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嘉南星之夜纸醉金迷。

宋宇飞扫了一眼智脑，惊喜说：“调查有结果了。”

黎白：“什么调查？”

宋宇飞：“林以珈是单身，跟祁遥不是恋人，也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他们舰队上下全都知道，祁遥有一个喜欢的心上人，喜欢到不行不行的，但好像很少联系——难道说祁遥的心上人就是松子煜？我再问问。”

这八卦信息点太密集了。

黎白：“但林以珈提交了不合适。”

宋宇飞眉飞色舞：“我刚问了，林以珈说对你挺满意，出于某种没法说的原因被逼点了「不合适」，他本人很愿意跟你再深入了解。你现在就联系他，绝对有戏。我就说嘛你以前那么受欢迎，Omega排队抢着约会你，怎么可能一醒来就被人拒了。”

黎白哑然失笑：“哪来的排队？”

宋宇飞：“还给我装。”

发小言之凿凿，黎白还是觉得林以珈和祁遥并不简单，不想仓促去约。宋宇飞急了，恨不能撩起袖子当场替黎白约了。这时，跑步声咚咚咚地跑过栈桥，由远及近停在两人面前，居然是祁遥。

祁遥气息都没停匀：“黎白，宋上校。”

宋宇飞：“嗯？你有事？”

祁遥眼神定在黎白脸上，直勾勾的：“我、有一件事想问黎白。”

黎白：“什么事？”

看起来要聊挺私密的事，宋宇飞借故去桥上欣赏月色，留两人慢慢聊。

祁遥直白地问：“三年前你到过Z-6018荒星吗？”

这是机密祁遥怎么知道，黎白不能承认，声色不动否认道：“没有。”

祁遥不甘心：“你再回忆一下，有没有巡逻到附近？”

黎白：“没有。”

祁遥：“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忘记了？”

黎白：“？说谁脑子不好！”

祁遥的气息也顺了，一叉腰，腰也直了：“你经常头疼，是脑部神经有问题吧，忘记也正常……”停片刻，语气软下来，“你再想一想，三年前初春一二月，你在哪里？这对我很重要！”

再重要也不能承认。

黎白：“你想知道什么？我帮你问问别的巡逻员。”

祁遥：“不要别人，就要问你。”

两人僵住，有风声簌簌。黎白的耳朵尖利，顺眼看过去，只见松子煜站在树下，傲然而立，双手抱胸前，表情十几年如一日的清冷。

黎白：“松指挥官找你吧。”

祁遥神色不自在，后退一步：“就算不是你，也绝对不是松舰长，我不可能认错。”

这说什么呢。

黎白还没追问，祁遥已转身走向松子煜。

松子煜的嘴角渐渐翘起，俨然是学生时代找茬找赢了的神情。

黎白莫名其妙。

这位少爷在得意什么？

-

黎白跟宋宇飞太久没见了，聊起来话题没完，一聊聊到后半夜。

直到被一个通讯打断。

对方语气平直：“有人利用特权，查询纳克星域那件事。”

黎白：“谁？”

对方：“松子煜。”

黎白松了口气：“那没事，他迟早都能知道。”松子煜是舰长兼松将军的孙子，真想探听，就一定能探听到的。何况纳克星域那件事，松子煜自己也是亲历者之一。

对方：“可公开的信息都是对你不利的。”

黎白：“没关系。”

挂了通讯，宋宇飞打趣：「刚才跟谁通讯呢，这么严肃，连我都要避开。哈哈，算了不打听，规矩我懂。呀，都零点了，回去休息，你不比我，你现在是瓷器娃娃。」「滚，明天猎场比一比，看谁脆。」

黎白回到酒店。

客房门边，背倚一人。

“你们终于聊完了？”祁遥冷漠。

这位怎么了，找茬是吧，黎白瞟了他一眼：“找我有事？松子煜让你找我的？”

祁遥：“我自己来的。”

黎白：“什么事。”

