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拥有信息素标记的执念不浅，叶潭挤出一点凑到鼻子里。

恰到室外宋予询问，他大张着嘴问，“水温还可以吗？”

“行。”叶潭的音颤抖，手中的沐浴露也一个溜缝划走，

这句是他大跨步着强行挤出来的，因着失误花果香飘荡到整个浴室，对气味敏感的他跟进炼狱没区别。

没过十分钟，他“香喷喷”地出来了，气味浓郁的宋予诧异，“叶子今天去过后花园了吗？怎么突然这么香。”

叶潭不语，只是说，“沐浴露别用，我不喜欢这味。”

这时宋予才恍然大悟，他既不难过也不失望，只是可惜，“真的吗？一千一瓶可贵了，居然不好闻。”

惊天的数字让叶潭的无语更胜一筹，他按住宋予的肩，冷漠道，“信息素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不懂的话，换浅显的意思来说就是你成了alpha或者omega后，很可能会因为信息素跟陌生人发生关系。”

有说法有举证，每年易感期/发.情期失控的alpha和omega不在少数。

alpha还好，omega只能被标记一次，若是受信息素控制与并不愿意的人结成伴侣……

“你控制不了你的身体，且他每个月都会占用你的时间。”

宋予摇头，弥足坚定，“不会的，如果我有信息素那一定是为你而生的。”

他顺手将沙发上的毛毯盖到叶潭肩上，“叶子去屋里待着吧，别感冒了。”

“等一下给你吹头发，罗闲那边还有问题。”

这话说的他很依赖他似的，叶潭耸耸肩坐在沙发。

万万没想到，宋予没关的手机就埋在身边，手机一个弹跳聊天界面展露。

他抓起红点多到能让人强迫症的手机问，“你的聊天界面一直这么乱？”

宋予老实回：“上学的时候爸爸会查手机，为了不让他发现所以这么改的。”

叶潭看着自己的备注，问，“我为什么是心5.16？”

“心是爱你，5.16是你的生日。”

叶潭：“我不是说这个，为什么会这么取？”

宋予：“因为是最特殊的。”

所以前词表重要程度，后词表生日。

叶潭一会儿便理解，他发现这样还挺好用，随后就叫宋予也给自己手机这么弄一套。

拿过手机的宋予反复纠结最后还是不要脸地改成了——亲爱的7.14，为了不让叶潭遗忘他顺手将自己置顶。

“你为什么不想赢台球？”叶潭今天的问题似乎格外多。

“你应该很喜欢玩台球，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轻松就一杆清台。”

问题到关键，叶潭的声音将宋予全面笼罩控制，“为什么要装作不会的样子？”

“嗯？”宋予屡次停下工作回答，叶潭愿意跟他说话是好事，他平时巴不得有这种好事。

沉思半晌，他还是说，“想吸引你的注意力，要是表现的太娴熟怕你会扫兴。”

“扫兴？”正奇怪着时候，罗闲的消息回完，宋予娴熟从玄关柜中拿出吹风机，点击开关在手心试过温度一丝不苟地为叶潭吹起头发。

发丝飘逸，宋予静静闻着叶潭洗发水的味道，前面喜欢的人脑袋还在轻微颤动，“示弱只会让人觉得你更好欺负。”

“伤疤还留着？”一双手忽如其来地握住他的手臂，叶潭精准地定位到他的伤疤，冷冽地瞥下视线。

“嗯。”这样的疼痛在喜欢的人的触碰都算不得什么，宋予身体舒展，舒然一笑，吹风的手跟着柔和。

“以后别在我面前被人欺负。”叶潭说，立直了背不再说什么。

“嗯。”宋予回答，自己也去摸叶潭摸过的那处伤疤，温热的，还有余温。

他完全可以当作于沣的无数次家暴后都有叶潭抚慰。

天气转入严寒，扑簌簌落下的大雪将大地编织成一条鹅绒毛毯，空气沁着凉意，天地万物的声音被雪迹淘尽。

“小年快乐！”小年当天，宋予手拎了几袋子年货进屋。

宋予每次都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惊讶到叶潭，这次同样，在左手三袋右手四袋的情况他怀里还能抱束花的除了他也没谁了。

“好像是新年的新品种，蓝玫瑰，你看看怎么样？”一束盛开的蓝玫瑰被他用脖子运到桌边。

奇怪的是，虽然外面是大雪天，这束玫瑰却一点风雪没染，朵朵娇艳欲滴，甚至摆放顺序都如常。

“谢谢。”叶潭接过，闻了一下皱起眉头，“是喷染的。”

