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分成上下两半场,后半场的音乐节奏欢快了一些,不再闷得能叫人睡着。
盛少游找了个视野好的角落独自待着,默默关注着场上的人员变化。上半场,没有任何疑似UKW的人。他不得不寄希望于下半场,希望可以尽快见到那个神出鬼没的丑八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盛少游抬起手腕看表,想着再等二十分钟,如果还等不到人他就走。
花咏持续两天的低烧,让他心神不宁,没有手机无法随时知道那招人惦记的小东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盛少游心里很慌。
九点半,宴会接近尾声。X控股那个派头大过天的主人还是没有出现。
盛少游起身拍屁屁股走人。
走到门口又碰上阴魂不散的沈文琅,但这回对方脸上没有笑意,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慌乱。
盛少游冷冷地扫视他,发现那个常年跟在他身后的Beta秘书不见踪影。沈文琅四处张望,像只没断奶的小猪,寻找乳汁那样焦切,甚至没注意迎面而来的盛少游。
盛少游冷笑一声,心想,慌成这样干嘛?没有秘书又不是没有奶妈?再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断不了那口奶了?
他急着回家看花咏,因此只在心里冷嘲热讽了几句,目不斜视地擦肩,快步离开。
出了宴会厅,离通向一楼正门的电梯还需经过一段走廊,大约百米远。走廊两侧是供客人休息用的临时房间。
盛少游低头看手机,管家总共给他打了七通电话,发了好几条短信,他心一拎,皱着眉滑开,还没来得及看,身侧一扇半敞着的门中突然伸出一只细白的手臂,牢牢地抓着他的前襟,把他拽了进去。
盛少游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拉得一个趔趄,门板重重合上,房间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只鼻间萦绕着凛冽的花香。
盛少游来不及回忆这似曾相识的花香究竟源自何人,被袭击的恼怒要他下意识挣扎,猛地抬起膝盖,凌厉而熟练地钉向那人的腹部,可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力骤然袭来,他瞬时腿软,抬起的膝盖抖得不成样子,两条腿像面条一样软下去。
贴着房门的臀部缓缓地的下滑,被不速之客的手掌稳稳接住。
他搂着他的腰,嘴唇贴在颈侧,鼻息急促地拱,浓烈的花香叫人嗅觉失灵,清冽的气息强势灌入Alpha的鼻间,浓得令人炫目窒息。盛少游被熟悉又陌生的热潮击中,酥麻的不适感顺着后颈的腺体流至四肢百骸,他忍不住软软地闷哼了一声,股间缓缓地潮了。
盛少游是个Alpha,他压根不知道,这股湿热的暖流正是所有Omega都十分熟悉的发热期最显著的征兆。
脑子叫欲念烧成一团,耳朵被人含在嘴里,玩具一样地舔着、吮着,啧啧的水声贴着听小骨直击鼓膜,耳朵嗡嗡直响,心脏跳得发抖。
他妈的,怎么动不了?
盛少游艰难地判断眼下的情况,裤子被人剥下来,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拽着衬衣夹轻轻地一扯。
吧嗒——
衬衫夹的夹扣无力地滑落,发出轻微又暧昧的声响。
“特地穿给我看的吗?”温软湿润的舌头,舔着他的脖子,低声说:“真漂亮。”
手掌被拉住,手指被迫向下去按紧贴着自己大腿皮肤的皮圈,羞耻让生来野性难驯的S级Alpha感到晕眩。
盛少游一动不能动,像一只虚弱的偶蹄类动物,被人残酷地分开四肢,钉在砧板上,成为捕猎者嘴边最鲜嫩多汁的那块肉。
密集的吻落在软绵的腿根里。
黑暗中,盛少游看不见对方的脸。
冰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嗓音,轻柔地响起。
“把屁股抬起来。”
“干什么?”
“我要用。”
力量悬殊,绝对的上位者利刃般的破开皮肉,叫嚣的**叫Alpha被迫雌伏。
极度的屈辱与痛楚之下,S级Alpha的意志力逐渐摧枯拉朽,溃不成军。
盛少游牙关紧咬,软弱的声音却仍不受控地从齿间地溢出来,断断续续的,如同他时而清明时而混沌的意识。
“好痛——”被人当做Omega使用的顶级Alpha汗如浆出,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残留的意识被扔进残酷而激烈的**之中。
眼皮很重,试图睁开,却在轻微的酒精催化与对手暴烈的信息素压制下屡屡失败。本能地想要从这耻辱的掠夺中挣脱出去,又被爽利混杂着快乐的痛楚剥夺与蒙蔽了所有的力量与感官。
如此苦痛的深入过后,竟逐渐迎来食髓知味的欢愉。——这真是造物主的恶趣味。
身体,泥泞一片。
那因信息素紊乱症而无用了一段时间的东西,今晚却很精神,在浓郁到快要窒息的花香味中,痉挛一般什么都交代了。
盛少游累到瘫软,只能依仗作恶者的一只手牢牢扶着腰,结实的门板被顶得直晃,背部遭难地抵着门,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温热的唇舌堵着他喘息剧烈的半张嘴唇,他拼命地侧脸躲开,避开这个看不清脸的混账东西。
那乱来一通的疯子没吻到他的嘴唇,突然俯下身,张嘴咬住他脖颈后那一小片脆弱的皮肉。皮肤被尖牙细细地蹭,慢慢地磨,血珠渗出来被温柔地吮走,在舌尖绽开辛辣的、带着苦橙和木质香味的酒气。
疼痛令盛少游涣散的意识变得集中,头皮过电般地发麻。
“滚、滚开......”
