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04

番外 04

他们离高考越来越近, 这个高二结束就是高三,这个暑假假期减半,七月底放假,八月中就得返校。jiuzuowen

孙倪考虑到自家儿子的不靠谱,勒令不准影响江淮考清北。

要不是俞冕不服气逼逼赖赖, 他当时就能被赶回家。

“江小淮早八百年就习惯和我一起住了,我这一走, 家里又变冷清, 对他心理状态也不好。”俞冕理直气壮, 说得冠冕堂皇,“高三了, 我还不能为他缓解一下压力?”

孙倪仔细一琢磨,竟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江淮父母去世, 家里也没有陪他的人,去他们家也会不自在, 还不如把他们留这。

临走前孙倪指着俞冕厉声道:“我警告你,万一江淮成绩下降, 你就赶紧给我……”滚回家。

俞冕赶他妈:“哪来这么多万一,您就赶紧走吧。我还得陪他一起考清华,您少来打扰我们。”

孙倪:“……?”这破孩子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考上清华?

这句话孙倪没说出口。

有目标, 是好事。

他们之间的谈话江淮并不知情。

他在房间睡觉,等他醒的时候,孙倪已经走了。

这时离高考还有300天。

虽然比起其他学校, 三中稍微逊色了点,但高考来临,他们也并不会懈怠。

就连平时再和颜悦色的老师也开始严肃起来。

懒散惯了的高三学生并不习惯这个改变,再加上天气炎热人心浮躁,大大小小的矛盾不少。

尤其是脾气暴躁的几位。

这段时间俞冕比谁都烦躁,除了江淮,谁也别想从他这得到好脸色。

因而,不可避免地就产生了摩擦。

矛盾越积越大,某天上课的时候,俞冕直接撂了笔出去。

开关后门的动静有点大,引起半个教室的注意。

江淮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于是也站起身,准备跟上去。

讲台上的解昆有些不满,皱着眉问:“江淮去干什么?”

江淮眉眼宁静,看不出情绪波动,戴上口罩侧目道:“拉肚子。”

解昆:“……”你当我眼瞎?

俞冕没瞒着他,他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这个角落人少,保安很少过来,不少人都选择在这里约架。

对方知道自己打不过俞冕,叫了不少人过来。

等江淮到这地的时候场面一片混乱,他没停顿,直接拎着棍子抡翻俞冕身后的人。

“操,谁打我?”

俞冕分神看见他,转过脸,一时不察,眼前一晃,擦过侧方打过来的四方菱角的棍子,脸上登时挂了彩,眼神变得狠厉。

“妈的,”俞冕龇起嘴角,指着自己的脸抬高音调:“爸爸这张脸百十万都赔不起,你敢动手?”

江淮:“……”这是关心脸的时候吗?

很快就锁定刚才动手的人的脸,江淮刚动,却被人拉住。

“操|你娘的,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多管什么闲事?”拉着他的人骂道,准备夺了他手上的棍子。

却被俞冕一脚踢翻:“干你屁事。”

江淮俯视着他,随意转了几圈棍子,然后握在手心,与俞冕站在一起,肩靠在他的锁骨上,帽沿下柔和的眉宇渐渐变得锐利:“他我男朋友。”

挑事的人:“……?”所以?

俞冕抬手抹了下冒着血丝的伤口,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和炫耀。

“不好意思,我老婆护短。”他慢腾腾地取下一只护腕递给江淮,活动了一下手腕,说:“稳住别酸。——保护好手腕,伤了哥哥心疼。”

最后一句是对江淮说的。

“呸!”其他人被这句话激得怒不可遏。

打起来的时候俞冕还很遗憾。

他手上的护腕就是江淮送的。但这些人动手快,没留时间给他再炫炫护腕。

俞冕叹了口气,揍起人来更狠。

江淮打架的时候话不多,瞅准了刚才动手偷袭俞冕的人,下手很黑。

“妈的,你怎么一直追着我打?”

