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发难和总兵

秦清源招招手,周县令赶忙附耳过来。

周县令听完之后,一脸为难之色。

一想到自己当今处境,如果不满足眼前这位爷,恐怕自己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酒足饭饱的秦清源和秦望流施施然的离开了,周县令送走两位爷,大气都没顾上喘一下,就带着人直奔五里外的守备军大营。

“秦王刚才和周县令说了些什么?”秦望流闭眼假寐,悠闲地靠在描金软枕上。

秦清源抬眼看着秦望流,心里着实纳闷。

德惠帝派他俩来此,无外乎是耳中已经有了闲话。

既如此,秦望流不该这般悠闲自在,难道他还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后招?

秦清源回道:“没什么,既然已经打了草,也该惊一下蛇了。”

秦望流睁开一双甚是清明的眸子,“哦?不知道秦王想如何惊?”

秦清源笑而不答,反问道:“对于此事,不知道皇兄如何看?”

秦望流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不让其有一丝的褶皱。

“世人求官,不过是混个温饱。就算是有为民请命的好官在,但那也是少数。如这周县令,怕就是靠那民脂民膏才把自己养的这般肥硕的。”

秦清源认同的点点头,“皇兄此言不错。”

“既如此,原本的县令齐同至是挡了人家升官发财的道路啊。”秦望流说道:“难道秦王殿下不懂?”

秦望流见火候差不多,该让他这位不食人间疾苦的弟弟明白一下,有些人光想活着就已是不易了。

秦清源冷笑一声,“道理本王懂得,但是皇兄你可别忘了,屠杀县令,残害百姓的可不是什么土匪。”

秦望流垂眸遮下眼底的算计,悠悠开口道:“不是土匪那又是什么人?”

“皇兄何必和本王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秦清源当真是佩服秦望流的演技。

秦望流瞪着自己一双无辜的眼睛,“本王确实是不知。”

“乌孙人。”秦清源清晰的吐出这三个字。

秦望流大惊,要不是在马车上坐着,怕不是要惊得站起身来。

“此话,可不敢乱说,乌孙使臣刚刚进京献宝,明显是有俯首称臣之意,他们为何要侵扰我朝边陲这般一个小镇?”秦望流说道。

秦清源不打算再与秦望流打哑谜,既然鱼儿已经咬钩,先不要急着收线,该是在水里来回的遛遛,耗耗他们的气力,这样才好收。

“乌孙确实有俯首称臣之意,但是乌孙还有一帮人想进犯我朝天威。本王怀疑,此事就是那帮主战派所为。”秦清源回道。

秦望流不解,“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破坏两国邦交。”秦清源接着道,“此事对外一直宣称是土匪进城,为的是不把两朝矛盾激化。”

秦望流重新依靠在马车上,“既如此,此案还查个什么劲儿,直接上报父皇便是。”

秦清源笑着道:“出京前,怕是皇兄忘了吧,本王可只是来给你打下手的,本王又岂可越俎代庖上报父皇。”

秦望流冷眼看着秦清源,“原来秦王还记得,你只是父皇派来给本王打下手的。”语气加重,“这般来说的话,本王倒是觉得此事就是土匪所为。”

秦清源不欲再和他多做争辩,他是有心要把黑的说成白的了,“依皇兄所言,本王有一事请教,当日土匪进城,守备军为何不来剿匪?”

秦望流坐直身子,与秦清源直面而视,“不出两日,本王定给秦王殿下一个结果。”

秦清源见如此心有成竹的秦望流,只觉好笑,“本王等着皇兄的好消息。”

兄弟温情,在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两人只是剑拔弩张的政敌。

京城,城郊庄子。

“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赵如许对一旁的金云说道,“画像之人,本宫已经派人去寻,想来不多日便会有结果。”

金云甚是温顺的回道:“是王妃。”

赵如许见金云眼神躲闪,“有话你可直说。”

金云咬了咬嘴唇,“奴婢想问王爷何时归京?”

