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听说门泰公司即将推出一款游戏,名叫《此地虚无》。据说,这是一款专门为压力过大,情绪不稳定,或者精神不正常的人们准备的。”
“目的是让所有人都能找自己灵魂的栖息地,找到快乐、放松的娱乐方式。”
“游戏尚在研发阶段,有内部人员流露,私下公司邀请志愿者进行体验,但却并未有任何关于《此地虚无》的消息流传,公司的保密工作做的堪称完美。但,相信我们广大网友也是十分期待这款门泰首发vr虚拟游戏的上市,后续也请多多关注宣发吧。”
“锁定本台,我们将持续为您跟进。消息必达,游戏人生——小陈为您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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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你记得,待会和百枝姐吃完饭一起回家,晚上不许外出,知道吗?”
江淮湳刚在宿舍放完行李,肚子饿得咕咕响,去觅食的路上抽空给妹妹打电话。
这是他来到这个星球的第十八年,这里和江淮湳原本居住的地球很像,但又不尽然,比如......这里有异能,也不那么安全。
随处可见的战争、杀人案......虽然政府已经在最大程度的保障人权了,但危险重重下,实力为尊的世界,人必然被分为三六九等。
觉醒兽异化的觉醒者,被誉为第一等,其次按实力派系,分别为元素异化、空间异化、治愈异化和精神异化。
精神异化是最废的,因为历史上觉醒这类异化的几乎没几个出名的,记载很少,自然修炼的办法也少,故而便逐渐被大家淘汰了。
不仅人呢,因为异能被分为三六九等,就连生存的地方,都被有权有势者,分为了上、中、下位面。
顾名思义,当然位面越高,越有钱,越有实力,越安全。
很可惜,我们阿宅江淮湳,不仅没有手握金手指副本,而且......开局并非某站男频一般天糊。
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十岁那年,他的父母外出暴毙,尸骨无存,只给江淮湳留下一些零星的财产,和一个小五岁的妹妹。
而且他命不好,觉醒的恰恰好是——这片大陆最废物的异能——精神异化。
“知道啦,哥哥也要注意安全哟!”江婉珺的声音夹杂电流甜甜地从听筒里传来,听得江淮湳心头一震,顿时觉得什么苦,什么累都值了!
“钱不够的话和哥哥说,哥哥有的是钱,下位面坏蛋很多,不管谁的话都不能信,知道了没?遇到不开心的事,或者没法解决的事,都和我说,哥有办法的。”
江淮湳摸着手机的金属外壳,眼眶一涩,越说越担忧,恨不得学都不上了,立马飞回去陪妹妹。
“笨蛋老哥,你先自己吃饱饭再说吧!”江婉珺哼了一句。
“放心吧!”
江淮湳放心不下,和天底下所有操碎了心的父母一样叨叨了半天才舍得挂断电话。
今天是九月一日,博得学院开学的日子。
博得学院是中位面里唯一一所异能学院,招生开放各个位面,不限年龄。
虽然这片大陆总将人用异能分为三六九等,但觉醒者毕竟不占多,而且位面越低,能量越稀薄,越难觉醒。
但是一旦觉醒呢,就能获得诸多好处,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社会地位的提高,其次是入学后会获得更多赚钱的渠道,再然后是自保能力提升,不容易死。
江淮湳入学的原因很简单,第一是为了赚钱。
他提前打听过了,只要能入学,就算接点体力活,勤快一些,每个学期交完学费,紧巴紧巴,是足够自己和妹妹吃饭的。
不过要干再多事就不行了。
第二是为了提升实力,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下位面很混乱,人口繁杂,信息闭塞,人死去,甚至都是悄无声息就死了,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会想在乎。
他没穿过来之前,就经常刷短视频,屡屡看到什么强//奸案,分尸案,杀人案......于是更加提心吊胆。
“哟,这不是那谁?”
“哈哈,谁不知道啊,程家得了精神病的继承人呗!以前多威风啊,现在跟条落魄的狗一样!哈哈哈哈!”
