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救了荫刀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奈落的耳朵里,但他并不怎么在意。
人见荫刀只是个病恹恹的人类,掀不起什么风浪,荫刀的身份目前对他来说也可有可无,有最好,暂时没有也没什么要紧。至于神乐,只需要威胁一下就好。半妖和妖怪的世界远比人类来得野蛮,很多人类不能接受的事,放在妖怪里那都是家常便饭,只要做得不太过分…不不不,对于奈落来说,即使做得过分了,也完全没事,警察找上门来,就用一贯的手段对付:能收买就收买,不能收买就用另一波势力收拾掉。妖怪和人类的世界不一样,虽然存在自己的规则,但是很多时候,规则在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不过神乐这次的事,奈落真的觉得不需要小题大作,反正只要他有想法,神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神乐在救了荫刀的当天晚上,就被叫到了奈落居所的地下室。虽然她知道自己早在救荫刀之前有了背叛行为,奈落不会留她太久了,但是现在奈落只是在折磨她,并没有想要她命的迹象,这也让她在痛苦中松了一口气。
“我一个人是不可能摆脱奈落的…能帮我的只有杀生丸…”,她想道。然而自己作为奈落的分身,没有可以得到杀生丸信任的立场。
她觉得自己像是沉入了夜晚的海底,恐惧和不甘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杀生丸此时就像夜空中的月亮,自己虽然能看到,但是永远可望而不可及。
等她从奈落的地下室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了。精疲力竭的回到家,再洗了个澡,把血腥味儿和瘴气都洗掉之后,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差不多愈合了。
神乐躺在床上,她现在思绪十分混乱,她当然不想再去想奈落,但是她也不想想杀生丸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痛苦的根源,一个是她过于虚无缥缈的希望,无论去想谁,都不能改变现状,反而会让自己越来越痛苦。
灯已经关了,但是窗外霓虹灯的光会透过窗帘照进来,不时还会听到行驶而过的汽车的轰鸣声,这些也让她失眠。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思绪落到了荫刀身上。人见荫刀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把自己当做救命恩人吗?她觉得如果荫刀真的把自己当成恩人,那也太离谱了——自己明明是奈落的帮凶。“啊,但是他是不知道的吧…”,神乐反应过来。“他以后如果知道了,会怎么面对我呢?还会是那副毫无紧张感的样子吗?”
“算了,我们毕竟都不熟,以后也不会再和他有交集了吧”,她本来决定不再想荫刀的事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发现想荫刀的事是最轻松的:这一半源自于荫刀那双柔和清澈的眸子,一半源自于另一个事实——荫刀对和奈落有关的事几乎一无所知,除了以前被奈落盯上过,他就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于是神乐不再勉强自己。
“人见荫刀就人见荫刀吧,只要想起来不费脑子就行”,她抱着以上的想法,果然很快心里就轻松多了,逃避现实并不可耻,而且有用,果然心情一旦轻松下来,自然就睡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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