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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地点在一个美丽的海岛上,不知名的花开了一路,活动成员分批坐大巴前往沙滩,舟车劳顿,却让人期待值满满,兴奋度和热情不减。
沙滩边上,公司包下了一块场地举行活动,特地聘请的主持人在台上被海风吹得发丝乱舞,笑容却灿烂阳光,伴随着主持人的说话声结束,大家纷纷走动起来,开始品尝美食和小点心,大多数人坐在躺椅上慵懒地享受好不容易得来的闲适时光。
此次活动的效果无疑是很好的。
能来这里的会员基本上非富即贵,有个穿着讲究的人主动找到陆酩,和他谈了一会儿,还递给他名片,有合作的意向。
陆酩和他聊完后,视线一转,看到顾枝躺在一个偏僻角落的躺椅上,泪痕已经擦干净了,白净的小脸上睡颜很安静,只是偶尔一阵风吹来时,他的睫毛会轻轻抖动一下。
余泽就在旁边,陆酩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去给他披件毯子。”
余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排没盖毯子睡大觉的人,迷茫地问:“陆总,谁啊?”
陆酩扶着额:“最边上那个。”
余泽看了一眼,恍然道:“顾总啊,好的,我这就去。”
陆酩:“等等,你看见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余泽摸了摸脑袋:“额,我之前看到他进您房间了。”
“为什么不拦着?”陆酩站姿落拓不羁,“不想干了?早说啊。我看你和顾枝的那个秘书一样,都挺不靠谱的,干脆一起另谋高就吧,面试路上还有人陪着。”
余泽一脸惊恐:“老板你别开我玩笑,我胆子小。顾总的事......你知道他的,他要进你房间,我怎么拦得住啊。”
“哦?你对他知道得挺多,”陆酩早就知道他是父母派来的间谍,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没什么恼的,只顾着逗逗人,让他下次学乖点。
陆酩又道,“一个Omega你都拦不住,你保镖的那份工资下个月就免了吧。”
余泽一听还有下个月,顿时松了口气,嘿嘿笑着说:“陆总,您的这个Omega看起来可比一般的要凶悍哦。”
凶悍?陆酩怎么看不出来,他冷着脸:“不是我的,下次注意用词。如果没别的事,你现在可以去给人披毯子了。”
余泽听话道:“好的陆总。”
陆酩坐得远远的,看到余泽屁颠屁颠地拿了条绒毯小心翼翼地给人盖上,顾枝没醒,余泽又把毯子往上移了移,盖得更严实。
这事倒是办得挺好。
陆酩突然在想,此时此刻如果从余泽的视角看顾枝,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沙滩上有孩童追逐打闹的声音,陆酩猛然回神,灌了一大口烈酒。
草,他不想这样的,不想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看顾枝,去想在对方身边会是怎样的光景。
为什么会克制不了,如果说信息素吸引是一种本能,那他这样的又算什么。
潜意识里已经将对方刻入生命,即使没有信息素,也依然沉溺般的爱着,这算什么,超越本能吗?
和顾枝所谓的本能比起来,好像显得自己更像个笑话了。
陆酩又灌了一杯酒,自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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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枝醒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陆续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岛了。
蒋子冶递给他一个药片和一杯水,说:“药是在岛上的医院买的,你Omega信息素注入过量,刚才情绪又太过激动,原本的信息素发生紊乱,这药可以调节。”
顾枝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接过药服下去,喝了一大口水,说:“我睡着的时候没别人靠近吧。”
蒋子冶摘下太阳伞上的针孔摄像头,断开与他手机的连接,说:“有,陆总的Beta助理,他来给您盖了条毯子,放心,他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
顾枝看着毯子若有所思,良久才说:“去和陆总说一声,毯子改天我洗好再还他,顺便帮我谢谢他。”
蒋子冶应了声“好”,便去做事了。
顾枝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看着毯子说:“陆酩,你嘴上说着恨我,行动却在爱我,我这么坏,你怎么......这么好啊。”
顾枝的手搭在后颈上异常大的腺体贴上,那里有去陆酩房间之前、注射信息素后留下的针孔。
重逢那天赴宴前,他也扎了一次,由于操作不当,直接疼进了医院,这次有经验了、技术稍微好了些,却忍着疼换来陆酩一句“讨厌”。
偷来的信息素,讨厌就讨厌吧。
药片的药效在发作,顾枝收敛着气味,心想,总比闻到我原本的信息素味道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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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冶没有找到陆酩,找到了余泽,问:“你老板人呢?”
余泽想到初见时,对方咄咄逼人的样子就生气:“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谁啊?”
“我是顾总的秘书,我想你应该有印象。”蒋子冶竟然在好好回答。
余泽气势不减:“所以呢,你有什么事么,和我说也一样。”
蒋子冶不是一个喜欢多费口舌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直接把顾枝交代的那些话告诉他,让他代为转达。
余泽听后“哦”了声:“就没啦?”
蒋子冶:“就这些。”
余泽不满地提醒他说:“顾总要和陆总道谢还托个人来,他是事出有因,那你呢,你托我转达事情,不道个谢吗?”
“都是拿薪水做事的人,我想没有这个必要。”蒋子冶说罢便走。
余泽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嘟囔:“和你家顾总一样,都不会说别人想听的话。”
余泽发了条语音短信给陆酩,道:“陆总你那边好了吗?再过半小时要开船了。”
另一边,陆酩刚刚赶到岛上的小医院,颇费了一番口舌,还扯了个谎,说自己就是刚才那个来买药片的人口中描述的患者,现在好多了,想请医生再给看看有什么问题。
蒋子冶会装微型摄像头保证顾枝的安全,陆酩的眼睛就是行走的监控摄像头。
方才陆酩一眼看到他在给顾枝递药,登时就想知道顾枝哪里不舒服,却为了面子不好意思问。
于是直接脑子一热,找到了医院。
医生透过厚厚的镜片看了他一眼,又耸了耸鼻子:“看样子我的药很管用,你的信息素现在很稳定,没有随便外溢。”
陆酩问:“只是这样?”
医生:“你还想怎样?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患者?看起来很健康啊,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控制不住信息素......陆酩问:“一般什么人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腺体有问题的啊,”医生眼睛一眯,“还有一种情况你懂得。”
陆酩听到前半句话,若有所思:“我不懂。”
医生无语道:“就是看到喜欢的人,有冲动、有**,大量释放信息素,最后□□还得不到纾解,难受到信息素失控的情况啊!”
陆酩思绪全断,脸一红,偏过脸,说:“医生,药还有吗,再给我来一颗。”
医生:“怎么?吃了一颗还不够?”
“我信息素级别高,”陆酩捏着发热的耳尖,“之前就有点难受,现在被您这么一说,好像快要失控了。”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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