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桐那天妆都哭花了，她还记得送肖洵回到酒店，她扑进去死死抱着他的腰，就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肖洵拍着她的背，笑她哭得像个孩子

姜桐扯着他的衣领，抬头，“我本来就是，女人永远都是十八岁”

看看这眼泪满脸，哭晕了眼线，怪吓人的，肖洵又把她的脸按到怀里，“是是是，你就是个小女孩，永远十八岁”

这么没脸没皮的，要是让姜以南他们知道，肯定笑死了，不过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

只要有老师，就是她的一切

肖洵让她去洗个脸，姜桐扭扭捏捏地不肯进去，“你现在像个小花猫，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就这么出去晚上扮鬼吓人吗？”

姜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很丑，可是卸了妆就没了安全感

“怕我见到你素颜的样子？”，肖洵倚在门边，自己的胸前还有她刚刚哭过，留下的各种化妆品颜色，“我记得当年你还不怎么会化妆，以至于我脑海里留下的都是你素颜的样子”

这男人，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女孩子素颜，惹到了姜桐，她直接把肖洵推了出去，再关上卫生间的门

肖洵在外面摸摸自己的鼻子，恍然感叹时间过得太快

若是都回到十几年前，他们都还年轻着，那真真是那时该有的模样

他在房间里走过去走过来，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又想起把她抱入怀中的感觉，失而复得有些不真实感

姜桐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洗漱台上有男士平日用的洗面奶剃须刀等，她都拿起来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去，面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镜子里的她已经回到素颜的状态，两边的头发也有些打湿，粘在脸颊旁边

是老了，都四十多岁的年纪，不能再跟小女孩想比，可是当她看见他的时候，还是会回到那个时候，他们相处彼此看彼此时的心境

打开门，只悄悄探出了一个头，发现肖洵并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以内，所以人呢，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不会逃走了吧

她急急忙忙走出来，正欲喊他的名字，才发现他坐在床头，摆弄着手机

那里被墙挡住了她刚刚的视线，所以才看不见，现在这么慌张的走出来，肖洵看她一脸紧张的模样，便知道她刚刚想错了什么

“以为我跑了？”

姜桐羞愧得很，从来都是她玩儿别人，何时轮到过她作为被动的一方，于是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没有啊”

肖洵止不住笑，笑得姜桐脸红，又不敢抬头看他，最后羞愧难耐，抬起头娇嗔地喊他，“老师！你好不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笑也不允许？”

老师笑起来很好看的，可是现在的笑是在笑她，笑她傻不愣登的样子，她才不要这样的笑

“不允许，老师你一定是忘了下午见我时都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我现在也要笑你！”

下午见到她，肖洵心里满是激动，一是他见到她的欢愉，亦是他们还有未来几十年可以相伴而过的期待

“那你过来，我看看你怎么笑我的”

过去？过去可就没了现在的上风，但肖洵拍拍旁边的位置，她又忍不住，就是想离他近一点，被他抱进怀里，捧着脸，“就是这么笑的？眼睛都快笑没了”

“老师，你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