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天的时间,出去玩,还是出国玩,实在有点扯淡。
这是江还的吐槽,不光吐槽还激动了,上心了,急了。
“……你他爹的出去玩,让我顶班,你还真当董事长位置是摆设,给我也坐两天是吧?”
江还咆哮不止,连自己都骂。
江恪将脑袋离远手机,等那头声音停息,这才凑近,慢吞吞道:“你儿媳妇现在想啊,你怎么办?”
江还:……
江恪也没想到这么巧,明天就一个招标会,他本来就不想去,可又不能不去,这不正好推给江还。
不等江还再嚷嚷,江恪先一步挂了电话,然后给秦云发消息通知他明天去分公司找江还对接工作。
秦云还没明白过来,就看到秘书办那边已经给江恪安排私人航班飞国外。
翘班?
好罕见的情况出现在江恪身上。
林翡宝忐忑问:“你要是很忙,我们也可以等到婚礼后度蜜月。”
“不忙,我空着呢。”江恪塞回手机,语气随意的像是自己说的跟真的一样。
林翡宝觉得江恪这么大一个职位的人,不是会任性的,便也信了他的话,放下负担。
因为要坐私人飞机,林翡宝陪江恪回江家,江恪没有让司机路过前面主宅,直接绕着大道上蔷薇园。
黑夜中的蔷薇园,有暗光在花园屋内流动,神秘沉寂,骤然开灯,被萤火点亮,五彩斑斓,如同礼物盒子。
林翡宝上次来蔷薇园,被江恪撵走,这次倒是江恪带她来,莫名感叹命运会调皮。
江恪似乎也想到那事,笑着回身,语气轻快:“这次换你赶我走,报仇了。”
“我要是真赶你走,你会听吗?”林翡宝也认了真,推门而入,看到了蔷薇园的主楼。
江恪笑得比天际星河还璀璨,“你可以试试。”
林翡宝打量一番,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脸上,他落后她几步,微微抬头看过来。
那日阳光正好,他正是美/艳时,此刻暗夜昏沉,他又妖冶如摄人心魄的鬼魅。
林翡宝头一偏,不为男色所动,正直道:“那你出去吧,我先睡了。”
说完,林翡宝门一关,进去了。
留在门口的几个人也愣住了,司机和管家面面相觑,江恪脸色不佳,看眼他们,哼声:“她平时不这样对我。”
那是事出有因,他罪有应得。
管家连连点头,闭上眼说:“林小姐性格温柔,我们都知道的。”
司机也说:“那我是送您回去吗?”
江恪:……
送什么送?他还能跟当初林翡宝一样回茶室吗?
能。
江恪去茶室睡,这里离蔷薇园最近,还不会吵到江还,万一江还知道他这个点在家,估计大半夜都能闹起来。
茶室是张羽思病了之后做的,江恪一直觉得不伦不类,里面什么天南地北的建筑风格都有,而且大树密不透风,很潮湿阴暗,让他很少靠近。
今日张羽思估计是在茶室会客了,用的乌龙茶,茶味特别浓,根本散不开。
江恪洗漱后,靠在二楼阳台抽烟,抬手拍死一只蚊子,楼下有人影闪过,提着什么烧着的东西。
他挑眉一笑,重新拉紧浴巾,决定不给林翡宝一个好脸色,免得她太过嚣张。
人影出现在茶室门口灯下,苍老的脸庞带着讨好的笑,是管家。
江恪差点一口烟没上来,呛咳几声。
管家笑道:“晚上蚊虫多,我给你点驱虫的药在门口,您别关了屋内的驱虫器。”
“知道了。”江恪语气不爽,转身回去睡。
管家点燃熏药后,便离开了,院子陷入死寂,江恪侧躺进被窝,闭上眼睡觉。
万籁俱静,连蝉鸣都没有,家里有老人和病人,不允许出现夜晚吵闹的东西,江恪回家,一般都睡得很踏实。
林翡宝站在阳台,去年江恪站着的地方,才发现视野宽阔不少,比她站在下面时,看得更高更远,在夜灯下,能看到前方茶室院子的路线,连树都挡不住她要探寻的目光。
林翡宝坐在沙发上,一时失神,她权衡利弊做出的决定,注定影响她这一辈子,她终究是躲不开云港,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
茶室有静心凝神的熏香,是江还找名医开的方子,有段时间张羽思睡眠很差,有了这药熏,好了不少。
江恪本来就不失眠,从来没睡得这么死过。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挠他下巴和脖颈,痒得不行,他抓了好几下,才弄开,最后大喇喇伸长手臂和腿,睡得格外散。
林翡宝趴在榻上看他,好几次以为他醒了,结果他只是动了两下,就放弃挣扎,陷入沉睡。
还说不喜欢睡觉被人看着,这不是挺自然的吗?