在专属“Omega”虚张声势的喝止声中,丧失了耐心的犬齿刺破皮肉。
“唔——”
后颈处传来撕裂的剧痛。
被咬伤腺体的Alpha发出无法克制的沙哑痛鸣。浓郁的信息素香气顿时弥散到整个室内。
开什么玩笑!
作为站在人类基因进化史顶峰的S级Alpha,居然莫名被陌生人侵犯,还咬伤了腺体!
暴怒的盛少游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宰了这个发疯的傻逼!
大脑运行到极限,极端的愤怒的让耳朵嗡嗡直响。血液全部冲到脑子里,他甚至可以听到血液通过血管的轰鸣声。
“——你最好祈祷永远别让我知道你是谁......”盛少游心头狂跳,发狠地说,但声音异常虚弱,几乎是在低哑地喘。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啊。”
你他妈的!
盛少游张开嘴,没来得及发话又被狠狠堵住嘴,滚烫的**的急遽地煽动着,把一切融化。
他用尽全力撕咬对方的嘴唇,血腥味交缠在彼此的唾液中,可掠夺丝毫未停。
下一秒,耗光体力的盛少游,彻底丧失了意识。
他失去了时间。
......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盛少游浑身酸痛地醒过来。
“少爷醒了!”
管家欣喜地叫唤起来。
好吵。
他伸手想揉一揉干涩的眼睛,却发现手臂重若千斤。
“几点了?”声音也哑得不像话。
“少爷,下午四点了。”忠心耿耿的管家焦虑地说:“您昨晚回来后,一直睡到现在,我还担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正想着要不要送您去医院呢!”
提到昨晚,盛少游半睁的眼睛猛地一掀,耻辱的回忆逐渐蒙上心头,恐怖地冒出来,让他浑身发抖。
“少爷,您怎么了?”
盛少游咬着牙,涨红了脸,手指往下探,内裤规规矩矩地穿着,那过度使用的地方柔软干涩地闭着,丝毫没有记忆中的潮湿与泥泞。
可颈后真切的疼痛仍提醒着他,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知道跟哪个变态,偶然、错误地上了床。
对方还不长眼地把他当做了Omega!
这无论对哪个Alpha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更遑论他是最骄傲的S级!
自尊心碎了一地,盛少游再次头晕目眩,绝望地闭了闭眼,手脚钻心地冷,胸口堵着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像块发霉的、无法消化的面包。
他咬着牙,试图把那些热度过高的回忆从脑子里抠出来,疼得血淋淋的。
“昨晚,陈秘书接到郑与山的电话,说您喝醉了,在天地汇睡着了。是陈秘书去把您接了回来。”
管家见他脸色不好,不敢靠太近,站在离床二十公分的地方,满脸犹豫,盛少游迟迟没有反应,管家心里火烧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地说:“少爷,我昨晚给您发的信息,您都看了吗?”
盛少游脑子里乱成一团,转过脸迷茫地看向他。
管家皱着眉,心焦道:“花先生不见了。我已经派了人去找,但还没有消息。”
......
出乎意料的事实在太多,一件接着一件,接踵而来,压得盛少游喘不过气。
“不见了?”他怔愣着:“什么叫不见了?”
管家红着眼,一夜没见,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
“昨晚,花先生没用晚餐,九点多的时候,我去房里找他,想问问他要不要吃点宵夜垫肚子,结果他不在——”管家递来一封信,“他好像是自己走的,留下一封信,收信人是您,我没敢拆。”
盛少游忍住酸乏撑坐起来,下半身被生劈开的钝痛,叫他脸色森然。
那表情,看得管家连大气都不敢出。
盛少游拆开信,焦躁地扫了一眼,脑子顿时嗡地一声。这巴掌大点大的、用于思考的地方,被接连投掷投两枚核弹,炸得空白了一瞬。
「致我的盛先生:
喜欢的人可以再找,可父亲却只有一个。盛先生一贯心软,做不了选择,可我不希望你后悔,不希望你往后看到我的每一日,都要被迫想起今天为我所做的牺牲,然后,不可避免地感到愧疚与后悔,所以,我替你选。
父亲理应比一个被弄脏的Omega重要。
盛先生这么聪明,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选择题都做不出来。
盛先生,往后,你要乖一点呀。
别再那么不开心了,要笑,要快乐。
我爱你。
但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配的上更好的。
祝你幸福。花咏」
管家望着素来骄傲的少主人盯着信,瞪大的眼睛慢慢变得通红。他像只濒死动物那样,急遽地喘息,低下头,把脸埋进手掌中,痛苦地逃避。
记忆里,这位家主自尊心很强。自儿童期后,就再也没在人前哭过。
盛放是个严父,作为被他选中的继承人,直到成年前,盛少游都没有一天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他是未来的家主,是整个盛家预备役的顶梁柱,他必须果敢,坚强,战无不胜。
眼泪是软弱的象征。
盛放自己是个坚毅的Alpha,也决不允许自己引以为豪的S级Alpha继承人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盛少游不能哭,再痛,再委屈,他也从不被允许流眼泪。
可这一天,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再次弄丢了花咏,绝望得无以复加。
年轻的话事人痛苦低下头,捂住脸,哑着嗓子哭出了声。
像个失去了全世界孩子。
幸福?不会的,没有花咏,盛少游永远不会幸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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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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