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很多天里,季洲又屡次尝试驱赶兔子回家,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垂耳兔不仅没带他找到其他兔子,反而行为愈发嚣张,白天睡觉、夜里蹦迪,醒着的时候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蹦蹦哒哒跟在雪豹兽人身后,宛如一块牛皮糖,粘人的很。
季洲生怕一巴掌把兔子拍死,一腔怨气憋在心头无法宣泄,只能把半夜在身上跳来跳去的兔子捉过来咬耳朵以示警告。
小兔子被抓了就会用湿漉漉的大眼睛若无其事地凝视他,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季洲真想不通自己以前怎么会误以为它像江汀白,这疯兔子性格和温温柔柔的江医生完全是大相庭径!
“你要是再继续半夜乱窜,我就吃了你!”他威胁小兔子。
雪豹兽人被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变成兽形一口吞了这小捣蛋精。
他也不是没这么干过。只不过兔子球都完全吞进了雪豹形态的兽嘴里,下一步就是嚼碎咽下去了,他却临时反悔,将垂耳兔球重新吐了出来。
白色小毛球浑身被口水沾湿,后背上的毛毛都像尖刺一样立了起来,一撮一撮的,仿佛很多天没洗毛发了油。
季洲盯着蹲在地上闻了自己毛毛不停作呕的垂耳兔看了半天,自己突然也觉得有点泛恶心。无可奈何只得用指尖拎着垂耳兔把它扔进溪里洗了个澡,洗完怕它再感冒还乖乖地给它用火烘了个干。
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自己折磨自己。
他被闹出了经验后,就知道在白天不能让疯兔子睡着,于是不管干什么都带着兔子一起,一旦发现它有要睡过去的趋势时就把它弄醒。
这么调整了几天,垂耳兔的作息总算恢复了点儿正常,唯一不太对劲的地方就是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一人一兔就这么诡异又和谐地相伴生存了下来。
作为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幼年小兔子”,江汀白自然什么都不需要管,只要依靠抱着它的兽人就能吃好喝好、睡好玩好。而季洲作为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兽人士兵,还是要积极发挥一下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的。
除了日常陪兔子玩,余下的时间他大多数还是用来修理求救信号发射系统,希望系统能像上次那样再有用一回。
储备的粮食日渐减少,雪豹也被迫开始在食物里混上青草碎末充饥,借此来推延食物吃尽的时间。
阳光明丽的下午。
季洲正盘腿坐在仪器操作台旁将整个信号发射箱拆开重装,小兔子近些天有些食欲不振,懒散地在他的大腿上瘫成了一张小饼。
“中午不是才睡过觉,你最近怎么回事?”雪豹习惯性地抚上了兔子的后背。
垂耳兔刚开始几次被他摸后背时,会紧张到瑟瑟发抖,情形严重了还会出现“失禁”的状况。但是在被季洲不顾它反抗强行撸了几天后,害怕变成了享受,小兔子甚至还会主动把背送到他的手心里面拱。
幼年兔子不愧毛软身娇,雪豹撸兔子的后背宛如在摸一块上好的绸缎,对手感十分满意。
“嗯?”
感觉到兔子又要昏睡过去,季洲有些害怕它晚上起精神继续蹦迪,连忙轻轻将它拍醒,担忧地问道:“你该不会得了什么病吧?”
他作惊恐状:“千万别传染给我!”
江汀白恹恹地掀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无语到连一声都不想哼。他近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吃了卫川的药的原因,总是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吃饭的时候也会吃着吃着就无端反胃想要呕吐……
季洲身上仿佛有一种特殊的安全气息吸引他靠近,他情不自禁地希望季洲再多触碰他一点,之前一直十分讨厌的摸背活动也成了每日的必备项目,江汀白希望最好让自己全身上下都沾满这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兔子没什么反应,季洲自讨了个没趣。
盘着坐了半天多,他感到脊椎处传来酸痛,索性收了工具提上兔子来到他们不久前找到的一处极其平缓的小坡开始锻炼。
他先脱了衣服放到一边的石头上,防止变化时兽形将衣服撑爆。随后纵身向前一跃,落地时便已是四只白底蓝斑的巨大毛绒豹爪,带起一阵惊风。
变成兽形主要是为了方便和垂耳兔玩游戏,这个游戏也是季洲实在无聊之下的得意之作。原以为要教小兔子教上十天半个月,谁知道垂耳兔居然聪明的很,雪豹稍微比划了一下它就很快上手了,赢的次数还挺多。
游戏开始的时候,雪豹和垂耳兔都站在小坡顶的起始线。然后双方比划石头剪刀布,两爪横张是布,前后叉开是剪刀,并拢在一起是拳头。赢的人得到一次团成球向下滚的机会,率先到达坡底的人可以在晚餐的时候多吃一块小饼干。
由于雪豹的身体比垂耳兔大了足足数倍有余,为了游戏的公平性,季洲十分自觉地将游戏规则变为他累计赢三次才能得到一次滚动机会。
垂耳兔对这个游戏的热情十分高涨,尽管它得到了小饼干会再分一半给季洲,但是胜利的情绪可以让它快乐很久。
游戏一号选手雪豹已经就位!游戏二号选手垂耳兔……
小兔子兔呢???
