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谁也没料到焦多余会还手。
王珊珊被打懵了，王丽娟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马上冲着对面的几个大汉招了招手。
拉着王珊珊的焦多寿，见身后的几个大汉正走过来，连忙大喊一声，“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还想闹，就去局子里闹吧。”
此话一出，果然起到了震慑作用。
几个大汉都不敢再上前了，面面相觑之后，齐齐看向王丽娟。
王丽娟因为焦成河的死，早就处于疯狂的边缘了，还怕什么警察？
她讥笑一声，指着焦多寿就骂，“狗屁的警察，报警有个屁用，小杂碎你以为报警有用是吧，行，我就等着警察来抓你。”
说着，她就一头撞向焦多寿。
焦多寿眼看着她就要撞过来，马上将王珊珊扯过来，挡在自己身前，母女俩撞了个满怀，呲牙咧嘴地倒在了地上。
“焦多寿打人啦！”王丽娟疯了一样大喊，“杀人犯的儿子打人啦……”
“你们还愣着干嘛？”王珊珊冲着身后的几个大汉，凶巴巴地大喊，“就这么看着我和我妈被打，还想不想要钱了？”
几个大汉一听，有些蠢蠢欲动，正要上前就听见焦多余厉声呵斥。
“你们想被拘留吗？”
几个大汉顿时又压下了上前的冲动。
焦多余见他们没动，马上又说：“你们这算扰乱社会治安，情节严重是要被判拘留的，你们自己想好。”
王珊珊见那几个大汉被她说得有些动摇了，连忙反驳，“别听这个小贱人的，我给你们加钱，给我把他们往死里打。”
“如果我们出了事，你们谁也别想跑。”焦多余提高了音量，指着小区门口的监控摄像头，“那个监控能拍到这里，你们谁敢动手，一会儿警察来了，一个都跑不了。”
那几个大汉有些慌了，他们都是王丽娟服装厂里的工人，临时被找来做这种事，本来也不是自愿的。
但谁让老板给钱多，他们也就硬着头皮干了。但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要是被关进去了，传出去家里人也没脸。
想到这些，他们又面面相觑，最后把手里的标语都扔到了地上。
王丽娟见状，气得直跳脚，“你们是不想干了是吧，明天都不用来上班了，全都给我滚！”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大汉，讪讪地和王丽娟说：“老板，我们是想赚钱，但不想进局子。真要是进去了，以后哪个厂子还愿意要我们，您也理解一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他给身旁的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一溜烟地都跑了。
王丽娟指着那几个大汉的背影，上气不接下气地骂，“混蛋，王八蛋，一群养不熟的废物……”
见人都跑了，焦多寿将焦多余拉到身后，斜睨着王珊珊和王丽娟。
“四婶，一会儿警察就到了，你们还不走吗？”
王丽娟一听，更气了，“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今天就掐死你这个小杂碎。”
说着，就举着手冲向焦多寿。
焦多余在焦多寿身后，看着双眼满布血丝的王丽娟向他们冲过来，不免有些唏嘘。
平时高傲矜贵的王丽娟，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变成一个举止疯癫的泼妇。
焦多寿也不慌，拉着焦多余往旁边一闪就躲过去了。
王珊珊见她妈扑了个空，马上也冲了过来，不过她的目标不是焦多寿，而是焦多余。
她趁着焦多余不备，一把抓住焦多余的头发，就往后扯。
焦多余吃痛，不得不跟着她的力道往后仰。
“小贱人，我毁了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人。”王珊珊说着，纤长的指甲就对准了焦多余的脸。
焦多余眼见她的长指甲就要刮到自己的脸了，马上抓住她的手腕，死命地掐着。
“你个疯子。”焦多余一咬牙，顺着她扯着自己头发的力道，猛地往她肚子上一撞。
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王珊珊的手因身后传来的痛感而松开，焦多余顺势骑到她身上，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让你污蔑我，你才是贱人。”
王丽娟见女儿被打，想去帮忙，却被焦多寿一把拽住，“四婶，闹够了吧？”
“小杂碎……”
王丽娟刚骂出口，警车就停在了他们附近。
王丽娟见警察真的来了，也有些慌了，但还要强装镇定，指着焦多寿和焦多余对警察说：“他们打人，你们快把他们抓走。”
焦多寿赶紧拉起焦多余，王珊珊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们快把这个杀人犯的儿子和这个小贱人抓走。”王珊珊对着警察用命令的语气说。
来的警察是主管这片的两个片警，也是路明炎的同事，他们在路明炎那见过焦多余的照片，再加上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焦家凶宅案”，一看这情形，就猜得**不离十了。
“都先别说话，我去看一下监控。”说着，其中一个片警就去了保安室。
另一个片警将他们分开，分别做了笔录。
半个小时后，查看监控的片警回来了，对王珊珊和王丽娟说：“你们寻衅滋事，跟我们回所里再说吧。”
