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朝廷发布了新的告示贴在每个城市的城门口，大概内容写着：聂家一个旁系的人和妖盟联合，意图杀掉并控制两大家族，现已伏诛，将于三日后在刑场当众行刑。同时，平昂担任蜀地知府，深受当地百姓支持。

左丘卿听到消息，想着果然聂家还是找了替罪羊。但是陛下明明知道真相，为何还要配合聂家演戏呢？或许是想不打草惊蛇，想将聂家和杨义连根拔起？于此看来之前讨伐他们的诏书所用的令牌，很可能是陛下故意给的，正好让聂家和杨义有个把柄在自己手里，至少目前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白秋阮看左丘卿端着茶杯突然顿住一动不动，猜到他又陷入思考中了，收拾了下桌子任由他自己坐在那。

平昂特意写了一封书信寄到左丘家感谢左丘卿，还附赠了一封给凌的信，是阿豹和阿虎特意学会写字后歪歪扭扭写的，里面大概就说很开心能和凌再次相遇，之后阿豹和阿虎的婚礼也希望凌能参加。

凌写了回信说自己有空的话会去的，随后托信差寄了回去。杨义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处境有多危险，依然公布了自己在下次夕月日要准备宴会这件事，并且邀请了左丘卿和历山。

这一年的春节是至今为止凌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春节，左丘谨和历天拉他一起参加家族年夜饭。许多人闹哄哄的聚在一起，凌也只认识他们两，自始至终都和他两坐在一起。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哥哥吗？”

左丘瑜终于有机会见凌一面，趁着大家都没人管她偷偷跑到凌的旁边。凌看着忽然冒出的丫头，撩起一边面纱咬了咬糕点问她是谁。

“我叫左丘瑜，是左丘卿大人的养女。如果按进入这个家的时间来算，你还得叫我姐姐呢。”

“好啊，瑜姐姐。”

凌笑笑，左丘瑜好奇他为什么要戴面纱，凌说他的样子不方便在这里露出来。

“是因为长得好看吗？左丘元爷爷也说我长得好看，之后要把我送给别人做媳妇。如果也是因为这样的话，你还是不要露脸好哦。”

“为什么要送你走？”

“因为这是我唯一的作用。我没有爹妈啦，也不会武功，谋略更是不行。左丘元爷爷说每个人都要在这个家发挥作用，我的作用就是去成婚。不过你真的很幸运啦，我作为养女都没和阿爹一起出去过，你还能跟着阿爹到处跑。”

凌还想说什么，有人在远处呼唤左丘瑜的名字，她眨巴了一下又大又明亮的眼睛，说了句再见后匆匆跑开了。

看着隔壁被一堆小孩子大孩子围住的发红包的人，凌实在是不想应对那么多人，将准备好的红包交给左丘谨和历天转交，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席回到了楚馆。

他坐在窗前发呆，除夕的夜晚有不少家庭在自家院子里放鞭炮。街上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还有不少人上街对着街边挂的灯笼猜灯谜，处处都是新年的喜悦。

冷羽道想着凌肯定要去左丘家吃年夜饭，可能要晚一些才回来。他便打算先去凌房间里等着询问一些事，顺便做些惊喜。

结果刚翻到窗边就迎面和凌对上了，他手抓住窗沿下半身蹬在墙上，有些尴尬的和凌对视。

“不累么？一直吊在这。”

凌侧过身让开位置，冷羽道一使劲翻了进来，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凌旁边。

“呃......你没和那边一起吃年夜饭吗？”

“吃了，没吃多少就走了。你呢，怎么也不回去？”

“我不是京城本地人，家里人在别的县，太远了加上我们要巡查保证安全，就不回去了。”

“嗷。”

凌始终看着楼下的场景，冷羽道琢磨了会还是开口：“......那天给我渡气的，是你吗？”

“是或者不是，有关系么？”

“当然有啊！我可不想呃......”

凌瞅了他一眼，冷羽道忽然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不是就算是告白，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有些烟火飞到半空炸开，明亮的火光一次次点亮黑夜，许多人抬头欢呼，向着烟火许愿祈祷。或是祈祷风调雨顺，或是祈祷良人两全。

这种短暂的烟火，不仅飞不高且很快就会消失。也正因为短暂，所以看到的那一刻才值得珍惜，更别说身边还有人一起。

房间内没点灯，烟火的光照得凌的眼睛亮亮的。冷羽道憋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烟火熄灭四周又变得暗淡下来。

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沉默了多久，街上的路人也都悉数离开了。等到再也没有烟火升空时，凌低下头，冷羽道还在心里纠结告白的事情，忽然下巴被用手指勾起，凌的头凑过去轻轻在他唇上点了点。

“除夕快乐。”

虽然凌脸上没什么，但是耳朵红透了。冷羽道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却比脑子快一步，按住凌逃走的头用力亲了上去。

直到凌用手锤着他的背，他才后知后觉松嘴，凌的嘴唇都被他亲红了，要是这还不明白凌的心意那他可就算白活。凌不满看了他一眼，冷羽道只觉得没亲够，拉着自己屁股下的凳子凑得更近，用力抱住凌像是要把他融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他看向凌的脖子，撩开头发扒开衣领，对着白嫩嫩的脖颈一口咬下去。尖锐的犬齿刺破了皮肤，有几丝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唔......你是狗吗？”

脖子痛身上也被抱得难受，嘴上不满但还是没推开罪魁祸首。冷羽道满意了，舔了舔流出的血和伤口，试探性开口自己能不能在这住一晚。

凌同意了，但是一人睡一张床，依然不允许冷羽道和自己睡在一起。冷羽道尝试等凌睡着偷偷爬上床，但是每次都被抓个正着，他怀疑凌压根就没真的睡过。

第二天凌醒得比冷羽道早，毕竟是新春之际，来楚馆的客人也不少，凌需要去见客。脖子上的痕迹在好之前还要多花一些粉来遮住，凌气不打一处来，决定下次再咬就扇他的脸。

而冷羽道的下属，因为自家老大在外面留宿，将巡查的任务全部丢给他们而怒气冲天。本来就有些怨言，结果看他满面春风的回来心情直接爆炸，嚷嚷着不道德要给他们涨工资。

冷羽道也不废话，直接叫财务给每个人额外加了工资，下属瞬间原谅了他，喜滋滋领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