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南回到公司，晏晖带着彭浩彦连办公室都没有回，就直接去了会议室开会

独独留下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

桌子上只有空荡荡的电脑，还有她给自己准备的本子和笔

感觉可以准备一盆绿植，一个抱枕，再来一些装饰

只要这份工作不出意外，她一两年内，应该是不会辞职的

电脑下方微信信息闪动，有人找她

是文佳佳，“今晚有空吗，我给你说个八卦”

八卦？他们之间认识的人，只有原来公司里的一些，而且她都不怎么感兴趣，有谁的八卦值得空出晚上的时间去听

“我都一周没见你了，想跟你吃顿饭呢”

姜以南倒是宁愿相信是想吃饭，八卦什么的，就算了吧

她不确定今晚是否正常下班，做秘书助理这种活得，都是老板随叫随到，所以晏晖不开口放她下班，她也走不了

“我不确定今晚能不能准时下班，六点再给你消息好吗？”

文佳佳不知道姜以南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有些震惊，想问她现在在哪里上班

而这边开了一个半小时会的晏晖，已经从会议室出来了

彭浩彦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了晏晖的办公室

她想，她的工作应该要来了

等彭浩彦回来，手上拿着平板，坐回电脑前，开始打字

她就撑着头等待，她的工作经验完整来说，确实是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大四的时候，也有参加实习，不过当时忙着毕业论文，混混就过了，正儿八经实操起来，确实是要从万总的秘书说起

有道是万事开头难，这个职业，体现得很是淋漓尽致

发神之际，彭浩彦给她传了一个文件夹，然后敲了敲桌面

这样安静的办公室，一点点的响动都会被放大，也成功地唤回了走神的姜以南

“姜秘书，请你务必在五点之前交给我”

姜以南连忙答应好，转回头看到电脑里的文件，打开后......合起来足足有将近二十个文档和表格，而她的任务，就是要对他们进行整理并重新建立一份彭浩彦所需要的新文档和表格

这些工作或许对于彭浩彦来说，很简单，可是对于新手姜以南，那就真的有些困难了

在她看密密麻麻的第三个文档的时候，成功催发了感冒药里的安眠成分

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可是她却只看了三个文档，后面还有一大堆，以及，她自己的文档一片空白

必须要强打起精神来，她拍拍自己的脸，拿起水杯去泡了一杯咖啡过来

“姜秘书，你那里还剩多少？”快五点的时候，彭浩彦问她

姜以南惭愧得很，她只看了三分之二，而新的文档她也没写完，写出来的内容她也始终觉得不满意

“你把剩下的发过来吧，我帮你一起弄，快一些”

这么好？姜以南差点感动到哭

“晏总对这份文件很急，所以不能拖”

姜以南点头，把剩下的打包发给他，自己又开始检查文档和表格里的错误

五点半的时候，彭浩彦拿着他们一起做完的东西去了办公室

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好像完成得并不好

从彭浩彦进去，她就有些心慌，回忆着之前的细节，感觉有好多地方都可以再细化一下

一直高度紧绷着，顿时就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一嗒一嗒，始终平静不下来

十分钟后，彭浩彦从办公室出来，推开门进来，发现姜以南一直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

姜以南不好意思问自己做的怎么样，晏总还满意吗，但是看彭浩彦这个样子，好像并没有任何要跟她说的话，有一种她担心过多的感觉

“没，没事”算了，她有点怂

“姜秘书要是身体还不舒服，就可以下班回家了，今天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可以下班了？这么快？

彭浩彦见姜以南这不敢相信的样子，其实他也很想告诉她，不要心急，这才一开始，后面有的她忙

“那你下班了吗？”

“快了，我跟晏总一起下班”

那她就安心了，姜以南开始收拾东西，但是一看桌面，好像也没什么收拾的，试探性的再问一句，“我真的可以下班了？还没到六点”

彭浩彦笑了笑，“你要是担心，你可以等到六点再走”

姜以南手机里文佳佳疯狂给她发消息，问她能不能出来吃饭

姜以南回到可以，“你去商城等我吧”

文佳佳收到消息，连忙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目的地

姜以南又给手机充了一会儿点，看着时针慢慢走到六点，才站起来，对着彭浩彦说再见

下班的电梯就跟上班一样，顶楼没什么人，但是越往下走人越多，她被挤到最角落，前面高大的人，把她遮了个彻彻底底

“听说那个姓姜的，真的当了晏总的秘书”

“什么听说呀，就是真的，他们都在传，那个女的发烧了，晏总还亲自把她送到了医院”

“真的？”

“有人在公司楼下看见他们两个一起上了车”

“可晏总看起来，不是挺严肃的嘛”

“那都是工作的时候，我和我的好姐妹可是好多次看见晏总跟章总出入各大酒吧场合了”

......

