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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臻拉开大门:“陈妈,我回来啦。”
“婘婘。”
唐臻听到这个声音很明显的怔了一下,但依旧不紧不慢的换好拖鞋,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爸爸。” 唐臻坐到中年男人的旁边,撒娇开口:“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唐擎摸了摸唐臻的头发,宠溺开口:“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早出晚归的。”
“有人受伤了,我去看看。”
“男生还是女生。”
“男声。”
“你有分寸吗?”
“有分寸的,我是谁啊,这点道理还是懂得,放心放心。” 唐臻懒得撒谎,因为实在是没这个必要。
唐擎对唐臻做什么事都是无条件支持,绝对的信任,所以明白唐臻有分寸以后也没有多说,让她自己去做,他的女儿他知道,固执又骄傲。
“吃饭去吧,你哥今天不回来了。”
唐臻挽着唐擎的胳膊往餐厅走:“哥哥好忙啊。”
“男人嘛,总要经风雨的。” 唐擎开口,有点艰难的说道:“你妈妈给你留了点东西,今天就交给你了。”
唐臻愣愣的看着唐擎,她很少听到爸爸主动提起妈妈,这一次,是为什么呢?
唐擎看出了唐臻的分神,他叹了口气:“婘婘啊,东西放在你的房间了,吃完饭去看看,我不饿,先回房了。” 说完拍了拍唐臻的手,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唐臻看着唐擎的背影,猛然间她发现,唐擎也老了,鬓间也有了白发 ,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爸爸……”
“哎,吃饭吧。” 唐擎应了一声。
唐臻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跑回房间寻找留下来的东西,很快就在梳妆台上找到了东西。
是一本房产证和一把老旧的钥匙。
唐臻打开房产证,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那是一幢别墅的房产证,是很多年前的房子,那个小区在龙城的市中心,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那幢别墅可以说是“黄金而铸”。
唐臻不太明白为什么妈妈留了这样东西给自己,为了不打扰爸爸,她选择了给唐修梵打去电话。
“哥哥,你在忙吗?”
“怎么了,有事就说。”
“你知道龙城湾的那套房子吗,就,就妈妈留的那套。”
“知道,留给你的。”
“为什么?”
“这哪有什么为什么,留给你的就是留给你的,那什么,嫁妆呗。”
“奥,我知道了,挂了吧。”
唐臻说完就挂了电话,看着房产证也懒得想,随手放到抽屉里,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除夕夜,家家户户的团圆夜,当然了,也有一个人的孤单。
龙城的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家族选择了在这天聚餐,聚餐地址现在了陆家。
唐臻是极讨厌这种场合的,尤其是今天这么多的人,趁着几位长辈还在寒暄的时候,唐臻偷偷溜出了别墅,在陆家的花园里闲逛。
“不得不说,年哥家的这花园修的是真不错,大冬天的还有花开,那边应该有个秋千的吧。”
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花园里开始的,好巧不巧这一幕恰巧被唐臻撞见。
“你别闹了,在美国我说的还不清楚吗。”男人的声音带着轻轻缓缓的深沉 ,让唐臻一下子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陆折年?他回来了?”唐臻嘀咕一句,她这个人可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勒住了她的脚步,接下来说的话让唐臻震惊不已。
“你疯了!”是咬牙切齿的回复,这个声音唐臻无比熟悉,是,沈月牙。
“在美国就是因为她对不对!”
“是。”
手起掌落,一个巴掌甩在了沈月牙的脸上,那个女孩是个娇蛮的性子:“离我男朋友远一点。”
沈月牙怎么可能是个受欺负的主,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委屈羞辱,手起掌落,两个耳光甩到那女孩脸上,竟直接将那女孩扇到在地,捂着脸,一脸惊恐的看着沈月牙,扇的沈月牙自己也震麻了手掌。
“沈月牙!离她远点。”陆折年扶起了女孩,看向沈月牙的神色中透着厌恶。
“你应该让她离沈月牙远一点,要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这时的唐臻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来的沈月牙的身边,扶着她的身子。
“唐臻。”陆折年看清了来人,也松了一口气,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儒雅:“劝劝沈月牙,离我们远一点。”
陆折年自认为还是有几分了解唐臻,唐家的小公主,虽娇蛮,但还是讲道理的,但他忘了一点,他们俩的交情可没那么深。
唐臻感到几分好笑,抑制不住竟笑出了声。
这一下惹得那女孩不快,本身就是满腹的委屈,此刻要撒到唐臻身上:“你是什么东西!”
话还没说完,脸颊就已经被扇到一侧,唐臻摇了摇震麻了的手掌,神色中是清冷淡漠的不屑。
“看好你的人,最好随时随地带在身边,我这个人,可是睚眦必报。”
陆折年看出来了,唐臻不是说着玩的,她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住。
“我会管好她,你也管好沈月牙。”
唐臻一句话也不想同这两人多说,拉着沈月牙离开了花园,留下的背影里都是自信骄傲。
“你做什么!”那女孩满腹的委屈。
“我会护好你的。”
唐臻拉着沈月牙走出了花园,沈月牙实在支撑不住,她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站不住身子,整个人的都依靠着唐臻才能不瘫倒在地。
“很好啊,没有矮那两人一头。”唐臻拽着沈月牙往外走,她觉得沈月牙在这里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沈月牙就这么木讷的跟着唐臻的脚步,她很奇怪,明明那么难过,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唐臻拉开车门,将沈月牙塞进车里:“叔,回家。”然后掏出手机给唐擎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先回家了。
一路上的静默无言,沈月牙都没有任何表情,就靠着车门,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也不知这景色入她眼的有几分。
唐臻也没有说话,就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用行动告诉她,她在呢,她一直陪着她呢。
陆家和唐家离得很远,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开车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回到唐家。
唐臻拉着沈月牙下车,拽着她往别墅里走,沈月牙踉踉跄跄的跟着她,几次差点绊倒。
“等我。”唐臻把沈月牙塞到自己的房间后,转头去了唐修梵的房间。
在唐家是见不到酒的,也就只有唐修梵的房间存了一面酒墙,里面都是世界上排的上号的名酒,唐臻也不认识,随便拿了几瓶,顺便从他房间顺了个杯子。
“喝吧,我请你。”唐臻将几瓶酒推到沈月牙面前。
沈月牙什么也没说,默不作声的开了瓶盖,对着瓶口就往胃里灌酒。
沈月牙是真的难过,她难过的说不出话,哭不出声,她感觉她的心都死了。
那几瓶酒的度数很高,沈月牙是平时喝不醉的,但可能真的是有心事的人更容易醉,沈月牙没喝多少就醉的晕乎乎的,她脸颊透着绯色 ,醉眼迷离,水色潋滟,是泪光。
沈月牙起身,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手里拎着一只酒瓶,赤着脚就往阳台上走,夜色寒凉,地面更是冷的刺骨,沈月牙像没有知觉一样,只是打了个寒颤,就往栏杆处走去,扶着栏杆举着酒瓶,猛的又灌了一口酒。
“爽!”
唐臻拿着拖鞋外套追了出来,扶着沈月牙就帮她穿鞋:“死丫头,你作贱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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