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心软得到的可不止是极致享受,下了床还有好多“坏果子”吃。
接连几天,柳千御早晚各涂一次药、饮食清淡、腰腿酸痛,还能撑着身体去上班,全靠这些年坚持练习跆拳道。
偶尔也会拉伸韧带,跳跳舞,才没有被一些高难度姿势拆散架。
经历了之前那次尴尬,陈一彦几人对此也见怪不怪。
反倒因为柳千御的加入,他们组每个人这个月都会有丰厚的绩效奖金,这几天个个真心实意地照顾他,帮他倒茶端菜,嘘寒问暖。
临近下班,大家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杨永洲探头探脑、神秘兮兮地对着三人聊起天。
“你们听说了没,公司聘请了一个器械设计顾问,还是个德国人。千御,你那知道什么内部消息吗?”
柳千御做着本周的收尾工作,随口说了句,“‘内部消息’倒是没有。不过,如果这个人专业能力很强,说不定我认识他。”
“咱们公司高层有好几个德国人,再来一个也不奇怪,你这次怎么这么八卦。”陈一彦说。
杨永洲手上工作不停,“因为这次来的是个女顾问,而且人家只待三个月。”
“这么短时间,这是打‘临时工’赚外快啊。”季原坐在位子上伸了个懒腰。
“可不是。”杨永洲继续道,“话说三个月时间能指导多少有用的东西,搞不懂领导们的想法。”
陈一彦直言,“所以你不是领导啊。”
杨永洲,“诶,你这话说得太扎心了,看在明天周六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谢您的‘不杀之恩’,另外我再祝您周末快乐。”陈一彦说。
杨永洲:“不客气,我与大家同乐。”
季原“哈哈”笑了几声,扭头疑惑道,“千御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你在查这个顾问的资料吗,查到什么了没?”
柳千御连忙关掉手机屏幕,“没,就搜一些国外新闻看看。那个到点了,走吧,一起下班回家。”
“走咯,下班回家打游戏,我要吃顿大餐,然后熬个通宵......”
女顾问,应该不会这么巧,她又不缺钱,干嘛大老远跑到这里做顾问,肯定不是她。
不行,以防万一,这两天还是得找个时间从同学那里问问情况。
柳千御坐在车里皱眉又开始纠结——
如果真是她,我都跟百丞结婚了,又是在国内,她应该也做不了什么了。可她要是哪天找到百丞,对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百丞误会了怎么办?
啊——问题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最终被铃声打断了思绪,松百丞打来电话询问饭后要不要吃甜品,是要奶酪舒芙蕾,还是法式焦糖布丁。
心疼柳千御好几天不能随意吃喝,他一下班后就回家做了好几道拿手料理作为补偿。
还顺便买了几盒安|全|套、几支润|滑|液、药膏,家中常备,不能断货了。
“‘荔枝味舒芙蕾’,小机灵鬼这是找到机会为难我呢。算了,本来也不怎么费事,就满足他这一次。”
松百丞全网搜索荔枝味的牛奶和淡奶油,进口超市下单一些荔枝摆盘装饰。
从小就对柳千御言行不一,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旦上瘾就很难再戒掉,他从未动过这个心思。
就这样拌嘴互呛过一辈子,再严重点,大不了就“床头打架床尾和”,都是能打两拳的体格,体力有的是。
柳千御洗完手来到餐桌前,“嗯?怎么只有一份舒芙蕾,你不吃啊?”
“你自己吃,我要控制体脂率。”松百丞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柳千御指腹沾了点奶油放嘴里尝了尝,“味道不错,谢谢老公,辛苦了,你也快尝尝。”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把指腹上剩余的奶油抹在了他脸颊上。
松百丞身体没躲、表情也没变,淡淡地转过头,“手指不想要了是不是,还是屁股又痒了想挨巴掌。”
“啧,吃饭呢,净说些污言秽语,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正经啊,真是道貌岸然。”话毕,柳千御直勾勾盯着他吮着指腹,举止轻佻但语气严肃,俨然一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德行。
见身边人神情微变,他又嬉皮笑脸道,“打住,你不能动我,我大腿根上还贴着创口贴呢。”
小骗子,昨晚睡觉的时候那里还光秃秃的呢。他现在隔三岔五地逗我,是没上网查还是故意这样想看我的反应。
松百丞心里斟酌了几秒,伸手撩开他的衣领检查锁骨上的齿痕和吻痕,动作和嗓音都极具温柔,让人如沐春风般。
“不动你,下次我咬轻一点,以后不咬你那里了。快点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唉——要受不了,他现在不跟我呛怎么也这么好玩,也不摸摸我大腿上有没有创口贴。
柳千御在心里肆意地想着他,眼眶里布满星光看着他,被一股幸福感完全包裹,忘了自己早就饥肠辘辘。
连心房里的那颗“种子”已经发芽长出藤曼,生出一颗颗花苞都不自知。
饭后,各自学了一小时的德语和法语,为了发音准确表情一个比一个狰狞,这件事上两人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书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松百丞画完最后一笔,合上画册拿到书柜上摆放整齐后就去查看消息。
杨永州:“各位,还记得下班前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德国女顾问吗,我知道她叫什么了。”
季原:“你消息也太快了吧,说说,叫什么?”
