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安装了灯光调节器,一到晚上10点就会自动暗下来,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彼此的模样。
柳千御回想起白天的那个吻,舔了下嘴唇玩味起来,“原来你是故意亲歪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吻呢。”
松百丞余光打量了下沙发,柔软舒适一定很舒服,但架不住柳千御逮着机会就开始惹人生气,也不必回卧室了。
他右手虎口直接卡在柳千御的脖子上,“我这就给你证明一下,我到底会不会接吻。”
“等下,唔——”柳千御双唇被吻住,没说出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他微微张开的双唇,自然垂在沙发一侧的手开始伸进飘逸的长发里来回抚摸。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里夹杂着真皮沙发的摩擦音,仿佛是给这个新婚夜做了个美妙前奏。
骤然间,柳千御舌根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同时脖子上的力道也在加重,身体像流过一道电流般,浑身苏爽。
不一会儿,他忽地扯着手中的头发怒道,“松百丞!”
“怎么,怕了,不想要了?”松百丞微仰头喘着粗气,舔着嘴角上残留的红色印渍,“挺甜的。”
柳千御眯了眯眼睛,喉咙一滚,“去床上,这地方太窄。”
“三十秒时间,不进来的话,你今后就睡沙发。”松百丞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卧室方向走。
沙发上的人起身舔了舔嘴唇,铁锈味更重了,“啧,挺疯啊,低估他了,不过还感觉挺......”
柳千御低头看了眼身下,很好,身体和生理的反应都一一证明,他很喜欢跟松百丞这样。确切地说,也只有松百丞可以让他这般“狼狈”。
赶着最后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像是一头饿了许久的“野狼”冲进卧室开始“狩猎”,全然不顾身上再次裂开的伤口,又或者增加新的疼痛。
对于一头野兽来说,饱餐一顿比什么都重要。
卧室里柔和温暖,两人身上的汗珠在灯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仿佛一颗颗小小的水晶球。
换好干净的床单,松百丞躺床上拨了拨头发,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开放嘴里含着,“手上功夫不错。
“你也挺厉害的,我手都要破皮了。”柳千御敞着睡袍躺在旁边,“吃的什么,给我吃口。”
等了半天没动静,“快点,别逼我从你嘴里抢啊。”
正要起身去抢,耳边倏地响起嘶嘶啦啦的动静,像是塑料纸摩擦的声音。不一会儿一支荔枝味、剥好皮的棒棒糖递了过来。
柳千御见状一脸满足,手都没抬,仰头就把糖含了过去。
嗯?这个味道是......
转瞬间,记忆回到十年前。
舒青一直严格控制着柳千御的零食食用量,像棒棒糖这样的糖果,一周能吃上两支就得像“过大年”那样庆祝,更别说他最爱的荔枝味。
当时同龄的孩子中,只有松百丞可以做到想吃就吃,想买就买,成为很多孩子羡慕的对象。
他更是身体力行,想吃的时候就“想法设法”地搜刮,还专门要求同一个的牌子的荔枝味。
“是谁当初口口声声说要戒糖来着。”柳千御想起出国前,半个月都没吃上糖,佯装委屈地说,“害我这十年都没吃到这个口味。”
“是谁糖吃多了牙齿发炎,疼的整天在我耳朵边鬼哭狼嚎,害怕去医院看牙,又怕忍不住想吃啊。”松百丞没好气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柳千御呵呵笑了几声,“我‘嚎’一次,你打我一次,你也没吃亏啊,可我一直疼的不行。”
“你活该。”松百丞继续恶狠狠道,“再给你糖吃,你牙就得拔掉了。”
他的牙还能好好地长在牙床上,得亏松百丞及时带他去牙科医院看牙医,每天掰开嘴跟打仗似的强制灌药。
最后牙好了不说,架也没少打,还避免了舒青的一番责骂。
“哎哟,当时牙也疼,身上也疼,好惨呐。”
“闭嘴,再喊一句今晚你就别想睡了。”
“不睡觉你想对我干什么啊,不会是想......”柳千御叼着糖棍凑近小声道,“跟我做吧。”
**裸地挑逗,明晃晃地勾引。
跟我做吧——
松百丞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嘴里的糖被咬地嘎吱作响。
如果时光能流转,他一定会回到几个小时前,咬破柳千御的脖子和锁骨而不是嘴唇,完全释放情绪,不顾忌、不保留理智地去用柜子里的东西。
还要把刚刚那支糖收回去,更不会亲自剥皮喂嘴里。
松百丞拉开一层抽屉,“你要是准备好了,这里的每一盒每一个口味都随你挑。”
特大号刚好7盒、若干支药膏、还有好几瓶高档润|滑|液、各种款式的领带、好像还有其他工具......
