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得知夜无衣随紫英真人闭关疗伤,担心的等在雪洞门口。
“他的伤果然没有痊愈,一直在瞒着自己。”桃夭心想,等他出来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拳。
南宫慕雪走过来阴阳怪气的嘲讽,“昨天晚上二师兄屋里可真够热闹的,又是哭又是笑,还没过门就宿在男人那里,真是世风日下!”
“想不到南宫师叔还有听墙根的爱好?”桃夭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路过,你们的声音太大了,我使劲捂住耳朵想不听都不行!”南宫慕雪夸张的说。
“只是偷听也太不过瘾了吧,要不我给你讲讲床上的细节?”桃夭靠近南宫慕雪一脸坏笑。
“竟然不知羞的把苟且之事挂在嘴上,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不要脸的吗?”南宫慕雪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桃夭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那也不及某些老女人奉子成婚,名字倒是叫的冰清玉洁。”桃夭一边挖鼻孔,一边不以为意的说。
“你!你!哪个大嘴巴告诉你的?”南宫慕雪被怼的脸红脖子粗,气的说不出话来。
桃夭心想,不挖点儿你的黑历史怎么好看你吃瘪的样子?姑奶奶宫斗剧都看多少部了,想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儿!
“二师兄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南宫慕雪见说不过对方,泄气的一屁股坐在桃夭旁边的石头上抱怨。
“我倒是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但是既然大叔那么在乎我的清誉,我就跟你解释一下,我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到处乱说。”桃夭解释道。
“你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南宫慕雪再次被惊到了。
“我巴不得发生点儿什么呢。”桃夭苦着脸说。
“你喜欢他吧?”桃夭问。
“我……我……”南宫慕雪支吾着。
“不用辩解了,傻子都看得出来,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该多为他着想,不要再说诋毁他的话了。”桃夭真诚的说。
南宫慕雪沉默了。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又会嫁给别人?”桃夭好奇的问。
南宫慕雪说:“我本来打算骗你说我和二师兄情投意合,看来你也不会相信的,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我确实喜欢二师兄,从他进山的第一天就开始了,但是他只想着练功,根本无心儿女私情。他入门比较晚,十二岁才开蒙,为了赶上其他师兄弟他没日没夜的练功,无论寒暑,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更是为了武功进益,常年住在寒冰洞里。我曾多次向他表明心意,但他只是把我当成妹妹看待,说在闯出一番名堂之前不会考虑男女之事。”
桃夭终于明白夜无衣为什么能以一己之力建立天衣山庄并发展至此,为什么能得到剑圣的称号,他背后付出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他真的很努力,直到现在依然保持着每日练功的习惯。
“你问我明明喜欢的另有其人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当然是因为人家不喜欢我了,难道人家不答应我就要一辈子在一棵树上吊死吗?”南宫慕雪苦涩的说。
桃夭无言以对,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的这份感情无处寄托的话,如果夜无衣不回应自己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死缠烂打、死乞白赖的纠缠对方,直到对方就范吧。
之后两个人不再搭话就那么默默的坐着。
南宫慕雪低着头,突然一个彩色的皮球滚到她脚边。怜官跑过来拉着南宫慕雪的手说:“娘,跟我一起玩球吧!”
南宫慕雪嫌恶的甩开怜官,一脸不耐烦的说:“小孩子一边玩去,没见我忙着呢吗?”
怜官皱巴着粉扑扑的小脸,委屈的说:“娘,你都多久没陪怜官了。”
“丫鬟呢?又跑到哪儿去偷懒了,还不赶紧带他回去?”南宫慕雪大声呼唤丫鬟。
跟在后面的丫鬟赶紧跑过来道歉说:“对不起小姐,一个没看住小公子就跑出来找你了,我这就带他回房。”
丫鬟捡起皮球,拉着怜官往回走,怜官不情愿迈开腿,一步一回头的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南宫慕雪,南宫慕雪却扭过头不看他。
“没时间陪自己的孩子是因为你忙,忙着找男人吗?”桃夭气愤的说。
“我的事不用你管!”
