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长剑问罪 南风解忧

只见两条船慢慢靠近,冰冰姑娘轻移莲步,便从这条船去到了另一条船上。很快,两条船便拉开了距离。

“怎么,你很喜欢她?”云礎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司少禹拉回目光,说:“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啊!”

“再怎么喜欢不也被你捷足先登了么。”他又小声嘟囔了句。

云礎屹面带笑意的看着他,袖中的手却是握紧了匕首。

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下了阵急雨。偌大的雨点砸在湖面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在船上欣赏这雨景,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湖畔没有躲雨的地方,一阵急雨把人们逼到树下。

司少禹偷偷打量了云礎屹一番。别说这世子长得还挺英俊伟岸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想到任冰冰,自己好像还真的不知道喜欢她什么,也许是因为没得到吧。

这是场及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湖里的荷花沐浴后,颜色更加艳丽。风吹荷叶微动,水珠在上面滚来滚去的,就是掉不下去甚是好玩。

司少禹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任冰冰下船后,他们的船就停在这里没有动。

他转头看了一眼云礎屹,他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赏景。

“船怎么停了?”他不解的问。

“我看司少爷看那水珠看得出神,便没忍心打扰。”云礎屹仍旧满脸笑意。

“我府里内也有一池荷花,不比这湖里的逊色。有空可以去我府上赏荷,不知司少爷意下如何。”

司少禹没理他,只觉得冰冰姑娘都不在船上了,自己还在这做什么。

“让船靠岸,我要回家。”

云礎屹点点头,说:“船家,靠岸。让司少爷下船。”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背影。自万花楼初遇,他便疑心司少禹是政敌安插的的棋子,意在阻他救人。

可几番观察下来,这草包除了争风吃醋,未见任何深沉心机。方才他也未看出半点端倪。

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既无旧怨,又何必害他性命。说到底,不过是个被色相所迷的庸人而已。

*** ***

在船上丢了脸,司少禹非常不甘心,这几日便窝在书房里把诗集翻了个遍。

司秉辰刚看完账本,坐在前厅喝茶。“这几日,少爷都在干嘛,没出去惹祸吧?”

“回老爷,少爷这几日都没出府,一直在书房里读书。”

“读书?我没听错吧,他什么时候喜欢读书了。

“老爷,您没听错,少爷这几日的确是在书房读书。”

司秉辰舒了口气,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累了。

他沉浸在喜悦中,自己的儿子终于开窍了,他们司家有望了,他轻啜了一口茶,今天的茶,好像都特别的香。

“老爷,老爷... ...”下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少爷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茶碗翻掉在地上。

“什么罪名?”

“他们说少爷借着游湖的名义偷偷放走了万花楼的冰冰姑娘。”

司秉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难怪他躲在家里不出来,原来是惹了祸了。那任冰冰可不是寻常的青楼女子。

他不断的安慰自己,冷静,冷静,要冷静。

任冰冰是任勇的女儿,任勇因犯了叛国通敌的头等大罪被砍了头,他的家人也都被流放了,只有这个女儿被发配到了万花楼。

司秉辰掐算着时间,竞拍花魁那晚司少禹的确是在万花楼,但他并没有夺魁,任冰冰都不一定认识他。前段时间,他还被自己打了一顿,关在家里,直到前几天才被放出去。然后就... ...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叹了口气。目前也只能先花些银子去牢里见见儿子,听听他的说辞再做打算。

牢房里阴暗潮湿,空间狭小。窗子又高又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对面的墙上。司少禹垂头丧气的坐在桌子旁,隐身在阴影里。他还穿着自己的衣裳,干干净净的,应该没被用过刑。

“司少禹,你家人来看你了。”那官差将银子揣在怀里走了。

司少禹闻声转过身,看到他爹,差点没哭出来,他第一次觉得这么想他爹。司秉辰上下打量着他说:“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司少禹摇摇头,“没有,他们只是把我关了进来什么也没问。”

“爹,我真的是被陷害的。那冰冰姑娘从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瞧过我。”他有些难以启齿的说。

司秉辰看着不争气的儿子,也只能是安慰,“有爹在你不用怕。你将当天的事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

*** ***

云礎屹负手立在长廊里,看着锦鲤在荷叶间嬉戏,一个个摇头摆尾的游着,偶尔还会吐串泡泡。

云锦从外面走来,抱了抱拳说:“主子,司老爷来了。”

“这么快。”云礎屹微微皱眉。

“请他进来吧。”

“草民见过世子。”司秉辰走到云礎屹面前 ,行过礼后,将手中的锦盒打开,展现在云礎屹面前。

“还请世子救救犬子。”

云礎屹看了眼锦盒,里面躺着二十根金条。他笑了笑,盖上了锦盒的盖子。

司秉辰早料想到了,就算好是侯府的世子,也逃不过贪财的世俗。忙说:“外面的人戏称草民家财万贯,可抵半座城池。但草民的钱大多是压在生意里。只要世子肯帮忙,草民愿意变卖家产,只求世子施以援手。”

“司老爷多虑了,不过 ... ...”云礎屹顿了顿,说:“听说你家有一块家传玉佩,不知可否借本世子观赏观赏。”