再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八卦，都是真实的事，换个说法就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想，如果此刻她们看见她就在电梯里，是什么反应？

想起昨天在茶水间碰到的两位，算了，太尴尬了，还是不要的好

等她再姗姗来迟到商场，让文佳佳先进店里等她，文佳佳已经饿得先点了一份小吃垫底了

“嗨呀，等你好久了，快看看你要吃什么”

文佳佳递给她菜单，又把吃了一半的小吃移到她手前

姜以南推回去，“你吃吧，我没那么饿”

其实是她生病了，没什么胃口

姜以南点了一些清淡的，再递给文佳佳的时候，文佳佳看了连忙问她怎么了，少见得她吃这么清淡

“空调吹多了，不太舒服，想吃点清淡的”

“感冒了？”

姜以南点头，“有一些”

文佳佳也没再点多辣的，便让服务员过来，拿走了菜单

文佳佳终于要说起正事，显得有些兴奋，“我们公司最近发生了大变动”

姜以南示意她继续

“万总被革职了”

听到这两个字，那天的思绪又突然涌来，想起总是后怕的，所以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只觉得有些难免的高兴

“是这样子的，也不知道谁告发了万总贪污，然后接连好几天万总来上班的时候，都鼻青脸肿的，直到昨天，他老婆突然冲进公司，手撕了财务部一个小姑娘，这动静大的，怕是整栋楼的公司都知道了”

姜以南皱眉，万总在外面混迹这么多年，他老婆不应该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可是这么不顾面子跑到公司里来闹，也有些难以理解

“这八卦得劲儿吧，据说啊，是财务部那个妹妹，一是贪心，想要房子，还怀了孕，仗着肚子里有个孩子，就作天作地，最后自食其果了呗”

“这样就被革职了？”

“这样还不被革职？我都看不下去了”

服务员来上菜，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等服务员走后，姜以南兴致缺缺地夹了一些菜吃，“那公司现在怎么样？”

文佳佳唔了一声，她只是小小地文职一枚，公司只要不倒闭，就威胁不到她，“还好吧，看不出来怎么样，昨天革职，今天就来了新的人接班”

姜以南想也是，尔虞我诈的社会里，人情味都是有利益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但凡得不到利益，谁又去过多的关心呢

“话说，你现在的工作也太好了吧，枉我以前在公司跟你走的最近，连你现在在哪里上班，都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姜以南有些吃不下了，便搁了筷子，“谁说的？”

她好像除了苏筠，就没告诉任何人了

“他们说看见你去公司应聘，然后又见你跟晏总同上一辆车，就知道你是攀上晏总了”

说到这儿，文佳佳又有些好奇，“那个晏总凶不凶啊，我感觉身体有残疾的，脾气都怪怪的”

凶不凶？她倒是从来没想过，毕竟认识的时候，不是他的下属，想怼就怼了，还是不计后果那种，现在身份一变，再回想起来，顿时觉得有些后怕，后背阴森森的

“挺好的，不凶”多说点好话，平衡一下

“真的？这么好的上司，南南你赚了呀”

到底是只有自己知道有没有赚，她有苦，她不能说

文佳佳一个人吃饭也挺香的，姜以南坐了一会儿，见她还没有吃完，便拿出感冒药，借着这里的热水，吃药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呢”

姜以南嗯了一声，喝一口水，把药吞下去

“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那个杜耿你还记得吗，就是你离开的时候，站在电梯门口送你的那个”

姜以南回忆了一下，隐约是记得，但是样子已经全忘了

“怎么了？”

“他成为他们小组的组长了，好厉害啊”

姜以南看她现在这个样子，问道，“你喜欢他？”

没想到被一下点破的文佳佳，刷的一下就脸红了，支支吾吾地否认，“没，没有，只是觉得他好厉害，没有喜欢”

“是因为你之前说他喜欢我？”

姜以南的直白让文佳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话

“你不必担心我这边，我跟他以后连面都见不到，你要是喜欢你就去追”，不然搞得她还跟个恶人一样

文佳佳双脸通红，明显的害羞，还告诉她不喜欢，她信了就是真的傻了

“我有些怕”

姜以南没有这方面经验，唯一的好友苏筠，又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人，所以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帮她

“你们在一个公司，平时应该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先多接触接触”

文佳佳点头，随即又皱眉，“公司里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我这样的，实在是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且他真的很内向”

怎么这么复杂，姜以南只知道苏筠，要是自己喜欢，一定会丢掉所有的假设，拼尽全力去争夺

她说，爱过一场才能对得起当时的心动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彼时的餐厅里正好切换到一首欢快的歌，阿肆的《喜欢》

姜以南听了一大半，随即笑起来，“学一下歌词，你肯定能追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