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独占(2)

谢令桁闲然自得地举着簪子,在她发髻上比划了几番,遂将其插上:“这金簪世间仅此一支,是我花了好些银两命人造的,与太子给的不同。”

驸马花的银两,想必也是公主赏的。

她未敢拆穿,如同他的挂件般,听话地静待于壁角。

欣赏了一下,谢令桁忽笑道:“月儿戴着真好看,以后见我,都戴着它。”

他用的并非是商量的口吻,而是不容置辩之令,她必须顺从,否则难想有何种下场。

“难道你更喜欢太子……随意从肆铺买的那支?”他直望眸前娇色,问语阴阳怪气起来,“还是你所喜的,其实是容岁沉赠的几本书卷?”

他果真愤恼了。

此怒气是在这里等着她。

孟拂月轻绽笑靥,挑的皆是他喜爱听的话:“我喜爱这支金簪。大人送的,我最喜欢。”

“方才我想坐千秋,恰见容公子走来,就让他帮忙推了推,大人莫误会了。”她连忙慎重地说起前因后果,不欲受他折磨。

“月儿可唤我的,”对这事似已不在意,谢令桁亲切地抚着女子乌发,呢喃般轻语,“哪时候,我与月儿一起荡那秋千。”

他似不追究,她暗自如释重负,展颜而笑:“下回我只找大人,不找旁的男子。”

哪知话音刚落,身前之人轻飘飘地看向她,眸光骤冷,寒意悄无声息地浮现。

“说与我听听,你还想找何人?”

谢令桁未发怒,步至案边,举止得体地沏茶:“有哪家的公子入了你的眼?”

“妾身不敢……”

这一幕和昨日太像了,她不禁害怕,紧盯着他手中的杯盏,卑怯地答:“妾身唯有大人。”

耳闻乞求,他向她招了招手,等候她走过去,又问:“方才是他勾引的月儿,还是月儿勾引的他?”

听到他缓声道着勾引,心跳似漏了一拍,孟拂月颤着身子,慎之又慎地走近两步,向他靠拢。

下一刻,泼墨般的玄袍将她环绕,她犹如娇小的鸟雀被困在怀,被他折了翅,飞不出这小院。

她无望地倚靠于他的怀里,如临深渊似的回答他每一问:“都不是,妾身和容公子是……”

“都不是?”谢令桁恍然大悟般轻轻点头,随后柔声再问,“那就是互相招引,两情相悦?”

脊背莫名有凉气渗入。

男子的冰凉指尖划过肩颈,令她为之发颤。

腰肢被驸马的另一只手紧揽,孟拂月难以抽身,颤声道:“大人,妾身对容公子无情无念,没有半点逾矩之举。”

“好,既无杂念,容岁沉又恰巧待在门外,便让他听一听……”他眼里涌动着少许兴致,看着像临时起兴,想出个戏闹之法。

“听月儿是怎么与我恩爱缠绵的。”

让……让容公子听着,那当有多羞臊。

往后再见公子,她如何还能抬头?

她愣愣地靠在其怀,良晌回不了半语,唯见他将茶盏一递,目色浅浅一沉。

“将它喝了。”

触着颈边墨发的长指向下轻划,停于她腰际裙带,谢令桁道得缓,似无闲心听她东拉西扯。

盏中装的是何物,她自是明了,只可缓慢接过,低低地问着:“还……还要喝吗?”

他轻声回应,似让她不需惶恐,此番作为还是掺了些良知在内:“我换了一味药,此药比昨夜的温和,你试试。”

“大人怎么有这般多的药物……”

孟拂月低望茶水晃动于盏内,想与他平心静气地说几句话,想拖延饮此药。

“京城之内的郎中皆与我相识,”悠然答着她的疑问,他淡淡朝长窗一瞥,促狭一笑,“若真不识郎中,这不,还有玉面神医在。”

容公子待人温善,仁心仁术,怎会给人这种药物去毒害姑娘家?

孟拂月转念一想,又觉公子对驸马之命从不违抗,若真得了这荒唐的使命,恐会违背意愿而为。

相处的几人,不论是容公子亦或是绛萤,都像被操控了一样……

她惘然一霎,忽想起丫头的话。

她想回孟家,想见爹娘。

只要能孟宅,要那些廉耻作甚?