准备的真齐全,柳千御心领神会,干脆举着手晃了晃,“看见没,真的快被你搞破皮了,手很酸呐。”
“看见了,不需要你动手。”松百丞手指在他腰上打着圈,来回游走揉捏,“我伺候你。”
两人一上一下,呼吸近在咫尺,清凉的薄荷味和甘甜浓郁的荔枝味相互交融,木质琥珀香气还残留在肌肤上。
轻轻一嗅,控制荷尔蒙的器官忍不住释放得更多。
身下人的头发乌黑亮丽,柳千御指缝中仅剩的几根也逐步滑落到袒露的胸口上,一黑一红的视觉刺激绷断了最后一根弦。
他来不及搞清楚,为什么对眼下的人有这么强烈的生理冲动。
睡袍就已经被丢到了地上,“来,不过你要是伺候地不好,以后咱俩的婚姻可就‘名存实亡’了。”
忍耐了太久,松百丞眼睛猩红地翻身上来,“不会有这一天。”
“还有,第一次,下口也轻点,我可不想满身都是创口贴。”
“废话真多。”
每隔一段时间,卧室里就传出铝箔袋撕开的声音,打开的抽屉一直都没合上,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一切就像两个初次滑雪的人,刚开始都在雪地上慢悠悠、小心翼翼地感受,探索能够稳定滑行的重心位置和姿势,然后速度先平稳地滑动一段时间,打好滑雪运动的基础。
最简单的滑行适应了之后,运动员就可以试着在雪地上加速,享受速度带来的激情,体验一把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戴好护具做好安全措施,还可以在滑行过程中作一些简单的动作,由简到难,把控住程度不受伤就又是独特的非凡体验。
这样的一场滑雪运动下来,该学的都会了,就是人会非常累,嗓子也因为一直张口叫喊变得嘶哑。
柳千御双腿颤颤巍巍,身体轻飘飘地走到床边躺下,“呼~我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抱我上来,我觉得我明天下不了床,太狠了你。”
“别害怕,给你检查上过药膏了,明天这个时候就会消肿。”松百丞拿着小药箱走近,“翻个身,肩胛骨那得消毒贴创口贴。”
“靠,我说我怎么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呢。”柳千御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个‘蛇蝎美人’,绝对是在报复。”
松百丞没有出声反驳,默默掰断碘伏棒小心谨慎地擦拭着伤口,直到防水创口贴贴上去的那一刻,都在欣赏着他的“杰作”。
“满意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嗯,我很喜欢。”
松百丞霎时感到呼吸凝滞,呆愣了好久都没动静。
柳千御意识模糊,累得睁不开眼,“贴好了吗,你怎么不出声?”
最后一丝力气耗尽,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扑到枕头上。
“千御,千御,小白瓷?”松百丞低声喊了几下,“你第一次给了我,我们也结了婚,不会再让你跟我分开了。”
他将药箱收好放回去,整理干净浴室才掀开被子躺回床上,像抱着一个易碎的漂亮“花瓶”那般,把柳千御揽入怀里合上了眼。
西语小学一到三年级的学生都有专门的午休室,好巧不巧,两人的床正好挨着。
打的第一场架就是因为被子。
松百丞的被子印着美猴王孙悟空,柳千御看中了就想跟他换,谈了两句就谈崩了,后来改为硬抢。
彼此都还是需要老师看护的年纪,梁子从此倒是结下了。
打架归打架,在利用午休时间钻被窝里看漫画,躲避老师查寝这件事上,化敌为友才是最佳选择。
后来就演变成在一个被窝里看,柳千御好多次看着看着睡着了,都是从松百丞身上醒来的。
将近三年的时间,他被松百丞搂着睡午觉的次数,比被没收的漫画书还多。
到了高年级,睡床变成睡桌子,他就吵着闹着要枕松百丞的另一只胳膊,每天醒来手臂麻麻的,身上就免不了要挨一巴掌。
两人早上五六点才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
柳千御趴在床上继续做着“蜜月一周”的计划,松百丞在厨房把外卖叫来的食材分门别类整理到冰箱。
刚把最后一份去好了壳的皮皮虾放入保鲜盒,餐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松百丞合上冰箱门,“喂,妈,什么事?”
“你和小御在家还是在外边啊?”
“在家。”
“哦~休息一天也好,明天再带小御出去玩。”
“您打电话过来不是要跟我说这个吧。”
“哦对,是你工作的事。你爸那边同意了,过了国庆假期,你就去工艺馆上班吧。”木音叹了口气继续道,“就是薪资跟你在巴黎的相比差距太大,不过直接给了你编制,其他的待遇也不错。”
“嗯,知道了,我会跟爸说谢谢的。”
“可别,我可没说你爸消气了,还是我帮你传达吧,这几天你就好好带小御玩一玩。”
松百丞和木音通话间,柳千御已经蹑手蹑脚地移动到沙发后面,瞅准机会,蓄势待发。
“嘶——啊!”松百丞胸口被冰了一下。
“怎么了百丞?”
“没事妈,我先挂了,你有事发我微信。”
松百丞挂断电话,看着捂嘴笑得肩膀不断抖动的人,“屁股不想好了?”
“好凶啊。”柳千御嘻嘻哈哈道,“我手又凉了,给暖暖。”
南方城市夏天时间长,都快10月份了,室内还得开着冷气,适宜的26摄氏度根本不行,24才觉得舒适。
他举着手机对着空调已经吹了好一会儿,现在凉的皮肤发紫,指尖泛白。
“坐过来。”松百丞拍拍身旁的空位,“想好去哪玩了吗?”
柳千御扶着沙发靠背,抬腿踩到沙发上翻身坐好,“想好了,等下给你说。”
“嘶~你还挺会找暖和地儿。”松百丞按着肚子上的手,瞪了他一眼。
柳千御有恃无恐道,“我现在身上还有你弄的伤呢,按照以前立下的规矩,我们现在是‘休战’期。”
这个规矩还是松百丞定下的,不管是谁身上被打出伤口,都得等伤口愈合了再接着打,以免伤口堆积起来被老师发现挨处分。
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到这种情况中,所以说,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肚子那块已经没热气了,双手往上挪了挪,“快,趁这个时间看看我做的计划,手机在我口袋里,你自己拿。”
“啧,你就不能挪一只手放背上吗。”松百丞看着胸前鼓起的两处无语道。
柳千御头往他肩膀上一歪,“我想摸你胸肌不行啊。”
算了,休战期,忍忍吧。
他掏出手机输入密码解锁,打开备忘录顺利找到计划表,看清计划内容的一刹那两眼一黑,无语又疑惑。
谁家小两口度蜜月去这些地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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