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你咋在这?”春水说着还往四周看了看,她没记错啊,这是她家的田。

程宿面上没什么反应,朝她伸出手,春水倾身握住,借力站起来。

拍拍身后的灰尘,对上他那双幽深黑眸,只一瞬,又别开视线,声音些许僵硬:“你家的稻谷收完了?”

“我们家请了帮工,你不用……”

触及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春水忽地哽住了。

后面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

半晌,她干巴巴道:“算了,你愿意干就干吧。”

她率先转身,错开和他相同的割稻路线,一手抓稻杆一手割。

勤勤恳恳收完两排稻就累了,四肢发软地走到田埂上坐下。

两手支在膝盖上托腮放空。

今日秋高气爽,万里晴云。

肃凉微风掀起一叠一叠的稻浪,远处山景枯黄萧瑟,落叶簌簌,春水抬手摘下飘到发髻上的枯叶,捻着叶梗转了一圈。

吹了会儿凉风,热意散去不少。

“唰唰”刀割声近在咫尺。

春水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一个掌心大的柑橘横在她面前,低头想了想,伸手拿走了。

双手握着黄橙橙的柑橘,与他四目相对后蓦地笑出声:

“你去哪摘的?”

程宿的唇也弯起一个弧度,朝一个方向指。

“山上?”春水视线落在他指的山上,想起之前的经历仍心有余悸,她叹息一声,“算咯……”

程宿微微蹙眉。

“汪!”一声短促的狗叫吸引二人的注意。

春水喊道:“黑蛋,我在这里。”

没一会儿,黑蛋从稻禾里窜了出来,春水都已经伸手做好接它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崽子临时改变方向往程宿怀里扑。

“汪汪!”黑蛋埋头蹭蹭程宿,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巴。

程宿被逗得眉眼含笑,熟练地挠挠它的下颚,黑蛋一脸舒服的耷拉耳朵,眯着眼享受。

春水双手抱臂幽怨瞪它:“我天天供你吃喝,你居然不是先扑我,这么喜欢他,以后就让他养着!”

她都这么说了,黑蛋还是晃晃狗爪子,傲娇地偏过头,一副说做就做的模样,给春水气得想揍它一顿。

不远处传来阿娘的声音:“水水,吃饭了——”

“哎,来啦。”

转头想和程宿说话,却发现他正笑吟吟的盯着自己。

心猛地漏跳一拍。

春水脸颊不自然地烫起来,强装镇定道:“走,吃饭去。”

程宿抱着黑蛋跟着她走了。

午饭吃得比较简单,芋头炖肉和清炒白菜。

一大家子坐在田埂边毫无形象地猛猛扒饭,眠知非捧着碗一屁股坐程宿旁边,开心道:“程哥你咋来我家帮忙了?”

程宿没做手势回他呢,一旁的张祥莲就道:“我前些天不是去叫大山大海三个过来帮收谷,路上就瞧见他了。这孩子心善,说没啥事想过来帮帮忙,也不收我给的钱。”

“我寻思和咱家都这么熟了,不收钱管饭也行,就让他过来了。”

眠知非一脸感动,把碗筷都放左手上,松出右手拍拍程宿的肩:“谢谢程哥,知道我在这受苦受难还跟过来一起担,咱这兄弟没白交!”

程宿:……

眠永鸿哼笑一声,意味深长道:“你确定?天上可不会白白掉馅饼。”

他目光里凝着极强的审视意味冷冷瞥向程宿。

程宿视而不见,不紧不慢地吃饭听几人闲聊。

春水吃完饭,用帕子沾水擦了擦嘴,感觉嘴里还是有些腻腻的,便拿出柑橘剥了皮。

剥完了,掰成四小份,自己一份,其他三份分别给大哥四哥和程宿。

眠知非一口吞下,鼓着腮帮子嚼爆出的酸甜果汁,喜滋滋道:“小妹,这果还挺甜的,上哪找的?”

