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避开他的眼神,小声嘟囔着:“我就是单纯好奇,想看看这都城第一醉春楼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单纯好奇,至于为什么穿成这样,那觉得我一个女子能进去吗?”
这可是花楼啊,除非她沈棠是不要命了敢明目张胆地进去逛。
“......”
沈棠见他不说话,又转移话题,“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还去花楼?不会是想要...”
看着沈棠一副想歪了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抓住她的后脖颈。
低凉的声音似乎从后槽牙处发出来:“我说你这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尽早抹了你那龌龊的想法”。
齐缭在后面憋笑:“王妃娘娘,这醉春楼可是竞拍宝物的佳地,王爷也是听闻明日竞拍内有赤玉,想着拍下来,便来看一看熟悉一下这里的规矩。”
可不能让王妃误会,不然他家王爷好不容易娶到的娘子不就飞了。
“赤玉?”
沈棠沉默不语,向景恒拍它有什么用呢,装饰?但她观察过这个男人的吃穿用度,绝非铺张浪费之人,怎会去寻这东西?
向景恒见她不说话,问道:“明日要不要跟我来?”
还有这好事呢,这种大场面还是要去看的,沈棠立刻提起精神:“去,当然去”。
向景恒突然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着“你就这样回去?”
沈棠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随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是男装呢,没办法还挺舒服的。
她打量着四周的店铺,很快看见了一家服饰铺子:“那个我忘了,那里有家铺子,我去买身衣裳”。
沈棠走着走着才发现向景恒所到之处,那些姑娘都移不开眼了。
不过这倒也说得过去,向景恒的皮囊却是独一无二,有的时候沈棠都很好奇他娘亲的长相了,一定是个大美人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吧!
于是打趣道:“你也太惹眼了,跟在你身边我都自卑了,哎,你说你长得那么好看作甚?惹桃花”。
向景恒不语,沈棠接着说着:“没想到有这么好看的夫君也会招人嫉妒啊,你看看她们看你的眼神,再看看,看我的眼神,简直要把我吃了”。
“到了,进去吧!”向景恒提醒道。
一进门掌柜就迎了上来,做这一行的一眼便能看出来买货的是贫是贵。
眼前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姑娘,看看我们这都是上好的布料,做出来的衣裳啊也是数一数二的,穿上一定会让姑娘人比花娇。”
店主的话无疑是锦上添花,不过沈棠倒是很受用。
沈棠微蹙眉,有些不解:“你能看出我是女子?”
店主看了眼身侧站着的向景恒,又打趣道:“老身开了几十年的铺子,自然是一眼便知”。
沈棠笑着:“好,我看看”。
得,下次还得装扮得再像一些。
“这件吧!”说罢,指着一件白色上面绣制海棠花的纱裙。
掌柜一脸得意:“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本店仅有的一件,独一无二。”
趁着沈棠试衣裳的功夫,掌柜便招待向景恒坐在一旁的留客桌等着。
这时,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女子走到向景恒身边假意绊在他的脚上,试图倒在他的身上,向景恒提前一步看出了这女子的路数,敏捷地转过身。
齐缭也很是配合地用腰间的佩剑抵住凳子推到那女子身边,本意想要倒在向景恒怀中的女子便顺势不偏不倚地坐在了凳子上。
“怎么样,好...”看吗?话还没说完,刚好这一幕被沈棠撞了个正面...
好啊!
自己倒是要看看这男人如何抵挡眼前来势汹汹的大桃花,便倚在门一侧准备看着好戏!
女子掩着微红的面容,好生娇羞地坐在椅子上:“这位公子,刚刚多亏了您,不然小女子怕是要摔得不轻了。”
虽是坐在了凳子上,但不难看出是险些没坐稳,不过这尴尬之色被她隐藏得极好,若不是刚刚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恐怕看不出来什么。
向景恒眼皮都没抬一下,面色清冷道:“是凳子救得你,你该感谢它”。
惜字如金冷得要命,让一旁的齐缭不禁打了个寒战,“哎呀我去,真冷。”
向景恒头微微偏向一侧冷言“冷就多穿衣服,少说话。”
齐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刚刚也没说多大声吧?
这耳朵也忒好使了,不过自家王爷确实有这个功力,能在百米开外的地方分清是南朝国的兵马还是外敌的铁骑。
女子不以为意,微红着脸盯着向景恒,又不经意间的搔首弄姿:“为以表谢意,不如请公子到我府上小坐,摆些菜肴奉上如何?”说着还想要伸手碰向景恒。
这副作态实属丢人,本来沈棠想着看个热闹,谁知这女子竟然死缠烂打作态实在令人作呕。
她提高了音量走了出去:“也好,本来就有些饿了,既然姑娘热情款待那我们也不好推脱不是?”沈棠语气异常的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
女子望向沈棠,停止了下一步动作,收回了手,蹙眉声音不耐烦地问:“你是何人?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插话没教养的东西。”
这话一听反倒是她沈棠成了插足的人了,这语气更是让她有些愠怒。
“什么关系?你就这么想吧,八个月之后就可上我府上吃满月宴了。”
“再者就你还小女子呢?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明明半老徐娘了还出来惹得别人一身腥”
“还有你这嘴在溷藩里阉了几年啊,这么入味,何不以溺自照?下次同别人说话时记得先把脑子摇匀再开口”。
沈棠语气不缓不急,行云流水般地说着,脸上还依旧笑着对她。
全程向景恒都站在她身后,满含笑意地看着她把那女子怼得说不出话来。
她沈棠怼人就没输过,跟谁俩呢。
女子被沈棠的话怼得面红耳赤,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绿,很是气急败坏:“敢这么和我说话,也不看看我是谁?”扬言便要伸手打她。
向景恒一步跨到沈棠前面狠狠地抓住她的手,瞳孔微缩,眼底闪过凌厉猩红充满了愤怒:“滚。”
那女子被狠狠地推开,退后几步。
“你们给我等着。”说完便甩着袖子转身离去。
沈棠在她身后环着手臂:“有本事你再回来啊,我还怕你不成!”
