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阳节

重阳风暖,岁岁相伴

重阳这天,天朗气清,风里带着深秋的干爽。傅宴早早就醒了,训练基地的食堂煮了软糯的重阳糕,清甜的米香飘满整个楼道。他咬着糕点,心里忽然想起江辞——往年的重阳节,江辞要么在拍戏,要么在处理工作,想来也没好好过节。

“沈队,今天训练结束得早吗?”傅宴扒着食堂的窗口,问正在盛粥的沈淮安。

“早啊,下午三点就收队,怎么了?”沈淮安挑眉,看着他眼里的小雀跃,心里大概有了数。

傅宴挠挠头,脸颊泛红:“我想……请江总他们去爬山,今天不是重阳节嘛,登高望远寓意好。”

沈淮安笑了:“好事啊,我帮你问问修远哥他们。江总那边,你自己说?”

“嗯!”傅宴用力点头,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才给江辞发了条微信:“江总,今天重阳节,听说城郊的云台山风景很好,我想请你和修远哥他们一起去爬山,你有空吗?”

消息发出去没几分钟,江辞就回复了:“有空,地址发我,我来安排。”

傅宴心里一阵雀跃,连忙把云台山的地址发过去,还不忘补充:“江总,不用太麻烦,我们自己开车去就行,爬完山可以去山脚下的农家乐吃晚饭!”

江辞回了个“好”字,附带一个转账,备注:“团建经费。”

傅宴看着转账金额,连忙退回:“江总,不用您出钱,这次我请!”

江辞没再坚持,只回复:“注意安全,我十点来接你。”

傅宴攥着手机,嘴角忍不住上扬,连手里的重阳糕都觉得更甜了。

上午十点,江辞的车准时停在训练基地门口。傅宴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装,背着个双肩包,里面装着水和零食,看到江辞的车,快步跑了过去。

“江总!”他拉开车门坐进去,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修远哥他们已经出发了吗?”

“嗯,他们在山脚下等我们。”江辞侧头看他,少年额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傅宴点头,献宝似的从包里拿出两顶帽子,“我特意带了遮阳帽,山上太阳大,您戴上。”

那是两顶同款的蓝色棒球帽,上面绣着小小的雷霆战队队徽。江辞接过帽子,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抬手戴上,大小正好合适,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

傅宴看着他戴帽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真好看!”

江辞的耳尖微微泛红,没说话,发动车子往云台山驶去。

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云台山脚下。顾修远、谢路珩、裴书珩和沈淮安已经到了,正站在山门口聊天。看到江辞和傅宴,顾修远笑着挥手:“你们可算来了!傅宴,就等你这个发起人了!”

“修远哥、路珩哥、书珩哥、沈队!”傅宴连忙打招呼,从包里拿出剩下的帽子分给他们,“特意给你们带的帽子,防晒!”

“哟,还是定制款,有心了!”谢路珩接过帽子戴上,笑着拍了拍傅宴的肩膀,“我们家小宴越来越会来事了。”

傅宴脸颊泛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觉得好看,特意多买了几顶。”

江辞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样子,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裴书珩推了推眼镜,轻声说:“重阳节登高,自古就是传统,今天天气正好,适合爬山。”

“走吧走吧,别站着了,早点爬上去,还能看风景!”顾修远率先迈步,“我听说山顶有个观景台,能看到整个城市的风景。”

几人顺着登山步道往上走。云台山不算太高,但山路蜿蜒,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偶尔有几片金黄的落叶飘落,增添了几分秋意。傅宴体力最好,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喊他们:“江总,修远哥,你们慢点,别着急!”

江辞跟在他身后,步伐沉稳。他平时拍戏健身,体力并不差,却刻意放慢了脚步,目光一直落在傅宴的背影上。少年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像只灵活的小鹿,充满了活力。

“老江,你看什么呢?”顾修远凑过来,压低声音打趣,“眼睛都黏在傅宴身上了。”

江辞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看路。”

“得了吧你。”顾修远嗤笑,“也就傅宴那小子单纯,没看出来你的心思。我们几个可都看得明明白白。”

江辞没接话,只是加快了几步,跟上傅宴的脚步。

“江总,您累不累?”傅宴停下来等他,递过去一瓶水,“喝点水休息一下?”

“不累。”江辞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你也慢点,别跑太快。”

“好!”傅宴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往前探,“我想早点到山顶,看看风景。”

几人走走停停,聊聊天,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沈淮安说起战队最近的训练情况,傅宴听得认真,还时不时和他讨论战术。谢路珩和顾修远聊着生意上的事,裴书珩偶尔插几句话,条理清晰。

走到半山腰的凉亭,几人停下来休息。傅宴从包里拿出零食分给大家:“这是我特意买的能量棒,补充体力的,还有水果,洗干净了的。”

“傅宴真贴心,比老江强多了。”顾修远拿起一根能量棒,拆开咬了一口,“老江啊,你可得学着点,别总摆着一张冰山脸。”

江辞没理他,却拿起傅宴递过来的苹果,用纸巾擦了擦,慢慢吃了起来。苹果很甜,汁水充足,像少年的笑容一样,让人心里发暖。

休息了十分钟,几人继续往上爬。离山顶越来越近,视野也越来越开阔。风从山谷里吹过来,带着草木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快到了!”傅宴指着前面的观景台,兴奋地跑了过去。

几人跟着他走到观景台,站在高处往下看,整个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马路上的车辆像小小的蚂蚁,远处的河流像一条银色的带子,蜿蜒流淌。秋高气爽,天空湛蓝,白云朵朵,让人心情豁然开朗。

“真好看!”傅宴趴在观景台的栏杆上,脸上满是惊叹,“难怪大家都喜欢登高,视野也太好了吧!”

