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随着院子里的玉兰花开了谢，也迎来了柳凝香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的开学。
“你不收拾行李回学校？”温清川捧着一杯热牛奶倚着书房门懒散撒的道。
“不用，我走读。”柳凝香刚解决完公司的事情关了电脑抬头。
“我们学校离家不远，可以申请走读。”柳凝香对上温清川狐疑的眼神解释道。
“看来我不要守活寡了。”温清川将手里的热牛奶一饮而尽，“夜宵吃什么？”她说着点开外卖的界面。
“我怎么舍得你守活寡呢。”柳凝香摸了摸她的耳朵，扫了一眼她的外卖界面“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温清川虽然每次都会说不理解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有什么好吃的，但是还是乐此不疲的给柳凝香下面条。
柳凝香回学校那天下起了小雨，温清川开车送只剩一条胳膊可以活动的大小姐到学校门口“我什么时候来接你？”
“不知道，我到时候快结束给秘书打电话让他找人来接我。”柳凝香冲温清川挥挥手进了学校，柳凝香不是搪塞温清川，她是真的不知道，导员只说开个班会，但是大学嘛，开个班会后面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事情。
温清川这才注意到柳凝香的大学是江城的音乐学院，她莞尔一笑心道；还真是，从小就是干什么都要更好的。
柳凝香小时候学钢琴每天把自己锁在房间效率极高的练三四个小时，给那要求奇高的钢琴教授爱的不行，拉着柳阑得手要让柳凝香以后去读音乐学院附小以后就考音乐学院。初中的时候数学不好，但是也不算拖后腿，别的科目匀一匀也能拿个第一名，结果初二的时候来了个转校生，期末考试超了柳凝香拿了第一，柳凝香一个寒假把自己锁在家里学，硬是在开学考考了满分，后来中考又考进江城最好的高中。
用沈念的话来说，柳凝香是这堆公子小姐里的别人家的孩子。是了，他们这堆小姐公子里不是去读私立学校就是直接出国了，学历这种东西是底层阶级跨越阶级最有效的方法，但是对于这些从一开始就不是底层阶级的人而言，只要不做很出格的事情或者家庭发生什么大变革，这辈子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那柳阑去世的那段时间，柳凝香是不是也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最看那些枯燥晦涩难懂的公司的事务呢。那段时间很难熬吧。汽车的滴滴声打断了温清川的思绪，她将车开的学校门口的停车位，索性直接等柳凝香结束。
“我等你结束。”温清川发了个消息给柳凝香。
那边回复得很快“好，结束我就回家。”
温清川知道柳凝香可能会错意，不打算解释，就当是惊喜，她还没等过别人下课呢。
讲台上的导员将学校的通知下达下去就结束了班会，其实这个班会最大的事情就是毕业汇演，简单来说就是每个人出一到两个节目，一个班最后凑到二十来个节目，在学校音乐厅的一个展演。导员要求今天下午把节目报上去，柳凝香报了个声乐节目，拒绝了同班同学合奏的邀请，原因很简单，她不想练琴，柳凝香有时候觉得一定是小时候练的琴太多了，以至于现在练不下去了。
窗外的雨下的逐渐大起来，不知道温清川现在在干嘛，柳凝香心猿意马的想。
“你说我这个曲子怎么样，又能炫技我又喜欢。”领座的女生拿着曲谱问。
“嗯嗯，挺好的。”
“你说，我两弹个四手联弹怎么样？”“柳柳？柳柳？”领座的女生见柳凝香没理她，喊了她好几声。
“啊，不弹，我的胳膊弹不了。”柳凝香将打了石膏的胳膊往前放一放。
“还早呢，得到六月份，你石膏都拆了，你考虑考虑嘛。”领座的女生是柳凝香前室友叫谢安。
“你找别人吧，我不想弹。”柳凝香听导员说报完节目就能各回各宿舍，各找各的床，起身就往教室外走，并且解锁了手机打电话给秘书找人来学校接她。
音乐楼离学校大门不远，打个电话功夫柳凝香就走到学校大门口，在大雨中看到自己那辆显眼的跑车。
“不用找人来了，我家里人来接我了。”柳凝香恍惚的挂了电话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温清川正坐在车上看她学生发来的练琴视频。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裤脚都湿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又不会跑了。”温清川将车里的空调温度打高了一点，从包里掏出手帕要给她擦裤脚。
“没，没事，不打紧，湿了一点，一会儿就干了。”柳凝香将温清川的手拦在半空。从她读小学起就没人接她放学了，柳阑很忙，每天都很忙，那不是人的父亲她就没见过几次，外婆有自己的事情忙，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放学有人等是什么感觉了。
“怎么样，我最得意的学生。”温清川到底还是用帕子给她擦了擦裤脚，两人在车里听完了视频里的琴声。
“确实很好。不愧是温老师的得意门生。”柳凝香笑着道。
“提个意见呗。”温清川启动了车。
“我？你可高看我了，我主项不是钢琴，学的不精。”柳凝香说着在通讯录里翻找能给她弹钢琴伴奏的同学。
“那喻教授不得气死，当年可是一定要你考他们学校的，现在你都考上他们学校了，没去给他当关门大弟子。”温清川半开玩笑。
“他现在是我钢琴老师，但是她夫人是我声乐老师。我现在是他夫人的大弟子了。”柳凝香在她通讯录里翻了一大圈，也没想好找谁。倒不是别人弹不了，主要是她找别人谈伴奏，她和伴奏就得凑着别人的时间，她不太愿意。
“点菜呢，看你翻一路了。”温清川撑着伞打开副驾驶的门。
“是啊，没点到。”柳凝香顺着她的话说。
算了，不行的话找喻教授弹吧，比起凑别人时间还是凑喻教授时间，正好能让他夫人给我听听，一举两得。柳凝香在换鞋的时间里成功的说服自己。
“怎么了。”温清川将拖鞋放在她脚边。
“没事。”柳凝香换了拖鞋点开喻教授的聊天界面最后还是觉得这个事情面谈比较好，又关了手机。
“这个事情棘手吗，你一会儿点开聊天界面一会儿摁灭的。”温清川感觉柳凝香纠结的事情她能办。
“不棘手，就是缺个钢琴伴奏。我...”柳凝香话还没说完，温清川就直直的站在她面前打断她。“为什么不考虑我？我的钢琴水平不配给你弹个伴奏？”
柳凝香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对啊，你也是学钢琴的，那会不会太麻烦了。”
“你愿意麻烦别人，不愿意麻烦我，是不信任我吗?”温清川拉着柳凝香得手往楼上走。
“信任你，信任你，我等会把谱子传给你。不吃午饭吗，现在上楼干嘛，现在就和吗？”柳凝香房间推开门进去拐个弯的房间放着一台三角钢琴，温清川住过来弹过几次。
“换裤子，你这裤脚还没干呢。”温清川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宽松的睡裤给她换上。
“对了，你们学校外人能进去吗”温清川将裤子丢进脏衣篓里，福至心灵的一问。
“理论上，不可以，但是毕业汇演属于特殊情况。”柳凝香最近公司的事情似乎有些多，这会又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