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了,你找我有事啊?”樊彬童的语气听起来很嚣张,好像根本不怕黎清了会做出什么事来似的。
“开始了开始了,还有一些关于黎清了的你本该知道但不知道的事我待会儿再和你说。”苏桥把手机支在桌子上。
“喝杯酒吧。”黎清了递过去一杯鸡尾酒,樊彬童几乎是想也不想一饮而尽——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开始这场对话了。
“你哪来的那东西。”黎清了黑着脸开口,既不是人前的高冷淡漠,也不是人后的温柔知性。
“那个找出你那些破东西的仪器?关你什么事啊。”视角一歪,樊彬童大概是靠在了护栏边。
“还有,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林郁就是玄之在找的鹿萱吧?”
“是又怎么样?”黎清了露出一抹冷笑,“我不想让玄之知道鹿萱是谁,玄之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你哪来的自信呢?”樊彬童很明显是在套黎清了的话。
“因为她信我。”
“哦对,当年我和她分手也是因为你吧?还有那个抑郁症,也是被你逼的才自杀的吧?”
“你……这么会……”黎清了没什么大惊失色的样子,但却能感受到她慌了。
“崔彤的父亲崔奉不仅只是安丰董事会成员,还是我干爹。你不是自认为消息灵通,玄之身边的所有人你都了如指掌吗?怎么,这点没查到?”樊彬童抬手捂嘴,摄像头拍到一片黑暗,“还是说你自信到完全可以预测到玄之不会和我走近呢?”
“不然呢?你以为玄之会和你在一起吗?她又不是M。”
“难不成会和你在一起?你干那些破事我要是说出来玄之这辈子都得离你远远的。”樊彬童并不慌乱,“要我一件一件跟你说吗?不需要吧?”
“……”黎清了没有说话。
双双沉默许久。
“你看你看,她都自以为是成什么样了?还她不想让你知道鹿萱是谁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信她就信到这种地步?”
“……差不多吧。”玄之看着黎清了,她一直在逐帧分析黎清了的表情来猜测她的心理。
但玄之又突然反应过来:她好像真的不了解黎清了。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玄之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思维一样,只会被黎清了牵着鼻子走。
好头疼。
“那你知道多少呢?说说,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你知道但我不知道的。”黎清了还在嘴硬。
“比如……”樊彬童在憋个大的。
“当初为什么玄之带着崔彤出去玩会被崔幼晗知道呢?她可是万年不去崔彤那里,绝不会知道崔彤在哪、做了什么的。”
“是我。那又怎么样?”黎清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除了你和我,这事还会有人知道吗?不,”黎清了面色突然变得阴险,“马上就只会有我知道了。”
“什么?你打算灭口?”樊彬童挑衅道,“我不觉得你在穿着高跟鞋的情况下能打过我,真的。”
“我不一定要和你打一架。”黎清了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酒,“你的死因可以是溺亡。”
“溺……酒里有东西。”樊彬童的视角开始摇晃,最后朝着地面直直倒下。
画面一阵摇晃,最后出现黎清了的脸。她面无表情的拖着樊彬童到桥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只手上前摘下带着摄像头的纽扣,先扔进海里。
画面戛然而止。
“没了?”苏桥沉默片刻,看向玄之,“你是怎么做到和这种人玩十几年还啥也没发现的?”
“我怎么知道啊?她在我面前根本就毫无破绽啊。”玄之开始着急了,“我一开始觉得以樊彬童的力量是可以打过黎清了的,谁能想到她使阴招啊?”
“那接下来怎么办?”苏桥眉头紧蹙,“樊彬童没和我说地址啊。”
“那座桥……我昨天好像看见过。好像是在我一开始要和你还有黎清了去吃饭的那家店那边,去找找?”
“不然呢?樊彬童真出了什么事安丰得灭了缇魏。”
“是……这里?”玄之走上饭店边上的桥,怎么看怎么像。
“是。这里有酒渍。”苏桥压压帽沿,以防被晒到,“好像没人啊……”
“你说有没有可能……樊彬童在下面呢?”玄之从桥上探出头,“不是这里……”
“玄之!你身后!”
不等玄之反应过来,一记闷棍落下,她险些掉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黎清了坐在病床前,头上缠着纱布,正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捏那只猫猫发卡。
“怎么是你?!”
