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左肩高一点，目光向上看……保持住……”苏桥手拿价格高达五千 的相机对着玄之一顿闪光。
“我脖子好累。”玄之带些幽怨地开口，“还有胳膊。就一定要悬空拿着个杯子吗。”
“这叫优雅你不懂。”苏桥平静地上千前去把玄之的头发捋顺，“这套拍完了，去换下一套然后自己化妆，我知道你会，而且化得很好。”
“今天还有多少。”一旁的黎清了时时刻刻紧盯苏桥，“你快点。”
“急什么急急什么急，拍完正好吃午饭。这才第四套，我还带了好多好多呢。”
“快点。”
“那你让玄之换快点啊。”苏桥满不在乎的指指换衣间，“这里还是我花钱租的，不愿意待你滚出去。”
“我就不。”黎清了翻了个平日里从不翻白眼。
“你来这里一上午快把你这辈子的白眼翻完了。”苏桥平静地调相机的参数，“本来就没人想让你来……哦不对，乔可斐。但你要是不答应也没人能让你来。你现在待在我租的地方说我一上午了你觉得合适？”
“那你就让玄之跟我走就行。”黎清了站到苏桥面前，身高差不多了多少但气场高出苏桥几乎一米。
“那你就让她走呗？你俩现在走了五分钟后玄之让樊彬童抱着疑似砰砰砰的照片就能传遍缇魏，你试试啊？”
“……”黎清了沉默片刻，“那我可就要把你和顾帆旋做的那些破事都说出去了。”
“那些事都是顾帆旋和她助理做的，关我个她手底下的小部长什么事？”苏桥毫不犹豫地抹清自己。
“没有你她哪能做这么多事？”
“光说我吗？那你和乔可斐把凌玖派来勾引顾帆旋就不提了？”苏桥故意压低声音，不想让玄之听到，但语气里的怒火根部压不住。“还失败了。两个人都没感觉在那儿演。两个影后。”
“犯法了？”黎清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你们做的像什么雇人撞人之类的随便挑出来一件就能进去了。”
“你……”苏桥余光瞥见换衣间的们开了道小缝，把嘴闭住了。
玄之捂着脸，有些……羞涩？
“这裙子不太对吧……”玄之放下手，开始把裙子往下拽。
“好看的好看的。”苏桥面不改色，但内心已经炸了。
“……”黎清了没说话，把头扭到一边仔细地盯着自己系好的鞋带。
“好像有点短……还有这个环勒得腿疼。”玄之上手拉拉腿环，“哎是套腿上的？不是项链？”
“不是。”苏桥把人拖到灯光下，“摆个扎头发的姿势，皮筋叼在嘴里。”
“哦。”玄之把皮筋叼在嘴里，两手摆出个扎高马尾的动作。
“对，就是这样。现在把头发扎起来。”
“哦。”
…………
“好了，收工。”苏桥拿着相机窝在沙发里翻照片，玄之卸妆后换上自己的衣服又坐到了黎清了身边。
“累死了。”玄之抹抹额头上的汗，试探地问苏桥：“那你接下来该把那些照片删了吧？”
“拍完就删。”苏桥也很爽快。
“拍完……还没完？”
“对啊，来都来了不去室外拍几张？”苏桥脸上带着笑，“免费拍写真，你不该谢谢我？”
“滚。累死了。”玄之翻了个白眼，黎清了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多拍点不是也好吗？至少不花钱。”
“装你妹的好人。”苏桥冷笑一声，“哎呦，搞得好像只有你在关心人家似的。”
“你关心了？”黎清了坐直身子，两人的目光中好像带些针锋相对的闪电。
“出去吃饭？”玄之打圆场道：“我来的时候见过一家店，看菜单上的东西挺好吃的。”
“嗯。”黎清了拉住玄之的手，想把人拽到身后，却被玄之一拳打到肩膀上。
“干啥？我需要站在你身后啊？我什么时候那么拉了？”
“呵。”苏桥轻笑一声，“那我当时拿照片威胁你的时候你脾气呢？”
“我想出来玩。而且，我当时脑子坏掉了。还有，免费的写真谁不拍？”
“你说是就是喽？”苏桥拿起包，“我自己去吃饭了，你们爱一起就一起吧。”
等苏桥出门，玄之歪过头看向黎清了：“她一直都这样。六年了一点没变。不用管她了，我们出去吃？”
“嗯。”黎清了点点头，上手给玄之整理夹衣领上歪斜的小猫发卡，一边把自己的那只一同夹在衣领上。
走在路上，玄之突然歪头问道：“对了，了了姐，你觉得林郁怎么样？”
“林郁吗？”黎清了眼珠转到一边，我毕竟和她接触得不是很多，但如果照我的主观来说的话……
“很垃圾。”
“垃圾吗？”
“那你呢？”
“我吗……形容不出来。”玄之低下头，“我一开始很讨厌她，可是现在我怕觉得我至少不那么讨厌她了。当然还是看她不顺眼不想和她待一起，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看见她就想吐了。”
“有那么夸张吗？”黎清了捂嘴轻笑，“我没跟她见过几次，有时候很远得看过一两眼，剩下的就没什么了。主要还是听你说的，所以我觉得她很垃圾。客观的话……一般。我和她走得没有很近，也不了解她，也没法做什么评价。”
“可我和林郁的一个共同朋友觉得林郁人很好。”玄之微微抬头，看着黎清了：“林郁捐助她上大学，如果没有林郁她连书都读不了。而且还会因为她Omega的身份帮她转换第二性别成Beat，让她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那她是对那个人，对你呢？”黎清了轻声问道：“把你从Alpha一声不吭地变成Omega，把你关起来，把你……那还是好人吗？”
“我觉得我和她之间可能是有误会的。”玄之轻叹一口气，“她那时候说想吃我做的饭，我不知道怎么了，可能鬼迷心窍了吧，多做了一份给她送过去了。我和她现在能说上话了，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很有教养的人。但我一想到她对我做了什么我就很难接受她。”
“你不是为了小时候的那个叫鹿萱的女孩才和她走一道吗？找到了鹿萱之后……”黎清了停顿一下，“你还打算和她联系吗？”
“怎么能不联系呢？”黎清了目光低垂下去，玄之又说：“安丰和缇魏合作，我又是对面点的负责人，她也是安丰的负责人，说不见面都是不可能的。但肯定不会说和工作无关的事了。”
“这样啊……那就好。总感觉她不是什么好人。”黎清了轻拉住玄之的袖子，“这么热还穿外套啊？”
“防晒。”玄之扯扯袖子，“我不想晒黑了。我高中那年都快成蜂窝煤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刚白回来不能再黑回去了。”
“蜂窝煤吗？”黎清了捂嘴轻笑，“你那年是蜂窝煤那我是什么？我当年比你黑多了。”
“所以别让我再晒了。”玄之压压帽沿，“我讨厌大太阳。”
“嗯。好了好了，别发牢骚了，我们快点走吧。”
在两人走过的小路上，苏桥和林郁探出头，但没说些什么，走上了反方向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