“操,你怎么又打我?”

“……哥,爸爸!!饶了我,我错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江淮冷冷看着他,脚底踩着一根木棍。

这边打架的动静很大,但没人过来。

“服不服?”俞冕问。

对方被这俩人联手揍得说不出话来,骂道:“滚。”

原本这人叫的人不少,本来怎么都能教训目中无人的俞校霸一回,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对象?

俞冕打架狠没错,他们知道,但他对象从哪儿冒出来的,也这么能打?

——操,果然是一对。

“爸爸问你话。”俞冕脚尖踢了下他的脚腕。

脚腕肉少,俞冕没收力,对方表情都疼扭曲了,吸着气道:“服……服了。”

“早说。”戾气仍旧盘踞在眉眼之间,但当他看见江淮的时候,又舒展眉心散了点。

“俞哥。”江淮把护腕取下来,还给俞冕。

俞冕却伸出手看着他。

江淮眨了眨眼,认真地看了俞冕一会,乖乖垂着头握住他的手给他戴上,想抽回手却又被反手握住。

俞冕炫了一把,这些日子心里窝着的气顺了,神清气爽。

并起两指放在眉角飞了个手势,他手搭在江淮肩上:“给你五星好评哦亲,下次再约爸爸打架。”

他俩走了,其他人才松了口气。

除了俞冕脸上刚开始被划出来的两道伤口,两人身上都没其他伤。

这个时候快下课了,他们便进了厕所。

江淮不知道从哪儿拿出酒精给他消毒。

瓶身不大,就两根手指大小,也不知道从哪儿装的酒精。

酒精刺激伤口,细细密密地疼。

“疼吗?”江淮抬起眼。

俞冕没说话,扯下他的口罩,端详着他,双眼沉静,眼底却发着奇特的光。

“?”片刻后,江淮终于忍不住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俞冕的指尖在他的下巴轻柔地来回抚摸:“今天这么贴心啊淮宝贝?”

“……”你还不乐意?

江淮动作重了一分,疼得俞冕直吸气。

“操操操,江小淮,你这想疼死哥哥吗?”

江淮把酒精球丢了,给他贴创口贴,指尖力道有点重:“那不正好。”

俞冕气笑了。

下课铃正好响起,江淮踢了他脚尖一下:“走了。”

“走?”俞冕挑眉,抓起江淮的手,一把把他推搡进隔间,“想得美!”

江淮脚下踉跄:“?”

俞冕后脚跟进来锁上门,扣着他的手腕和他挤在狭小的隔间,重重地把他压在门板上,不准他逃离。

“你他妈干什么?”江淮咬着牙说,被他箍在怀里,拿着酒精瓶的手被迫挤在他们紧紧压在一起的胸膛中间。

“嘘。”俞冕却突然抬手捂住江淮的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看着眼前雪白的耳垂颤抖了一下,弯着唇角。

滚烫的手心压在唇上,江淮眼里带上了点惊恐,下意识舔唇,舌尖却触碰到俞冕手心。

俞冕眼神一暗。

“小点声。”俞冕欺近他压低声音,“外面有人来了。”他顿了顿,“啧,我操,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偷情?”

江淮:“……”什么破比喻。

“你也不想被他们当场撞破吧?”俞冕自言自语,越发上瘾,“小声点。”

江淮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妈的有病。

温热呼吸打在手上,俞冕凝视着江淮。

江淮倏地发觉俞冕眼神不对劲,捂着他嘴的手也松动了,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呼吸一窒,下意识道:“不准亲!”

每次俞冕亲完他嘴都能肿。

上次在更衣室亲了之后,回教室被围观了好久。

俞冕听话地停了下来。

隔着薄薄的一层门,外面人声嘈杂。

两人身上都冒出了汗,哪里都是滚烫的。

江淮知道俞冕这会拿他没辙,正要松口气时,对方猛地低下头。

没等他反应,喉结处突然濡湿。

江淮喉间一紧,袭上些微的刺痛,被天敌叼住致命处的危机感和焦虑从心底升起,瞬间席卷全身。

——俞冕、俞冕在亲他喉结?