司秉辰心里一惊,本以为他是嫌钱少,看来这世子还真如外面传的那样,城府极深。可不管怎样,救儿子要紧。

云礎屹迎着光看着手中的玉佩,确实是一块上好的古玉。

云锦站在一旁不解地问:“主子,属下不明白您的用意。明明我们暗地里都压下了这件事,为什么还要把司家扯进来啊。”

“虽说我无心害他,可他却因好色卷入这场风波... ...也算是对他的教训吧。”云礎屹轻蔑一笑。

“想为任勇翻案,哪有那么简单。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得是。”

* * * * * *

司少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莫名其妙的惹了这么大的祸,他爹竟然一反常态,不仅没有打骂他,甚至连说教都没有。可他司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将那天的情景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

他突然就明白了,云礎屹为什么会莫名的问任冰冰是不是想去另一条船,原来那是他们的暗号。

任冰冰就是坐着那条船走的,云礎屹还故意将船停在湖上,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怪不得他会那么好心的叫自己上船,原来早就想好了让自己当他的替死鬼。

司少禹越想越气紧握双拳,恨不得马上就去掐死他。

清晨,世子府。

云礎屹正在院内练剑,下人慌慌张张的跑来,说:“世子,司半城的儿子要见您,来势汹汹的,还带着剑。”

云礎屹停下动作微微一笑,他本以为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没想到司少禹这个草包不仅好色还冲动。

“别拦着,让他进来。”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草包有什么本事。

司少禹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云礎屹却笑脸相迎,“司少爷今日是来我府上赏荷的吗?”

司少禹看到云礎屹便拔剑相向,一剑劈了过去。

“赏你大爷,你竟然敢陷害小爷,看小爷我今天不剁了你。”

云礎屹也不躲,单手握剑,三两下便把司少禹的剑打落在地。他一把握住司少禹的手腕往背后一折,司少禹便撞进了他怀里。

司少禹的后背紧挨着云礎屹的前胸,这个被人钳制的姿势让他的心里感到极不舒服。

“放开,你放开我。”司少禹挣扎着。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找本世子寻仇。”言毕往前一推放开了他。

司少禹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捡起地上的剑,气呼呼的说:“云礎屹,我和你没完。”

“主子要不要... ...”

没等云锦说完,云礎屹便抬手制止了他。

“司秉辰看似憨厚老实,实则精明,没想到生出来的儿子却是这副德行。”他对司少禹又多了几分轻视。

*** ***

醉仙楼

“少禹,你,你说什么?刚刚你闯了世子府,去找云礎屹报仇。你是不是疯了,这事你爹知道吗?”李南星真的被他说的吓到了。

司少禹却不以为意,拿过盘中的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说:“如果我爹知道了,你还能在这儿见到我么。”

“ 少禹,你就听我一次劝吧。以后少去招惹那个世子,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上次不知不觉就被他陷害了。如果你再去招惹他,不知道他又会用什么阴招对付你。”

司少禹没言语,只是恶狠狠的一口一口咬着那个鸡腿。

李南星愣愣的看着他,“少禹,你怎么了?是跟这个鸡腿有仇吗?”

司少禹恨不得这个鸡腿就是云礎屹,他要一口一口的咬烂他。

“嘶~嘶~”李南星开始向他挤眉弄眼。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司少禹懒得理他。

李南星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耳边说:“南风馆最近新来了一批小倌儿,不仅貌美还各个身怀绝技。”

“你知道我不好男风的。”

“反正你心情不好,去开开心嘛。”

一进南风馆,李南星就不见了,看来这小子不止一次来过。

这家南风馆司少禹早有耳闻,但他不好男风,这还真是第一次来。

他四处打量着,这里的装修风格与万花楼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它清淡素雅,有种书舍的感觉。对于他这种不爱读书的人来说,颇具压迫感。

听说这的老板是个男子,长得异常漂亮,雌雄难辨,很少有人见过他,大家都叫他初先生。

既来之,则安之。

司少禹入乡随俗,也点了一个小倌儿。

那男孩子一身白衣,十四、五岁的样子,肤白貌美,长发披肩。跪到司少禹脚边就要给他脱鞋。

司少禹挪了挪脚说:“抬起头来。”

那小倌儿依言抬起了头。

司少禹打量着他的脸,五官过于柔美,缺少了点阳刚之气,他还是比较喜欢男女分明。

“叫什么名字?”

“思华年。”

为了吸引客人,老板通常都会给他们取一些好听的名字来取悦客人。

“呦,和本少爷同姓。”

“小的有幸了。”那小倌儿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涡。

“会舞剑吗?”

那小倌儿点点头。

“那就舞一段你拿手的吧。”

那小倌儿拿过剑,一个转身。只见他衣袂翻飞,剑法轻盈灵动。时而翻飞,时而旋转。舞动间风起云涌,一招一式,犹如海浪拍岸,气势磅礴,又如飞燕掠波,其势凌厉,刚中带柔,柔中带刚。

须臾间,轻薄的衣衫微微有些薄汗透过。将原本绝好的身体凸显出来,长发随着剑气飘动,露出雪白的后颈,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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