江辞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被风吹起的发丝,和远处的风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面。他拿出手机,悄悄给傅宴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笑容灿烂,背景是蓝天白云和城市全景。

“来,我们合张影吧!”顾修远拿出手机,招呼大家,“难得聚这么齐,还在这么好的地方。”

几人围在一起,傅宴站在中间,江辞站在他身边。顾修远喊着“三二一”,按下了快门,定格了这珍贵的瞬间。

“晚上去农家乐,我已经订好位置了。”江辞收起手机,说道,“那边的重阳糕很有名,还有炖鸡汤,补身体。”

“还是老江考虑得周到!”顾修远笑着说,“我早就听说这家农家乐的菜好吃,今天可得好好尝尝。”

几人在山顶又停留了一会儿,吹着风,聊着天,直到太阳渐渐西斜,才开始下山。

下山的路比上山轻松,傅宴依旧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等大家。江辞走在他身后,看着他蹦蹦跳跳的样子,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总,你看那片枫叶!”傅宴指着路边的一棵枫树,叶子红得像火,“真漂亮!”

江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枫叶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他点点头:“确实好看。”

“我想摘一片做纪念。”傅宴说着,伸手去够树枝上的枫叶,却够不着。他踮着脚,身体微微前倾,差点摔倒。

江辞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的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小心点。”

傅宴的身体一僵,脸颊瞬间涨红。江辞的手掌温热,隔着薄薄的运动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度。他连忙站稳,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谢谢江总,我没事。”

江辞的手僵在半空,心里有些失落,却还是平静地说:“我来帮你摘。”

他抬手,轻松地摘下一片最红最艳的枫叶,递给傅宴:“拿着吧。”

“谢谢江总!”傅宴接过枫叶,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像珍藏一件宝贝。

顾修远和谢路珩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憋着笑。裴书珩推了推眼镜,假装没看见,沈淮安则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快到山脚下了,大家加把劲。”

到了山脚下的农家乐,老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张大圆桌,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中间放着一大盘重阳糕,旁边是一锅热气腾腾的炖鸡汤,香气扑鼻。

“饿死我了!”顾修远率先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夹菜,“大家别客气,快吃!”

傅宴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鸡汤,最后才给自己盛:“江总,您多喝点鸡汤,补补身体。您平时工作那么忙,肯定很辛苦。”

江辞接过鸡汤,碗里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让他看起来格外温和:“你也多喝点,训练费体力。”

几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傅宴说起小时候过重阳节,奶奶会给他做重阳糕,还会带他去村口的小山坡上登高,语气里满是怀念。

“没想到你还挺念旧的。”谢路珩笑着说,“以后每年重阳节,我们都一起爬山,怎么样?”

“好啊好啊!”傅宴连忙点头,看向江辞,“江总,您觉得呢?”

江辞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点点头:“好,每年都来。”

顾修远举起酒杯:“来,为了每年的重阳节,也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

几人举起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鸡汤的鲜美,重阳糕的清甜,还有朋友间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温暖的重阳之夜。

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江辞开车送傅宴回训练基地,其他人也各自回家。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弱声响。傅宴靠在座椅上,手里把玩着白天摘的枫叶,心里暖暖的。

“江总,今天谢谢你能来。”傅宴转头看向江辞,认真地说,“和你还有大家一起爬山、吃饭,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江辞侧头看他,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过。”

傅宴的心脏猛地一跳,脸颊泛红,用力点头:“嗯!每年都一起过!”

车子到了训练基地楼下,傅宴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他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那片枫叶,递到江辞面前:“江总,这个送给你。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我觉得很好看,希望你能喜欢。”

江辞看着那片鲜红的枫叶,叶脉清晰,颜色鲜艳,像少年的心意一样,纯粹而热烈。他接过枫叶,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我很喜欢,谢谢。”

“不用谢!”傅宴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江总,那我上去了,您路上小心!晚安!”

“晚安。”江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训练基地门口,才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家,江辞从钱包里拿出那片枫叶,放在台灯下看着。枫叶的颜色依旧鲜红,仿佛还带着山间的清香和少年的温度。他想起白天爬山时傅宴的笑容,想起他递过来的水和零食,想起他小心翼翼珍藏枫叶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柔软。

他拿出手机,点开白天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站在观景台上,笑容灿烂,背景是蓝天白云。江辞把照片设成壁纸,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少年的脸颊。

三十一岁的江辞,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经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直到傅宴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他沉寂的世界,让他学会了牵挂,懂得了陪伴的意义。

他知道,这份感情,或许需要漫长的等待,或许永远只能停留在朋友的界限。但他不在乎,只要能每年陪傅宴过重阳节,能看着他在自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能一直站在他身后,做他最坚实的后盾,就足够了。

而此刻的训练基地里,傅宴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和大家的合影,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想起江辞接过枫叶时的样子,想起他说“每年都来”时的语气,心里满是期待。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江辞对他的感情是否超越了朋友。但他知道,和江辞还有大家在一起的时光,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这个重阳节,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变得格外温暖。而这份始于雨天的情谊,也会像山间的枫叶一样,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鲜艳,愈发深厚,岁岁相伴,年年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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