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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酩回到病房,就见顾枝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恍惚间想到了游云刚刚说的那个形容词——“病美人”。
顾枝是混血,长相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点,有他父亲的立体五官,有他母亲的冷白肤质,在生病状态时,脸上像结了层冰霜,让人忍不住想给他捂化。
当然更好的办法是直接吻化。
陆酩走到他身边坐下,俯下.身子,用唇吻了吻他的睫毛,两边各一下,吻得两片睫毛像被雪压了的柳梢一样簌簌抖动。
顾枝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让他被迫俯得更低,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急促而火热。
顾枝舔了舔他的耳尖,轻唤:“酩哥。”
陆酩想应一声,却只能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哑得不像话的“嗯......”。
顾枝笑了笑,吻了他的耳廓,勾引般的说:“我们做吧。”
陆酩用残存的理智说:“这是病房,你身体还没好。”
“VIP病房,又没别人,床单弄脏了可以买新的赔偿,”顾枝说,“至于我的身体,手术动在腺体上,我的下.半.身可是一点没事哦。”
顾枝听到陆酩喉结滚动的吞咽声,说:“来嘛,哥哥,这次我让你在上面。”
“......”
陆酩脑中一根名为“清醒”的弦彻底断了,瞬间整个人翻到顾枝身上。
顾枝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他此刻有多硬,伸手主动帮他拉裤链,陆酩的呼吸滞了滞,随后他听到对方慢悠悠地说:“不过呢,我有个条件。”
陆酩:“......”
就知道这狼崽子没那么善良!
顾枝看着他幽深的眼眸,说:“咬我一口。”
陆酩捞出他的腿,把宽松的棉质病服裤子往上推了推,咬了一口他雪白的膝盖。
明明是极有冲击力的画面,顾枝却不为所动地淡淡道:“不是这里。”
陆酩看向他的眼底,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声音冷下来:“腺体不行。”
“为什么?”顾枝指着后颈说,“这是用我们的三年换来的,我受了那么多苦就是想被你永久标记,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成全我,还让我摘掉它。”
陆酩怔了怔:“你都听到了?”
“小表妹的声音大,我全听到了,”顾枝说,“除非你咬我一口,否则我是不会摘的。”
“我不可能再咬你,”陆酩用手撑着额角,“医生和我说过的那些利害关系我想你比我听到的更多——你的Alpha腺体无法完全从体内拔除,之前我往你的腺体里注入的那些信息素已经对你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危害,如果二次注入,你信不信你现在就会因为腺体内有两种难以调和的Alpha信息素,直接进急救?”
顾枝无所谓道:“我进急救的次数不少了。”
“顾枝!”陆酩这下生气了,“你难道要让我看着你被我弄进ICU吗?!我再说一遍,我有心,我会疼!我看你难受,我心会疼!比被人往心窝里捅了一把刀子还要疼!”
顾枝态度总算松动,后知后觉地道歉:“酩哥,我错了......”
“别叫我!”陆酩提上裤子就走人,留他独自反省的时候,心里暗骂,妈的狗崽子,迟早被你弄不举。
阴谋,都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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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顾枝坐在窗边,往下看。
蒋子冶把饭盒给他摊开:“吃饭。”
顾枝不理他,蒋子冶又说:“陆酩买的,爱吃不吃。”
顾枝一把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菜,含糊说:“好吃,都是我爱吃的。”
蒋子冶叹了口气,往窗边一靠,看到陆酩坐在医院的人工湖前,夕阳落在他肩上,衬得他整个人都很落寞。
“你们又吵架了?”蒋子冶收回视线,问。
顾枝夹菜的手顿了顿,整个人又低落起来:“嗯。”
“因为摘除手术的事?”蒋子冶被他盯住,自证清白,“这个原因不难猜,我早知道你们得为这事来这么一出。不过,这件事我站他那边。”
他还是选择叛变。
“为什么?”顾枝说,“这几年你是看着我熬过来的,那么多场手术,我疼得整夜睡不着,我为这个腺体付出了多少你还不清楚么。”
“就是因为已经付出了太多,才要及时止损,”蒋子冶说,“顾枝,老爷说得没错,你真的很幼稚。幼稚地背着我们所有人去做什么腺体手术,幼稚地觉得陆酩会因为你是Alpha而改变对你的心意。你做什么事都是想当然,但你能不能偶尔也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想。
“只要你肯想哪怕一次,你就会知道陆酩根本不在乎AA恋有多难,也不在乎能不能把你标记、甚至愿意委身于你。他在乎的只有你这个人,他想让你平安,因为他已经想好了有你的一辈子。
“他把你看得比生命还重,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觉得他还有后半辈子吗?顾枝,你真的爱他吗?”
筷子忽然被搁下,顾枝仿佛在此刻彻底想通,腾地站了起来,跑向门外。
不到两分钟的工夫,蒋子冶就在窗边看到他穿着病号服、踩着落日的余晖,奔向了他的大海。
顾枝从后面猛地抱住陆酩,对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颈间坠落的、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泪珠惊了一跳:“怎么了,你先别哭。”
“酩哥,”顾枝哭得更厉害了,哭腔断断续续,“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这辈子都别放开我好不好......一直喜欢我。”
陆酩拍着他的手背,温柔道:“好,小枝乖,我下辈子也会爱你。”
“还有下下辈子。”顾枝哭得喘不过气。
“好,”陆酩抚摸他的后背,帮他顺着呼吸,说,“我爱你,在所有世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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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ABO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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