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时间过得也快,眼看太阳落山,五彩的晚霞铺满了半个天空,陈易之拍了拍马车喊道:“快看。”清安伸出头来看着这美丽的晚霞一时失神,双臂拄着窗口静静的看着这晚霞,郡主则在另一边也掀开了帘子看着这天空,觉得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晚霞,也是静静的欣赏这美景。
天色黑了下来,几人选择在河流边休息,陈易之忙着生火,疾风捡柴,清安和郡主在给大家准备吃食,李仁则是拿出地图规划路线。几人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饿得不行便大快朵颐起来。郡主看着陈易之狼吞虎咽的样子便笑出了声:“陈公子不愧是礼部尚书之子。”陈易之也听出郡主这是在报白天之仇:“能逗郡主一笑也算是为我尚书府长脸了。”郡主听了又白了他一眼,疾风在一旁是想笑又不敢笑,谁人不知自己家这郡主是个冰山美人,现在遇到陈公子算是遇到了克星了。
几人围着火堆坐着聊天,李仁突然问:“听闻林姑娘是清平县人,外祖父是清平县县令?”清安没想到李仁会突然提问便回道:“正是,我出生在清平县,清安的清字亦取其出生地的清字,家人望一生平安喜乐取安字。”李仁接着问:“不如林姑娘讲讲自己吧!”清安先是一愣,心想这是打探自己?便缓缓道来:“自幼父母便感染瘟疫去世,由外祖父母悉心抚养长大,就这样,和其他人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李仁看着清安:“哦?平常家的女子可没有林姑娘出众,又有破案的本领又有做生意的头脑。”
清安觉得这是在打探自己:“我从小便活泼好动,对女红不感兴趣,又因无父母疼爱,故外祖父格外疼惜,不会严加苛责,让我可以随着性子长大,外祖父为县令时时常带着到县衙办理案件,长期的熏陶下便也对破案有了兴趣。”
李仁听了又问:“老县令怎么舍得你来长安啊,更何况家中留下你外祖母一人孤苦伶仃?”
陈易之听了也附和着说:“对啊,你个女儿家千里迢迢来这长安,还要自立自足,想想就艰难,换做其他女子早就回到家乡了。”
清安抬头看了看夜空说道:“外祖父说我过于清高自傲,又被保护的太好过于单纯,便让我来着最繁华最是复杂的地方历练。”
李仁听了点了点头道:“老县令也不是个凡人,怪不得能养出林姑娘这样的女子,对了,老县令是如何认识这尔老大人的?”
清安无奈,知道李仁在打探自己,心想自己就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女,哪里出问题了让这郁林侯怀疑,继续解释道:“从小到大清安都未听过外祖父提过尔老大人,只是临终时交给我一封信,让我去找尔老大人,信是尔老大人打开的,我才知当年外祖父救过尔老大人和一众将士。”
李仁皱了眉头不解的问:“救了尔老大人和一众士兵这是有功之人,为何后来尔老大人从未与人提起呢?”
清安正色的回道:“外祖父一身才华,但是从不屑于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为人清廉,在家乡如闲云野鹤般自在,可能不愿被人知晓打破宁静的生活。”
李仁听了点了点头:“真可惜,未能与老县令相识。”这时李姝接过话:“认识老大人的外孙女也算是弥补了遗憾,虽不能一睹老县令的风采,但是见林姑娘行事为人便也能窥见老县令的风骨。”说完便朝着李仁挤了挤眼睛。
一旁的陈易之捕捉到了郡主的小动作,心想:难道是这郁林侯看上清安了?怪不得问了这么多,想到这便激动的不行,就像发现了小秘密一样,不觉便看了看清安,低下头偷笑。
郡主其实心理也这么想的,好奇自己哥哥怎么对清安这么感兴趣,问了很多问题,自己对清安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要是能成为自己的嫂子,岂不是好事一桩?所以才对着哥哥挤了挤眼睛。
李仁这边看到妹妹朝自己挤眼睛,感到莫名其妙,朝着妹妹这边笑了笑,心想:圣上让我暗中调查二人,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林清安就是个孤女,后面还要再观察观察。然后转头看着陈易之便问道:“你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呢?”
陈易之光顾着偷笑了,突然被点名猛地抬头慌乱的解释:“我和林姑娘可是清白的啊,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听到这回答,清安和李仁都愣住了,想着这小子说什么呢,郡主则是低头憋笑,想着看你这小子怎么办,还敢不敢与我兄长争女人!
李仁则是无语的说:“谁问你和林姑娘的关系了,本候问的是你们如何相识的?这很难回答嘛?”
陈易之急忙摆手说:“是尔老大人让我们认识的,我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清安翻了个白眼道:“陈易之你干嘛呢,怎么感觉你神经兮兮的。”
陈易之说:“你快来解释一下啊,我们怎么认识的?”
