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不画画了吗?

晚上回家之后,符春生戴上了贺夏来新给他的那根红绳,旧的红绳被他系到了那个兔子玩偶的手臂上

新的红绳比旧的红绳好看不少,不再是光秃秃的一根绳子

编织的工艺也比旧的那根好看,三股绳的中间一股系了不少的珠子在红绳上面

调节大小的绳子两端也串了几颗摸起来手感不错的珠子

符春生带好红绳,看了会床头放着的那个兔子娃娃

思索了下,探身拉开了床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方洗的有点旧旧的红领巾,仔仔细细叠好之后在戴到那个兔子玩偶的脖子上

这样看起来就好看多了

符春生看着满意的点点头,伸手熄了灯,睡觉的时候习惯性的朝枕边摸了摸,把那只兔子玩偶抱进了怀里

在这个蝉鸣声声的夜晚,符春生做了一个让人舍不得醒来美梦

第二日清晨,艾茶同往常一样早早的到了茶馆

轻车熟路的走到店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店门上挂着的锁链,随后把放在一旁的盆栽移到门边抵住门板

艾茶放好盆栽拍了拍手上不小心粘上的泥土,准备进店的时候看着门边挂着的告示牌思索了一下

伸手把牌子拿了下来,正好趁着放暑假搞点活动

艾茶改告示牌的空挡里,从三道拐下面走上来不少人

穿着朴素干练,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不同规格的花剪和小锄头

带头的人走到茶馆门口的时候停了下,转头往四周看了看

这前些年来过一回,隔了太久倒是有点不记得路了

是往这走吗?

“老姜头你不是说你认识路吗?这接下来往那边走?”

姜珏山没有理会身后人的叫嚣,只是把手里拿的东西递给了旁边相熟的一个工友

“你帮我拿下,我进去问问路”

姜珏山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正准备进去,就见里面的店主出来了

“你好”

艾茶挂好手里的牌子,听见声音回头就看见身后站着一群人

“有什么事情吗?”

“就想请问一下,你知道贺夏来贺先生的住所在哪里吗?我们是贺先生请去打理花圃的,但是这里的道实在复杂,走到这有点迷了”

艾茶听到他说出贺夏来三个字的时候愣了下,随后心里有些欣喜的同时又参杂了些紧张

姜珏山等了会,见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做声,以为她是不知道,有些抱歉的说了句

“打扰了”

就打算去问问其他人

只是他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叫住了

“等一下,我知道贺夏来住哪,我可以带你们去”艾茶说着解下身上穿着的围裙

放到一旁花坛外围支着的竹架子上

“那多谢了”姜珏山也没多想,只是招呼人跟着艾茶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在一转头就看见了贺夏来的院子

其实按他们刚刚那个路线来说,不问路也不会走错

院子里的花草长时间没人打理,花是死的败的落了一地,草倒是长得旺盛极了

姜珏山站在院子口往里看了下,伸手打开栅栏上的搭锁

当时双方交涉的时候,雇主就告知他们到院子门口直接进去就行了

也不用去敲大门,尽好他们应尽的职责就行

艾茶站在院子门口没打算进去,只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抬头看了眼二楼的落地窗

只是这一眼看过去,就让她有些挪不开眼了

贺夏来刚整理了一下窗边放的画具,听见外面的响动拉开窗帘看了眼

先是看了眼在院子里忙活的花匠,之后才看见了站在院门口的人

只看了眼,贺夏来就重新拉上了窗帘

他跟不远处茶馆的店主也不是很熟,没必要特意下去打个招呼

等到窗帘彻底拉拢之后,艾茶才重新回过神来,转身回了店里

符春生到的时候,就看见了院子里忙碌的花匠

花圃里面疯长的野草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在靠近院墙的一边已经陆续种上了花苗

被阳光炙烤的灼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翻动之后散出来的土腥味,以及野草被踩烂后的草梗味

符春生脚下尽可能的绕过被拔出来之后随意丢在地上,根部还带着泥土的花花草草

走到门口的时候,符春生迟疑了一下,把手里拿着的钥匙放回了口袋里

拉了拉门上垂下来的绳子

绳子的上端连接着一个木头雕成的啄木鸟,随着绳子的拉动一下一下的敲在门铃上

这个小巧的装置,在他五年前第一次来这里找贺夏来之后的第二天就装上了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矮按不到门铃,但是按他如今的身高来说,其实只要稍微抬抬手就能按到

