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慢点!这么急干什么?”到了李卿闺房,李嘉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大姐姐,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叫你跟我学瑜伽你不听,你看我脸不红口不喘,这下知道差距了吧!”
“就你那个一会躺着,一会倒立的瑜伽吗?我才不要学!”李嘉坐在凳子上喘着气道。
“瑜伽好处多了去了,你是没练不知道,等你练了......”
“好啦,我以后想练再找你这个夫子要得不?说吧,拉我跑这么快干什么?”
“大姐姐,你听到母亲说什么了吗?要我练女红,下个月十五还要考我,天啊,我该怎么办啊?快帮我想想办法!”
“哈哈哈,原来是为这事啊。没想到你还有怕的时候?”
“大姐姐你还笑,我都要愁死了。你看看母亲,给你、二姐姐都是安排的最擅长的,我呢?安排最不擅长的!”
“好啦,没事,姐姐帮你。”李嘉止住笑,温柔地看着李卿。主母疼爱自己的亲生儿女,自己好歹有祖母,婉儿、珥儿有杨姨娘,只李卿孤孤单单,无一人为她说话。李嘉怜惜地摸摸李卿的头,宽慰道:“放心,到时候我给你绣一幅,让你交差。”
“真的吗?可是,府里人都认识你的女红,会不会穿帮啊?”
“姐姐我是谁啊,就我这技术,只要模仿一下你平时那鸡爪子针法,再绣好一点,保证可以交差又不叫人说闲话。”
“姐姐,你也取笑我,讨厌,看我不挠你。”两姐妹闹做一团,屋里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找好了帮手,李卿就搬出凳子,放心地继续在秋阳下平躺。
一日,李卿正在院子里嗑瓜子,就见王氏身边的赵婆子领了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从院门口进来了。
“四小姐,这是夫人给您请的女红先生,夫人说了,接下来这段时间,请四小姐务必跟着先生勤学苦练,每日交一个绣品,如不能让夫人满意,就重绣。”
“什么!”李卿哀呼。
“张大娘,这是我们四小姐,你可要仔细教了,教好了,夫人自然有赏,教不好,你就自个儿去向我们夫人交差吧。”赵婆子指着李卿对那张大娘道。
“是,妇人定当竭尽所能教好四小姐。”
看来王氏这次是动真格了!之后,李卿就跟着这位张大娘学习女红。
以往李家男子在私塾读书,女子有对应的先生教授琴棋书画女红,李卿的前身也学了女红。李卿来了以后,出于身体的记忆,也能勉强绣出一些花样,但技术大不如从前,为此没少被王氏责罚。这一次王氏为了在和安公主生辰宴上出彩,给每个子女都专门聘请了一个先生强化训练。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也请了皇城最好的锦绣福绣娘给李卿上课。
锦绣福的张大娘确实有两把刷子,教学也很认真,每日手把手教导,难的地方一遍两遍不厌其烦地教会李卿,让本来抱着摸鱼心态的李卿也被感染,对女红生出一股兴趣来,绣地越发起劲。
“四小姐,夫人说了,今日的绣品瞧着和以往没什么不同,让您重绣。”赵婆子从王氏那里来,扯着喉咙说道。
“赵妈妈,夫人可有仔细瞧着小姐的绣品?小姐近日勤学苦练,针法已有很大进步。”张大娘听赵婆子这样来传话,忍不住问道。
“张大娘,你问这些做什么,夫人说的难道还有错?我们府里请你来,是教小姐本事,不是叫你来指手画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张大娘没想到府里的老妈子竟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一时有些无措。
“好了,赵妈妈,张大娘是府里请来的先生,理应以礼相待,你切莫言行无状冲撞了先生,你且下去吧。”
“四小姐,她刚才顶撞夫人,我劝你......”
“好了,我叫你下去!”李卿见赵婆子还要耍威风,当下脸一拉,打断了赵婆子。
“是!”赵婆子一脸不忿,偏又不敢当面发作,转过身啐了一口离开了。
“四小姐,刚才妇人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张大娘在府里教了李卿这么些天,对李卿的处境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李卿望着朴实的张大娘心下感动。这位大娘不仅做事认真,为人厚道,对自己也多加维护,久而久之李卿对其不觉生出一股亲近之意来。她拉着张大娘的手在桌边坐下。“没事的,大娘,你肯为我说话,我感激还来不及了,夫人对我一向如此,府中下人自是跟风行事。随他们去吧。”
张大娘没想到眼前这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竟这般豁达懂事,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一时无言以对,只有紧紧回握住李卿的手。
接下来的日子,除去午休时间,李卿便在张大娘的指导下越发勤奋练习,就连晚上的时间都不放过,夜夜连点几盏蜡烛继续绣。绿蕊实在看不过去,就直接过来吹灭蜡烛。
“绿蕊,你干嘛吹掉蜡烛?”