清安无语:“对,因为无头尸案尔老大人介绍陈兄与我相识,共同协助曹县令破案。”
李仁起身拍了拍衣服:“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陈易之如大赦般迅速逃离,清安和郡主在马车里休息,其他人则是在外面就地休息,清安刚进马车里,就看到郡主热烈的眼神亮晶晶的,便问道:“郡主可是有什么喜事?”郡主点了点头忍不住脸上的笑容说:“算是吧。”
好在马车够大,二人各躺在一侧的长凳上,郡主则是笑眯眯的转过头看着清安:“你觉得我兄长为人怎么样?”
清安听到郡主问她这个问题也摸不着头脑,哪里敢说侯爷的不好,便回道:“郁林侯大将风范,位高权重,哪里有不好的嘛。”
郡主听出她在敷衍便说:“我问的是为人,休想蒙混过关。”
清安一激灵坐起:“郡主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侯爷从未有越矩行为,也不是很熟。”
郡主也坐起身:“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责怪你和我兄长有什么,只是我喜欢你,倒是希望你们两个真有什么。”
清安吓死了拼命摇头:“真没有什么,我哪里敢啊,郡主你误会了。”清安内心崩溃了,这是要她的命啊。
郡主转回身说:“知道啦,没误会,睡觉吧。”郡主在偷笑。想到:看来神女无意啊,我得帮帮兄长才行。
清安见郡主转过身休息,便也躺下了,但是怎么也睡不着,难道自己想错了?郁林侯不是试探自己?难道是看上自己了?马上摇摇头,不对,林清安,你在胡想什么啊,一夜无眠。
第二天大清早清安顶着巨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郡主见了清安这幅面容捂嘴坏笑道:“林姑娘怎么一夜未眠?”清安则是尴尬的笑了笑,几人简单的吃了点干粮便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陈易之异常的安静,安静到清安都觉得肯定这家伙也误会什么了,不然昨晚怎么会那么反常,想着找个机会解释清楚,转身看了看正在看书的郡主,想开口解释,但是郡主先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神女无意,可怜了我那兄长一把年纪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林姑娘,婚姻虽说是媒妁之言,但我觉得要两情相悦才行。”
清安则说:“郡主,您可能真的误会了,我与郁林侯确实不熟,昨晚也是郁林侯随口闲聊的,也可能是对我这个孤女好奇而已,其实并无其他意思的。”经过昨晚一整晚的分析,郁林侯对自己有意的可能性不大,就是要试探自己的,摸清楚自己底细,但是这些又不能与郡主讲明,只能找理由搪塞过去。
郡主听了也不再说话,笑了笑低头继续看书。
几人一路北上,中途也未休息,疾风在车外对郡主二人说:“侯爷说我们加快脚步,今晚可以赶到前面的驿站休息。”郡主回:“一切听兄长安排。”
在暮色降临之前赶到了驿站,几人两天的赶路,已是疲惫,让掌柜的安排五间客房,掌柜的苦着脸表示只剩下三间了,陈易之这时说道:“三间也行,我和疾风一间,两位小姐一间,你自己一间,如何?”清安和郡主也走过来,郡主开口:“就如陈护卫所说的安排吧。”
安排好住所,陈易之早就饿得不行了便点了很多菜,催促掌柜的快点上菜。五人坐一起,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那三个人就像事先约定好的一样不约而同的坐在一起,清安和李仁只能挨着坐下,陈易之这人还在那偷瞄,清安心想真是无语至极。
吃好饭,清安迫不及待的和陈易之说有事要找他,陈易之看了李仁一眼,发现并未注意到他们,便对清安说那到外面说,清安与陈易之到小院:“陈兄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陈易之尴尬的笑了笑:“什么误会?”
清安翻了个白眼:“你们是不是都以为郁林侯和我有什么啊?郡主也是这样,昨晚我已和郡主解释清楚,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陈易之不好意思的问:“那郁林侯英俊不凡,掌握十万大军,圣上的亲信,这样的人可是长安城各大名门争抢的女婿呢,但却迟迟未能有姑娘入得了他的眼,昨晚是第一次对姑娘这么关心这么想了解呢,难道你对他一点意思没有?”
清安叹了一口去小声的说:“昨晚他那样我感觉是在打探我的底细,一个位高权重的侯爷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孤女感兴趣?”
陈易之不解的问:“打探你做什么?难道是郁林侯或者圣上怀疑尔老?”
清安摇了摇头:“但愿是我想多了,或许只是想调查我的身世背景吧,随便吧,我一个孤女而已没什么可隐瞒。”
陈易之拍了拍清安肩膀:“孤女怎么了,你可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比那些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有趣多了,不要妄自菲薄,不就是郁林侯嘛,我觉得你配得上。”
清安想抬手去打陈易之:“你又开始胡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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