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学神的清纯校花

“明白什么明白。”

话是这么说,时林的右手却不见挣脱,空出另外一只手去贴米欢额头,果不其然温度比他意象中的还要高。

怪不得总是说胡话。

时林手臂稍用力,刚想将人拦腰抱起送回床躺着,忽然念及铺的凉席,打量视线回落。

“干嘛。”

后者下巴微抬,眼眶被泪泡得都成水蜜桃粉,小表情还是那么不服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赢了胜仗。

若是旁人,时林早就厌烦,唯独面对米欢,他出乎意料的耐心:“我在想该怎么养你。”

此话一出,怀中还噘嘴的小先生顿时安静,以至于时林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潜意识想解释弥补。

“我一个大男人要小孩子养?”

骨架不大,脾气不小。

时林长眉半挑,饶有兴致地反问他:“大、男人?”尤其个别字眼,语气重的都能咬断巧克力硬糖。

“嗯哼。”

米欢还未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刚向前一步想跟时林比划,原本夹住的手指上挑,隔着轻薄透气布料,重按软肉快速自后往前滑!

长年干重活,至使时林指腹老茧厚而硬,细微疼痛自皮肤闪过,随后蔓延的异样酥麻如潮水翻涌,逼得米欢本就无力的双腿愈发得软,险些歪坐在地。

“……”

感觉过于陌生,米欢吓愣了。

他张张口,半天未吭半声。

可时林在按完后缓缓抽手,仿佛刻意要自己看清他的举动,拇指抵住短裤边,搓起几丝褶皱。

“大男人也会站不稳么?”

他嗓音随呼吸放轻,配合那双瞳色比常人更深的眼睛,米欢在其中琢磨出几分逗弄毛绒小动物的柔和。明知道自己的虚张声势,却还无止境地包容,面对这样男生,米欢毫无抵抗力。

阳光升至正午。

城中村也仅是个别位置无法享受日光烘烤,金线细密透来,时林站在小半片阳光里,因干活练成的肌肉流畅但不夸张。先前泼出去的水干得差不多,还有几滴水珠挂着。

他一弯腰,米欢的右鞋尖刚好承住晃落下的水,打出小片潮湿。

“……”

米欢很难形容时林的气息。

懒洋洋有点像晒过的橘子皮,浑身散发烘烤的热意,混合一丢丢纯白肥皂香,很容易令人沉迷下去。

他嗅嗅:嗯,不愧是主角受。

虽然米欢见人不多,高瘦不显羸弱的时林确实有成为万众瞩目的资本,他瘪嘴,赌气般似伸手,去戳人肌肉分明的小腹。

“小先生。”

握住他手的掌心温热,身高差下,米欢仰头,视野满是时林明晃晃的笑。

“你唯独不能这样喊我。”他下意识开口,偏头不肯与人对视,目光无法控制地飘忽,米欢最后嘀咕一句:“之前叫我米欢。”

“名字而已。”对方回他。

事实的确这样,按照米欢现存的已知记忆,表面上仅是他一直对时林穷追不舍,对方压根就没有实质性表态。

想通这点,米欢脸颊兀地发烫。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尴尬,他想扯开话题,手指都将裤边拽出花了,到最后哼出半声软绵绵的呛音。

这次见面,属实称不上愉快。

尤其当米欢还想嘀咕几句,时林已经伸长手,扯过搭在餐桌椅背的工字背心套好,隔绝那股令米欢昏昏欲睡的橘子皮香气,时林塌腰,半蹲。

米欢眼前一空,他未反应,身体失重感明显。小腿弯伸来条结实手臂,轻而易举抬起他身体。

“称呼问题等下再想。”

公主抱的姿势下,米欢额头抵在男生脖颈,他想后仰挣脱,脖子没梗三秒就觉得累,又悄默默低头。

不跟坏时林接触,是他唯一底线。

欺负人,坏时林!

米欢心底哼哼,试图用这种幼稚可笑的精神胜利法,来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与愤慨。结果忘记收敛面部表情,眉毛都拧成打结麻花。

“抱什么抱……成何体统。”

本来也没想着得到回应,谁知时林语气慢悠跟他拌嘴:“大男人也会害羞吗?”

