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水荷,这是我人生中的贵人——崔总。”钱唐霖笑笑介绍。
水荷忙起身礼貌微笑,“崔总好!”
他又跟玲姐介绍,“玲姐,这是我太太。”
崔喜玲面色一僵,喝一口果汁,云淡风轻的抬头,面色已如常,“你好钱太太!”
“崔总,您叫我水荷就行了!”女人的直觉很准,崔总那一闪而过的神情,她敏锐的捕捉到。
菜完全摆好,崔总带头动筷子,大家才开动。
“今天大家都开着车来的,所以我就没有买酒,就只能以茶代酒敬救我们于水火的崔总一杯!”钱唐霖举着一杯橙汁敬崔总。
那七个兄弟还有火火也跟着齐刷刷的举杯。
水荷拉拉痴迷于崔总美貌的表哥,也加入敬酒的行列。
大家刚开始还因为不熟悉拘谨,后来混熟了,又发觉崔总平易近人,都一个个放开来。
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崔总的婚姻大事上来了,钱唐霖头疼的望向年龄合适,不断从侧面打听的三个兄弟,无奈失笑。
段宇森无酒自醉, “崔总,您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这样的能入您的法眼吗?”
钱唐霖给水荷使个眼色,让她去拉走表哥,水荷起身就要行动,被崔总叫住。
“没事没事,今天就是朋友相聚,随便问就行。”
崔总不介意,水荷再扯走表哥就破坏气氛了,她只能无奈坐下。
“如果没猜错的话,在场的男同事们就只有唐霖一个人成家了吧!”
“崔总,火眼金睛!”余向思竖起大拇指点个赞。
崔喜玲夹一口蒸菜,虽然味道相同,但吃嘴里的感觉再不似从前,恍然若失,苦笑:“可惜呀,我喜欢的人已经结婚了,我得伤心一段时间喽!”
单身男人们都看向钱唐霖,水荷夹住虾的手一顿,红虾差点从筷子上滑下来。
火火吃瓜群众一个,边剥虾,边用八卦的眼神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
钱唐霖也听出来崔总的意有所指,他放下筷子,举起果汁,再次敬崔总,无奈笑道:“玲姐,您这样一说,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哈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来之前还想着怎么追你呢,这下好了,又得我孤家寡人的回去喽!”崔喜玲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面不红心不跳的。
“这………”钱唐霖囧红了脸,一时不知怎么圆场。
崔喜玲站起来,举杯就罐一口果汁,“放心吧,我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的,今天说出来,就是为了了结过去,也为了活在未来!”
“玲姐……”钱唐霖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好啦,好啦,以后再见面,你我就这样以姐弟相称就很好,是不是霖弟!”崔喜玲没吃多少菜,起身告辞。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诸位,有缘再见!”崔喜玲一嗓子吼破曾经的幻梦,彻底回到现实。
钱唐霖跟在她身后,送她到车边,郑重其事道:“玲姐,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话,您打个电话给我,我一定尽力相帮!”
崔喜玲释然笑着点头,“放心吧,你的手机号我会好好保存着。”
她打开车门,又想起来什么,转身叮嘱:“唐霖,动漫这条路,有点坎坷,你要加油!”
“我会的,玲姐!”钱唐霖认真点头。
“哎呀,就要走了,这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崔喜玲仰头望望眨眼的星星,收起眼角的水汽,“来,抱一下吧!”
钱唐霖张开双臂,主动拥抱住这个曾在他迷茫无助时,给与他鼓励开开导的大姐姐。
其实崔喜玲也不大,只是比他大八个月。
他是真的把她当亲姐来对待的。
崔喜玲松开他,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头也不回的启动车子,呜一声开远。
他回到餐桌前,兄弟们胡吃海喝着,火火认真吃着虾,段宇森目视着茫然的夜色。
水荷本来朝他的方向看,在接触到他视线的时候又转到眼前的蒸菜上。
他坐回她身边,把那份蒸菜吃了一半多。
最后没吃完,又找了袋子打包。
收拾完桌椅板凳,那七兄弟也先后下班,钱唐霖锁好门,按开车钥匙,火火和段宇森一左一右的坐进后排。
水荷没地方可选,只能做副驾驶。
钱唐霖开车上路,这是他们四个人,第一次坐在同一辆车上。
沉默的段宇森一直盯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夜色看。
火火闭目养神。
钱唐霖目视前方,似乎也在想什么心事。
水荷觉着干坐着太尴尬,四个人加一起,一句话都不说,简直尴尬到天花板!
她脑袋歪向开车的钱唐霖提议,“你困不困?要不放首歌提提神?”
