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赫登笑着点点头。
“父亲是什么等级的虫呢?”艾斯塔眼睛亮亮地期待着,可惜赫登却并没有给他答案,而是绕过了这个问题,伸出手腕在光屏上触摸了几下,下单了药水和纱布。
“在这些之前,你要养好身体,这是一切的前提和关键,能做到么?”
“可以!”艾斯塔点头,感觉伤口都不痛了。
“好,那艾斯塔,我要你答应我几件事。”赫登换了个姿势,让艾斯塔躺的更舒服一些。
“什么?”
“第一,远离危险的虫。”
“第二,不许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第三,不要在除我以外任何虫面前振翅。”
赫登抽出香烟,刚叼到嘴里想要点上,想起什么又拿了下来:“能做到么?”
艾斯塔疑惑了一会儿:“可是为什么呢?”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杀手必要的素质,想成功,就必须做到的要求。”赫登将烟放了回去。
“好,我可以。”艾斯塔点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赫登轻笑了一声:“我说了,养好身体之后。现在睡觉,你需要恢复。”
艾斯塔兴奋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赫登就在旁边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手点划着光屏。
父亲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好了呢?
可以教他本领,可以给他治伤,还可以哄着他睡觉。
艾斯塔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爱,以前和同学们聊起父母,都是母亲才会这样温柔。
但是他从来没见过母亲,赫登以前也没有过多的耐心,若虫之后他带这个爹比爹带他的时间还多。
大概是因为爱母亲吧。
“父亲。”艾斯塔躺在床上看着满脸胡须的赫登,轻轻叫他。
“嗯?”赫登似乎在买什么,眼睛没有离开屏幕。
“父亲很爱母亲吧?”
赫登低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问?”
“父亲肯教我,不是因为母亲么?”
赫登笑了:“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说完继续划着光屏。
“那父亲为什么不去寻母亲呢?毕竟是曾经的伴侣,如果父亲耐心一点,母亲一定会重新接受你的。”艾斯塔觉得父亲就是太没有耐心才被母亲从身边赶走的,但是今天的父亲异常的好说话,如果父亲肯这样对母亲的话,还是能讨雌虫欢心的。
赫登今天心情似乎很好,一直在笑:“我没有被你母亲赶走,我是她最信任的伴侣,没有之一。”
“既然这样,就更应该去寻母亲,不是么?”艾斯塔有点着急。
“艾斯塔,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过世很久了。”赫登的语气沉缓,听不出悲喜。
“可是父亲之前不是说……说母亲是骗子,欺骗了你的感情和别的雄虫跑了么?怎么又说母亲去世了呢?”艾斯塔觉得父亲在哄骗他,怎么可能,雌虫稀少,一个雌虫周围可以有许多雄虫,这样优秀的条件下又怎么会离奇去世呢?
“我也是才知道的。”赫登的嗓音,也许是多年吸烟,低沉着略带些沙哑,“你母亲的确是个骗子,欺骗了许多虫的感情,但唯独没有骗我。”
“我看你就是不愿意去找她吧?怎么就确定她去世了呢?”艾斯塔不满的噘嘴。
赫登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关上光屏同艾斯塔一起躺在了他的小床上,半抱过他轻轻哄拍着他的背:“这些,都过去了,未来是我们能期待的,所以忘掉过去,我们就活在今天。”
今天的父亲耐心到让艾斯塔都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仗着父亲今天脾气还不错,问了许多以前他不敢问出口的事。
这一切可别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啊,等他睁开眼,发现父亲又在一片垃圾里喝的醉醺醺的。
艾斯塔就揣着这样不安的心睡着了,赫登的脸在光屏的辉映下明明灭灭。
这一觉艾斯塔睡得不太踏实,总觉得有人在翻动他,迷迷糊糊中太困了又睡过去。直到有人在床边轻轻拍他背。
“艾斯塔?天亮了艾斯塔。”是赫登的声音。
艾斯塔这一夜没睡踏实,想赖一会儿床,反正也从没有人在乎过他睡到几点。
赫登眼看艾斯塔不想起床也没有继续叫他。
过了一会儿浴室响起水声,艾斯塔又沉沉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时候,艾斯塔感觉到自己暖洋洋的被窝里钻了一个带着水汽的身体,不光滚烫,而且没有什么布料的摩擦,带着光滑韧性得触感滑进了他温暖的世界。
等等……?!
艾斯塔睁开眼,就看见那个黝黑的胸肌和凹凸有致的锁骨,惊讶中艾斯塔钻出一个头,看见抱着自己的这个人……
好熟悉,又……好陌生……
他认识这样年轻帅气的人么?
父亲!
是刮了胡子的父亲!
还修剪了头发!
“父亲?!”艾斯塔丝毫睡意都没有了,眼前这个男人高额头深眼窝,剑眉整齐鼻梁高耸,就连唇都看上去带着棱角动人。
赫登懒洋洋地眯起眼睛:“醒了么?醒了的话过来我看看伤口。”
他亲爹这是怎么了?!胡子刮了之后居然是这样的?
“父亲……你怎么……”艾斯塔惊呆在原地,后面的话张张嘴没有说出来。
赫登笑了:“嗯,收拾了一下,怎么?还喜欢么?”说着伸出胳膊搂过他的肩膀让他露出侧腰,小心的掀起睡衣。
艾斯塔发现腰上的伤口被覆了一层纱布,人形的他已经没有了断裂的甲片,掀开纱布,伤口已经愈合,但腰上一圈紫黑色的淤青还在。
赫登就着这个半靠在床头的姿势从床头拿起一瓶带着酒精味道的药油,倒了一些在掌心,一边熟练地搓热手掌,一边示意艾斯塔把衣服撩起来。
要说艾斯塔是有些反感在父亲面前露出身体的,不因为别的,每次赫登看见他不穿衣服都要笑他没有男子汉的样子。
“快脱了,趁热。”
艾斯塔扭扭捏捏的拽着衣角,慢吞吞地脱了上衣。
两个上身相撞,在身上结结实实蹭了一下,又被赫登牢牢搂住。
原本就滚烫的掌心搓热之后覆在艾斯塔的腰上,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连淤青都给他揉开,滚烫又钝痛的他“嗷”了一声。
赫登用胳膊夹住乱动的艾斯塔,低声在他耳边笑道:“你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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