“程宿给的。”春水掰开两片塞嘴里。

刚要把果肉送进口中的眠永鸿:……

他怎么越瞧越觉得这个程宿不顺眼呢?明明以前没这种想法的。

嫌弃地丢给眠知非,抓起身侧的镰刀往田里走:“休息好了,我收稻去。”

眠兴忠也站起身,“都休息好了就继续吧,早点收完早点歇息。”

春水拍掉手里的橘络,去河边洗了手才提着镰刀上梯田。

割稻谷时黑蛋跟在她身后跑,一会转到前面嗷嗷两声,一会咬她的裤脚让她陪玩。

见春水无动于衷,只好叫来村里的几只狗满田跑,玩得不亦乐乎。

……

收到快傍晚时,各家的妇人们都先回家准备东西了,今日是村里的丰收日,村长要组织大家去村外一座山上拜庙祭祀。

春水背上拖着一大捆稻艰难回到家,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再看前面的程宿,肩上扛着一捆,手里还抱着两捆,这么大老远的路都走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不禁感叹道:不愧是经常上山的男人,这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

眠云开和二叔抬出一个大木桶,春水刚凑过去,就被拉着一起给稻谷脱粒。

用的是摔稻法,手握稻杆用力向木桶里摔打脱粒,脱不干净就手摘,稻杆丢柴房里以后烧火用。

和大哥四哥一起脱了半缸米,又被厨房里的二婶喊去帮忙揉面。

春水洗干净手,往上面抹了点油,撩开袖子肆意揉搓面团。

文桂芬抱着一盆蔬菜进来,有红薯、花生、豆角白菜……菜里种了啥摘啥,洗干净放扁担筐里,一会要挑上山拜庙。

二婶在给光秃秃的鸡开膛破肚,把内脏肠串清理出来,再把鸡肉过一遍水然后上锅蒸。

春水手里的面下午时就发酵好了,现在就是复揉一遍,撒上红枣碎和红糖,装碗里上锅蒸。

大概三刻种,两个大锅同时散发出肉香和枣糕香。

院外响起钟鼓敲击的声音,伴随着孩童夸张的尖叫,场面十分热闹。

眠云开推开厨房门,催促道:“快点了,巫觋大人已经跳过来了。”

文桂芬道:“马上了,你去买坛酒回来就差不多了。”

“行。”眠云开急匆匆离开。

文桂芬揭开锅盖,用蒲扇扇开涌过来的热气,然后捏着湿布巾把枣糕和鸡肉端出来。

对春水吩咐道:“水水,去你奶奶那屋拿两把贡香和红烛过来,顺便看看有没有鞭炮,有也拿两卷过来。”

春水应声而去,跑去奶奶屋里翻了一遍,把东西找齐后抱去厨房。

“放筐里。”文桂芬已经挑起扁担了,见她进来便侧过身,指指在前头摇晃的箩筐。

眠家人出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一人拿着一火把照明前行。

本来一听要去山上,春水下意识退怯,但转念一想,这么多人在呢,就是野猪毒蛇也不敢轻易靠近。

终究还是玩心战胜了恐惧,开开心心举着火把跟在四哥身后。

民以食为天,丰收在大楚也是个大节,拜庙祭祀必不可少,全村除了实在走不动的老人,基本都去了。

春水公太婆太是被三叔公一家扶着去的。

眠家没多久便跟上春山村大队伍。穿着五色祭祀服的巫觋们手持摇铃,嘴里低唱祭词,走走停停,时而围成一个圈舞一舞,舞起来时铃铛哗啦啦响,抱鼓人击鼓,敲钟人打钟。

火光幽幽,震人心魄的乐声回荡山间,渲染一片神秘色彩。

春水听得鸡皮疙瘩起来了,探头看去,她家那只蠢狗居然也在,带着几只猫狗在巫觋中转来转去。

既然没人赶,想来应该没有犯戒,便随它去了。

沿路出村,拐进一条道上再走一段路就改爬山了,眠知非回头拉住春水:“小妹,要上山了你小心点。”

“嗯!”

