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联欢晚会在即,苏小米跑过来找贺汀,问她:“前前桌,帮个忙吧!”
“怎么?”贺汀问。
苏小米郁闷地说:“这不是每个班都要报一个节目上去嘛,我问了一圈,大家都不愿意施展才华……”
“那我更不行了。”贺汀笑着说,“我不是不愿意展示,我是没有才华。”
“你可以唱歌啊,我记得你哼歌的时候还蛮好听的。”苏小米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是蛮好听,是非常好听!天籁之音!”
“参加了就可以?要是彩排被刷下来没关系哦。”贺汀笑了笑。
“没关系……你不可能被刷下来的!”苏小米冲她竖起大拇指。
“那我唱什么?”贺汀又问她。
“都可以啊,只要不是太直接的情歌,一般都可以的。”苏小米说。
“学霸,你说我唱什么好?”贺汀凑到江因月耳边问她。
“好腻歪……”苏小米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我不知道。”江因月戴上耳机继续刷题。
贺汀拿过一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结果听见的却是诗歌朗诵,《教我如何不想她》。贺汀笑了半天,突然有了主意,她问苏小米:“英文歌可以吗?”
“可以啊。”苏小米笑着说,“那你到时候把歌曲信息发给我,我先给你报名上去。”
“就我一个人吗?会不会很干?”贺汀尴尬地笑了笑。
“我最多给你来个吉他伴奏。”苏小米说。
贺汀点头说:“那就我们一起唱……”
“不行啦,我五音不全。”苏小米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当初我妈就为了这个送我去学的吉他,但是并没有扭转乾坤,我还是可以把哆唱成啦。”
“……好吧。那你吉他,我唱。”贺汀被她逗乐了。
“欧克克!”苏小米答应了,笑着说,“你决定了就先发给我。我还得练练,不然要出洋相了。”
“好的。”贺汀拿出手机说,“我发消息给你。”
“啊,好,我去搜一下谱子。”
等苏小米蹦蹦跳跳地走开了,贺汀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接下来了……重在参与吧,如果最后真的登台了,就录个视频回去给姥姥乐呵乐呵。
苏小米比她自己说得要更专业些,一弹起吉他来,整个人都好像变样了,没了平日里娇憨的傻气,从头到脚都变得明媚灿烂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苏小米从凳子上跳下来,又变回了平时的模样,询问着贺汀。
“非常棒,发自内心的夸赞。”贺汀真诚地说。
“嘿嘿,这大概是我十几年来唯一认真学的了。”苏小米笑着说,“就是那种如果我死了,这个是要作为唯一成就刻在墓碑上的。”
“墓碑上还要刻成就啊?”贺汀疑惑。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的肯定要。”苏小米说。
贺汀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苏小米傻笑着挠了挠脑袋,又说:“那我们开始排练吧,班主任这么支持,给我们专门排练的时间,万一最后搞砸了,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好的。”贺汀点了点头。
每次彩排审核的开始时候,贺汀都觉得“也就那样吧”,结果每次都安全通过,苏小米和她开心地击掌欢呼。
等到了真正上台的那一天,贺汀站在后台,觉得自己紧张得要过呼吸了,相比于她,苏小米反而正襟危坐一动不动。贺汀好奇地问她:“你不紧张吗?”
“紧张啊……”苏小米一开口声音都在抖,她说,“我都担心我自己尿裤子……”
“那你快去一下厕所,这个小品结束就到我们了。”
“我没有尿。”苏小米说,“我就是紧张,一种形容。”
“那就好。”贺汀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念经一样地碎碎念,“没关系没关系……”
“师父别念了,我更紧张了!”苏小米抱着吉他瑟瑟发抖。
台下人很多,贺汀戴上了眼镜,找到他们班的牌子,也就看到了扶着牌子坐在第一个的江因月——她戴着帽子围着围巾,整张脸只露出了眼睛,此刻正望向自己。
贺汀突然觉得有点害羞,苏小米弹的前奏已经结束,贺汀仍然在盯着江因月看,苏小米轻声喊她之后,她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在台上表演,“You\'ve been on my mind/I grow fonder every day/Lose myself in time/Just thinking of your face”……
唱的这首歌啊,江因月眯着眼看向台上的贺汀。她好像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又长高了一点,台下也和第一次一样,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口哨声。
一米七左右,手长腿长,五官精致,爱笑,唱歌很好听,江因月在心里这样想着。在听到旁边的女生们讨论“贺汀真的好美好帅”时,心里有点不爽,明明说了喜欢自己,却又在这里出风头,让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她的好。
“好听吗好听吗?”贺汀凑在江因月耳边,一个劲地问她,像一只邀功的小狗。
江因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敷衍地点头。
“江江,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贺汀很少这样叫她,一般都还是戏谑地称呼她“学霸”。
“没有。”江因月背好了书包,准备往外走。
“你妈妈来接你了?”贺汀问她。
“嗯。”江因月点点头。
“我送你出去。”贺汀跟着她走。
“……好吧。”江因月没有拒绝。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楼拐角的时候,贺汀突然拉着江因月进了楼梯下的杂物间。
杂物间是黑的,只有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子照进来,江因月只看得见贺汀的头顶,看不清贺汀的脸,但她知道贺汀就在眼前,离她很近,呼吸与她的交融在一起。
贺汀搂住了她的腰,亲了她一口,低声说:“不要不开心。”
江因月害羞地别开脑袋,小声狡辩:“我没有。”
贺汀亲吻着她的耳廓,轻声说:“今晚的歌是唱给你的,我想成为你的唯一。”
江因月因为贺汀的呼吸扫在耳朵上而颤栗不已,伸出双臂抱住她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凑过去,与她亲吻,与她交换灵魂。
“怎么脸这么红?”胡钰看着她问,“不会是刚刚坐在那里看节目吹风吹病了吧?”
“没有……可能是闷的,我之前围巾都把脸遮住了。”江因月心虚地说。
胡钰发动了车子,叮嘱她说:“千万不要搞病了,马上期末了,不要再和上学期一样!”
“不会的!”江因月立刻保证道,“我肯定考第一名,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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