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n,我不拍照。”邢越说,“如果是因为那个捐款活动的话,就不必了。”
“先生。”一旁的领购员还不放弃,“这个活动真的很有意义又不麻烦,两位只要站一起合照一张就行了。您看您身上这套打折下来就能便宜……”
初霖安看见邢越脸上的不耐随着堆积的喋喋不休越来越冷,当即打断了领购员的推销,“算了,我们不拍照。”
要不是自己说要逛街买衣服,邢越肯定不会纡尊降贵来这个只有普通品牌的商场——他甚至不必来商场这种地方,现在也不会因为领购员的推销而毁了两人刚才的好气氛。
要说提议合照没有一点私心么?怎么可能。
“假装情侣”四个字中,也有两个字是情侣啊。
初霖安最后只买了一顶鸭舌帽,两人就走出了那家店。
“Leon,你好像很喜欢鸭舌帽。”见小玫瑰因为自己刚才的拒绝而情绪低落,邢越想缓和气氛。
初霖安闷着声:“唔,我就是习惯,买来遮脸的。之前总是丢帽子,就和到处丢袜子差不多。”
总有人因为初霖安的脸而忽视他的实力,他就养成了总是戴鸭舌帽遮脸的习惯。
然而并没有多大作用,真正好看的脸哪个角度和部位都好看。
“丢袜子,可爱。”邢越笑笑,然后直入正题,“我没同意拍照,不是因为不想和你拍,Leon。”
“我知道。”初霖安说,“越先生的身份特殊,是我没考虑周全,脑子一时发热,就……”
邢越抬手揉了揉小玫瑰的头发,打断了他,“不用解释。太懂事的话,怎么给我机会让我多宠宠你?”
初霖安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可那个活动初衷并不是为了捐款。”邢越耐心地说,“它不过是利用人们常常会合理化自身行为的心理,来刺激消费。”
只是被这么一点,初霖安马上就明白了,“顾客会觉得捐款是做好事,还有折扣,对自己和公益组织来说是双赢,所以更愿意买东西?”
“嗯。”邢越点头,“但其实获利的还是商家,打折真的会是打折吗?顾客能看到捐款的凭证吗?这都不好说。当然,不能一概而论,但商人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
“不光是商人,人也一样。”
初霖安扬头看向邢越,乖巧纯洁的模样仿佛天使,“那么喜欢呢?喜欢一个人,对他好,不求回报。”
邢越一愣,然后笑了笑,说:“在付出的同时,自己会获得愉悦感,这也算一种‘回报’。”
“这样啊……”初霖安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我这样说,Leon会不会觉得太无情了?”邢越轻笑了一声。
“不,越先生说的没错。”初霖安说,“人本就是**驱使的生物。商人逐利是**,喜欢谁也是一种渴望得到感情回报的**。没有**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并不是坏东西,它是个中性词,不是为丑陋行径买单的理由。”
看着小玫瑰突然说出这么一长串感悟,邢越却觉得那认真严肃的样子可爱极了,“说的有道理,可是怎么突然跳到‘丑陋行径’去了?宝贝原来这么深沉。”
初霖安脸倏地一红,才发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中二,这点浅薄的领悟在越先生那里肯定像是过家家吧……
“还还想吃甜的吗?”邢越不用看也知道小孩又害羞了,遂岔开话题,“逛了这么久也该消食了,前面有卖糖葫芦的。”
“糖葫芦?”初霖安眨眨眼。
邢越笑着说,“吃一口就知道了。”
·
买了串糖葫芦之后,两人就开始往回走。
初霖安戴着没摘标签的鸭舌帽——向邢越解释说是最近流行的穿搭方法,手里握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而邢越双手满满,全是购物袋,头一次干了他保镖或者助理的活儿。
等进了酒店套房,已经时间不早了。
这里自然是整个星级酒店最好的房间,宽敞的大平层格局,整面的落地飘窗使得视野开阔,带有餐厅和厨房,卧室与会客厅之间有隔断,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
就是浴室,全透明。
对着卧室大床所放置的屏风可以说毫无作用,半遮半掩的,只会让情况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乘人之危……
要是被越先生看着洗澡,初霖安还不如藏在床底下一晚上不出来。
“你先洗。”
初霖安打了个激灵。
“我还有事要处理。”说罢,邢越将防蓝光的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靠着沙发一侧坐下,把手边台子上的笔记本拿过来打开。
初霖安的心落了下来,越先生怎么可能乘人之危、偷看他洗澡?
有了上次的经验,初霖安这次洗澡的时候没想太多,也就没打哆嗦,飞快地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两遍——要是他今天抽烟了,还得洗第三遍。
可皮肤太薄嫩,还是难免把自己给擦的浑身泛红。
但是临到最后才发现了问题——他没带内裤!
只好先把毛巾围在腰间,再穿上浴袍。
罢了,反正做的时候还是要脱/掉。
·
邢越是真的想睡觉,他已经二十个小时没合眼了。
刚处理完邮件,他就撑不住了,太阳穴一直在发胀,只好仰头枕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
十分钟就够了,他就能恢复精神。
他熟悉高压的状态,要是换到五六年前,他现在肯定精力充沛,说不定还忍不住去瞧瞧小玫瑰沐浴的样子。
那画面一定很香艳。
他不是**浅淡的人,只是很擅长压抑自己罢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压抑自己似乎成了另一种本能,可还是会有失控的时候。
好在他有方法舒缓。
“越先生?”
邢越睁开眼,看见小玫瑰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浴袍宽大,露出的一截脚腕纤细雪白,看起来很适合圈在手里,头发仍湿漉漉的冒着水汽,眼神正怯怯地看着他。
邢越后悔了,刚才为什么没去偷看。
“这次比上次快。”邢越把笔记本放到一边,笑着说,“还以为会给我机会,让我进去救你。”
“唔,我一直很快的……”初霖安低头,不由得绞紧了手指。
“换我去洗。”邢越站起身,把眼镜摘了放到了圆桌上。
等初霖安提起一口气,再想说要不要做的时候,邢越已经经过他身边,走进卧室里了。
初霖安心一横:算了,脱/光了在床上等,越先生不会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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