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在桃夭身后大喊:“你怎么跑了,想逃避惩罚?来人给我把她抓住!”
侍卫在后面追赶,桃夭又不熟悉宫中的地形,很快就被围堵进一处死胡同。桃夭想翻墙逃走,奈何宫墙高耸入云,以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上不去。听见大队人马不断接近的声音,桃夭不住的往后退,直到后背靠在墙上,退无可退,在心里给自己唱了首凉凉。
突然有人从上方揪住她的后脖领子把她拉上墙头,然后桃夭被像小鸡一样的拎着在屋顶和城墙之间三跳两跃逃离了包围圈。
身后传来侍卫的嘈杂声:“刚才明明看见她跑进这条巷子里了,怎么不见人影?再到那边找找,那个宫女有问题,万一是来行刺皇上的,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直到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桃夭才被放下来。桃夭像脱离水面的鱼一样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脖子快被勒断了,定睛一瞧眼前的人,不由得惊呼出声。
“小白!”
原来刚才一直拎着她,带她摆脱追兵的竟然是小白。
“你怎么在这儿?”桃夭问。
“来到京城,怎么能不进趟皇宫瞧瞧?这里面肯定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小白不以为意的说。
“你不是闭关修炼呢吗?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早就应该料到你怎么可能乖乖的去练功!白大神,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每次都是拎脖子,你是救我还是要杀我?”桃夭啐了一口。
“粗俗!自己武功不济还要怪别人!”小白白了桃夭一眼。
“这里可是皇宫,大内高手众多,你当是在咱们那小县城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万一行差踏错可是要掉脑袋的!”桃夭说。
小白狂傲的说:“什么大内高手,在鬼之子面前就是个弱鸡!你不也是想来就来吗,凭什么说我?”
“我,我,我那是有正事。”桃夭底虚的辩解。
“皇帝老儿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你看我发现了什么?”小白凑近桃夭,得意的把手里的东西向桃夭展示。
桃夭一看小白手上拿着的东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把会自己舞动的剑此刻正在小白手上。
桃夭叫小白赶紧把剑扔掉,说:“你怎么偷宫里的东西?要偷就偷点儿值钱的古董,像这种被诅咒的东西,偷了会倒霉的!”
“你也听说那个传闻了?要倒霉也是这宫里的人倒霉,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亡了他们的国,他们也诅咒不到我头上!”小白无所畏惧的说。
“你看这剑鞘上纹路的精美程度,这剑的分量,一看就是一件宝贝!”小白抚摸着剑身,就像抚摸着心爱的情人,他使劲拔了下剑柄,但是纹丝未动。
“我还以为是我功夫不行拔不出来,看来这把剑早就生锈不能用了。”桃夭说。
“就算不拔出来也能使。”小白把剑扔给桃夭,说:“送给你了!这把剑虽然好,可惜是女用的,你不是没有趁手的兵器吗,就把它作为为师送给你的见面礼。”
桃夭本不打算接剑,没想到剑却自己飞到她手上。
“真是奇了!”小白赞叹道,“看来你和这把剑有缘,你不收它反而才会倒大霉!”
桃夭把自己如何发现这把剑,而这把剑又是如何带着自己舞动的一五一十告诉小白。
小白一听顿时两眼放光,谄媚的凑近桃夭,“什么样的剑法,舞来让我看看!”
“忘了!”
……
结果宫里搜索了一夜也没有找到那名宫女,陆将军一病不起。
誉王瞪着桃夭口气不善的说:“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惹是生非吗?”
“意外!这次完全是个意外!”桃夭心虚的解释,“不过就算他们怀疑,只要没有抓到我,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奈我们何!”
“还敢说!”誉王斥责道,“幸好你碰到的不是父皇,不然这件事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知道这件事的都是我的心腹,他们不会说出去的,你暂时避避风头不要到处招摇。”誉王说。
“我就知道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誉哥哥!”桃夭赶紧拍马屁。
誉王转怒为笑,显然对桃夭的厚脸皮无可奈可,“你呀,就是个鬼机灵!”
“你还不知道我私闯禁宫,偷拿宝剑的事呢。”桃夭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誉王沉下脸问。
“没什么没什么!”桃夭急忙转移话题,“这个陆将军到底是什么人?”