意识到这点时,江淮被迫仰着头背靠在门板上,原本想说的话化作低低的□□,从俞冕紧紧压在他嘴上的掌心挤出来。

又低又细,跟只猫儿似的。

俞冕舔吻着他的喉结,感受到他微不可查的挣扎,轻轻笑了一下,膝盖挤进江淮双腿之间。

喉结是男孩子最脆弱的地方。

也是最不愿露出来被人随意玩弄的地方。

“我操……”江淮模糊地骂了一句,因为无力而显得很软,拧着眉被亲得腿软,支撑不住自己,全靠俞冕的力道站着。

喘息和骂声俞冕照单全收,把他的低吟死死压在手心,手心被他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濡湿,抬高膝盖,腾出手抱着他的腰。

“俞、俞哥。”江淮模模糊糊叫道,急促地喘了几声,腿软得不成样,臀部压在俞冕的膝盖上,背磨着门板,衣服被耸起来,露出细白的腰肢,双脚却离了地。

压在手上的另一只手撤离,江淮下意识伸手揽住俞冕的脖子。

——他被俞冕举了起来,这个姿势让俞冕更方便吻咬他的喉结。

俞冕得寸进尺,两指撬开江淮的唇瓣,揉上他的柔软的舌和嵌在舌间的舌钉,在他嘴里来回搅动,不准他吞咽口水。

流了一下巴。

说不亲就不亲,照样能把他欺负到眼尾媚红。

江淮被逼得眼角湿润,□□染上了哭腔。

“你这里又甜又嫩,”俞冕用牙齿磨着凸出的喉结,掀起眼角欣赏江淮因为自己而似快活至极,又似极致痛苦的表情,“还让不让亲?”

“让让让。”江淮轻咬住他的手指,舌尖舔着他的指根,发音模糊不清。

俞冕却故意说:“你说什么?”

“唔——”

很勾人。

俞冕喉结上下滚了滚,却似乎很淡定。

……如果下面没充血的话。

等上课铃响了之后,俞冕才放开他。

江淮手软脚软,从门板上滑下来勉强站着,被俞冕抱在怀里,酒精瓶险些从手中掉落。

俞冕擦去他喉结和下巴上的水光,明知故问:“怎么了江小淮?这就软了?”

江淮靠在门板上张着嘴平复呼吸。

嘴是没亲,麻烦却大了。

原本应该白皙的喉结深红,且并没有要消散的意思。

于是江淮缓过来,先把俞冕打了一顿再出去。

到教室时已经开始上课了,他们从后门不引人注目地溜进去。

赵灿灿偶然回头看见江淮这会被蹂|躏过后的地方,顿了顿,表情复杂地转回去了。

下课之后,有人来找江淮问题,看到这片地方,没多想,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说法。”江淮的手从喉结上放下来,慢吞吞道,“我中暑了,俞哥刚在给我扯沙。”

偷听的赵灿灿:“……”请问你们是用嘴操作的吗?

这时离高考还有251天。

为了防止俞冕偷懒,除了手机,江淮把iPad和电脑都加了密码。

偶尔俞冕想偷玩,没一次解开过。

尤其是iPad,江淮竟然设了48位密码,还删掉了他的指纹。

俞冕拿着iPad眼角一抽。

而后怒而摔门,离家出走。

江淮:“?”

天黑之后俞冕还没回来,江淮正准备出门找他,突然来了消息:通宵中,勿扰。

江淮:“……”

南江苑附近新开了家网吧,机子新,开业期间价格优惠,不少人来上网,还有不少人通宵。

在一众开黑打游戏问候人家人的骂声中,俞冕显得格格不入。

耳朵上挂着耳机,电脑屏幕是一张试卷。

他看周围打游戏的人是傻逼,周围的人看他是奇葩。

——这人剃着寸头,长相凶狠不驯竟然来网吧通宵写数学卷子?

