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说话。”袁青云止步,叫停赵月白。
“这点时间,你可是穿好衣裳呢?”
赵月白眉头轻挑,疑惑问去房间里的袁青云,却没转身。
袁青云率先走上前去,询问驻足不动的赵月白,见他眸色深沉,她站在一侧,静静等候。
赵月白侧过身来,表情严肃,“听说顾明渊将迎娶极乐馆里的舞姬。”
“你是说昨夜那个貌美舞姬……她本人可曾愿意?”
袁青云一脸不可置信,“我要去问问!”
“问什么?问顾明渊,还是那个舞姬,你以什么身份何种关系去质问!”
赵月白拉着袁青云的袖口,阻止她如此冲动出门。
袁青云垂眸看去自己的里衫,转身缓步踏进门槛,双眸无神,内心忧思:对啊,此刻的我,以何种身份质问!
如果再强大一些,抓紧查出三年前蹊跷存疑之处,便不会有海澜姐的事情发生。
她像个失魂落魄的提线人偶一般走回桌边,机械坐落凳子,出神发呆望着门外风景:宋绵绵开怀笑着,晾晒药草,做着她喜欢的事,追逐着自己的样子,并去实践。
她握紧手心,眼泪簌簌掉落,心里暗想:我要变得更厉害些,我得抓紧速度,查出案情细节,找到有力证据,还袁家清白!
赵月白坐在一旁,从怀中掏出绣帕,轻轻擦拭在她泪流的脸颊,眸中全是心疼关切带着醋意的神色,心中思忖:你都有我了,顾明渊有心悦之人,还是这么不舍吗?
“怎么就哭了!”
赵月白抿紧双唇,似是忧切,指间却是捏紧自己的袖子。
“门外风太大了,迷了眼睛。”
袁青云回话间,院子里的宋绵绵正正好眨巴眼睛,擦拭眼皮,嘟囔一句:“今天的风真大,迷糊眼睛。”
赵月白咬紧牙关,浅浅微笑,眸中却是异样情愫蔓延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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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睛内勾外翘,诉说着无尽思绪,薄粉敷面,姿容冶丽,十分张扬启唇扬起嘴角笑着,仿佛将所有光彩揽于一身。
坐在庭院楼台里的她,望着水池里开绽的粉红荷花,别样灿烂。
袁海澜嫁进顾府已有三日之久,自从极乐馆一夜.欢愉纵情过后,顾明渊确实如承诺所诉,破除谬悠之说,荒唐之言,娶了她这个官伎,做了他的一名妾室。
大婚那日,坐在花轿里的她妆容隆重,艳丽夺目,尽态极妍,然而百姓沿街流议,但她不在乎这些淫辞秽语,嫁入顾府,她就向前迈进一步。
听闻审刑院察坊司新来的顾明渊实乃真面阎罗,面对各类案件,查明其中真相。
三年前桐关一战,家族失力,倾覆颓倒,男丁发配,女眷官伎。
当时的袁海澜还在睡梦之中,便被审刑院黑袍人员押解出来,看着袁府的凌乱不堪,她在匆忙中得知情况,可时宜晩已。
进入极乐馆里,她带着白布面纱,起舞卖笑,时有达官显贵戏弄于她,更甚为她赎身,娶作妾室,她想方设法,利用这些官员探听桐关战役相关,可这些人畏葸不前,抱头缩项,她心知这些人成不了事,于是设计逃过劫难。
直到一年前,耳闻极乐馆里其他达官显贵谈及察坊司新上任的顾坊司——顾明渊,真面阎罗,雷霆手段,明察秋毫,断案如神。
便琢磨着如何见上这顾明渊一面,可事与愿违,袁海澜借外出机会寻顾明渊未果,且这顾明渊也未从进入极乐馆里消遣一番,她的心思渐渐沉降平淡。
一日,有传察坊司一众要进极乐馆娱乐休闲,她找当直舞姬更换,见过顾明渊,看到宴会上边做的女官吏如此相像她的妹子袁青云,她试探性抛出飘带,凑近她人,面貌实在相似,然而妹子面颊显著红痣消失殆尽,脸也圆润不如当初。
袁海澜轻笑,死掉之人,又如何重生?万千世界,渺渺众生,相貌相同的人都存在,何况这区区相似呢!