“也好,你打开吧,调个你喜欢听的。”他盯着路况,让她随意选择。
“哦。”她按开开关,上翻下翻,翻到一首曲调舒缓的歌曲。
五首歌播完,车子总算是开到楼下,她关了开关,下车。
火火下车后,第一个冲到最前面。
水荷转头看一眼磨磨蹭蹭不想上楼的表哥,恨铁不成钢的训一句,“早就跟你说了,不能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你偏不听,这下好了,看你怎么哄?”
“哄什么哄,我还需要人哄呢,哪里有空哄小孩啊!”段宇森烦闷丢下一句,自顾自的上楼。
水荷不解气的对着他的背影拳打脚踢,恶狠狠骂一句:“混蛋!”
尽管声音很低,还是被一直留心观察她的钱唐霖听到了。
他掩面偷笑,若无其事的跟在她身后。
第二天,好消息不断,他们的片子得到了认可,并且又接了一个单元的活。
只是这个单元一开头就把他和他的兄弟们给难住了。
这个片段是关于棉花的一生,从种子落地,到织布成花,魏总还要求新颖别致。
他从未接过这方面的片子,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一连一个周,他都没有任何灵感,他的兄弟们也是一头雾水。
魏总公司的人又打电话催样本,他一时交不出来,对方说,如果再过一周,他拿不出样片来,就要面临高额的违约金。
他电话联系了魏总,魏总也很重视这个片段,并且表示如果半个月时间一到,样片真做不出来,他也顶不住部门的压力,可能要唐林公司承担一定的违约金。
事情紧急,不能再拖了,钱唐霖发动大家伙回老家找灵感,尤其是关于棉花的生长过程,一定要找专业种植的农户取经。
于是唐霖公司迎来大关门,七八个人都背上行囊,开展为期两天的了解棉花的行程。
火火不愿意回家,段宇森最近也加班频繁。
按照两人目前的相处状态,共处一室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钱唐霖买了车票,让水荷简单收拾两件衣服,打车去车站。
“我们先去找个亲戚,再回家看望爸妈。”他的右手边坐着靠窗的水荷。
两人坐的是动车,两个小时后转一辆大巴,又转一辆公交,才到达他说的亲戚住的地方。
这个村子有点偏僻,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达,村子里一层两层的房子比邻接踵。
钱唐霖带着她左转右转,来到一个老式的砖墙窄木门前,门前站着一个衣服宽宽大大又脏呼呼的小男孩。
看着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钱唐霖蹲在小男孩跟前,“小朋友,你爸爸在家吗?”
小男孩不说话,一个劲都往屋里跑。
这时,对门邻居一个大妈好奇出来,“你们是不是来找那个晓晓的?”
“是的,阿姨,您知道他在哪儿吗?”钱唐霖礼貌问。
晓晓是谁?水荷纳闷。
“他呀,”大妈压低声音,指着对门的方向,神神秘秘说:“那个孩子啊,是真不像话,为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把大学都给耽误了,结婚才一两年就离婚,离婚后就把儿子往家里一扔,丢给年纪越来越大的老母亲,钱是一分都不给家里花呀,你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今天过生日,他奶奶除了地里的收入就捡捡破烂,哪里有钱买蛋糕,孩子正跟她闹脾气呢!”
这么狠心?
水荷听着都觉得可怜。
“阿姨,这里有集市吗?”钱唐霖忙问。
“有啊,往南三里地就有个于楼集,我们村的人都去那里买东西的。”大妈热心解答。
“阿姨,那我能借你的车骑一下吗?”三里地,跑过去太费时间了。
大妈戒备地盯着他摇头,“小伙子,不是我不愿意借你,是这年头骗子多,哎?你不是认识她儿子,去她家借车子吧!”
大妈一溜烟地退回大铁门,关上。
“水荷,我们进去吧!”他指着老式的低矮房屋。
水荷点头,跟着他进去,院落倒是干净,围墙一脚有铁笼,圈养着几只柴鸡。
一个年迈的白发老人,支撑着瘦弱的身子走出来,“你们找谁啊?”
“阿姨,我们是晓晓的同学,是来找他玩的。”钱唐霖说明来意。
阿姨年纪大,耳朵却不聋,“晓晓好几年都没回家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钱唐霖轻轻叹气,又提起精神, “阿姨,我能借你家的车去一趟集市吗?”
阿姨明显犹豫了,钱唐霖指指水荷,对她说:“这是我老婆,能让她在你家待一会儿吗,我骑车买个东西就回来。”
水荷吃惊,把她留下来,是当人质吗?
阿姨果然点头同意,并推出她的代步老年脚蹬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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