说完,拿出帕子拉着向景恒的手反复擦了擦:“别动,脏”。
向景恒一脸严肃地拉着她的手:“走吧”。
齐缭则是付了沈棠衣裳的钱,没办法,自己就是这命了,逃又逃不了。
但,这夫妻俩确实相配,嘴都厉害得很,还爱干净...
沈棠呆呆地问:“干什么去?”
向景恒目光盯在她的肚子上,眼里露出不可察觉的光:“回家养胎”。
沈棠直接老脸一讪,刚刚就是随口一说啊,看来这玩笑不可开啊!
“那个玩笑,玩笑,不然怎么帮你挡桃花呢!对吧”。
正说着,沈棠便看见魏昶年带了几个人手四处打探着什么,手上还拿着一张告示,上面画着一个男子的模样。
别开向景恒走上前去,问:“这是干什么呢?逮捕何人?”抽走他手上的告示。
魏昶年小声附耳道:“此人乃是嘉昌国的二皇子,是跟着嘉昌帝来南朝国互通友好的,可谁能想到这二皇子摆脱了使臣跑了出来。”
这事若是声张恐怕会惹来事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
他也很苦恼,这二皇子能在那么多的使臣眼皮子底下跑出来定是个鬼灵精怪的主儿,要是找不到圣上第一个怪罪的便是魏家。
那不正好合了圣上想要除掉魏家的意嘛。
向景恒跟了上来:“二皇子还没有找到吗?”这事他也有所耳闻,都城这么大要找个人实属难上加难。
魏昶年拱手礼道:“见过恒渊王殿下,如今都城已封,想来这二皇子还在城中。”
沈棠拿着告示思考着,手肘瞬时搭在魏昶年的肩膀上:“三日之内,我帮你找到二皇子如何?”
算算调动晴风阁找一个人不算难事,估摸着二皇子跑出来也是为了玩,都城这么大怎么可能是三两天就能玩完的,再者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就没有晴风阁找不到的。
魏昶年半信半疑地看着胸有成竹的小姑娘:“你确定?姩姩这可不是小事,你插手进来一定会连累沈家还有恒渊王府的,届时你该如何全身而退?”说完又看向一言不发的向景恒。
而向景恒的眼睛一直盯着沈棠搭在魏昶年肩膀上的胳膊,耳朵却只听到了刚刚喊沈棠的乳名,还姩姩!
沈棠拍着胸脯保证,顺便将告示收到袖口里:“放心,三日后巳时在晴风阁到时候一定会交给你一个完整的二皇子,但你可要...”还没等说完就被向景恒拦腰横抱起来,直接走了。
“哎,哎,哎,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沈棠扑腾着。
向景恒沉言“回家。”
沈棠别过头看向魏昶年喊道:“到时候你要欠我一个人情,别忘了。”
魏昶年笑着招了招手,随后眸子里的笑意消失不见,充满了凉意与愤恨。
向景恒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拉开我与她的关系吗?不过很快你便得到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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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景恒就这么一路抱着沈棠回了沈府,下人们都很识趣地低着头,他们最是会察言观色,看出了主子们的脸色。
“求求了,放我下来吧!”沈棠已经挣扎了一路了,属实是没什么力气了。
回想着刚刚,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向景恒脸色阴沉,没说话,有条不紊地走进沈棠的别院。
桃鸢看见这一幕手上浇花的桶都扔地上了,还以为是她家小姐出了什么事呢,跟在向景恒身后:“王爷,小姐怎么了这是?”
沈棠叹口气,白嫩的小脸上尽是无奈:“乖,你家小姐我好得很!去浇花吧,我没事”。她当然没事了,要有事也是一路抱她回来的男人有事。
真是抽风不小心抽到脑子了,力气那么大...
向景恒走进屋子,随后将房门一脚踹在门上将它关上。
将沈棠放在床榻上声音低沉却带了些怒气:“堂堂恒渊王妃在外面与别的男子勾肩搭背,举止亲密,当本王不存在吗?”
可算是整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和魏昶年刚刚的事生气,沈棠迎着笑脸:“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你放心,我不会丢了你恒渊王的脸面的”。
向景恒咬牙道:“你们之前可是有婚约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是你没有想法,那他呢?你能保证他对你就没有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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