杨永州:“Alexandra,她好像是德国一个财阀家族的家庭成员,背景厉害着呢,公司竟然能聘请到这号人物。”
季原:“牛批啊,你连这都打听到了,佩服。”
杨永州:“别崇拜哥,这都小意思。艾特‘千御’,你在德国认识这号人物吗,她能力怎么样?”
陈一彦:“我刚看到领导们总群里下通知了,人家下下周就来公司了。”
季原:“什么,下下周?我还以为下周一就能见上呢......”
书房里只有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灯光,松百丞腰抵着桌边反复读着微信群里前六条消息。
大脑中那根敏感神经被挑起,他精准提取到关键信息,捕捉到关键字眼,眼看群里未读消息越积越多,手指一滑切到主页面关上了手机。
其他那些闲言碎语与柳千御无关,他没有兴趣一一点开。
Alexandra,这个女人是谁,千御真的认识她吗,如果认识,他们是朋友、同学还是同事,他们也会很亲密吗?
松百丞满脑子疑惑,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频率逐渐加快。
在不知不觉中,呼吸也开始有一丝加重,手因握着手机太过用力,指尖开始泛白。顷刻间,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不,千御是喜欢我的,他不会离开我的,他不会的,要冷静,冷静下来。
须臾,敲击声停止,他缓慢转身将手机轻轻放在桌面上,唇角扬起细小的弧度,柔和舒适的光线射进柔情弥漫的眼眶中。
没关系,如果这次他跑了,找到他,把他抓回来就好,抓回来就好。
柳千御顶着满身水汽来到书房,“怎么没去洗澡还待在书房啊,还傻楞着,不会是在想怎么增加法语的学习难度吧?”
“我又不是你,那么‘狡诈卑鄙’。”
松百丞走上前拉起他滑落在臂膀上的衣领,“又不好好穿睡衣,还光着脚,你想冻死啊。”
柳千御抬头,“这是在给你伺候我的机会,不乐意还是不想要?”
松百丞摸摸他的手,确定是否还热乎,“乐意,想要,到时候伺候你吃药敢说‘苦’就把你头打歪。”
“行~到时候屁股也让你打,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柳千御说得一本正经,乍一看,不像是玩笑话。
“嘶——啧,混蛋玩意儿。”松百丞松开手,“去看下微信,你那几个同事在小组群里都聊嗨了,好像还有事问你,我去洗澡。”
“嗯,好,你快去,我在床上等你。”柳千御郑重其事道。
松百丞走到门口顿住,意味十分明显地从头到脚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咬咬牙走了。心里再怎么急躁,也得洗完澡再好好“算账”。
真可爱。
柳千御扯扯唇,可在手机打开的那一瞬间笑意戛然而止。
Schei?e!还真是她。百丞他看我微信了,那他现在岂不是知道Alexandra了。
又接着翻看了好几页消息,松了口气心想道,还好没说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百丞应该没多想。
他看了眼时间,迅速关灯关门回到卧室,半躺在床上打开了与柳士豪的聊天框。
没想到首次动用关系,就用在了进一步打探Alexandra来公司当顾问的真实目的上。
“表情这么严肃,在跟谁聊天?”松百丞随意绾着发髻走到床边。
柳千御心里一惊,肩膀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僵着不敢动,“当然是跟咱老爸啊,在聊工作的事情。”
松百丞没多想,“嗯”了一声后开始查询本市最好的神经内、外科医院。
片刻后,趁着枕边人还在皱着眉头敲打屏幕,预约、挂号、付费一气呵成,又给宋馆长发去微信,提前告知请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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