季洲环顾四周去寻找小毛绒球,却只看见了一片青青的草地,连一根掉落的兔毛都没发现。
小兔子去哪儿了?明明刚刚还跟在身边。
雪豹扩大搜寻范围,发现放在石头上的衣服鼓起了一个十分可疑的小包包,鼓包还在不断前后挪动着。
“你在这儿干嘛?”
季洲想掀开衣服,不过兽爪到底没有人手灵活。他用不习惯,星球上也没别人,干脆直接变回了人形揭开衣服。
小兔子果然埋在衣服堆里,像个大龄痴汉一样将脑袋钻进去不肯拔出来,露出小屁股蛋子对着雪豹,如痴如醉地吸食着衣服上的气息。
哪怕流落荒星,洁癖还是敦促了季洲每晚按时洗衣服,因此衣服上残留的兽人气息并不是很多。
季洲之前从没见过动物有过这种现象,他只在高中上生理课的时候了解到有些半兽人在孕期会出现一种类似的“筑巢行为”。
“筑巢行为”就是指孕期的半兽人大量搜集他们伴侣的衣物,将这些衣服堆造成巢穴的形状将自己包裹住以获得一种兽人在身边的安全感。
据说这种行为源自半兽人在孕期对伴侣气息的极大需求,衣服做成的巢穴能够在很大程度上给足他们安全感,让他们安心地生产下健康的小宝宝。
可是衣服上趴着的兔子……是个兽啊!
季洲懵了,半兽人孕期出现的反应怎么会出现在一只又懒又馋的动物身上?
莫非……垂耳兔吃撑了?还是……自己衣服上有掉落的食物碎屑?又或者……垂耳兔在撒尿圈地盘?
反正不会是半兽人的孕期筑巢行为。
雪豹做了多种猜测,小兔子看似条条都符合,实则条条又都不符合。
真是奇了怪了。
季洲将小兔子和自己的衣服撕开,垂耳兔兔脸上明显带着不情不愿,一股子正在做“好事”突然被打断了的怨念。
猜东猜西都不如问问当事兔,雪豹托起小兔子后腿盘问道:“你偷偷在我衣服上干嘛?”
垂耳兔直接忽略了他,没给出任何反应,黑葡萄般的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季洲**的身躯。
季洲胸口一凉,脑海中升腾起一种被人看光的不好预感。
他随着垂耳兔的目光低头,再抬头时就看到两股暗红色的血液自垂耳兔粉嫩的鼻头蜿蜒、滴落,弄脏了雪白的毛毛,砸弯了嫩绿的小草。
流氓兔啊!!!
季洲条件反射般地双手抱胸,颇有良家女子誓死不从的英勇风范。
可惜他手上还托着兔子,这一举动非但没让流氓兔彻底远离他,而且让兔子直接贴上了他的手臂,雪白的兔子脸被鼻血糊红了一片。
雪豹颤颤巍巍套上了衣服,垂耳兔却还在抱住他的手臂不停地蹭脸。
小兔子可能是想给鼻子止血,没想到弄巧成拙,白毛被弄脏了更多。
“我没话说了。”季洲用干净的布条沾了溪水给它擦鼻血,绒毛上的血迹有点难洗,兽人耐心地揉搓着,苦口婆心:“念在你看起来年纪很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不怪你,但你下次别做这种事了。”
血液被揉搓下来,逐渐稀释在溪水里,不见踪影。
“你知道我刚刚什么感觉吗?”雪豹问他。
方才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的江汀白讨好地舔了舔他,恨不得原地跳进溪水里死遁。江医生藏在兔子皮里,羞愧得无地自容。
季洲举了个十分粗俗的例子:“就感觉像我躺在床上没穿衣服睡觉的时候,我家亲戚成群结队打开了房门,掀开我的被子进行围观……”
“不过也还好,我不是第一次这么尴尬,毕竟你不是人。”季洲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我最尴尬的就是在高中体检的时候,对着医生有了十分口口的反应,那个地方还碰到了医生的耳朵。”
“在那之前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小男孩,”他惋惜道:“在那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有了**,**的对象还是那个小医生,我脏了。”
刚被擦干净的鼻血又大量涌了出来,季洲怎么也堵不住。垂耳兔脸颊抽动,估计是失血有点多。
江汀白没料到还能探出季洲这个小秘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季洲貌似对自己的清白看得很重,先前没将山洞的事情告诉他果然是对的,要不然季洲估计会觉得毁了他清白的人很恶心。
垂耳兔心思飘忽天外,重新涌出来的鼻血也被尽职尽责的铲屎官季洲给擦了干净。
会对男性兽人产生这种想法的兔子究竟是什么性别?
季洲擦干净兔子突然又产生了新的疑惑,他让兔子仰躺在自己的腿上,两手握住垂耳兔的后腿向两边缓缓拉开。
“说起来,我和你都相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是公是母呢?”
是公是母,让我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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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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