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愚人节

黑夜将至,街道车水马龙,行人行色匆匆,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段。

天空被一层黑雾笼罩,大风席卷而来,啸声不断,周围一片汽车鸣笛的嘈杂声。

“你看吧,又堵车了”,车内司机抱怨着

车内男孩不语,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周围

前方路段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子,交警正在疏通车道,周围嘈杂声四起。

“唉,你退后点,不要总往前挤,我总挤过来刮到我车怎么办”。一大哥在前面喊到。

“我车子被追尾了。”小轿车司机在后边叫唤着

后边的suv紧跟着车流走,看小轿车已经发动,紧跟而上,车停下,suv就撞了上来。

两边司机正在下车理论

约半小时,前方路段总算疏通了一些,车辆开始逐渐向前移动,道路渐渐通畅

而大雨也如约而至,雨点如豆,敲打在玻璃窗外,噼里啪啦——

雨势越来越大,雨滴仿佛敲进人的心里,男孩坐在车内感受到了心脏跟着雨滴起伏跳动,心情愈发烦躁。

车辆驶过熟悉的街道,停在了一栋老旧居民楼面前。

“到了哈,带好东西” 司机说

男孩拿起身边的包,打开车门,踏过水坑,踩出一圈圈涟漪。

雨势扑面而来,他把包放在胸前,微弓着腰向前奔跑,雨滴很快打湿了他的脸颊,身上的白衬衫也显露出若隐若现的皮肤。

他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看到了墙面显示18数字的居民楼。

这是一栋已经年老失修的居民楼,已经生锈的楼栋扶手,发霉的墙壁和掉落的墙皮象征着这里经历的弥久岁月。

这边房租虽便宜,但房子质量不佳,维修也麻烦,大多租给来外地打工的夫妇和租不起市区的年轻人。

里面老年人居多,老人们早起锻炼,下午又凑一起打牌,周围充斥着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

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天色却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楼梯上的的灯忽明忽暗。

他快步踏上楼梯,沿着楼梯走到了第五层,到了门牌号502的房间,他从包里掏出钥匙,熟练的开门。

进门后,他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左拐进卧室,在衣柜里找出换洗衣服,走出房间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墙壁有一片缺了角的镜子,墙边有木制的洗漱柜,上面没有了陈年堆积的灰尘,镜子也被擦的锃亮,除了实在擦不掉的沟壑。看得出来主人很用心的打理过这里,整体看起来简洁朴素。

他站在镜子前,把额前湿答答的头发往上撩起,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水滴顺着他脸颊流淌下来,乌黑的湿发衬得他皮肤格外的白。

他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经历暴雨狂风,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冷风灌进身体里,他已经毫无知觉,脸色发白,嘴唇也无血色,只有眼睛是乌黑明亮的。

屋外狂风呼啸,他转过身把卫生间的小窗关上,他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放进洗衣机,打开热水器,开始洗澡。

将自己收拾好了,他拿过客厅的包,走进卧室。

卧室从视觉上看起来有些挤,因为墙面布满了各种关于游戏建模的照片和图纸,书桌旁的柜子里还有各种游戏人物模型。

他将书桌里的椅子拉开坐下,把书桌上的电脑打开,从包里翻出u盘,插入电脑。

启动电脑后,他将u盘里的资料加载到电脑上,像往常一样,打开建模软件开始修改。

在游戏建模的世界里浑然不觉,已经深夜了。修改的差不多了,保存完毕,将建模软件叉掉。他看了一眼桌面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11点多了。

他站起身活动一下腰椎,却瞅见桌面右下角有一个信封的小提示框,发出滴滴的声响。

显示——“愚人节快乐”

看着电脑桌面显示的日期四月一日。愚人节也要加班,可能是最不好笑的笑话吧,他心想。

连续几天加班让身体有些熬不住,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眼神有些眩晕,眼前越发模糊不清,困意逐渐袭来。

不知睡了多久,他睁开眼睛,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大雾弥漫,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却隐约看到有一个人站在远处。

他刚想看清楚,那人却在视线中消失了。

他双手撑地站起身,望着脚踩着这片黑色硬块的泥土地,没有一丝杂草,周围仿佛看不到边界一样,一望无际。

灰色雾霾围绕,他感觉鼻子闻到了颗粒质感的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来这里污染严重,他心想。