上山的路是石板铺成的,走得还挺方便。

山路蜿蜒,夜色幽静。抬头往上看,一条长长的火光晃悠晃悠朝前挪,耳畔钟鼓鸣响,夹杂细微的冷寂夜风,吹得春水冷汗直流。

尽管有这么多人在,她还是有些怕啊……

心惊胆颤终于上到山顶,她才发现多了许多不认识的人,一问才知道这大庙是和杏花村、桃花村共拜的。

文桂芬是桃花村出来的,放下扁担叫眠云开看着就去找自家弟媳唠嗑了。

春水举着火把跑到黑蛋附近,一手捞起它:“好黑蛋,又背着我一个人出来玩,嗯?”

“汪!”黑蛋不依地扭动两下,春水佯装生气呵斥一声:“不准动!”

黑蛋眨眨圆溜溜的大眼,无辜地瞧瞧春水,见她板着脸,这才老实不敢乱了。

人群忽然退开围成一圈,春水不明所以,也跟着退后几步,留出中间一大空地。

紧接着是一阵叮铃铛啷声,那支巫觋队唱着祝词一舞一跳把空地占满。

村民们把自家丰收的稻谷粒和果实蔬菜摆地上,李村长让人抬上来两只猪丢地上,被捆了嘴、脚的猪哼哼叫了两声,就被巫觋们围上来跳傩舞庆祝。

傩歌似乎是另一种语言,春水听不懂,猜测应该是祈求社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无灾无害之类的话。

傩舞结束,人们收拾自家的东西,涌进土地庙里拜神。

春水抱黑蛋抱得手酸,直接给它扔了下去,黑蛋得了自由,朝她得意地抖抖屁屁,兴高采烈窜走了。

这里的火光旺盛,她便熄掉火,揉着酸麻胳膊跨进庙门。

此庙名为金陵庙,主供社神,也就是土地公;但也有两个很有威望的阴阳师葬在这里,人们拜的时候都会一起拜。

庙内有一棵通天巨树,树干上缠着红绸布,下面有一圈石栏,被人堆满瓜果肉菜,在石缝插/上点燃的贡香,双手合十诚心许下来年愿望,最后斟酒浇洒大树根部。

文桂芬挤开人群,找到春水:“水水,你咋傻站这,拿着香给土地公拜拜。”

春水接过她递来的香,朝大树躬身拜三拜。

“你要说社神爷爷保佑我们眠家来年丰收,作坊兴盛呀。”

“噢,社神爷爷保佑我们眠家……”春水复述一遍。

文桂芬等她把香插/上,道:“在这等着,我给你拿酒来。”

她转身去拿酒,没一会捧一碗酒过来了。

春水把酒一点点洒向树根,一股浓烈酒香漫上来,刺得她鼻头发酸。

揉揉鼻子:“还要拜哪里?”

“两个阴阳师那。”文桂芬把她带去庙的右边。

两个阴阳师的牌位分别摆在庙的左右两边,春水拜完一个去隔壁拜另一个。

上香者众多,大庙此刻已是烟雾缭绕,明炽火光也透不过浓雾照清谁是谁。

春水被熏得受不了,红着眼跑到外边呼吸清新空气。

深吸一口气,湿冷顺势钻入鼻腔,把贡香的味道压了下去,瞬间身心通畅。

春水走到庙外,随意找块石头坐下,盯着巫觋们跳傩舞。

越看肚子越饿,她翻找身上的口袋,忽然想起自己为了收稻轻松些,把那些点心零嘴都放屋里了。

回头看看白雾朦胧的庙,立即打消去寻爹娘要吃的想法。

“唉……”不由得哀叹一声。

她双目无神地拖起腮,在进庙与不进庙中做斗争。

又是一块桂花糕横在自己面前,春水抬眸望向那人,再次笑出声:“你这又是从哪拿的?”