“听说你丈夫在孩子出生前就过世了,我虽然不会像这个时代的人一样要求你一辈子为他守寡,但是怜官是你丈夫留下的唯一血脉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他吗?”桃夭说。
“又不是我想要生下他的!”南宫慕雪激动的说,“当初我被二师兄拒绝心灰意冷,借酒浇愁,迷迷糊糊的就从了一直追求我的三师兄,事后我就后悔了,没想到竟然有了孩子。大家都劝我三师兄是良人,叫我为了孩子下嫁于他,谁知道他是个短命的,成婚不到半年就翘了辫子,留下这么个拖油瓶。”
“是不是没有孩子,二师兄就会看看我了?”南宫慕雪悲戚的说。
“当妈的竟然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存在?你既然生了他就得对他负责!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大人犯的错要让孩子来承受?”桃夭激动的说。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南宫慕雪也急眼了。
“又没人逼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爽完了就想不负责任!”桃夭越说越生气,她想起自己就是像这样被母亲当成累赘的,当她撞见母亲与人偷情时,没有安慰和解释,母亲只是不以为意的说她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不懂?那件事让桃夭感觉到深深的背叛和伤害,直到现在想起来心还隐隐作痛。
“我一开始还嫉妒大叔对你另眼相待,现在看来他只是可怜你,同情怜官,你死了这条心吧,大叔当初不喜欢你,现在就更不会喜欢你了!”桃夭恶狠狠的说。
“那就杀了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桃夭彻底激怒了南宫慕雪,一道寒光闪过,南宫慕雪抽出别在腰间的链剑,直奔桃夭的脖颈缠绕而去,金手指在桃夭反应之前已经飞起将南宫慕雪的链剑挡下。
正在这时,已经离开多时的丫鬟折返回来大喊:“不好了,小公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带他回房间了吗,怎么会不见了?”南宫慕雪收招责问丫鬟。
丫鬟哭着说:“我本来准备带小公子回房间的,但是他说他不想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就挣脱我的手跑掉了,我追着追着就不见小公子的踪影了。”
南宫慕雪一听如遭雷击,身形晃动了一下。
桃夭急忙上前询问丫鬟:“什么时候的事?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丫鬟说:“半个时辰前,我追到雪狼谷不见小公子的踪影的。”
南宫慕雪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要不是桃夭及时扶住就要瘫倒在地。
“那里有狼,他,他去那儿干什么?”
桃夭告诉丫鬟:“你速去通知掌门派人寻找,我们先往雪狼谷追赶。”
丫鬟点头急忙赶去通风报信,南宫慕雪还呆立原地,桃夭一把拉起她就跑。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追?”
“你说他不会有事吧?”南宫慕雪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你其实还是在乎他的对不对?”桃夭表情复杂的看着她说。
……
在南宫慕雪的带领下,两人来到雪狼谷。雪狼谷位于大雪山东边的峡谷里,地势险峻,旋风聚集。
“怜官!”
“孩子!”
两个人一路追着脚印而来,却不见怜官的身影,半路上曾捡到了怜官的皮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峡谷里光线昏暗,风声呼啸,狂风夹着雪花很快将地上的痕迹掩埋。嗓子喊哑了,手脚也冻僵了,两个人拄着树枝,艰难的在没膝的大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突然一只虎头鞋映入两人的眼帘,鲜红的颜色在纯白的大雪中显得格外扎眼。
“不!”南宫慕雪一声惨叫,跪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不要放弃,还没到最后呢!”桃夭捡起虎头鞋,在下面徒手开始挖,直挖到十指渗血,终于露出了地皮,也不见怜官的身影,南宫慕雪一直跪坐在原地捂着脸抽泣。
“他没被埋在雪里,咱们继续前进吧,鞋掉在这儿人应该就在附近。”桃夭高兴的说。
“他真的没事?”南宫慕雪听到桃夭的话才敢把手拿开,看向那里。
桃夭拉起南宫慕雪的手,把虎头鞋放在她的掌心说:“你既然这么在乎他就要告诉他,不要再负气把他推开,让他寂寞难过了。等一会儿见了面要好好的向他道歉,再告诉他你爱他。”
“嗯!”南宫慕雪抱紧虎头鞋痛哭流涕,桃夭双手一拍南宫慕雪的肩头说:“你可是孩子的母亲,你要是先崩溃了,孩子还能指望谁?打起精神来,大胡子掌门也快来了吧,人多力量大,一定能找到的!”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刚才我还想杀了你?”南宫慕雪泪眼婆娑的抬起头问。
“说什么傻话,保护孩子不是大人的责任吗?”桃夭笑着说。
“嗷呜!”不远处传来了狼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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