“……”

米欢吃瘪。他望不见对方的脸,自然错过时林眼底闪过的无奈笑意。

/

进卧室后,时林没让他坐椅子。反而多走几步,将米欢放在床上。床板铺有凉席,还硬,导致米欢怎么躺都觉得难受,最后不得不拿来床上唯一稍软的东西垫着。

趁时林去外面,他仰头打量房间。

米欢见识少得可怜,墙壁虽有粉刷后的痕迹,由于年久失修,某些边角位置还是有一点点掉漆,露出本来深灰色的墙皮。

他不知道这叫掉色,还以为时林特意留的痕迹,等人拿着杯子回来,米欢蛮好奇地询问:“为什么只有那里坏。”

起初,时林未理解他话中意思,等顺米欢手指方向望去,瞅见柜子边掉了块墙皮的承重墙,食指轻推吸管,移到喋喋不休人的嘴巴。

“喝水。”

时林自然懒得回如此幼稚问题。

他怕米欢不喜欢喝凉白开,又稍微兑了点温水,放上先前保存的花蜜,调好成甜口的递过来。

谁料米欢舌尖微吐,小脸一皱。

“苦。”

“不会吧?”

时林话这么说,下秒移开杯子,顺势抬手含住玻璃边咽了口:“喔。”他也没想原因,补充另外一句话:“白糖水喝不喝?”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嗜糖生物?”

米欢气,好不容易压住沿喉咙滚下去的苦味,对着时林耸鼻子: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表达很愤怒的表情。可他模样生得乖巧,别说生气,反而有点像无意识撒娇。

谁料,时林反而沉默了。

他模样本就周正,因营养不良眉眼偶尔展现几丝疲惫,面对米欢时,他将这种不适压得极其完美,不言不语稍稍挑眉,五官过分成熟,倒有种容不得旁人反对的大家长之感。

眉尾斜飞入鬓压眼,眼角总是有漫不经心、难以易察觉的傲气,结果现在因思考米欢随口一说的问题而发呆。

“喂,傻啦!”

米欢往前蹭蹭,忘记坐在身下的垫子其实是时林的枕头,况且短裤遮掩困难,轻而易举自他腿间探出半个角。

雪白与蔚蓝交映,晃了时林的眼。

“什么生物不生物的,哪有人喊自己是生物。”他视线从米欢双腿划过,一边困惑男生也能鸭子坐?一边琢磨要不要新烧壶水给米欢喝。

耳畔忽然冒出来句。

“又发呆!”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要是喜欢用我的枕头当坐垫,今晚我用什么东西当枕头用。”

米欢啊了一声,大脑反应不及,身前伸拽力量突然,枕头被时林猛地一下抽走,他整个如小乌龟般咕咚翻过去人仰马翻。

“……”

凉席被时林擦过水,米欢怕冷身子骨还弱,冷不丁被激得寒毛倒竖,小肚子的痛感蔓延。顾不得时林慌张想扶他的手,咬牙切齿抓住人的手狠狠一拧。

“卫生间!”

时林吃痛,手一指:“出去左转。”

“扶我!”米欢理直气壮指挥:“谁叫你凉席这么凉,搞得我肚子很疼!”

“……”

两人对视,时林甘拜下风。

/

卫生间的洗手声哗啦。

怎么还有人能娇到这种地步,碰下凉席也能拉肚子?

时林坐在床边,半晌无奈莞尔。

趁米欢不在空隙,他卷起凉席,又从客厅拿进来风扇摆在床头。生怕麻制床单蹭红米欢皮肤,翻箱倒柜才勉强找出来条算得上柔软的小褥子,折两折铺在床靠里侧。

他暂时想不到米欢怎么跑来的,也没气势汹汹的西装男人找上门,八成这事尚未被米家发觉。

刚叠好被角,米欢扶住墙哼唧。

“时林——时林——”

撒娇语调太明显,时林懒得理。谁料米欢又是顺杆子往上爬的主,抬手摘下根晾衣架,费劲八叉伸长胳膊,想去戳时林,奈何距离太远,扑腾半天就换来人无语眼神。

等他坐在床沿,一左一右踢掉时林的拖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开始活络。或许,连米欢自身都难以意识到他总爱戳哒时林。

“你不理我!”

