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本就没想能立马谈成,她举起手中的竹筒:“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我手里的酱干菜能为你招揽来更多人买你家的馒头。我要是输了,今日带来的酱干菜免费送你。”
老板想着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就应了。
江桐向老板借了两个碗,把其中一个竹筒里的酱干菜倒进碗里,吆喝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酱干菜免费品尝啦。”
陆清欢可不想江桐输了,也扯开了嗓子:“我嫂子做的酱干菜可好吃了,我今早喝了三碗粥。”
正打算去吃早饭的壮汉,听见江桐的吆喝,调转步子走了过来:“什么酱干菜,给我尝尝先。”
江桐当即用勺子盛了些给壮汉。
壮汉先嗅了下:“闻着倒挺香,”放进嘴里一尝,双眼不自觉放大,“好吃,”他看向江桐,“你这干菜怎么卖的?给我来一斤。”
江桐扭头看了老板一眼,才答道:“买馒头送酱干菜。”
壮汉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有这种好事,那给我来两个馒头先。”
老板一听来生意了,赶忙从蒸屉里取出两个馒头,正欲递给壮汉,就被江桐拿走。
江桐就地拿起老板的夹子,往馒头的中间半拉了条口,快速把酱干菜夹在馒头中间,一个酱干菜夹膜就完成。
壮汉接过酱干菜夹膜当即乐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有夹心的馒头,”一口咬下去,酱干菜的味道立马在口中化开,“这可比干巴巴的馒头好吃多了。”
他又咬了一口,边吃边点头,吩咐老板道:“再给我来五,十个,我带上船让我那些兄弟们也尝尝。”
老板咧开了嘴:“好嘞。”
来往的人见壮汉边吃边夸,不由也多了两份好奇,走过来一问竟可以免费尝酱干菜,都跃跃欲试。
跟壮汉一样,五人尝过酱干菜的人都询问江桐怎么卖。
听说买馒头免费赠送酱干菜,五人都要了馒头。
人都爱往人多的地儿扎堆,没一会儿,老板的包子铺前站满了人,很快碗里的酱干菜就见了底。
老板搓着手看向江桐:“妹子,你看这——”
江桐稍走近了些,主动接过了话:“一贯钱,包教包会。”
老板倒吸了口凉气:“我这是小买卖,你这也太贵了点,能不能便宜些?”
江桐摇头,话锋一转:“我还可以附赠你一个整条街都没有的点子,这一贯钱不出一月,你就能赚回来。”
老板有些心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咬牙点头:“行。”
达成交易,江桐把带来的全部酱干菜都倒了出来,不到半个时辰,馒头和酱干菜齐齐见了底,那些没买到酱干菜夹膜的直懊悔来晚了,听老板说明儿管够,这才扭身离去。
花了两刻钟,江桐就教会了老板怎么做酱干菜,又花了两刻钟教了老板酱肉的做法。
一下得了两个点子,老板也不心疼钱了,爽利付给了江桐钱。
江桐接过,嘱咐道:“肉夹馍的灵魂就是汤汁,那肉炖得越烂糊越好吃。”
离开包子铺,陆清欢终是憋不住,不解地问道:“嫂子,我们为什么不做那肉夹馍的生意啊?”
江桐边走边道:“肉夹馍要热腾的才好吃,我们在县里没生火的地儿。”
陆清欢恍然点头,领着江桐到了谢鸣师父的铺子。
陈木匠认得陆清欢,得知江桐是自己的徒弟媳妇儿,看向江桐的眼里多了些慈爱与惋惜。
江桐对这样的眼神倒不反感,表明自己的来意:“师父,我来是想请您帮我做这个小摊车。”说话间,她已从衣袖里取出了图纸。
陈木匠接过图纸一看,满脸惊诧:“这谁想的?太妙了。”不等江桐答复,他就激动道,“你能帮我问问给你图的人,能不能把这图卖给我么?”
他喜欢做木工才学了这门手艺,此番见到如此巧妙又新奇的设计,岂能不激动?
呃,这算不算意外之喜?