王丽娟本来以为至少也是两边都有错，但怎么偏偏只带走她和王珊珊？
王珊珊也急了，“那他们呢？你看她把我打的。”
王珊珊指着自己被焦多余打红的脸，给片警看。
“你没打她吗？”刚刚去看监控的片警反问：“监控里显示，是你先动的手，她打你算正当防卫。”
“你们……你们故意偏袒她。”王珊珊不服，“是不是那个小警察让你们这么做的？我要去告你们！”
“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是现在要先跟我们回所里，把寻衅滋事的问题解决了。”
说完，两个片警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把她们塞进了车里。
警车开走后，焦多寿拍拍焦多余的肩膀，“上来吧。”
焦多余嗯了一声，跟着焦多寿上了楼。
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乱糟糟的，还有一股食物腐烂的味道。尤其是焦成海的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所有东西都被仍在了床上。
焦多寿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无精打采地说：“屋子乱，那天被警察翻过了，我也没收拾，你自己找地方坐吧。”
焦多余接过水，焦多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没再说话。
“哥，你……还好吧？”焦多余有些心酸。
虽然她和焦多寿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妹，而且焦多寿刚刚还护了她一回，见他这么颓废，心里也不好受。
焦多寿叹了口气，嗤笑一声，“能好吗？”
焦多余低下头，好半天没说话，屋子里安静得让人心慌。
焦多余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只能拿着杯子，站在他房间门口，等他先说话。
焦多寿见焦多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于是，坐了起来，指着电脑桌旁边的椅子说：“小余，坐这儿吧。”
焦多余嗯了一声，坐了过去。
焦多寿又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焦多余点点头，“我就是想问问二伯的事。”
焦多寿嗯了一声，露出一个‘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他不是都招供了吗？你还想问什么？”
焦多余将水杯放在了电脑桌上，低下头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那些……真的都是他做的吗？”
焦多寿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焦多余眼神闪躲，吱吱唔唔地说：“我就是……就是觉得他应该……应该想不到那些方法。”
哈哈——
焦多寿讥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我爸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我没这么说。”焦多余感到一丝不安。
“那就是你也怀疑我是同谋了？”焦多寿立马变了一副嘴脸，丝毫看不出刚刚的颓废。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焦多余，“你也想让我给他们陪葬，是吗？”
焦多余看着面容狰狞的焦多寿有些害怕，“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知道真相。”
哈哈——
焦多寿再次讥笑出声。
“真相？什么真相？”
焦多寿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惊得焦多余一身冷汗。
“哥，你……你别这样。”
焦多寿又笑了两声，那声音也分不清是哭还是笑，“小余，你爸已经死了，中毒死的，被谁毒死的重要吗？”
“你说什么？”焦多余有些慌了，她预感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我妈疼我爱我，从小护着我长大，她死在你爸和李翠芬手里，我爸毒死他有错吗？”焦多寿双眼泛红，哀怨地盯着焦多余，“你爸算什么东西，从小到大管过你吗？疼过你吗？他死了你不应该高兴吗？还纠结这些干什么？”
焦多余不寒而栗，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哥，你……先冷静点儿。”
焦多余伸手想去安抚焦多寿，却被焦多寿一把挡开。
“小余，你今天为什么来？”焦多寿阴恻恻地问。
焦多余还来不得回答，焦多寿就接着问：“是路明炎让你来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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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证实猜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