说着,把桂花糕放进嘴里,甜腻腻的。

程宿在她身边坐下,比划两下。

“噢?买的?”春水挑眉,往后挪了挪,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没看出来你居然也喜欢甜食。”

程宿看她一眼,没作反应。

“还有吗,再给我点。”春水理直气壮伸手。

程宿无声轻笑,把剩下的都给她。

在外面一直看傩舞,没瞧见有人出庙下山,春水迟钝地反应过来:“是不是该回去了?”

她回头看看庙内,白雾消散许多,有几个相熟婶子的身影,却没瞧见她家人的。

“完了完了,我爹娘她们该不会回去了吧。”春水说着就往里面跑。

在庙内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她们,扯住周婶子问:“婶子,我爹娘她们下山了?”

“是吧,我都看见你爷爷跟在村长下去了。”周婶子伸手指庙后一个方向道,“咋了,他们忘捎上你了?没事,一会跟婶子下去,别急哈。”

“谢谢婶子,我还是想跟着爹娘。”

周婶子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春水往庙后跑,确实有条小路,一排红烛插/路边火光灼灼,往下面看,哪还有她爹娘的影子。

她急得往下冲,一头撞进黑暗后才想起自己没拿火把,又噔噔往回跑。

小路口被一道人影占据,程宿手里举着两个火把,见她上来分出一个给她。

“谢谢,你回去没?”春水快速瞄了眼他,若无其事道。

程宿点点头,迈开步子沿小路下去。

春水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反应过来时他人都走出几米远了。

“哎!等等我!”

春水大步追上他,跑的时候火光隐有熄灭的迹象,她赶紧放慢脚步,所幸程宿恰好转身等她了。

跟上程宿后,两人并肩下山。

这路不是上来时的石板路,而是坑坑洼洼的泥子路,不过便捷在不蜿蜒,直直往下走就行。

走着走着,春水的手就不自觉攀上程宿的胳膊了。

草木皆兵的看啥都像怪影,到后面差不多都是程宿拖着她走。

春水以为爹娘他们早早回去了,没想到在山脚下看见站一排聊天的眠家人。

“爹、娘——!”春水激动大喊,松开程宿,不顾摇摇欲坠的火焰直直奔向他们。

程宿低头瞥了眼原本一直被抓的手臂,再盯着春水远去的背影,眸光晦涩,步伐渐渐慢下来。

文桂芬搂住闺女,说:“你这孩子去哪了,我们下来前找你都没见影,还以为跟黑蛋先回去了。”

春水嘿嘿笑道:“我在正门那边看傩舞,谁晓得你们从后门走的。”

“不过,你们怎么还在这等我,不是以为我回去了?”

文桂芬道:“本来走了,又瞧见黑蛋从后面跑过来,我们就猜你一个人不敢回去,便在这等着了。哎,程宿也下来了,正好一起回去吃饭吧。”

她朝程宿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眠永鸿眯起眼,目光探究地扫视程宿。

程宿神色平淡,始终落后眠家人一米的距离。

眠永鸿不爽地转到他身侧,咬牙切齿道:“你和我小妹一起下来的?”

程宿瞥他一眼,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眠永鸿看他这态度就窝火,碍于家里人还在,只能警告道:“离我小妹远点,要不然……”他撸起袖子露出软蹋蹋毫无肌肉的白净胳膊。

眼睛不由自主的往程宿那一身肌肉上瞟。

“……”眠永鸿默默放下袖子。

“要不然你就给我等着!”

撂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话便甩袖离去。

程宿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笑。

回到眠家,该煮饭的煮饭,该脱稻粒的脱粒。

春水饿极了,只想去厨房蹭吃蹭喝,偶尔帮忙切菜洗菜。

今晚吃水煮鸡、红烧鱼、丝瓜蛋花汤以及蒸枣糕。

二婶熄灭灶火,撩开帘子往外喊:“吃饭啦——”

眠云开三兄弟去柴屋搬出桌子椅子,春水端枣糕上桌,瞧见大哥四哥和程宿还在脱稻粒,便喊:“大哥、四哥程宿,别忙了,吃饭啦!”