江桐在脑中组织了番语言,才缓缓道:“让师父见笑了,这图其实是我做梦梦见的,想着做生意刚好缺个方便移动的车,就画了出来。”
陈木匠没多问,只颔首道:“好,好啊,”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这样,我给你两贯钱,这个车也不收你钱。”
反正是白得的,江桐自然应了。
把自己记得的细节都同陈木匠说了,向陈木匠把谢铭接活儿的册子借到手,又同陈木匠说好五日后来取小摊车,江桐这才与陆清欢离去。
两人来到市场,买了些家中缺少的物件,又买了些面粉和肉,便打道回府了。
在地里忙活完的魏氏才推开院门,就听见陆清欢欢快的声音。
“娘,我跟嫂子买了好些东西,咱们又有肉吃了。”
魏氏扭头就见陆清欢和江桐两手不空:“这,这是成了?”
陆清欢抬了抬下巴:“那是,嫂子可厉害了,就早上咱吃的那个酱干菜就卖了一贯钱。”
魏氏忙扔下手中的锄头,捂住了陆清欢的嘴:“你这死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她左右张望了圈,见没人看向这边,悬着的心才落下了些。
瞪了陆清欢一眼,一手拿起锄头,一手拽着陆清欢的手臂进了院子,告诫道:“往后家里的事都不许往外说。”万一传到本家去了,那可不得了。
后半句她没说,婆母再偏心,那也是长辈,她做不出在闺女跟前编排长辈的事。
魏氏少以呵斥陆清欢,吓得陆清欢脑袋一缩,小声应道:“晓得了。”
江桐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后,就将放在怀里的一吊多钱递给魏氏:“娘,这是多出来的。”
魏氏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作甚,钱是你赚的,理该归你管,”思及早上儿子说的话,她又道,“往后咱家的钱和事也都归你管。”
纵使儿子不提,她也早就打算好了,桐姐儿是个有主意的,怎么也比自己会料理这个家。
江桐倒没推拒,数了两百文塞进魏氏的手中:“这钱你留着傍身,缺了再管我要,”她又扭身看向立在一旁的陆清欢和谢今安,数了二十文,“你俩一人十文,嘴馋了咱就买。”
魏氏把钱推了出来:“我在家也用不着钱,何况家里到处都要用钱,你——”
江桐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娘,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你就安心拿着吧。”
“嫂子说得对,”陆清欢抱着魏氏的手臂,“娘,你就拿着吧,有嫂子在,咱家会越过越好的。”
有了先前这一遭,她相信鞋底炒出来会是香的了。
推拒不得,魏氏只能接下:“那我回头去扯些布,给你们做衣裳。”
陆清欢和谢今安齐齐应声。
“好啊。”
“好啊。”
江桐这次买的肉不少,每日除了同魏氏一起在地里忙活,就是做菜、上山挖草药和淘山货,只等着陈木匠把小摊车做好就开张。
不知是日子有了盼头,还是食疗有了起效,魏氏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
就连陆清欢枯黄的头发也有了光泽,谢今安的小脸上也见了肉感。
原水村,江家。
江桐的娘张氏,有些担忧:“万一咱前脚咱把桐姐儿接回来,后脚那陆老三就会领着人上咱家要那彩礼可怎么整?”
江震天拍桌而起:“他敢,我妹子可是清清白白地嫁给了他们陆家,现下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咱们还没上陆家要说法,他哪儿来的脸要回彩礼?”
江家老三江震元接过了话:“大哥说得对,彩礼进了江家,就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可真要看小妹继续在那火坑里待着,我这个当哥的又于心不忍,”他眼珠子一转,“这样,我托人再打听打听,等我为小妹物色到了好人家,咱再去把小妹接回来。”
江震利的媳妇儿刘氏赶忙帮腔:“我想起我娘家那村有个屠夫想再娶一个会生儿子的,家底儿也厚实,明儿我回去再打听打听。”
见张氏没吭声,刘三娘上前了几步:“娘,我可听夫子说了,他说咱元哥儿就是读书的料,我这辈子没别的盼头,就望着元哥儿给我考个功名,让咱江家也出个大官。”
张氏心一动:“就按你们说的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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