江恪继承了张羽思比较柔美的轮廓,但五官深邃跟父亲如出一辙,也没有江还那么冷硬,线条还是很温柔的,基因的优良性在江恪这种世家子弟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有张羽思的温柔不忍,也有江还的差脾气和不耐烦,稍微带着点老爷子的沉稳淡然。
是位很复杂的丈夫。
林翡宝抬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月色从窗沿溜进来,砸在他脸上,没了遮挡,清澈干净,闭上那双藏着深沉算计的眸子,还挺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肆意。
如果真的有天被迫离开云港,林翡宝觉得自己会舍不得他。
她也躺下,在江恪的臂弯上,抬眸见月,今夜星空很美,没有云,一览无遗,全是星河璀璨。
很快,她也睡着了。
翌日一早,江恪感觉有人躺在自己怀里,吓一跳,一把将人推开,林翡宝直接滚到地毯上,被吓醒,恍惚抬头。
江恪语气超级差:“你谁啊?”
家里是有些新人来上班,但真有这种心思的,可不是简单的处理能善了的,而且他已婚!
林翡宝闭上眼,还是好困,不理他。
江恪捋了下头发,起身去看那人,却见是林翡宝,顿时惊吓和暴怒,无处释放,盯着她,足足呆了好久。
堂堂一个老婆,搞什么半夜爬床手段?
吓死他了。
林翡宝感觉江恪下来将她抱回去了,然后离开。
林翡宝挣扎许久,听到管家在下面说话,估计是要走了,江恪说了他们要起早上私人飞机。
林翡宝费力睁开眼,看到窗外昏沉的暗蓝天色,起床如重生。
她只顾得上洗漱,跟在江恪后面,走路都打滑,上车就睡,到私人飞机坪下车,继续一晃一晃走路。
最后江恪看不下去,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搀了上去。
就这么睡到国外,江恪怀疑她昨晚就没睡,谁知道她昨晚是不是趁人之危,做了什么,江恪总觉得身上怪怪的。
枰水岛是独立岛屿,有私人产权,江家虽然没有股份,但跟那几个老总关系不错,所以偶尔会来散心聚会消遣。
江恪不是第一次来,第一次是陪张羽思来庆祝枰水岛署名,那时候江恪还是中学生。
这么多年没来,岛屿比想象中要繁荣,有轮渡靠岸,也有商户们在开业做生意,和普通旅游景区没有区别。
有岛屿的管家过来接待他们,安排他们今天的吃喝玩乐衣食住行。
林翡宝脸上睡出印子,囫囵听完管家的介绍,江恪抬手道:“只是住一天,不用太仔细。”
管家笑着离开。
林翡宝这才站在顶层观察这座岛,比老家小镇大好几倍,客流量却不少,他们入住的海景别墅在山顶,能看到错综复杂的地形,也能抬头看到天际。
江恪不管她震惊的表情,走过去掰过她:“你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林翡宝不懂,也觉得奇怪,看他一晚上,难道算做了什么吗?
江恪双手叉腰,不让她走,“你是不是……玩我了。”
“啊?”林翡宝震惊回头,却一下栽进床垫上,弹了两下。
江恪轻咳一声,耳朵泛红,嘴里臭屁道:“你是我老婆,能不能堂堂正正一点?半夜爬床这种事情,不能再做了。”
“而且,男人是很脆弱的,不能……随便玩。”
他说完自己都笑了。
林翡宝呆滞双眸,刚开始想不通,但很快就想通了,也涨红了脸,急忙道:“我没有,我没有,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自己晚上……那啥。”
“不可能,我晚上都不会有意识。”江恪理直气壮。
林翡宝觉得自己只能认栽,只好说:“就多看了两眼,你不是说你晚上不喜欢被人看着,可能是我看着看着,你就……”
江恪微怔,也明白过来,昨晚用了药熏所以睡得沉,但不代表他自身意识不存在,所以……他只是很普通的生理反应。
江恪还以为是她玩了自己。
林翡宝噗嗤笑出声,“原来,我们的小江董还挺纯情的。”
“你闭嘴。”江恪恼羞成怒。
林翡宝抿唇笑,落在江恪眼里是挑衅,他欺身而上,将她压在床垫上,恶狠狠道:“你好好半夜看我干嘛?你今天敢看我,明天就敢玩我。”
林翡宝求饶:“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玩你。”
江恪没有被哄好,反而更生气,就这么盯着她,在她上面。
林翡宝收起神色,观察他一会,才抬头问:“你是想,还是不想?”
她凑近时,阳光在他们的中间跳跃,华丽优雅的钢琴键般,有什么在噼啪作响。
江恪不想再听她的话,耳尖的红蔓延到脸颊,他直接低头,目标是林翡宝那张嘴,咬上去,堵实,狠狠报复。
江恪:我有时候想,有时候不想,不可以吗?成年人不需要做选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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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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