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宋御河在柏森房间睡的。
起因是那串佛珠。
结果就是柏森心头发热。
宋御河送完祝福就要走,柏森舍不得,放下矜持主动挽留。
“宋御河。”手指头被勾住,柏森的目光盯着佛珠,转一圈,说:“我觉得,今晚你好像可以留下来。”
他不是个随时随地容易激动的人,奈何柏森变着花样儿要他命,“柏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所以有点难为情,无意中的撩人跟主动勾引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实施者的动机,柏森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饥渴”地邀请一个人留宿陪他过夜。
可是宋御河太温柔了,温柔到柏森无法抗拒,他越是君子,越是正直,柏森越坏心眼儿地想要打乱他的步调,让他慌不择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端的猎手通常都是以猎物的身份出场,谁说被钓的人就不能掌握主动权,他没想过拿捏,更没想过算计,一切水到渠成。
他不是个有趣的人,鲜少开玩笑,动辄面无表情,反而爱情需要激情,他无趣,却想要给宋御河最好的关于爱情的体验。
“意识流懂不懂?”柏森把话说得更加蛮横,“你不想留下吗?”
怎么会不想,他又不是柳下惠,他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清明,“不怕导演骂你么?”
柏森胆子越发大,“什么都没做反而被说了那么久,不是白说了。”
纯情地勾引最要命。
宋御河的坏心思被勾起来,他逼近,像漂亮得毒舌逼近猎物,柏森就势坐下,双手往后拉撑在床上,修长的腿在床边,宽松的浴袍因为抬腿的动作微微敞开。
宋御河眸光一转,瞳孔地震,呼吸急促,他抓起柏森的脚踝,重心不稳,柏森倒在床上,他故意问:“柏森,留下痕迹导演骂你怎么办?”
两条腿此时已经大喇喇全露出来了,精瘦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
皮肤白皙,笔直修长,不同于女孩子的纤细,这是一双充满男性力量的腿,汗毛带着粗狂的书卷气,脚腕很细,脚踝的骨头凸出来,穿短裤很清纯,穿长裤撑得修长,不穿的话——
不行,不穿宋御河有些遭不住,心脏跳得胸腔都快炸了,他听见柏森轻笑着说:“导演是你哥,被骂的话,你帮我骂回去。”
宋御河被他逗笑,“可是你也看到了,你们王导很没素质,我骂不过他。”
床上用品是柏森带来的,冷绿色床单上沾着柏森的味道,清新的气息被柏森皮肤烘出让人意乱情迷的香气。
柏森捧着宋御河的脸,思考了几秒,说:“你可以用撤资威胁。”
钱已经打了要不回来了,宋御河有另外的主意:“不如我们把罪名坐实,这样他骂我们,也不算委屈,你觉得怎么样?”
做坏事还要拉个垫背的,柏森说:“你是在怂恿我当你的共犯吗?”
宋御河垂着眼,很温柔地看他,问:“你愿意吗?”
宋御河送到那么多礼物,柏森最喜欢这一串佛珠,抬手时,佛珠往下滚了两圈,他在心里求佛珠原谅他亵渎,搂住宋御河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一点,眼睑扫着眼睑,柏森欣然同意他的提议,“愿意。”
肯定的答复点燃了寂寥的夜,接下来的事,让柏森终身难忘。
小时候并不富裕的家庭无法支持娱乐开销,柏森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去商场游戏厅里打街头小霸王这样的娱乐活动对他来说就是奢侈的空谈。
柏森不羡慕,他本不喜欢那些玩物丧志的东西。
可是宋御河,他的课外生活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学习班,却不知道哪里的国际事件,练就了一身抓娃娃的本事。
柏森闭上轻颤抖的眼,等于“家长”的首肯,宋御河拥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游戏币,他要玩个尽兴。
投入,看准时机,围栏上的娃娃容易晃荡,宋御河知道哪里最脆弱,所以他把钩子丢过去,对准围栏发力,撞击,勾缠,把挂在上面的娃娃抖落下来。
一上来就有点过于刺激,柏森闷哼着,眯起眼睛,迷离的,滚烫的,他想要看清宋御河的动作,可是宋御河抓娃娃时很专注,埋头苦干。
他喘息着,想要摆脱钩子的桎梏,可是,别人抓都松松的爪子,落在他身上却那么用力。
推进,宋御河摇晃推杆,掌握着节奏,操控钩子的走向,从前往后,再从右往左,将那些娃娃跟柏森的**一起,推到了同一侧。
