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巽风】13

千胜剑突然震颤着泛起了光华，令原本倚着树干闭目养神的白羽睁开了双眼，微露诧异神色。

——不对劲！为何这次共鸣竟会如此强烈？莫非是子兑……

自从在戈城中见过了子煜，白羽隐隐觉得，子兑的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尤其是在与秦君单独长谈之后，子兑似乎变得更阴沉了，令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今看到千胜剑异常强烈的铮鸣，白羽隐约有些不好的猜测。当即飞身上树，从自己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金箭，对着城门射去。

此箭是以黄铜整体浇铸而成，内里中空藏有硝石硫磺炭屑等火药成分，箭头有孔隙，箭尾设机簧。箭矢被玄铁弓疾速射出后，箭头随即开始生热，待射中物件停滞之时箭尾的机簧就会启动，将杆内之物推入箭头的空隙，几种物质于高温中混合，便会产生强大的爆炸力。

——西位属金，飞火破之，火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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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得一声巨响自城西方向传来，慕容黎站在南门的城墙上，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这声音在他撤离宣城时也曾听到过，那次城门被炸毁，宣城失陷，方夜受俘……

慕容黎对上了子兑怨恨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对方的随从并不在，心中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很快预感变成了现实，有死士前来急报——西门已破，乱军正杀入城中，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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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玑军在围困四门的众军之中，是人数最少、实力最弱的一方，故而才安排了箭术精妙的白羽同行，便于攻破城门减少战损。

城门被炸开的同时，斥候举起了手中的千胜，下令进攻。

天玑士兵齐声高呼回应，端着手中的兵刃，纷纷向城内冲涌而去。

因着担心子兑的安危，白羽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与斥候等人一起，将此处守军杀得大败而逃。

白羽见天玑旧部渐渐控制住了局面，遂取了响箭射向高空，以流火传讯同盟。

慕容黎则在看到西方升起的白色流星，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然而不等他多想，又有两名死士前来传讯，东门和北门也纷纷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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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瑶光为钧天直隶属国，因此与钧天接壤的东北二门，其城墙比之西南两处要低得多。

北门外是陵水上游，土地湿润平坦沙石淤积。日前高维全领军驻扎于此，便已命军士就地取材，将泥砂装袋放于马上备用。

待焸栎侯所持的墨阳剑铮鸣时，高维全下令攻城。随即万马奔驰，骑兵将土袋层层甩落于城墙边，竟是堆土攀城之术！

守城的瑶光将士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纷纷将滚木礌石推下，但天枢的千里神驹来去迅速，很难命中目标。而落下的滚木礌石又被土袋埋住，却也成了敌军的垫脚石。

瑶光守将见状又急忙命人泼火油，战马惧火，倒是暂时减缓了攻势。但很快燃烧的火油就被天枢士兵，由远及近用潮湿的土袋给压制了，战马又继续发挥着作用。

眼见土袋已经填到城墙一半高度时，瑶光守兵匆匆将刚烧好的金汤倾倒而下，城墙处的人马被浇了个猝不及防，攻势随即又减缓了。

然而高维全指挥着骑兵抢回伤员，同时关注着只要金汤一停，便立即往上堆土袋。虽然速度慢了些但积少成多，再加上金汤烧热需要时间，土袋终于堆积到了战马可以冲跃而上的高度。

天枢士气大涨，纵着战马横冲直撞，奔上了北门的城墙。

尽管守城军士负隅抵抗，但还是被凶猛的战马与兵将，冲得溃不成军。

——北位属水，堆土攀城，土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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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赤谷城的东门虽比西北二门守卫森严，却仍被玉衡和天璇联军攻破。

玉衡王为保证此次攻城能一举成功，竟是用上了累年来收购的石漆。

楚珩所持云藏方有感应，易谧便下令使用投石器，将装有石漆的巨大囊袋掷向城楼，再以□□火箭射破。

《四方志》中有载：石漆者，始黄后黑，如凝膏，燃极明，与膏无异，为琉璃国特产。

石漆遇火即燃，淅淅沥沥掉落在城墙处，泼水不灭，瑶光守兵伤亡惨重。

玉衡虽小，却是中垣的贸易枢纽，自天璇攻打瑶光之日起，佑逊便未雨绸缪。不惜耗费巨财派人远赴琉璃大量采购石漆，不为谋夺天下，但求能自保。

——东位属木，金虽克木，然木多金缺，故不宜强攻。而木能生火，火多木焚；强木得火，方化其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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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藏，剧中为裘振家传的短剑，裘振用其刺杀了啟昆，又以此自戕。后陵光战死时，顾十安用剑自刎，艮墨池曾言及其已落入慕容黎之手。

云藏的原型——鱼肠剑，相传为欧冶子所铸。专诸置匕首于鱼腹中，以刺杀吴王僚，故称鱼肠剑，是为勇绝之剑。善于相剑的薛烛称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

西汉《淮南子·修务训》：“夫纯钩，鱼肠之始下型，击之不能断，刺之不能入。”

东汉《越绝书·外传·记宝剑》：“阖闾以鱼肠之剑刺吴王僚。”

东汉《吴越春秋·王僚使公子光传》：“使专诸置鱼肠剑炙鱼中进之。”

北宋《梦溪笔谈》：“鱼肠即今蟠钢剑也，又谓之松文。取诸鱼燔熟，褫去胁，视见其肠，正如今之蟠钢剑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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