赵如许原本要走,闻言又重新坐了回去,“你为何这般惦记王爷,有什么事情难道本宫不能给你做主,还非得王爷亲自来?”

“奴婢不敢,”金云赶忙叩首,“只是奴婢服侍王爷多日,此次回来,却不曾去拜见王爷,奴婢心里实在难安。”

赵如许会心一笑,“王爷平日里从不在乎这细枝末节的小事情,你也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金云自知多言,不再多说什么,只道一声,“奴婢记下了。”

出了院子,赵如许长舒一口气,远处灰蒙蒙的天阴沉的像是黑色的海水。

“我们快回去吧,看来这场雪是小不了了。”赵如许又拢了拢自己的斗篷,她的心比这天还要冷上几分。

茶香扶着赵如许上了车,“奴婢看金云姑娘不是一个安分的。”

茶香在赵如许身边伺候的久,知道这位主子赏罚分明,有些话自是敢说出口了。

赵如许点点头,“是啊,只怪本宫以前人心不查,白白蹉跎了她这么多年的时光,如果早日让她出府寻个好人家,也许就没有后来的事情。”

“王妃,人心本就善变,又岂是人力可为,金云姑娘的心思,许是很久之前就有了。”茶香宽慰道。

赵如许撩开帘子,让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一些,驱散心里的憋闷。

她少时被保护的太好,脾气好为人和善,又从不爱摆什么小姐架子。

金云和彩秀是伴她一起长大,她待她们总是额外的宽厚几分。

金云年长些,彩秀听她的话,就连赵如许也时常把金云当成自己的主心骨。

离开赵府,成为秦王妃,赵如许又常常被李可欣欺负,秦清源不与自己亲近,她更是把金云当成唯一可以商量的人。

时间一长,金云就忘了自己身为奴婢的本分,她逾越了主仆之间那条线。

她的贪心,赵如许的失察,才让事情走到了如此地步。

“人都安排好了吗?”赵如许悠悠开口。

茶香见赵如许神色恢复如常,“奴婢都安排好了,这里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必定报于王妃知晓。”

“好,局已经做好,那咱们便等等看吧。”赵如许把帘子放下,听着车外呼呼的北风,“萧大哥应该已经到了黄石镇,该是见到王爷了。”

“王妃,想王爷了。”茶香揶揄道。

赵如许认真的点点头,“嗯,想,很想她。”

年关将至,各府都忙着采买装扮一应杂事,赵如许今年刚开始当家,也是片刻不得闲。

萧索还没回来,传信说,最多还有五日便可回到京中。

赵如许心下松了一口气,火锅店一直是萧索打理,他这一离京,尽管店内每个人各司其职,但是难免懒散懈怠。

店里的事情,府里的事情,真的让赵如许分身乏术。

赵如许不忘开拓自己的事业版图,趁着这寒冬时节在旁处开了分店,虽然银子赚了不少,但是真的累人。

府里下人看着主子这般忙,一个个也都不敢歇着,府里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近来十分悠闲的红杏园,传来窃窃私语。

“今日人多,门房那查的松,若是出府定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席山强对李可欣说道。

李可欣朝门外看了一眼,小声道:“这年节将至,本宫该给她备份大礼才是,要不然该显得本宫不懂礼节了不是。”

席山强附和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吧,趁着天黑之前回来。”

“她现在一天到晚被人围着忙,一时半刻顾不上本宫,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春草还是要留在府里才行。”李可欣甚是谨慎道。

殊不知,他们前脚刚出门,赵如许就已经得了消息。

“派人跟着不要惊动他们,看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回来报本宫。”赵如许一直看着手里的账本对来人吩咐道。

半个时辰后,城郊。

李可欣和金云此次见面并不愉快。

“你身后这人,你不要以为我不认识,当日他就混在杀彩秀的人里面。”金云一双眼猩红,大声质问道。

李可欣赶忙上来捂她的嘴,“你不要命了,这么大声,你是想死吗?”

