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旧,让这个新来的杂役和你一间房。”亭月书院管事带着新的杂役进了云止旧的房间,“他叫难安。”
管事又告诫了难安一些书院中的规定,后就先行离开了。
“你去最东边的床榻,莫挨我太近。”云止旧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西,迷迷糊糊中应声,“没事别来找我。”
难安沉默着把自己的东西放在离床榻最近的一个柜子里,然后出了房门,准备做管事分配的活儿。
“你儿子还挺老实。”云止旧忽然起身,穿鞋,自言自语,又自顾自向外走去,“心里止不定憋着什么坏招呢。”
他随意散着头发,眼神有些混沌,右脸上有一道清晰的疤痕,使得自己看着比较讨人嫌。唯一可以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眉间有个印记,很干净,只是不见了。
亭月书院环境很好,这里的读书人大都是世家子弟,教养很高,就连对云止旧也能温和地笑;
除了一个人,管事说他的身份不一般,那人好像叫什么温十七。
温十七不是只对云止旧不好,他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云止旧走出房门没一会儿。就有个声音喊住了云止旧,是温十七。
“你,别走。”
“有事?”云止旧微侧脸,瞥了眼他,“又要找打?”
“你!”温十七气得直跺脚,“我刚炼成了“鲶鱼十二法,你来和我比试比试!”他趾高气昂,仿佛眼前人只是一个弱小的蝼蚁。
“你…”云止旧笑笑,“你还直练啊。”按着温十七的性子,他既输给了云止旧,面子上肯定挂不住,又怎会接受别人的“施舍”。
“有什么不能练的?用你的招术打你,岂不更好!” 温十七挑衅回答。
“那行,来试试。”
温十七见他答应,也不管场地适不适合,直接放出了绝招鲶鱼第十二法 ,准备快速打赢他。
周围气压瞬间降低,令人头脑晕眩;但第十二法第一阶段的灵力都未聚集,他就失败了。
“看来,是我还不够了解你。” 云止旧隐去眼中复杂的情绪,似恍然大悟,“哦,我忘记做批注了,这第十二法只有在起杀心时才有功效。”
温十七打断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待我对你起我心时再来找你!”
“你?”云止旧残忍地嘲笑;
“会对我”
“起”
“杀”
“心?”
云止旧所说的每个字都精准攻击到了温十七。
“不和你玩了!”温十七落荒而逃,耍着无赖,但又不忘记放下狠话,“小爷我迟早有一天把你踩在脚下!”
云止旧笑容褪去,面色淡淡,似笑非笑。
“十七”
挺好,十七确实很好,迟早有一天要把“他”干倒。
晚间,云止旧回了亭月书院,神色恹恹的。
一到房间,云止旧快速脱鞋,躺在床上睡觉。他的睡姿豪放,大大咧咧的,凡是身上的弱点,几乎都能一览无余。
难安回到房间时,已经接近亥时。他给云止旧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就你,也配睡得安稳?”
子时,亭月书院忽然变得热闹;
管事敲了二人的房间门,见未有人应声,便推门而进,把云止旧晃醒,“醒醒,你的桃花债来了。”
“嗯?”云止旧逐渐清醒,“什么债?我没欠钱啊。”
“桃花债!”管事有些慌,毕竟“债主”是现任明皇最在意的皇姐 ——晚间月。
云止旧从榻上起身,毫不在意,“哦,让她回去吧,我今年的事排满了,下次提前预约。”
“哐”的一声,门被踢开。
进来的是个姑娘,她穿着华丽,头上簪着几朵花钗,是真花,看着就很喜庆。不过看她的脸色就知道现在她心情不好。
晚间月怒指管事,“让你叫个人怎么磨磨唧唧这么慢!”
她看了看云止旧,又瞅瞅假寐的难安“谁是云止旧!让他出来!”
云止旧下了床榻,不急不慢穿了鞋子,“找我有事?”
“你?”晚间月有些嫌弄地别开头,不太相信。
“刁民!”
“云止旧呢?”她皱眉。
今天找她的可是是一位温和有礼的美君子,虽然那人带了面具,声音和这个刁民也有点像,但怎么可能是他。
“哦~”云止旧笑笑,看向管事,“定是有人冒充了我吧?”
他虽然笑着,却依旧能感觉到疏离。
管事莫名有些心慌,“是…是吧,”
“你说对吧,难安?”云止旧看向假寐的难安,“这么大动静,还不醒?”