符春生拉了两下,正准备拉第三下的时候门打开了

贺夏来看着站在门口人,笑着说了句

“你来得正好”

贺夏来说完侧身让开,在符春生进来之后就重新关上了大门

符春生站在客厅里面看了看,客厅里倒是同之前一样

只是抬头往上看,能看见二楼右边的露台上放了一架楼梯

他记得那里是做了一整面墙的书架,这五年里,他几乎把这栋房子里的边边角角都摸遍了

自然也没有放过那书架里面的书籍,架子上放的书不多,全都是跟绘画相关的书籍、画册

只是现在看着,书架上与绘画相关的书籍倒是消失无踪了,只新放了不少管理学和经济学方面的书

把书架下层填的满满当当的还没有放完

符春生看着转头往露台边上看了眼,就连原本放在那里的画架和画板也被收走了

符春生有些不理解的回过头,刚想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就见贺夏来一只手上抱着不少书,正准备往梯子上爬

符春生赶紧走过去扶住楼梯,仰头看着贺夏来把手里的书往书架上放

“你不画画了吗?”符春生想着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他记得贺夏来是很喜欢画画的,在之前他跟贺夏来相处的那段岁月里

在贺夏来不拉着他在外面爬树下河的时间里,贺夏来就喜欢坐在这里画画,画各种各样的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他看着贺夏来画窗外的风景,在然后他看着贺夏来画自己脑海里想象的画面,到最后贺夏来喜欢上了画他

怎么现在不仅把书换了,就连画架画板都收起来了

贺夏来听着符春生的问题,往书架上放书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如常的放下手里的那本书

“画肯定是会画的,只是这几年画的多了,感觉有些倦了,歇歇的空挡里正好学点新东西”

贺夏来说着放下手里的最后一本书,扶着梯子爬下去

在一旁堆着的书堆里挑了挑,找到和刚刚放上去的书是一个系列的书籍抱进怀里

符春生站在梯子旁,看着神色认真找书的贺夏来

他总觉得事实并不如贺夏来说的那般,但是符春生也没打算追问

只是小心的扶稳手下的梯子

符春生中午回家依旧没有看见符同根,他早上起来的时候符同根就出门了

他在家等了会也没看见符同根回来,想着爷爷可能有事情就没太在意

只是这都到中午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符春生有些担忧的站在门口往路口看了看

等了一会依旧没见人之后,符春生实在等不住了,刚关了门想着出去找找

结果转身就看见符同根回来了

符春生也没多想,只是重新推开关上的家门,跑过去扶着符同根进了屋

吃饭的时候,符春生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符同根开口问了句

“爷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符同根停下筷子,端着碗沉默了好一会才开了口

“生生你能不能去跟夏来说说,让他撤了跟殷志的官司?”

“为什么?”符春生听着反问了句,又赶忙问了句“是不是他们说了什么?”

说完放下手里的碗筷走到符同根身边,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下符同根身上有没有磕碰之类的伤口

符同根按住春生的手,张了张嘴又不知该如何说

“爷爷没事,爷爷没事”

符同根安慰了符春生两句,想到今天早上的事终是为自己的懦弱无能红了眼眶

“是爷爷没有用,没保护好生生”符同根说着摸了摸符春生的小脸

“不要你去说,爷爷亲自去找夏来说说”

“爷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符春生有些担忧的问了句,想了想这么些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最后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是、是跟齐彻有关吗?”

也就这件事情会让符同根无论如何都不想跟他说

齐彻,是艾茶的前任男友,一个符春生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的人

“是”符同根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水再也没忍住落了下去

符春生听着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还是先宽慰了一下符同根

“爷爷没事的,事情都过去了,没事的……”符春生强行扯起一抹笑容,嘴里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只是过了会站起身有些慌乱的说了句

“我、我先去洗碗了”

符同根看着收了碗出去的人,站起身进了屋

他总不能每次都那么没用

符春生站在太阳底下,把手里的碗放进水池里拧开了水龙头

但是一直到水池里的水蓄满了,从池子里漫出来流到脚上的时候,符春生才猛的回过神来

关上水龙头之后,从池子里捞起一只碗

六月的太阳灼人的很,但是符春生却感觉自己浑身冷的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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