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油滑过陆询脊背的刺青,韦笎晴的指尖在第七百二十格停驻。血珠遇热渗入金粉,游走出回文诗:"宁剜心头肉,不负少年盟。"沉香混着血腥气蒸腾,她在氤氲中看见七岁的自己——躲在假山洞里,为陆询包扎被家法打烂的掌心。
"明日纳泠月为妾。"陆询突然翻身压制,丹蔻划过她颈间旧疤。门扉骤响,泠月捧着的合欢酒泼湿婚书,墨迹晕开银朱写的"将计就计"。韦笎晴的泪砸在陆询锁骨齿痕上,咸涩浸透那人衣襟间的白芷香。
夜盗妆奁时,铜镜映出陆询的身影。"凝肌膏要用处子血调制..."她扯开的衣襟下,真正的《璇玑图》刺青泛着金芒,金线锁着的"睛"字正随心跳起伏。韦笎晴的指尖抚过那些凸起的疤痕——每个"韋"字都是照着当年退婚书的笔迹烙下。
红烛与白幡在纳妾宴上交错,泠月捧着鸩酒跳起胡旋舞。陆询打翻烛台的刹那,满堂"囍"字在火焰中蜕变成"祭",映出梁上悬挂的十二道染血婚书——最早的墨迹已晕开成灰,仍能辨出"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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