“咳。”难安不自在地咳了几声,“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那你的事,自己处理。”云止旧依旧温和的笑着,但是任谁都能看出,很假。
现在这个情况,晚间月和管事也都明白了。
晚间月走上前,掰正难安的脸,不看还好,这一看,满脸的痕迹,左脸还有一个大痣。
她被吓得后退几步,“什么丑东西!污了本公主的眼!”
“今日之事,不了,”晚间月放下狠话,找不到云止旧,我就让这个破书院消失!”
“无理取闹。”云止旧看她,“都说了我是云止旧”
“闭嘴!”晚间月瞪他,“云止旧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刁民!”
而后她气冲冲走了,独留三人大眼瞪小眼。
哦,云止旧没瞪,因为他不屑。
好像难安也不屑,或许又是因为心虚。
“算了”管事叹气,“睡吧,这事儿,明天再说。”
“好嘞。”云止旧很听话,到床上立马入睡。
管事一扭脸就和难安对上了视线。
你看你干的好事。
我看他太寂寞了就给他找了个伴。
“全杀光。”云止旧好像在说梦话,“嘿嘿”
难安当即变了脸色,手紧紧携着袖角。
“快睡吧”管事见形势不对,连忙走人。
云止旧一觉睡到了中午,人才悠悠转醒,想起晚上的事,感慨,她竟没来闹事。
下一刻,管事笑盈盈地推门进来,“你小子挺走运,长那么丑还能得到长公主的青睐。”
“什么?”云止旧下床,穿上鞋后又跟着管事到了书院大殿。
一路上,很多看起来就很贵重的箱子一箱一箱地排在路旁。
到了大厅,云止旧发现副院长扇不尽和他那破扇子也在。
“昨晚我想了想,长什么样子也不是很重要。”
晚间月穿了身绣着粉色桃花的衣裳,发簪上依旧插着花钗,比昨天不同,今天的有种含蓄的美,“我喜欢的是你的内在。”
“敢问长公主殿下和他认识多长时间了?”扇不尽用折扇捂嘴,发问。
“一天。”
“一天?”扇不尽蹙眉,“长公主殿下,你这是否太操之过及了些。”
晚间月不满,“一见钟情没听过?”
“所以,你什么意思?”云止旧平复了心情。
早知道他就不感慨了。
“本殿下要你,入赘公主府。”晚间月仰起下巴,蔑视众人。
云止旧冷下脸,“入赘?”
“怎么,你不愿?”晚间月毫不畏惧,从小到大,父皇只教过她,无畏无惧,胆子大点没什么坏处,她自然也学会了偷换概念。
“你要我入赘?”
“你配?”
晚间月怒了,“别以为本公主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你个丑东西,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她怒视众人,想寻找一个可以发泄的人。
“殿下息怒。”扇不尽冷静应对,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事发突然,止旧有些措不及防那是自然的,也因而口出惊人了些,望殿下莫要怪罪。”
晚间月瞪他,“扇扇扇,本殿下就在这,你怎么敢只给自己扇风的?”
“还有,他口出惊人?他分明在羞辱本公主!”
“我请问,你以后每天看着我这张脸,真的不会影响心情吗?”云止旧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自己的脸。
“本公主说了,我只喜欢…”晚间月瞥了眼云止旧的脸,又别开眼,似是自己发问自己,“内……在?”
“还有啊,要我入赘,事情很多哒。”云止旧说着还装模作样地用手数了数,“哦对,我前夫还有个儿子,你也一并带入府中吧。”
“你!”晚问月又羞又气,无耻之徒!”
“嗯?”云止旧得逞般笑笑,“长公主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养个儿子,莫非你……”
说着,他用手捂住了嘴,脸上写满了震惊。
晚间月红了脸,也不问他为什么有儿子,只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一旁看好戏的管事瞪大了眼睛。
“一个混小子。”云止旧往殿外走。
嗬,春之秋演得不错,吃饭的时候得给她加个鸡腿。
扇不尽无奈笑笑。
“麻烦对那小子说声,这种把戏”
“无聊且没用。”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扇不尽看向管事,满脸“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
管事恭敬回答,不敢有半分隐瞒,“是新来的杂役,难安。”
“哦,怪不得。”
“还挺期待把他惹毛的那天。”
那场面,估计想都不敢想。
但是,云止旧会不会有点危险。
改良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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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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