两个哥哥应声后立即脱手,跑去洗手拿碗装饭。

唯有程宿还在坚持把最后一捆稻粒脱完。

春水不住地往他那瞄,沉稳有度,身材还好,嗯……脸也不错。

许是目光太过炽热,程宿抬手擦擦汗,眼睛也往这边看过来。

春水飞速转移视线,莫名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

眠家收了三天才把田里的稻谷收完,春水只去第一天,后面都在医馆上班。

晚上回来就捣鼓她的芋头。

教秋燕加白糖和牛奶倒入蒸好的芋头里捣碎成芋泥,可以和鲜奶羹、双皮奶搭配,也能单独做芋泥奶茶。

临近中秋,突发奇想做冰皮月饼,她去码头行商聚集处,寻得草原那边过来的牧商买酥油、干酪和黄油。

酥油就是奶油,干酪即奶酪,但干酪的味道和后世奶酪的味道差别很大,就是加糖进去也毫无效果。

虽然味道不一样,但它价格还贵啊。

春水细算成本,甜品里加这三类东西不卖一二两银子根本赚不回本。便暂时放弃做出来卖的想法,做自己吃解解嘴馋得了。

洗好的芋头和紫薯上锅蒸熟,盛出来加牛奶捣碎,一边捣一边加点酥油增味,成紫色软泥后放一旁静置冷却。

接着做冰皮部分,碗里倒牛奶、白糖、糯米粉、小麦粉和黄油。搅拌均匀后过筛,得到细腻的液体,上锅蒸熟。

得到一团软泥,多次揉搓拉扯,有弹软起伏的程度后切成小块,捏成扁圆往里面装搓成团的芋泥,再加一圈酥油,封缝尾。

放进花型模具挤压,一块桃花状的芋泥月饼出来了。

只不过……不像月饼,像雪媚娘和芋泥糕的结合体。

春水哽咽了。

算了不管了,她说这叫月饼那它就是月饼。

捏起一块送入口中,浓郁奶香在唇齿间漫开,月饼芯的酥油十分甜腻,但与细绵软糯的芋泥搭配得刚刚好。

味道满意,适合送礼。

春水去镇上买了一批糕点盒,一只木盒子能装六个月饼,把做好的芋泥月饼装进去,统共装了十来盒。

师父师姐两盒,芙霜崔汐两盒,李掌柜刘掌柜两盒……装好后亲自给人送去。

送完礼回来,看着柴房那一堆成山的芋头,心里犯愁。

这怎么处理,总不能天天都吃芋头吧?

“小妹,你站柴房门口干啥呢?”眠永鸿从房里出来,边说边凑过去。

“愁这些芋头咋处理,二姐的吃食铺子一天卖不了多少要有头的甜食,我也不想天天都吃这东西,更不想看它一点点烂掉,唉……”

眠永鸿笑道:“这还不简单,一家店卖不完你再开一家吃食铺子不就成了?”

春水双眼一亮,想到什么似的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镇上卖不得高价,我可以去县里开一家专门卖高价甜食的铺子呀!”

“谢谢你啊大哥!我要去县里买铺子,你跟去不?”

眠永鸿摇头:“不去了,我看会书。”

春水不勉强他,满心满眼都想着县里的甜食铺卖什么好。

大楚有黄油和酥油,像蛋糕啊、千层酥什么的都能做,就是价格上拿不准,得参考同行定价。

还有一章本来想今天一起发的,但啊啊啊写不完,容我明天一起双更吧宝宝们,么么。

我搜过了,古代是有酥油、黄油的,像宋代的糖渍梅子千层酥就是用黄油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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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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