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火山脚下一个男人在原地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一辆黑色越野从柏油路上奔驰而来,车在他面前急刹,车门打开两个男人迈出长腿下来。
“江神,阿行你们来了。”
周允行对他上下打量,嫌弃地开口:“张利民,你现在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
张利民讪讪一笑:“火山上气候不好。”解释完后分发防护装备,便引着两人上山。
在路上他语气急切,跟江鹤眠说:“江神,现在八通岛总共不到二十只民鸟,三火山上这一对,有可能是人类记录第一对产蛋的,研究价值非常大。”
“繁衍记录在哪?”江鹤眠问。
“我们根本没有记录到,它们繁衍时完全避开了摄像机。”
江鹤眠听后眉头不自觉夹紧。周允行在旁边问:“会不会是破蛋飞走了。”
张利民摇头:“这个想法已经排除,第一洞内没蛋壳,第二前一天扫描过鸟蛋,蛋内热量不足以支撑一只民鸟的存活。”
几人越靠近火山口,温度也变得越来越高,不多时几人防护服下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空中刺鼻的气味越发难闻,让人感觉生理上的不适。
越往上走,腿便像是灌了铅,每抬一步都沉重万分。
周允行忍不住开口抱怨:“就这种环境还有鸟住,真是奇了怪了。”
张利民回到:“虽然火山的环境恶劣,却也会有生物存活,比如火山蟋蟀,无磷黑鱼等。所以说大自然真的神奇,同时这也是我们做科研的魅力。”
见他脸上露出那种无畏的向往,周允行直摇头,表示搞不懂他们研究员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火山口附近有许多穿着制服的人,来来往往。张利民说:“之前发生过盗猎民鸟的事,所以这次一发现不见,我们立马报了警。”
“有什么发现吗?”江鹤眠问道。
“有几台设备这两天损坏,维修人员没来得及修,从其他的上面倒是没发现异常。”
几人走到火山口,向下望去。
滚滚浓烟升腾而起,直插云霄。透过烟雾,里面是炽热的岩浆,像沸腾的红色火焰,危险而神秘。
一个身穿银色防护服,头戴防护面罩的男人,在傍边的石壁上倒腾这什么。
张利民指着男人说“李师傅,先别忙了,上来歇歇。”
男人听后便拉着钢绳上来了。
张利民指着男人说:“这是我们研究所里的维修师傅,李远一。”又向李远一介绍江鹤眠两人。
众人打完招呼后,江鹤眠问:“李师傅,能不能看到摄像机坏之前的影像?”
通过防护面罩,江鹤眠看到李师傅眼角眯起,像是在思考。
半晌,李师傅回答:“如果我没记错,这些设备是每隔十五分钟保存一次,它坏前恰好保存的话,是能看到的。”
李师傅眉头皱起,中间细小的疤痕和拧起的眉头正好形成一个川字。
听此江鹤眠表示先去探查民鸟繁衍的洞穴,后边再去看一下监控。
几人下到洞穴,果真如张利民所说干干净净,整个现场似是被人一锅端了。
江鹤眠扯着钢绳便要上去,却被身旁一点光亮吸引,他凑过头去细细打量。
眼前是一枚红褐色的钉子,入石三分,留下一个宽头,上面刻着**二字。
江鹤眠看着眼前的东西,总感觉在哪见过,左思右想中,听到顶上有人喊:“江鹤眠,你不上来在干嘛?”
听到喊声,他伸手企图拔下钉子,手刚一放上,只觉天旋地转,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去。
山口上周允行见绑着江鹤眠的绳子,在地上急速滑动,勒出深深的痕迹。见此,几人快速拽住绳子,防护服瞬间被磨破,手心磨出血痕。
待绳子停止,他探头往下看去。江鹤眠紧贴着墙壁,身体耷拉着,脚下是漫天的火舌。
“快点拉。”
众人把江鹤眠拉上来,他身体松松软软,浑身的肌肉像一团发面,一摁一个坑。他身上的防护服,也已被火舌舔得焦黑。
张利民见状,立马背起江鹤眠向山下跑去,“阿行,快走。山下有医务室。”
周允行跟在身后,时刻注意着江鹤眠的状态。
他看着江鹤眠的手,缓缓从张利民背上耷拉下来,修长的四肢似乎越来越长,背部的衣服也被顶起波浪,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突然之前身前的人停下脚步,顿在原地。周允行朝他大喊:“你怎么不跑了?”