“玄之,你先听我说。”黎清了抬起头,眼眶里全是泪水。
“啊?什么……”玄之很吃这套。
“你被骗了,真的。”黎清了面不改色地握住玄之的手,在被玄之挣开后带些落寞地把手放到一边。
“今天这出戏是樊彬童联合我演给你看的。她要用这个方式除掉林郁。”黎清了说出了令玄之震惊的真相。
“什么?怎么可能……”
“她本来和我说打算让我和她这么演,她说她让林郁在附近等着,演到最后如果林郁来了那就把她扔下去。为了演得真实,她给我安了一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黎清了目光低落。
“她说她会安上个摄像头在纽扣里,到最后我要把它摘下来扔到海里,不然你就会发现我们害了林郁。
“她说这样我们每个人都少了个阻碍,我就……同意了。结果她俩给我诓了。”黎清了露出一抹苦笑。
“什么?”玄之现在不敢信她,“那这样的话,樊彬童为什么帮我找到了你给我安的……”
“那是她一开始就和我约好了的。我只需要保持沉默然后离开。你知道我的,我绝不会做这种事。那些东西,都是我在来之前现加的。”黎清了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樊彬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除掉林郁。不然你觉得她为什么会来?她联合我和苏桥一起动手,但结果她开始装起好人了。她是个怎样的人你应该清楚。阳奉阴违背刺一类的事她最擅长,结果她打算联合林郁把我弄死。”
“那……这都是樊彬童和林郁的计划吗?”玄之在思考自己到底该相信谁,又或者谁也不信。
“真的,请你相信我。我知道让你现在重新信任我很难,但这一切真的都是樊彬童和林郁的计划。”黎清了扶额轻笑,“她和我说要联合我打算除掉林郁,和林郁又说要把我除掉,鬼知道她和苏桥又说了要和她一起除掉谁呢。”
“是吗……”玄之抬起头,“那林郁……到底是不是鹿萱。”
“你看她对你做的事会是鹿萱对你做的吗?”黎清了长叹一口气,“你别多想了,她并不是。都说过那段录音是樊彬童和林郁演的了,所以那里面的事会是真的吗?”
“……”玄之低下头,片刻后又抬头问道:“那是谁打了我?”
“樊彬童。”黎清了轻声说道,“我那时刚跟林郁和樊彬童干完仗,在那边的餐厅里歇了歇,看见后我就来了。苏桥和她们是一伙的,别信她。”黎清了看了看窗外,又注意到玄之低落的神情,站起身道:“你先歇着吧,我也要回去了。这个时候自己静一静还是蛮好的。”
“嗯。”
病房门被轻轻关上,带些清冷的病房里只剩下玄之一人。
黎清了说的是真的吗?
那么樊彬童和苏桥她们,一直都在演吗?
怎么出来一趟出了这么多事呢?
玄之打开手机,看到林郁发来的一个表情包。
保险起见,玄之选择已读不回,毕竟她现在都不知道谁是好人。
虽然现在在医院里,但玄之的分享欲却也丝毫不减。她来了张自己头上包着纱布的自拍和几张病房的实拍,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是“谁能捡起破碎的我”。
第一个点赞并评论的是乔可斐。
“你被人分尸了?”
有病啊。
玄之想了想,回了句“差不多。”
她真的不行了。
神金!
在屋子里待着有些闷,玄之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病房在走廊上通通风。
看着走廊上稀稀疏疏的人,玄之觉得医院里带我人还是少些为好吧。
通过病房里外的窗都能看到楼下的海边,玄之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带我海边,感受着微微拂发的海风,也不禁觉得人生美好,只是那群人不美好。
手机叮铃一声,是最不想见的人发来的信息。
备注“林郁”的对话框里赫然摆着“能见一面聊聊吗?酒店209房。”
见什么聊什么还要在酒店?玄之本想拒绝,但又实在好奇她想要聊些什么,还有在她口中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四个人可以凑出四个不同的故事吗?
其实玄之知道这群人肯定都在骗人,只是有的骗得多有的骗得少而已。每个坏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还会把别人拉下水。
被黎清了拉下水的是樊彬童和林郁,玄之有些期待林郁会怎么说,又会拉谁下水。
她和樊彬童关系好,那应该是拉苏桥和黎清了下水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
拿上把防身的小刀,玄之敲响了林郁的房门。
吱吱呀呀地把门打开,林郁却像不敢看玄之那样一直歪着头。
“你怎么了?”
玄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们都是卖被套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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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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