娃娃机的出口在左边,宋御河没吹牛,他的手法确实很不错,往左推动摇杆时,推出来,娃娃就会直接落入洞口。
想要娃娃准确落入洞里,必须要多晃动钩子,给娃娃增加力道。
柏森要疯了。
汗涔涔的,手心,背上,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他有点累,第一次抓娃娃,完全不像宋御河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跟不上节奏,可是想要跟宋御河一起掌握这项技能,他学着宋御河的动作,被他当面直白的**勾引:“柏森,标记我。”
既然王家岐不许宋御河动柏森,那就反过来,让柏森动他,“你可以咬我,在我背上挠出血印子,或者掐我的腰。”
他说着,手把手传授技巧。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宋御河藏私,教的全是自己没做的。
柏森只能自己探索,钩子需要蓄积力量,重复几次,才能成功把娃娃推进入洞里。
他以入洞为目标,先在宋御河的胸前焠一把火。
吻落红梅,别枝惊鹊,宋御河兜臀见他抱住,指点迷局,“柏森,二胎家庭要一碗水端平,不能顾此失彼。”
一枝红梅独秀,宋御河不甘心受冷落,眼睛里的水汽快要溢出来,头发掻过皮肤,很痒,但宋御河没空管,因为柏森是个好学生,他很快掌握了技巧,青出于蓝胜于蓝。
翻滚,他摇晃着摇杆,一路往下,停在关键位置,成败在此一举,加速,要的就是猝不及防,柏森问他:“舒服么?”
一场实体教学累得宋御河满头大汗,柏森塌腰,跟他胸膛贴着胸膛,他哑着声音央求:“再抓一个。”
当娃娃落入其中,时间还有富裕,宋御河餍足的神情让他很满意。
宋御河在他身后默默做了许多事,柏森想让他开心一点,可以对他非分的要求跟纵容一些,“好。”
既然宋御河喜欢,那就多给他一个。
不,一个不够,可以按照他的需求,要几个,给几个。
于是就再来了。
那双手,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拍戏后刀枪棍棒在手,掌心摸出一层薄薄的茧,并不柔软,但正因如此,握住摇杆时,就不容易打滑,每一步,每一次推动,都走得很稳健。
这一次,他抓得很有技巧,但是想要给宋御河惊喜,所以他把钩出来的娃娃全堆在洞口,等着一次发力,让他一次性得到最大的满足。
可是那洞口已然堆不下了,宋御河咽着口水,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看柏森逐渐娴熟且在短时间完全掌握技巧的手法,央求:“柏森,快一点。”
柏森有求必应。
佛珠随着他的手腕来回晃,宋御河握着他的手摩挲每一颗珠子,操控节奏,柏森快速地推动摇杆,哐当,娃娃接二连三落地。
“呃——”宋御河一声喟叹,柏森抓着一只娃娃,在他眼前晃了晃,邀功似的:“宋御河,我是不是个好学生?”
当然是,比他自己抓得厉害多了,宋御河由衷赞叹:“我承认你的手比我的更棒。”
两个人胡闹完已经凌晨一点,都累坏了,各自躺在枕头上,两只手十指相扣,柏森说:“宋御河,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宋御河翻身坐起来打量他,脖子上的蚊子包擦过药已经消肿,颜色淡了一点,他刚才已读控制不住,止不住地掐柏森腰部以下,发泄对他的占有欲。
庆幸,他身上没有痕迹,用不着听王家岐唠叨煞风景。
明明只是互帮互助,比真枪实弹还要累,柏森手酸,眼睛也酸,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余光里看到他胸膛上的牙印,那是他动情难耐时咬的,耳根悄悄泛红,别过脸兀自消化这段突如其来的色令智昏。
“柏森。”宋御河抓着柏森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说:“你怎么那么爱咬人。”
听听,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动情时什么不要脸说什么,完事儿后他翻脸不认人,柏森瞪他:“不是你让我咬的么?累了,睡觉。”
宋御河黏黏糊糊缠上来,闻到宋御河身上小苍兰的香气,他忽然意识到,宋御河是洗过澡来的,所以前面说要走,完全就是在以退为进。
但他累坏了,从青春期的汹涌到每天清晨的波动,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刺激,有点承受不住,没精力计较。
宋御河把人拥在怀里,在他耳边轻盈地说:“柏森,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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