从宿舍楼里出去饭堂,刚好要路过校门口,江淮湳电话刚放到兜里,耳边就传来刺耳的嘲笑。
“......”
和游戏里的npc一样,以霸凌别人为乐的固定剧情。
江淮湳抬头,看到一群人混混似的堵在路上,他避开要绕路,刚好从侧面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长头发,背影特漂亮,肩宽腰细,薄薄一片,女神级别的。
只可惜行李全被人打翻了,正蹲在地上捡东西。
嘿呀,怎么还欺负女孩子呢!
江淮湳心里非常愤愤不平,但是他就一渣渣,战斗废,还能怎么办?凑上去就是给人当分刷了。
但是......但是就这样走了,他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
大概是自己两辈子没少遭这些事,所以每每碰上这些情况,江淮南就容易心软,爱心泛滥,见义勇为。
于是便也不管像不像,直接站住蹲下,把鞋带扯松了,侧脸很高冷,很不好惹得样子。
那“女孩”似有察觉,捡东西的动作一顿,偏过头,蓬松卷翘青丝下,是一张绝世倾城的脸。
江淮湳虎躯一震,耳根子瞬间红了。
犹抱琵琶半遮面?虽然是因为头发才朦胧的。
“喂,你谁啊?!”那混混为首的,拉着个破风箱开口,语气凶得比肩教导主任。
江淮湳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小腿肚打颤,“我?路过。”
“这么装?”
大概是太紧张,江淮湳的语气已经毫无波澜了,落到身旁人耳里,便是理所应当的嚣张。
“没有。”江淮湳本就是个不大会讲话的人,这下一激动,更加说不了多的,显得更装了。
“你!”小混混明显是生气了,抬脚要踹。
“行了。”一道好听到辨识度极高的嗓音传开,“别连累无辜的人。”
江淮湳傻眼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磁性......这么低沉......
大概不管什么物种都难逃颜控一劫,看到女......男孩的脸,破风箱一众人表情都变得很微妙。
“程大少,这样,咱也不为难你,今晚......”江淮湳系鞋带的动作一顿,微抬起头,看到破风箱挂着的表情,很不舒服,“来我宿舍怎么样?我绝不亏待你。”
说完破风箱还嘿嘿笑了两声,眼睛眯成一条缝,龅牙从上唇掉出来。
哦,原来是又讨厌,又渴望。
江淮湳一阵恶寒,突的很同情眼前这个男孩。
一边看不起,一边又想上。
一根MAC子弹头在思考。
“......”
男孩表情不出意料地冷了下来,凤眼挑起,杀人似的锋利,就在江淮湳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发作的时刻......
“好啊。”
背对着,转过头后江淮湳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但根据面前混混们的表现,这个人应当是笑了,而且一定笑得很好看,让人愣神的那种。
因为破风箱的口水要掉到地上了。
脚麻,手麻,还要遭受同性恋之间的基情火花。
江淮湳只觉得有一万点暴击砸到了自己心上。
得了好处的混混们左右笑笑,吹着口哨一颠一颠地走了。
许是长发碍事,蹲在地上的男孩叼起手腕上的皮筋,给自己迅速打了个低马尾,露出一截莹莹的脖颈。
江淮湳把鞋带绑紧,想了又想,叹了口气,走过去,也弯腰帮忙捡东西。
多了个人帮忙,那些个杂物不稍片刻就被收拾好了。
少年半垂着首,睫羽纤长,眉眼浓酽,近看皮肤吹弹可破,晃人心神,不可方物。生得些许女气,但仔细打量一二,又觉得其实很阳刚。
“你刚刚不用帮我的。”他抱着布袋,刘海被风吹起一个角。
云随髫动,日与芳泽共明。
“没......没事。”江淮湳出神,眼里,嘴里,脑子里,全全丧失自我。
“程喻。”少年盯着他,突地轻笑,像涟了漪的春水。
“什、什么?”
“我的名字。”
“哦......”江淮湳愣住,思考了好一会,才懵懵懂懂地回,“江淮湳。”
程鱼?他们还真有缘分,刚好他名字里带了很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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