她卖弄舞姿,火力全开,吸引着顾明渊的注意力,这场舞蹈,挥动飘带,翩翩跹跹之际,她心生一计,何不成为她顾明渊的内室之人,夺不得他那颗真心,亦要他离不开自己身体,耳提面命,借他查案。
那晚,顾明渊发了狠地要她,她的身子仿佛脆弱杨柳枝条,欲被折断一般,尤其是顾明渊初次进入她的身体,与她融为一体那刻,她才知晓,她不在是单纯的少女,她是染上红血的夺命妖姬,此刻她将背负家族的命运,以自己的方式,成长起来。
拜堂成亲之后,袁海澜等在新房里,守了一夜,可顾明渊始终不再出现,她伤心垂眸,掀开盖头,独自坐在喜桌前剥着红枣桂圆,一颗颗塞入嘴里,咀嚼汁水,感受其中的甘甜,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分明。
既然他顾明渊如此躲着自己,她就要借着时机,靠近她顾明渊,让他离不开自己,男人嘛!皆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顾明渊,也逃脱不了于此,不然那夜之后,她佯装一般,惺惺作态,演出寻死觅活一场好戏,顾明渊失掉理智,沉迷她的身体,清醒一般,蚕食不剩,将她吃得连骨头渣渣都入内。
第二日,她休息一天,方才补充回体力。
嫁入顾府三天,袁海澜摸清其中门道。
这顾明渊独自一人居住顾府,没有父母陪伴其中,亦没有其它亲人相伴,只有几个仆人丫鬟做事。
这样也好,省了力气对付其他人来,现在袁海澜唯一要搞定的便是顾明渊。
既然他不回顾府,那她就进入察坊司寻他。
袁海澜端起灰白石桌上的茶盏,兰花指好看的撬起,轻抿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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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渊坐在上位,放下汤碗,愁眉不展看着坐在一侧的袁海澜,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垂眸思考着如何拒绝,让她原路返回顾府。
抬眸间,迎面走来穿着官服的袁青云,他轻哼一声,严肃说道:“有何要事,尽情倾告。”
袁青云手里抱着一叠卷宗,余光瞟到春光满面的袁海澜,她心里悬着的大石沉入湖底,看来海澜姐在顾明渊的照顾之下,生活起居并无大碍,远离极乐馆里的喧嚣繁杂,这样也不为一件好事。
她抬眸笑着:“顾坊司,这是最近的卷宗案件,我誊写整理过后,让你检查一番,并无差错,我就归档放入卷宗室了。”
转过头来,向旁边盯着她看得袁海澜行礼,“顾夫人好,我是程青云,察坊司佥事。”
“青——云!”
袁海澜轻声呼喊,略微情绪激动,瞥眼瞧见顾明渊眉头紧蹙,她迅速平静下来,“名字真好,这样让我想起……”她没在言语,眸子是波澜不惊的底色。
袁青云只是礼貌微笑,现在,她断不能直接与袁海澜相认,这里还坐着顾明渊,若是让他知晓袁氏袁青云还活着,堂然皇之进入审刑院当差办事,岂不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殃及池鱼,何况海澜姐才刚嫁作人妇,享受亲情之乐,她切忌如此莽撞行事。
她向两人行礼便退出顾明渊办公处。
顾明渊有些不舍望着远去的背影,待那瘦弱身影渐行渐远,不再存在,他这才正眼瞧去袁海澜。
只见袁海澜起身朝着大门而去,面露狠厉插上门销,转身之际,眉眼上挑,眼眸丝丝涟漪,仿佛从一汪清谭中浮出水面的耀眼妖姬,摇曳身姿,朝顾明渊走来。
顾明渊被这架势吓到猛睁大眼,“你……你这是做甚!”
“郎君,奴家见你每日熬夜处理公务,甚是繁忙,便在家熬制枸杞乌鸡汤送到这里,让你滋养滋养,补补身子。”
袁海澜说着端起顾明渊放下的汤碗,拿着汤勺,舀一勺汤水,上面还漂浮三三两两赤红枸杞,喂在顾明渊的嘴边,温婉柔媚说着:“来,夫君张嘴。”
此时袁海澜蹿到顾明渊的怀里,尤其是那张纯净面容上的魅惑眸子,勾人摄魄,他迟疑中打开嘴来,抿掉送入的汤水,一把夺走汤碗放在桌面,正要推开袁海澜。
哪知这女人如粘人的麦芽糖一般,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似有哭泣:“夫君,可是对奴家不满?”
这一哭声,顾明渊那还敢胡乱动弹,只是低眸看去怀中的人,没成想袁海澜在哭泣的动作下带动胸腔起伏不定,那两团呼之欲出的小白兔跳跳脱脱。
顾明渊连忙转移视线,挪到几案桌前,看到汤碗里飘浮的几颗红色枸杞,顿时觉得内心燥热不堪,整个身体热乎起来。
袁海澜抬头看去,纤纤细手抚摸着那绯红的脸颊,一脸惊诧:“夫君这是怎么呢?”
“好舒服啊……”
顾明渊被袁海澜冰凉的双手捧面,只觉整个身心舒畅起来,他抓着袁海澜温凉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脖颈,伸入其中,慢慢往下游走,顿觉身体炽热有所缓解,可还是不够。
他开始解衣宽带,可一看到桌面放着的卷宗,回神过来,脸色阴沉,抓着她的脖颈,让她呼吸不过来,质问袁海澜:“你的鸡汤里放了什么?”
袁海澜一脸懵懂,眨巴着无辜大眼:“就放了些滋阴补阳的常见药材,有问题吗?”
她说着端起汤碗,一口闷掉剩余的汤水。
“你……”
顾明渊连忙打掉袁海澜手里的碗,可已来不及,她把剩余的汤水喝得干干净净,不剩分毫,纯真问着:“夫君若是不信我,认为我下毒了,我喝掉这毒鸡汤便是,何必打落这清白无辜的汤碗!”
瞬间,袁海澜只觉身体燥热不堪,脖颈渗出晶莹热汗,她迷蒙眼睛:“我这是怎么呢?恁的身体燥热无比。”
她说话间便要解衣宽带,脱了外袍,整个香肩酥露。
“我想要!”言语间便要去解开顾明渊松松散散的腰带。
顾明渊由于内力深厚,用心智控制着自己,阻挡着袁海澜伸来的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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