祁遥没说，跟进房间，看上去有心事，锁着眉头。黎白也懒得管他，该洗澡洗澡，出来后，祁遥盯着他。黎白回以眼神，等着他吐象牙。

祁遥的指尖轻点了两下：“你跟宋宇飞上校是那种关系吗？”

“噗……”

这家伙。

也太八卦了。

黎白斜眼：“问你舰长去啊。”

祁遥：“他不说。”

黎白：“他说了什么。”

祁遥隐隐咬牙切齿：“他什么也没说，就说你们以前认识，你和宋上校关系很好。”

挺好的，不明真相的松子煜没把自己的底漏了。黎白无视他走过去，在行李中翻出智能按摩仪，祁遥跟在背后很不满：“你还没回答我呢。”

黎白反问：“你了解这干什么。”

祁遥语塞。

“我洗个澡。”祁遥转进浴室。

“诶，你该不会没钱，来蹭住房间吧？”黎白好笑。

浴室中传来闷闷的一句：「我不是酒会来宾，没有配备客房。」难怪了，这客房两张床，黎白倒是不介意多住一人。他坐床上，处理了智脑安排的几项事务，结束，准备设定休眠程序。

叮，盥洗间的门开了。

啪嗒啪嗒。

黎白抬眸：……

冲完澡出来的祁遥，头发散碎，上身白衬衣，领口下开到第三个扣子，锁骨大敞，白里透红泛水光。脸嘛更不必说，反正帅的发光，就眼神有点飘。

——这弟弟知道他自己长什么样儿吗？

——两个人，也算公开场合吧。

黎白低头继续。

温度往下调了1℃，选择大自然的下雨白噪音。

祁遥一会儿露天看夜景，一会儿挑剔套房的奢侈，就那么敞着衣领，毫不设防地晃荡着。黎白偶尔瞄一眼，眼睛都要花一下，心脏都要漏跳那么一拍，他赶紧三下五除二弄完，躺下睡觉。

黎白忽的想起一件旧事。

少年时代。

有队友问他，找恋人最注重什么，黎白脱口而出：「就脸吧……」毕竟相由心生嘛，结果惹得哄堂大笑，从此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死颜控。没错了，自己还真是不折不扣的颜控。

白噪音的雨声落在芭蕉叶上。

淅淅沥沥清清脆脆。

光线变暗。

安睡的气氛笼了下来。

在黎白要睡着时，祁遥幽幽地说：“我要投诉你。”

黎白：“？”

祁遥：“你跟宋上校都是情人了，还来相亲，浪费林以珈的名额。”

黎白：“？？？”

你跟林以珈和松子煜都不清不楚，脚踏两条船了还好意思投诉我。你就投诉吧，看系统怎么判。话说回来，祁遥这家伙，晚上比白天的多那么一丝丝柔软，就一丝丝。

黎白闭上眼。

又听见祁遥说话了：“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改名？”

为什么。

当然是不可控原因了。

三年前。

Z-6018荒星与克阿沙刚一停战。

黎白因作战天赋卓越，被调往纳克星域支援。

彼时。

纳克战事胶着。

最高指挥官是松子煜的父亲-松宗。

黎白到来之后。

研究敌我优劣势之后，制定了全新的战策略。

没想到，黎白的改变反而让战局越来越不利，令诸舰队屡陷困境。最后一场战役，黎白力排众议启用一个惊险策略，驾驶战舰孤身前往，陷入星际风暴中导致战舰毁灭，他也差一点死亡。

作为策略之一，当时星航局对外释放信息：

最高指挥官厉弈然牺牲。

这也是他醒来后，要使用新身份黎白的主要原因。

当巡逻员，算是复健项目之一。

助他更快重新适应星域环境。

由于身份保密，除了发小及上级外，极少人知道他还活着，松子煜见到他活着才会这么惊讶。黎白枕着往事，渐渐沉入梦乡。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姜月白 1瓶；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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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Alpha × Alpha（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