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那日的琴会，韦笥睛在谢韫琴上闻到了龙涎香。这香气缠绕着她奏完《别鹤操》，等回过神时，陆询已徒手扯断七根琴弦。

"好一曲肝肠断。"陆询将染血的冰弦缠在韦笥睛腕间，"可惜谢公子没告诉你，《别鹤操》要配着鸩酒听才够味。"

韦笥睛在铜盆净手时，发现血色竟洗不去。陆询倚着屏风轻笑："这是西域的朱砂染，遇雪方褪。"她说话时抛来枚玉簪，正是那日断了的并蒂莲簪，如今用金丝修补得精巧无双。

当夜宫中传来急召，韦笥睛掀开车帘时，看见陆询立在宫墙上。月光给她茜色宫装镀上银边，恍如初见时那个戴雪而来的小新娘。车辇驶过朱雀门时，韦笥睛摸到坐垫下压着的血书——"子时三刻，冷宫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