怕米欢睡不惯木床,也怕墙体湿气太大,时林寻来另外一条床单,叠成长条堆好。忙完所以他才转头,望向嘴巴都快鼓成河豚的男生。

时林觉得好笑。

“所以,你想要我说什么?”

时林虽说刚成年,自幼所经历的坎坷与磨练,令面容比同龄人更成熟。偶尔敛眉垂眼时,周身压迫感赫然。

生在温室的米欢哪能扛得住,他受过最大的苦,不过是哥哥米汀寒喂他的黑巧克力。

自然也不理解时林因年纪不够,只能在酷夏里,穿笨重毛绒玩偶服发传单的苦;寒冬因无良老板克扣工资,不得不穿单薄夹袄登门却无功而返。

不过,时林半句未说。

因为没必要。

他受的那些苦,一半无可避免,一半识人不清,他明知自己与高高在上的米欢是两个世界,还想有其他奢望。

时林端详被自己压住人的脸。

明明看上去那么瘦,抱在怀里挺沉甸,下巴没什么肉,脸颊肉嘟嘟的,轻捏跟小娃娃似地晃晃他软肉。发丝一看就是被精细养着,落在掌心凉如湖月。

娇贵坏了,连凉席都睡不住。

还不想被自己捏,眼睛都瞪成圆溜葡萄,喉咙里嘀嘀咕咕,半个成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为了面子补充。

“谋杀我。”

极为应景的,米欢肚子咕噜一声,换时林无奈了:“家里还有几棵油菜,我给你做香菇油菜?”

“炒肉。”

时林托腮看他:“还有呢?”

米欢开始掰手指算:“红糖发糕、鸡蛋花虾皮、炸椒盐虾、粉蒸排骨藕。”似乎意识到说的完全不为两人份,他收声推推男生。

“你会做吗?”

时林倒是有问必答:“油菜炒肉。”

米欢撇嘴,叽里咕噜翻身,不忘抨击时林的狠心程度:“你不疼我。”

“你管家疼你,回去吧。”

一句话堵得米欢不吱声。

由于他脸朝里,时林很难看清米欢表情,凝视那比同龄人都要瘦的背,半晌还是他放下架子哄人。

“好了,我得清楚你离家出走的原因吧?如果等那位西装男要人,”时林耸肩摊摊手,“我半点理都不占。”

“……”

米欢侧侧身子,话还没说,就望见时林染带浅浅笑意的眼,到嘴边的话突然打结,支支吾吾吐出来个嗝。

时林不依不饶:“嗯?”

“……”

少年身子一拧,左脚踢来,力度软绵绵还没风扇吹出来的风重。时林头也没抬,捞起人脚心轻捏。

“跟你的腿有关系吗?”

米欢没听明白。

“我是说,你的腿无法长时间站立与行走,那位管家占据的原因有多大?”

一句话把米欢问懵了。

坦白来说,至从他苏醒,无论谁都在给他灌输因交通事故昏迷受伤,罪魁祸首与缘由大家缄默不言。

他不好说。

时林也没想着追究,可米欢躲避架势过于明显,他疑心顿起,撑住手臂前倾身子。

“你连这个也忘了?”

