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记四：10月20日阴

三天了。她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

班主任说她感冒请假，但我看到林薇那群贱人在传温姩得了肺炎住院。我坐在她空荡荡的座位旁边，桌面上还有她用铅笔轻轻画的一朵小花。我用手指描摹那个痕迹，想象她坐在这里时低头画画的样子。

昨天我几乎要逃课去她家。我知道她住在哪里——跟着她回家过两次。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她住在四层，阳台上有几盆半死不活的植物。我站在对面便利店里，透过玻璃窗盯着那个阳台，直到店员用怀疑的眼神看我。如果我再大胆一点，也许能溜进那栋楼，把耳朵贴在她的门上，听听里面有没有咳嗽声，有没有脚步声，证明她还活着。

今天早上我五点就醒了，梦见她躺在病床上，各种管子插进她细瘦的手臂。她在梦里叫我名字，声音那么轻，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惊醒时发现自己在哭，真是可笑。简祁，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

但她今天回来了。脸色比纸还白，嘴唇几乎没血色，右手腕上还戴着医院的塑料腕带。她走路很慢，好像每一步都用尽全力。课间我看到她在走廊尽头吃药，小小的白色药片躺在掌心，她犹豫了一下才放进嘴里，然后皱起脸，好像那药苦得难以忍受。她的手指在发抖，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我想冲过去扶住她，想质问医生到底给她开了什么药，想尝一尝那药片是不是真的那么苦——通过她的嘴唇。但我只是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转身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低下头快步走开，像往常一样。但这次不一样，她差点摔倒，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别过脸不去看她踉跄的背影。

体育课她当然又在医务室休息。我假装扭伤脚踝去见她，却在门口听到她在和校医说话。

"医生，这个药...会让我掉更多头发吗？"她的声音那么小，我几乎听不清。

"别担心，只是暂时的。先把烧退下来再说。"校医的回答让我浑身发冷。发烧？什么病会让人担心掉头发？

我转身离开，没让她知道我来了。整个下午我都在想她的话。晚上训练时我失误连连，教练骂我魂不守舍。他不知道我的魂确实被勾走了，被一个甚至不愿正眼看我的病秧子。

训练结束后我听到器材室有动静。本来不该去管的，但某种直觉驱使我走过去。然后我听到了——温姩的声音，带着哭腔说"不要这样"，还有几个男生的笑声。我踢开门时看到的画面让我的血液瞬间结冰：她被逼到角落，两个篮球队的替补围着她，一个在扯她的书包，另一个正用手机对着她慌乱的脸。

我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回过神来时，一个家伙鼻子在流血，另一个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温姩的书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包括那瓶该死的药。我弯腰捡起来，看到标签上写着"每日三次，饭后服用"，还有一串我看不懂的医学术语。

"简、简祁..."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转身看她，她缩在墙角，校服领口被扯开了一点，露出锁骨和半边白色内衣肩带。她的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想抱她，想杀了那两个杂碎，想撕开她剩下的衣服看看他们还碰了她哪里。但最后我只是把药瓶塞回她手里，说："走吧。"

她抓起书包就跑，连句谢谢都没有。我站在原地，闻到她留下的淡淡香气，混合着器材室的橡胶味。我的指关节破了皮，血珠渗出来，但疼痛让我清醒。那两个混蛋爬起来想解释什么，我一人给了一脚让他们闭嘴。

"再碰她一下，我就打断你们每根手指。"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害怕。

回家后我检查了今天的"收获"：她在慌乱中落下的一张草稿纸，上面有她随手写的诗句和几个音符。还有一根头发，长长的，黑色的，缠绕在我的纽扣上。我把它们和之前的"收藏品"放在一起，锁在抽屉最深处。

现在是午夜，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她今天惊恐的眼神和被扯开的衣领。我粗暴地抚慰自己，想象如果当时器材室的门锁上了，如果那两个混蛋没有出现，如果我一个人发现她在那里...她会挣扎吗？会求饶吗？还是会像我在最疯狂的梦里见到的那样，最终软在我怀里，小声地叫我停下？

抽屉里她的东西越来越多，而我越来越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是占有她？保护她？还是毁掉她？也许都是。也许我只是想看她为我哭，为我颤抖，为我撕碎所有伪装，露出最真实的模样——就像我在每个午夜梦回时，被那些关于她的回声折磨得无法入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