金云挣开李可欣的手,“哼,和你比起来,我这条贱命还有什么好怕的,”她用力砸了自己的肚子好几下,“我早就不想活了。”

李可欣震惊的看着金云的动作,一个念头闪了出来,“你有了身孕?”

金云听到这几个字痛苦的闭上眼睛,“对,这下你满意了?”

李可欣一脸厌恶,语气满是鄙夷,“你怎得这般不自爱,你肚子里有了这东西,你还怎么爬王爷的床。”

金云恶狠狠的瞪着她似要在她身上瞪出来一个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日你想杀的人不光是彩秀吧,还有我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李可欣慌乱的一甩袖袍,转身不再看金云。

金云轻笑一声,“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你身后这个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当日他混在那群难民之中,我看见他了。”

席山强一双眸子渐暗,手指捏的咔咔响。

金云见他这般模样反倒大笑起来,“怎得?现在你要杀我?晚了,庄上的婆子平素里最是躲懒,但是有一件事倒是从来不落,掌灯时分定会来把我瞧上一瞧。”

“你若是现在杀了我,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这个消息便能传回府里。”金云说着话便大胆的把自己的脖颈伸到了席山强的眼前。

她现在已经快疯了,她试过各种方法,肚子里这个东西就是弄不掉。她前些日子装病,让婆子请了大夫来,她把自己身上唯一的那一根金钗拿了出来。

只为换一包打胎药。

大夫明日才来,她觉得她终于能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谁知,李可欣这个麻烦今日便找上门来。

李可欣见金云这般疯魔的模样,知不可再逼下去。她上前软言道:“金云姑娘,你误会了,若本宫真的想杀你,凭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逃脱。”

金云不想和李可欣鱼死网破,她还想为自己搏一搏,等秦清源回来。

“你来要干什么?”金云坐到桌边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

李可欣见她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是气恼,不过倒也没有发作。

“算算时间,王爷不出十日也要回京了,你总不能拖着这么一个身子伺候他吧?”李可欣说道。

金云眸子一下子就亮了,“你什么意思?”

李可欣掩嘴轻笑,“当日你给那小贱人下的药,本就是为了坏她的身子,自己好能借机上位。本宫和你不同,膝下已经有了一个郡主。”

金云没回话,听李可欣继续说:“你这肚子里的种,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王爷回来之后,本宫定会想办法让他来看你。”

金云沉思片刻,“王爷和王妃情感甚浓,你又如何能保证王爷能听你的。”

李可欣扯起一边唇角,“这你就不用管了,本宫自有办法。”她说完便从衣袖里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此药名为神仙遥,融在水里无色无味,到时候便可水到渠成。”

金云小心把这粒药收好,连日来灰败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红晕。

李可欣见她这般模样,心下甚是鄙夷,之前她给秦清源下过迷香,秦清源对她早就有了防备。

加之现在席山强对她形影不离,她一时找不到和秦清源亲近的机会。

要不然此等好事怎能轮的到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可欣自认为事情做的隐秘,岂知她的一举一动早就都落在了赵如许的眼里。

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事情汇报完,便屏声静气的等着赵如许下一步吩咐。

这黑衣人正是嗜血组织的人,秦清源出京,生怕赵如许会出什么纰漏,便把最为得力的嗜血留在了京中。

赵如许念及当日,大夫查出她的石女之症,让赵父赵母跟着忧心,让秦清源跟着后悔。

于她自己而言,虽无关紧要,但是自己终究不再是一个健全的人,她此生为人母的机会就这般生生被人剥夺了去。

赵如许扶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何物,她们让自己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现在却想用那么腌臜的手段来对付秦清源。

“让人去查席山强,本宫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赵如许眸底藏着的是恨。

“是。”黑衣人答道,遂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见轻纱微微拂动,不明真相的人,只当是一阵微风而过。

改文和更文同时进行,我觉得我都错乱了,看着一个个成长起来的孩子,又重新回去给喂饭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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