她做什么都愿意。

想到此处,她柔柔弱弱地央求,将自身地位摆得极低,喃喃低语:“大人,妾身想回家。”

谢令桁闻语轻笑,竟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待会儿服侍得好,两日后我送你回府。”

两日。

再过两日,她就能回到府邸,就能回到往昔之日……她可以回家了。

生怕他悔了此话,对方才的言论不作数,孟拂月定定望向其人,将玉盏紧握在手:“大人金口玉言,不得反悔。”

“一言为定,谢某不悔。”

他笃然正色道,显露的模样就像即便此前骗她数回,这次必定遂她所愿,不欺瞒分毫。

于是她信了。

她两眼一闭就将苦药咽下。

恐他疑神疑鬼地凑近察看,她饮得一滴不剩,抬眸之际,执着茶盏朝下倒去,让他知晓已饮干净。

二人褪落衣物,没了丝毫逼迫之意,此情此景与你情我愿没有差别。

罗帐遮掩着床榻,隐约可见里头的鸳鸯绣被,她羞涩地随他入帐,违背着心中所愿,此时只有恨意蔓延。

暂且把对公主的歉疚抛于脑后,她一心想的尽是可从这鬼地方离去。

服下的药物的确较昨晚的缓和不少,她面颊滚烫,在他耳旁发出轻软哼吟。

吟声细细软软的,带着万分娇媚与深情,但对她来说,哪有深情可言?

然她越是软吟,帐中的男子便越是方寸大乱,举动更是疯狂。

这疯子一遍遍无休止地给予,似想将怀中的娇躯揉进身骨里。

回府的念头游荡于心底。

孟拂月最初唯想挣开这束缚,可后来所想皆被**占满,便佯装舒心地承受偷香的欢愉,神思不免涣散开来。

潋滟清泪顺势夺眶而出,低吟不受控地溢出软唇。明知容公子在听着,她也遏抑不住,直攥着床褥,感受帐中男子不知疲倦地夺取。

谢令桁拥着玉躯着实欢喜,语调低沉,不断地落吻:“月儿这么顺服,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人还满意吗?”

壁墙上映着的身影旖旎,她主动凑前,羞怯地献着吻,撩得他心荡神摇。

可他在**之时似有怪癖,远远不满足于此。

谢令桁薄唇微勾,余光似有若无地落向窗台。

“我希望月儿喊得再响一点,让屋外的人听得清楚……”他带了几许玩味,捉弄般瞧她,想看她如何去做,“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还需再大声些?孟拂月闻言一怔,忽而醒悟他针对的是容公子,犹豫地低喃:“大人,妾身害臊。”

他执意地命令,揉着她被粉汗沾湿的发丝,劝慰道:“习惯了我,便不害臊了,月儿乖……”

“月儿不想唤,我也有法子让月儿唤。”

忆起了何事,谢令桁意味深长地低笑,咬了咬她耳尖:“那些秘戏图,我可不是白看的。”

红帐飘飞,锦被里春色融融。

之后的半时辰,榻上之人变着法地惩罚,引得她面红耳赤,难忍般连连哭喊。

喊声娇羞带怯,轻盈地传出软帐。

“呜……”孟拂月只觉自己如一片落叶,被冷风吹得破碎不堪,却偏是挂于枝头,怎般也坠落不下。

微晃的卧榻归于沉静,尤云殢雨留下点点春意,缠绵止歇,唇间的灼息却经久不散。

记不起和此人拥吻了多久,尽管药效早已褪去,她仍然尽力服侍。

到最终腰身实在酸疼得紧,她才狼狈地起身,坐于榻前发怔。

谢令桁蹲身而下,握着她的脚踝,为她穿上鞋履:“我来为月儿更衣穿鞋。”

虽与他结识不久,但以她所知,驸马那古怪之性绝不会屈膝伺候人,这般倒真是受宠若惊。

穿好鞋履,他又帮她穿回衣裙,举止很是体贴入微。孟拂月手足无措,不自在地动着身:“该是妾身伺候大人,大人怎能反着来。”

“别动,”他冷声轻喝,神情无定,随即扬唇再笑,“服侍爱妾,我乐意。”

她还心心念念地想出此楼,趁他欢欣,忙问着:“妾身可回孟府了吗?”

破天荒地没有食言,谢令桁并未改口,眉目含笑地回应:“当然可以,两日后我来接你。”

“大人说的是真的?”

一股喜悦直冲上心头,孟拂月欲雀跃而起,想这苦日子总算到了头:“我真的可以回家了?”

“我应了月儿,月儿是不是要对我好些?”他轻轻柔柔地提点,恰于当下理好她裳袖,“以后随叫随到,听见了吗?”

随叫随到……

出了此屋,似是仍要听他呼来唤去。

孟拂月咬唇不语,思来想去还是先应下,听不听的将来再道。

她羞赧地颔首,在其清怀又待了半刻,娇声答道:“嗯,我听从大人的命令。”

屋门轻缓地从里而开,待余温散尽,他未回眸,气定神闲地沿游廊行远。

孟拂月安静地倚坐在床梁一旁,瞧见容公子清面泛红,别开视线不望她。

公子应是将适才的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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