四下空旷,却有无数回音传来。
“怎么不跑了。”
“不跑了。”
“跑。”
周允行一只手捂住耳朵,喉咙里涌出腥甜,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整片天地陷入诡异的安静,几秒后“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江鹤眠的头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双眼睛泛着白光死死盯着他,俊朗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神情。他的嘴张了张,无声地说出几个字“嘻嘻,抓到你了。”
隐忍的鲜血从周允行嘴里喷出,整个世界变成血红色。
“快点拉。”
脑子总比身体反应快,周允行手上使劲,不多时便将江鹤眠拉了上来。
看着拉上来的江鹤眠,他心里泛起恐惧,似乎有什么事忘记了。
张利民检查了直愣愣躺在地上的人,回头跟周允行说:“江神离火太近,现在昏迷了,得送他去医院。”
说完两人抬着他就往山下跑。行至半路,张利民没注意到脚下突起的石头,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手里抬着的人,也在地上翻滚几圈后,撞到岩石上。
周允行连忙过去确认江鹤眠的状况,还未走到他旁边,就见原本安静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抽搐起来。
他整个身体弯曲成虾子,四肢在地上扑腾,防护服被尖锐的石子刮成布条。
周允行见状立马掉头向后跑去,他身前空无一人,原先坐在地上的张利民已然消失。
他向上跑去,越往上走身体越沉,脚下也似乎陷入水潭,每抬一步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呼,呼。”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底下却是摸到了什么。等他再抬手,手面上全是粘稠的液体。这是什么?
周允行惊恐的转身,眼前是放大百倍的眼睛,鼻子。看着熟悉的五官,周允行从嘴里挤出三个字“张利民”。
再往下看,是张利民大张着的嘴,嘴里伸出红红的舌头,一直伸到他的脚下。
放大后的人脸嘴角勾起恶劣的笑,舌头一卷,周允行脚下便剧烈晃动。他撑住身子维持平衡,不多时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
四肢传来被撕裂的剧痛,五脏六腑也渗出血花,意识模糊之际,黑暗里传来阴森的声音“又抓到你了。”
“快点拉。”最后一个字被无限拉长,声调也变成凄厉的惨叫。
周允行眼前一花,似乎从火山口飞出来一只呆头呆脑的雀鸟,一声鸟叫,响彻云霄。
周允行一下子回过神来,便见自己的双手紧握钢绳,旁边两人也如自己一般,似乎大梦初醒。
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有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手里握着的绳子也如烫手山药,一时间不知道该拉还是该放。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山壁。
宋知秋告别汪彩霞后,便回到了酒店,细心挑选起下午要穿的衣服。透过卧室的窗户,一座高大的火山映入她的眼帘。
火山下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背后是海天一线的美景。这里真不愧是知名的酒店啊,窗外的每一处风景都值得拍照留念。
刚拿起手机,就见到火山上方,喷涌出浓烈的黑气,瞬间就将半个山头包围。
宋知秋见此立马捡起东西赶过去。
刚到山底下,一股恶臭伴随着浓烈的热气扑面而来,忍住不适宋知秋向上走去。
走到半山腰,看到黑雾,脑里蹦出熟悉的感觉,这是?
无数的记忆闪过,最后定格在桥头镇施工现场。
砰,脑里礼花闪过,食梦鬼三个大字出现。
没想到它竟然从A市跨越山海来了这里,她立马联系了齐书钧。
齐书钧立马回信:“它这么快就出现了?我赶最近的飞机到。”
宋知秋看完后,心想这次不抓住它,下次便不一定在哪里出现。接着便给自己下了道金光咒,整个身体覆盖上一层金光,迈步进入黑暗里。
还未登上山顶便见,黑暗里冲出一只灰鸟,张开翅膀,仰头朝着天空啼叫。接着满山的黑雾散去,灰鸟也从半空中坠落。
宋知秋见状立马向山上奔去,刚到山顶就见周围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
而火山口附近,有三个人呆愣愣的坐着,她快步走过去。
见到熟悉的面孔,宋知秋问:“周允行,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允行见到她,恍如见了救世主:“江鹤眠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递给她一个红褐色的铁钉。
宋知秋接过一看,这铁钉上面刻有“**”二字。又仔细打量,惊呼:“这不是娄氏的棺材钉吗?”
她将铁钉收起,盯着周允行问:“江鹤眠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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