宋予大吃一惊，“我……我以为是真的。”

“自然界中没有天然的蓝玫瑰。”叶潭没苛责他的意思，找了个花瓶将花束错落有致地插进。

毕竟就算是喷染，现实里也没见过几束，多看看也不亏。

“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的宋予点起头，一个闪身跑到了叶潭身边，轻声问，“叶子元旦有什么安排？”

叶潭看向他，“能有什么？”

“哦。”宋予口气里藏不住的落寞，还是尊重叶潭意愿，“那就这么过。”

叶潭将花插好，走远四看一遍到满意，提到，“不过重启人生bug确实少了很多，他们加班了？”

“嗯，我们都学会处理问题了，你不用担心。”宋予听着夸赞，巴巴地想靠更近。

这花千娇百媚，就跟他这几个月的人生一般，他的眼神不自觉为花驻留。

两人的时间仿佛也在此刻冻结。

“……你真以为能一直留着我？”再次开口的叶潭换为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他的话语字节没有起伏，眼中也没感情。

“不要提那件事好不好？”家里的东西塞满了，宋予仍能听到叶潭回荡的声音。

他无能地用手遮住面容，恳求地询问叶潭。

这次他们的距离只有二十厘米，叶潭没闪避，可他摸到的是冰冷的后背。

“你最爱吃的鱼干。”宋予将揣在口袋里的鱼干塞到叶潭手里。

一点点松开，叶潭恶魔不眨眼地继续，“如果这是游戏，这么多天也足够了。”

他扭头，乌黑的眸子与宋予一对一对视，嘴角拉长，“你觉得过年我会选择陪你还是我的家人？”

“不要说了。”

“不要说了。”

疼痛是拉长小提琴音的弦，宋予捂住耳朵，眼睛死死盯着不为所动的叶潭，“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残酷？”

“重启人生现在很好，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抓住叶潭的手拼命证明，“你只要专心想怎么爱上我就好。”

“我们在一起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诸如此类的肢体接触不在少数，叶潭有任何时候脱身的能力，他睥睨道，“秦越那边找你了吧。”

字字扎心，他又说，“你瞒不了多久的，放我离开。”

“他是知道。”宋予的语调跟着沉重。

“但是叶子，你知道我筹划这一次的遇见筹划了多久吗？”

鬼魅的笑容再次浮现，宋予点着音听着要飘起来道，“他不会找到的。”

三天前，念念不忘的秦越二次轰炸聊天框。

秦越：【叶潭到底去哪了？】

秦越：【你说话啊！】

秦越：【你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半夜被吵醒的宋予暴躁回复：【所以呢？】

他有恃无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宋予：【所有证明信息我都有，空口白牙诬陷人的是你才对。】

休学医学证明他做的完美无瑕，叶潭的手机也在自己手里，哪怕被原路找上门房子也早早转租给其他人。

秦越：【你！】

秦越：【你等着！】

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内秦越都没有翻起任何水花。

“后来的事叶子都知道了。”宋予摊开双手，抿了抿唇像是说什么极度愉快的事情，回味着。

“他非要报警，但医院的监控，我安排的替身都能证明我说的没错。”

眼球的距离只有一厘米，宋予癫狂的眼球转动，红血丝可怖蔓延，对叶潭道，“我确实可以毫不费力地抹掉你的痕迹。”

他背地里还做了那么多事，叶潭在心中作想，一时半会也罗列不出表，眼眉一沉，紧着嗓子道，“你做的？”

“对呀。”宋予带着孩童般残忍的童真道，他蹲下身装出柔弱可怜的小孩模样求着抚摸，“夸夸我吧，叶子。我只对你这么好。”

张大眼睛，宋予歪过头，“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地一点点尝试。”

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副镣铐，叶潭定睛一看大抵是之前他床下的，宋予一只手勾着，任镣铐面都闪着银光。

“这个镣铐虽然放在那里，但是我从来不准备用在你身上。”

他的目光渡在叶潭的脸上，品味地闭上眼睛，“我会用它禁锢我自己，你不用担心。”

缓缓贴近，最后一步他要求叶潭爱他才做，其他可不是。

撩拨开叶潭的头发，他不由自主地捏动叶潭耳垂坏性子地靠在他身边吹气，一阵凉风吹过，叶潭立马哆嗦着打了个寒颤。

“既然这样，今天出去约会吧。”宋予貌似无意地说。

“你有想去的地点吗？”视线瞥回来，他像是征询的意思问。

“随你。”叶潭盯着地板上的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