他努力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脑海中翻江倒海,他记不太清琐碎的细节,也不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思索一段时间后他决定放弃。

“对了,明天还要上班”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上班!看来007把我折磨得不轻。”他苦笑道

“今天星期几了?”脑子中突然发出这样的疑问。

脑海中记忆加速,回忆如电影般一幕幕播放,猛然响起一个声音。滴滴——— ——愚人节快乐

“到底是谁费这么大劲愚弄我,好玩吗?”他有些恼怒。

但眼看周围的一切,却有些丧气,观察四周,像是太阳下山五六点的样子。

他从小就是个路痴,完全不知道怎么分辨方位,只能顺着感觉走。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眼前事物逐渐明朗。

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此刻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进入了地狱。

黑色的硬块四分五裂,裂缝中渗透出蓝色的光芒,远处看见堆积起来的岩石矗立,四处都分布着。

走近观察这些岩石,感觉并没有多少规律可寻。

岩石的纹理,却带有一些粗糙的痕迹,仔细观察,岩石外观却被划出一道道细小的抓痕。

正当他转过身,一只黑色的秃鹰朝着他的方向突袭,他来不及反应,就迅速地被秃鹰爪子抓住了肩膀。

由于恐惧和本能反应,他的双手抓住秃鹰的翅膀将它狠狠甩在了地上。

来不及细想这样的环境为什么会出现活的生命体。

他转身向遮挡物的地方跑去,那里不远处有一座由岩石堆积而成的山。

肩膀被抓伤,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到了岩石山,他奔跑着绕到在山后,寻找着可造成杀伤力的武器。

“ 这么大块的岩石怎么搬得动。”他苦笑

“ 有树就好了,哪里会有树呢?”

就在这思考的间隙,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他看不见的是,背后有多少双黑色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来不及再想别的,还是边找边走吧。” 他想。

鼓起勇气继续向前行。

身后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过身,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回想的画面。

一群秃鹰,正矗立在岩石山上吃着浑身只剩下骨头的尸骸,是他回忆起来最触目惊心的一幕。

回头看了一眼后,腿比脑子快。

心里的恐惧仿佛已经具象化了,生死垂危之际,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

身后的秃鹰紧跟其后,眼前的景象逐渐变换,原始森林的雏形已经浮现在眼前。

“可是怎么办,快要体力不支了”

没有准备的快跑,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些难以负荷,喉咙仿佛要冒烟,吞咽有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粗重的呼吸着。

秃鹰凭借着与生俱来的优势,飞翔到了他面前,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刺穿。

“ 完了 ” 他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声音回荡着。

在岩石山的脚下是一条长长的坡道,一路蜿蜒过扭曲的小路,原始森林就被掩盖在这片巨大的山下。

秃鹰突然的降临,让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在准备接受命运审判之际。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脑中迸发

“不能死……不能!!!不能让自己的一个人死在这荒无人烟的角落!”

“我不能死,会有人还记得我吗?”

他悲从中来。

“不会!不会有人记得我!谁在乎过我的死活!”

一种强烈的愤怒从他心里冉冉升起,这股热流好像燃烧着他的每一根血管。

“滚开,死东西,别挡我路。”他怒吼到

一脚踢到秃鹰脑袋上,身后的秃鹰已经叼住了他的脚腕,只能边跑边踹,可它还是没撒嘴,要咬下皮肉才罢休。

“砰砰——!”

枪击的声响让人心惊

从脚边传来的刺痛感减去了不少,秃鹰的身体从他脚边滑落。

“砰砰砰————”

空中又来几声枪响,让紧跟其后的秃鹰凌乱阵脚。

还有不肯罢休的,尝试靠近。

整个身子飞扑过来,最后却以脑袋朝下的姿势掉落。

明白了怎么回事的秃鹰们,作鸟兽散。

触目惊心的恐惧感,再加上消耗过度的体力,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只想躺下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诶,醒醒。”

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呼唤

眼睛耷拉着,眯出一条缝,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脸。

这是一个长相很英气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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