“小姐,这都什么时辰了,该休息了。再说张大娘回家之前特意交待过,不要晚上绣,伤眼睛!”
“唉,绣的太入神,忘记时辰了。好了,收工。”
“小姐,你最近是怎么了,天天没日没夜地绣,可是要成为一代女红大师,在公主生辰宴上一鸣惊人?”绿蕊和李卿待久了,越来越爱揶揄了。
“噗,你在想什么啊?公主生辰宴上一鸣惊人?那种场合我躲都躲不赢?”
“那小姐最近干嘛这么拼命?”
“哈哈,小蕊蕊,我和你说哟,女红虽然入门易,但是真正要绣的好、绣的精,没有多年的功夫浸润可不行。我这一个月就是再努力,也不可能一下子一鸣惊人。我啊,是在这里面发现了商机。”
“商机?是什么?”
“就是赚钱的路子。”
“赚钱?”听到赚钱两个字,绿蕊两个圆溜溜的眼睛也开始放光。没办法,谁叫她们主仆二人实在是太穷了,上次李卿溜出去,还“大方地”送给了别人“两个”银锞子。一想到那两个银锞子,绿蕊就肉疼。“小姐,怎么赚钱啊?”
“你听我说啊。张大娘你知道的吧,是个蛮好的人,我跟着她学女工也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情。她们干这行太伤眼睛,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了,掌柜就开始嫌弃她们。大娘今年才四十,掌柜就想辞掉她。她了,这么些年也攒下了一些积蓄,就想自己出来单干。我就给她出了一些主意,给了她一些特别的花样,让她试着提供给经常找她绣东西的小姐看看,没想到特别受那些小姐的欢迎。”
“哇,小姐你好厉害,是什么特别的花样啊?”
“你看,就是这些。”李卿就着最后一根蜡烛,把手里刚绣好的卡通动物及卡通娃娃花样给绿蕊看。
绿蕊仔细看着,先是有点疑惑,后又觉得新奇,忍不住细细抚摸。“小姐,这些动物和娃娃不像我们平时绣的样子,但是好可爱啊。”
那是!李卿在心里笑开花,自己这个穿越来的,脑子里多的是新奇玩意,只要想办法,这些东西就能变成钱。
“你别看张大娘平时话不多,也是个有魄力的,当即拍板决定与我合作。”李卿一脸得意道。
“合作?”
“嗯,我提供花样和想法,张大娘提供技术和资金,要是赚钱了,她七我三。等生意做大了,你小姐我就成小富婆了。到时候我再弄点别的生意,第一女富豪就此诞生,啊哈哈哈!”
“小姐你好厉害,可是花样子这个东西别人很容易抄袭的,如果我们的东西很受欢迎,那些大店子学过去,钱不就给他们赚了吗?而且小姐你这些花样子一天都只绣得出这么些个,要是生意做大了,供应不上吧?”
“小蕊蕊,没想到啊,你想问题还蛮长远的嘛。”李卿有点震惊地看向绿蕊,这妮子,有点生意头脑啊。“那你说说,有解决办法吗?”
“小姐,我是这样想的,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这些花样子您就别绣在帕子上了,直接画出来。张大娘只要依葫芦画瓢去绣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出更多的花样。只要我们花样出的多,出得快,始终赶在别家前面,就不愁赚不到钱。”
“不错,不错,小蕊蕊,商业天才啊。”李卿笑着捏住绿蕊的圆脸蛋。
“小姐,我乱说的,您别取笑我了。”
“我不是取笑,我是高兴自己得了个宝贝啊。你说的很对,就这么办!”
就这样,白天张大娘教完李卿女红后,回去就开始筹备新绣铺,因早有准备,很快就找好地方招好绣娘将店铺开起来了。李卿则凭着前世记忆,画了一系列活灵活现的花样子交给张大娘,让她抓紧时间安排,绣制出一批绣品备用。现在万事俱备,就等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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