米欢心里咯噔。

赶在时林再次发问前,他忙挣脱开人束缚,蹭着身子翻到床最里面,后背抵住墙壁,双眼瞪得圆溜警惕。

“那、那肯定不啦,就是一起意外事故,我身边早没有亲人跟着……”

他话渐渐收住。

记忆还未翻到在酒店认识的便宜舅舅,时林虚掩房门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拎了个用毛线包裹的长扁扁。

不给米欢疑惑空隙,那物件塞进他怀里,混合日光晒后的气息密密匝匝落来,米欢鼻腔被其占据,意识变得昏昏沉沉。撤去凉席的床铺逐渐升温,他肚子里寒气飘散,肠子总算没那么拧巴。

后腰的热水袋暖烘烘,他尾巴骨总算舒服了,米欢也不觉得捏住他脸颊的手指痛,乐眯眯嘴巴一抿。

“那你为了帮我找热水袋,还不是差点跪在地上,膝盖都红了——”

话音未落,手点过去,堵住他声。

“脚滑。”

男生手指瘦长,按在床边背部青筋凸起,本应点一下就收回的动作,时林久按不放,大有蛮不讲理架势。

“还哼硬。”(还嘴硬。)

米欢哼哼,补充完未尽之言。

短暂嬉闹后,简单吃过饭,米欢坐在椅子上哈欠连天。时林怕他积食,担心人胃再难受,说什么都要拉着他绕着房间走走。

“累——呀!”

热水袋不太烫了,但是夏天这么抱着,米欢鬓边都浸出一层亮晶晶汗。时林又不敢让风扇对着他直接吹,顺手抄起桌边草稿纸扇。

窗外飘来朵云,蝉鸣渐消。

穿堂风过,吹开米欢额前碎发,露出人饱满额头与略显茫然的眼,时林站在床边,心里有个窝窝塌陷了去。

“后街有个类似供销社的小卖部,树多也凉快,要不要去看看?”

哄孩子是这样哄吗?

时林毫无经验。

娇生惯养的米欢会对那些街边零食感兴趣,真实程度不亚于首富说粉末勾兑的奶茶,比手磨咖啡好喝。

他还没想好怎么转移话题,热水袋啪叽甩到时林大腿边,热得人后缩,结果米欢嗖飞移过来。

“要去!”

距离极近。

时林甚至能感受到米欢呼出的湿润润气息,视线顺着人衣襟往下,平直锁骨底是比裸露在外肌肤更白的胸口。

“去就去,靠这么近……”

“走呀走呀!”米欢极其自来熟,挽住时林胳膊,软肉温如暖玉。面对这双满是期待的眼,时林压根说不出半个拒绝的词。

临近出门前,倒是发生点小插曲。

时林本想让米欢省力,让他拿着手杖方便走路,谁知人脸色骤变。

“不要!”

米欢背过手,抗拒与时林出门再带这么碍眼的破木棍,他小脑袋摇得如拨浪鼓。见此,时林也不好总逼他,想了片刻伸出手臂。

“这样?”

后者没说好,倒未拒绝,下巴略显骄傲扬起,若葱白细长手隔空悬停,任由时林主动托住他的掌心,米欢顿时眉开眼笑。

/

说是小卖部,其实就是一间半开式的零用品商店,东西零零碎碎摆到街道上,树上挂着被晒得蔫巴巴的风筝。

大大小小糖果堆在阴凉地,塞在玻璃罐中,折射出的光线五颜六色,如落在地上碎片星星。

米欢稀奇,他先前仅在杂志与漫画里见过这些,蹲下身子打量片刻,顺便望向坐在马扎的时林。

“时林,糖,想吃。”

“时林不想吃。”

“……”

看着鼓起半边脸的小先生,时林险些没忍住笑意破功。

与此同时。

街对面男生似乎发现米欢,握住棒球棍的手放下,棍底轻轻压住脚面,目不转睛凝视向身边人讨糖块吃的米欢。

眼熟。

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高哥!天还早,我们再去哪打!”

身旁兄弟吵闹,高南星始终侧目望向街道右侧,半晌也仅是回了个嗯。

反常实在明显,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染黄毛的男生壮胆询问:“高哥,那边有啥啊?”

高南星回神。

“模样完全相同的人概率是多大?”

“啊?”

黄毛脖子一伸,没听懂:“高哥,再解释解释?”

高南星收回视线。

“没什么,看错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米欢那边久未的提示音乍现。

[剧情解锁度:15%]

[世界铺垫结束,请玩家一周后做好开启校园剧情的准备。请牢记:必须按提示完成进度,严禁擅自纂改剧情,不可随意放弃,完成最终主线任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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