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夙珞再醒过来，所在已经换了场景。他的身体和意识都还有些轻飘飘，隔了好一会，才发觉这是他曾经很熟悉的一个地方。

谢霄云在蜀山的房间。

他惊得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动作间他听见金属碰撞发出的细碎丁铃声。

动了动腿，似乎被什么东西系住，冰冷地在脚踝缠绕一圈，他掀开被子，果然，脚踝上套着一个精致的小环，连着细细的链条，牢牢固定在床榻的另一端。

这镣铐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实际上夙珞每动一点，他的妖力就会被吞噬越多，陷入无力的状态。

夙珞：“……”

谢霄云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谢霄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在夙珞为纯情的前相好在这六年间居然变得如此狂野而大受打击时，谢霄云推门而入。

一袭白衣遗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根本想不出来这样的人会用链子将谁锁在床榻之上。

夙珞一脸复杂：“你……你想起来了吗？”

照理说，应该是绝对不可能记起来的才对。

“没有，我推测出来的，”谢霄云走到夙珞面前，将手里的茶盏递到夙珞近前，“要喝吗？”

夙珞跟不上他的想法，想不明白为什么谢霄云会把他带回蜀山，既然没恢复记忆的话，那就不是为情，是单纯的想要斩杀他吗？那为什么又大费周章用链条锁住他？

盯着谢霄云那张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夙珞沉默好半晌才说道：“以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请便，我毫无怨言。”

茶盏停留在半空，里头盛着的液体泛起轻微的涟漪，谢霄云的声音很轻。

“……毫无怨言？”

“对，毫无怨言。”夙珞坚定重复。

谢霄云深深看了他一眼，在夙珞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将本来要给他的那杯茶饮下，茶盏被用灵力移回桌上，发出咔哒一声，敲在夙珞心头，莫名的叫人不安。

道士欺身而近，一手扼住夙珞的下颌，唇与唇相贴，舌勾住舌，有些甘甜的液体被渡入夙珞口中，夙珞瞪大双眼，双手要去推开谢霄云，却怎么也推不开，身前的谢霄云如山岿然不动，将他拢入怀里，夙珞落在他的阴影之下，好似被一片巨大的黑云罩住，不知道里头还酝酿着怎么样的狂风骤雨。

谢霄云吻得很急，夙珞又没来得及吞咽的液体，抖落在颈间，缓慢爬下锁骨。

夙珞脑子乱哄哄的，觉得谢霄云疯了，居然……居然把他带回蜀山做这种事情，他推不开谢霄云，又拼命地向后退，想逃离谢霄云的桎梏，结果反被谢霄云摁着后脑勺亲得更深更重。

“呜……放……停……”

他越逃，越推拒，被谢霄云追着吻上的时间越久。等到终于全部将液体咽下，夙珞已经晕头转向，眼神迷离，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如果不是谢霄云还揽着他，他就要在床榻上软成一潭春水了。

他头枕着谢霄云肩膀，靠凛冽的冷香拽回了一部分飘飘忽忽的神智，感觉到这个吻勾起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铺天盖地，来势汹汹。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他的声音估计比棉花还要轻。

“催情用的。”

谢霄云的语气淡得就好像在和人闲谈天气一样。

“你……”夙珞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疯了，把我带回蜀山就为了做这种事情！”

“万一被发现了，你就是在勾结狐妖！”夙珞的狐耳显了形，受到主人情绪影响一抖一抖的。

谢霄云抬起他的脸，彼此对视，那双眼睛幽深如古井，望不见底，“我不在乎。”

六年前夙珞盗取法器，谢霄云站在他面前，也是这种表情。

“不管你是人是妖，欺骗我利用我，我都不在乎。”

“如果你下决心不要我，便将剑刺过来。”

21

“唔呃……”夙珞仰起头，满面潮红。

谢霄云在揉他的狐耳，兽耳是狐妖最敏感的一处，虽然看起来毛茸茸一团，实则皮肤只是薄薄一层，平时被轻轻碰到都会抖动一下，更何况被谢霄云这样轻柔细致地揉捏。

由于太舒服，蓬松的尾巴摇晃，一下又一下拍落在床板上，和着另一边因为腿不住颤抖而使链条撞击发出的清脆鸣声。

“谢……霄云……停……停下来……”他抖着声音，艰难地将字词连成一句简短的话，叫住把他搂在怀里胡作非为的人。

“不舒服吗？”谢霄云的唇贴住他的唇角。

夙珞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唔……不……”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停下来。”

谢霄云含住他的下唇，“我们是第一次亲吗？”

夙珞的脸上已经几道水淋淋的泪痕，摇头回答，“不……是……”

不正经的初吻是渡妖力那次，而双方都清醒的初吻是某次夙珞摔倒，阴差阳错地碰到了嘴唇。

那时他和谢霄云都很纯情，只是那样碰一碰，害羞得半个时辰没敢和对方说话。

当然这些都是谢霄云不记得，也不会再记起的回忆。

谢霄云的瞳色深沉。

手停了下来。

然而还没等夙珞喘够气，新的折磨他的法子又来了。

趁夙珞放松的时机，谢霄云的手略过夙珞腰窝，到达脊椎往下一寸的位置，缓缓向下按去。

那是体尾交界处。

无法掌握的感觉倾覆而下，席卷所有，夙珞眼前一片花白，尾巴被刺激得立了起来。他反弓着身体想逃却又逃不掉，泛粉的胸膛发着抖，连喘息声都剩了半截卡在喉咙里，无助又可怜。

他的衣服没被完全脱去，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半掩琵琶的模样跟仍旧一丝不苟穿着衣服，只是衣领被他揉皱了的谢霄云相比，糜乱万分。

水渍相当明显。

谢霄云问他：“怎么办？弄脏衣服了。”

22

谢霄云现在已经是疯子了。

被换好干净衣物后，夙珞自暴自弃地将脸埋入枕中，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

片刻，他闷闷地问：“你哪来的这些手段？”

谢霄云正用湿毛巾为他擦手，“是你教我的。”

这简直是污蔑，他何德何能教出这么大个变态。

“我什么时候……”夙珞抬起头要辩驳，突然间止住了话头。

他不可置信：“难、难道是……我的妖力？”

六年前谢霄云可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事情。

“嗯。”谢霄云给他换了只手擦。

夙珞绝望，把头重新埋入枕中。原来他真的就是这么变态的狐狸精。

没有反攻，只是摸了尾巴和身体相连的部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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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长河渐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