,他与我说他志不在此。”
他右手攥成拳头,神情哀伤:“他说人死以后,丹田中的真气四散凝于血液,他在研究一种将真气提取出来的方法,后来,这种方法被他找到了。”
黄敏忽然觉得这件事在哪里听到过,对了,莲花池底那个从未来穿越过来的男人不就是在研究这个吗。
她脑海中系统的机械声忽然出现:[剧情BUG完成度40%,武力值 10,生命值 10,死亡值-10,主角光环 10,使用者做得真棒,继续加油!]
系统真的被修好了,黄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只要继续修复剧情达到100%,说不定她有回到现实事情的可能啊!
纤竹继续说道:“他研究出一种蛊虫,可以吸食人血液中的真气,人一旦吃下这种蛊虫便能够驱使这种真气为自己所用,但是据他自己说有什么很严重的‘副作用’,没过多久他便走了,说要沉下心去解决‘副作用’的问题,唉,若真是被他研究成功,修习了一辈子的武者怕是都打不过一个吃蛊虫的普通人,那武林必起纷争啊!”
黄敏郁郁:“怕是他已经研究成功,可惜,自己却死了。”劳动成果被他人夺去,也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知道会不会后悔弄出来它。
纤竹叹息:“也罢也罢,一切皆有命数。”
隗殳完全不理会他二人的伤感,火上浇油道:“胜者为王败者贼,这种人吃人的手段很常见,当下是找到解决蛊虫的办法,阻止它吸收身体里的真气被其他人所利用。”
纤竹摊手,无奈道:“不得其原理,老夫也想不出方法。”
那莲花池被炸了个稀碎,估计再也找不到制造蛊虫的原理,也无法找到阻止蛊虫的方法。
不能从源头制止,只能想其他方法,黄敏好奇道:“那这个副作用那人有提到过是什么吗?”
时间过去的太久,纤竹一时想不起来,过了很久才不太确信道:“好像是什么毒,软毒?他提起的次数不多,我当时又不喜他浪费时间在这件事上,记不大清了。”
“软毒,软毒?”黄敏重复了几遍,她踟蹰道,“是不是吃了的人可能会出现痴呆,精神错乱,意识模糊,有可能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摔倒的病状?”
纤竹想了想道:“嗯,好像是听他说过,当时老夫还奇怪,精神错乱一般是受了极端的刺激而引发,为何吃虫子会导致精神错乱。”
黄敏肯定道:“他说的是朊病毒,就是说喝人血,吃人肉会得的一种病,这种病会长时间潜伏在人体内,根本无法医治,只有死亡一种结果。”
纤竹和千乐神医大惊:“竟还有这种怪病!”
要知道当时的年月,打仗天灾,没东西吃就只能啖人肉活下去,并未有人提出过有这种问题,都快饿死了,谁还管的上关注其他病啊,况且那病潜伏时间长,半年至一年之久,那时候估计生病的人只会以为是吃错了什么其他东西,根本不会往这个方面考虑。
是以知道有这么个“副作用”,怕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一看纤竹没了法子,千乐神医倒是乐呵:“你没有,我有,我还就不信了我还不如一个后生子,走走走,你现在就带我去他曾经住的地方。”
看着纤竹被千乐神医拉着往外走,黄敏眼珠一转,扔下一句“我去吩咐石来买药”便溜走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隗殳一人,他坐在床边盯着门外,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时辰后,侍女端着煎好的药战战兢兢来到隗殳面前,没办法,他的样子着实是吓人,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棚顶,好像那上面有什么恶鬼似的,要把那玩意用眼神杀死。
侍女浑身发抖道:“公子,该吃药了。”
隗殳一动不动道:“她人呢?”
侍女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话都不敢说。
少顷,隗殳晃晃悠悠地坐起身,双手战栗地接过药碗,十分艰难地喝下药,突然,他口吐鲜血,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侍女圆睁双眼往后退,嘴里不停地说“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不是我,不是我……”
黄敏从门后面冲出来,焦急而惶恐地抱起隗殳,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到隗殳鼻子下,竟感受不到一丝气息。
他不是男主吗?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
她顿时傻了眼,脑袋一片空白,眼泪莫名其妙地往下掉,成串地,止都止不住。
片刻后才去想是谁要杀他,是石来还是纤竹?再不济是那个大祭司?或者是洪秀人的人找到了这里,买通了侍女让侍女杀他?
都有可能,他们都有可能!糟糕,她遗漏了哪个细节?到底是谁?她想不出来,她想不到啊!
不该是这样,他不该死啊!
忽然,她的手被人抓住,整个人往下一沉,身体被完全禁锢住,隗殳那张玩世不恭的脸贴在她脸前,嬉皮笑脸道:“你担心我,哈哈!”
被吓坏的侍女早就跑了,屋子里只有隗殳得意的笑和黄敏的抽泣声。
他的手指轻轻在她湿润的睫毛上撩了一下,然后放在舌头上舔道:“敏儿,你哭得真好看,以后不准哭给别人看。”
这人真的是个变态!
“变态”隗殳:“如果我真的死在这,你一直守着我好不好?不要回中原,也别去找东方冥,就留在这里陪着我,我也陪着你,将我埋在阁楼旁边,这样你这个大祭司也不会感到孤单,直到你老去死去,我在黄泉路上一直等着你。”
黄敏将眼泪忍了回去,她一掌打在隗殳胸前,那掌含了她三分力,打得隗殳翻仰过去,捂着胸口连连咳嗽,黄敏顺势压制回去,怒火中烧道:“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我真是有病,就不该管你,你这种人死了就是为武林除害!”
哪知隗殳听了一点都不气,他撑起胳膊,靠近黄敏,哑声诱哄道:“你可以再往下坐一点。”
黄敏的脸腾地红了,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她真想给这人一个巴掌,估计他不会生气还会很兴奋呢,她拔腿就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变态!”身后隗殳的大笑声差点将房顶掀开。
而此时另一边的中原,火红的太阳宛如在下火球,炙烤着太阳下渺小的生物,脆弱生物们一言不发,不敢与其争辩,更不敢做出反抗,洪秀人就是这个太阳,其他门派便是那个没有办法反抗的生物,武林中乌烟瘴气,尸横遍野,人人自危,灵山派封锁山门,易水宫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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