桃夭想起他看见自己就像见了鬼似的表情。
“陆将军本名路俊,是长公主驸马,父皇的大舅哥,我的姑父,武艺高超,能征善战,曾辅佐两朝皇帝,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上将军。上将军统领50万兵马,满朝文武以他为尊,就连父皇也得对他礼遇三分。现下朝廷无人可用,陆将军后继无人,所以即使已经年过七旬还是一身戎装,继续为国效力。”誉王感慨道。
“对了,你这么一问倒是提醒我了,陆将军为人清正耿直,与我颇有交情,若是他能在朝堂上为夜兄美言几句,父皇也会对他另眼相待。不如趁着这次探病的机会将夜兄介绍给他,也算因祸得福,没白入这趟宫!”誉王看着桃夭说。
“那我算不算将功补过?”桃夭厚颜无耻的问。
“你呀!”誉王失笑。
……
誉王带夜无衣去探望陆将军。陆将军躺在床上,一见誉王便要下地行礼,誉王连忙扶起他说:“姑父有病在身,不必多礼!”
“听说王爷昨日进宫了?”陆将军问。
“父皇派我去南方赈灾,一别数月,十分思念母妃,所以一回来便进宫给她老人家请安。”誉王说。
“你是一个人去的吗?可曾带外人进宫?”陆将军有些急切的询问。
“满城都知道昨日宫里出现一名歹人,冲撞了上将军,至今还未抓到。现在宫内人人自危,父皇下令彻查此事,昨日进宫的更是重点怀疑对象,在这个节骨眼上姑父就不要胡乱猜测了,以免落人口实。”誉王暗示陆将军不要追究此事。
“是老夫失言了,还请王爷不要怪罪!”陆将军明白人言可畏,他十分看重这个侄子,不想给他惹来麻烦,所以不再往下说,喃喃自语,目光也变得暗淡。“那孩子不可能是歹人,她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姑父您的伤势如何?御医怎么说?”誉王关心的问。
“唉!一把老骨头了,就算不撞这下也快被无常收走了,要不是我还有心愿未了,早就去见阎王爷了!”陆将军叹了口气说。
“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可以长命百岁!姑父年事已高却还在为国事操劳,父皇应该早点定下接替之人,也好让您颐养天年。”誉王以为陆将军只是在担心自己后继无人宽慰他,寒暄过后进入正题,“我今天要给您介绍一个人,他长年行走江湖,对治疗一般的跌打损伤颇有办法,不如让他给姑父瞧瞧?”
誉王将夜无衣介绍给陆将军,夜无衣仔细查看陆将军的伤势。陆将军虽然年逾古稀,但因为长年习武,身子骨比一般老人硬朗不少,这一撞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但陆将军依然卧床不起,想必是因为受到的惊吓。
夜无衣一边为陆将军疗伤,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窗外,突然发现后院有一棵大榕树,郁郁葱葱,非常繁茂,这会不会就是桃夭寻找的榕树?夜无衣心有所动,但碍于誉王在场,也不好多问什么。
陆将军与夜无衣一见如故,两人十分投契,陆将军留二人在府里用膳,三人在将军府把酒言欢直到后半夜,夜无衣为了调查榕树故意留下过夜。
……
天衣山庄内,陆铭哲躲在角落里将偷偷私藏的诛红泪的手帕拿出来,摩挲着柔软的绢面,回想起她为自己擦汗时的情景,那抹如火焰般热情的红色,将陆铭哲的心点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突然眼前的手帕不见了,待陆铭哲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只见小白倒挂在屋檐上,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条绢帕。
“我还以为你避人耳目在看什么好玩的呢?原来是那个奸细的东西,人家已经贵为国师,荣华富贵,你还在这里自怨自艾有什么用?”小白嘲讽说,随手将手帕丢在地上。
正欲发作的陆铭哲闻言一下愣住了,用了很长时间才把小白的话消化掉。
“你说什么?谁?她?朱砂她……不,是诛红泪,当了国师?”原来自己那天并没有看错人,诛红泪真的来京城了。
“夜无衣没有告诉你吗?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我昨晚还见他在皇帝的寝宫里服侍皇帝用药,亲手将药丸放进狗皇帝的嘴里,皇帝老儿也真敢吃,不怕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小白没心没肺的说着,没注意陆铭哲逐渐阴沉的脸。
陆铭哲一跃而起,揪住小白的衣领把他狠狠的摔向地面。
陆铭哲爆发力惊人,小白没有防备,量是他武艺高超,瞬息之间在空中调整姿势,才没有撞到脑袋,但肩膀还是撞了地面一下。小白从地面上弹起来,抽出绕指柔愤怒的指着陆铭哲说:“陆铭哲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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