流批。

后来半夜温度骤降,俞冕乖乖滚了回去。

江淮睡得正熟,迷迷糊糊感觉被窝被人蹑手蹑脚掀起一角,没多想,翻身滚进对方怀里,被寒气冻得一哆嗦。

傻逼。

江淮闭着眼,嘴无声动了动。

这时离高考还有200天。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又似乎过得很慢。

前段时间学校已经走了一波成绩吊车尾,心知肚明考不上大学,选择其他途径的高三生。

留下来的高三生即便成绩不好,到底没有走的那部分混不吝。

而后月考周考模拟,各种考试接踵而来,复习、写题,每天都学到神魂飞离。

压力压在每个人的心上,崩成一条弦。

这时离高考还有一百天。

百日宣誓过后,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时间越来越紧迫,争分夺秒复习。

赵灿灿为数理化生挠破了头,扬帆和老元戒了游戏,老老实实复习。

做题做得昏昏欲睡怀疑人生。

全在还高一高二太浪的债。

俞冕每天戴着耳机,被蒋茂森说了几次仍旧不改。

不但自己听,还拉着江淮一起。

好在他的成绩直线上升,江淮也一直稳着,蒋茂森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有江淮知道这傻逼天天听的是什么。

全是英语听力。

最后一个月学校故意压分,就连江淮也只有七百出头。

孙倪给俞冕和江淮请了保姆,每天给他们补脑子,自己也隔三差五来江淮家照看一下,看着俞冕欲言又止。

她儿子她是知道的。

初中开始成绩就不行,成天打架生事,现在高中遇到江淮,成绩上去了,但那个清华的目标……是不是定太高了?

期间唐敏也来过几次,但都和孙倪错开了。

高考倒计时两天,学校通知高三生把书都搬回家腾教室。

三中不设考点,他们一搬走,学校立即消毒,心急的班主任甚至等不到消毒就让他们班准高三的学生搬进去了。

“我靠。”赵灿灿搬着书箱,瞠目结舌,“学校太绝了吧……一点余地都不留。”

学校门口停着不少车,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

天很热,人很多,又挤又热。

“淮宝贝!”唐敏女士踩着高跟鞋从一水的校服里精确地找到江淮,伸手准备接过江淮的书。

“干妈?”江淮不知道唐敏会来,躲开唐敏的手,有点惊讶,下意识抬眼看了眼俞冕,“你怎么来了,章辰呢?”

“你爸去接了。”唐敏说,“小俞爸妈来了吗?”

“来了。”俞冕抬了抬下巴,他妈孙倪正站在他们身后,大概也想接江淮,看见唐敏在这,踌躇着没过来。

蒋茂森站在校门口送他们,一一叮嘱高考的注意事项。

孙倪站在他附近,就同他说了会话。

“那挺好。”唐敏说。

“晚上见。”江淮对俞冕说,跟着唐敏一起去停车的位置。

他们就此分开。

“俞冕脑子很灵,”蒋茂森又是感慨又是叹气,“从他最后几个月考的分数就能看出来,稍微学学就能取得好分数。”

孙倪笑而不语。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年俞冕付出了多少努力。

哪像蒋茂森说的这么简单。

就这破孩子估计怕丢脸,不肯说出来。

聪明是聪明,就是太能惹事了。蒋茂森教了十几年的书,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能造的学生。

但这话总不能在孙倪面前说。

“好好考。”蒋茂森对俞冕说,浮肿的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意味深长:“别丢脸。”

俞冕看着他没说话。

他这模样像知道了什么。

孙倪看了他一眼,拎着手提包揍他:“蒋老师跟你说话。”

“哦,好。”俞冕终于给了反应。

6月6日下午试坐,7日上午九点准时开始考试,8日下午五点全部结束。

考点外陪考的家长翘首以盼。

“草草草终于结束了!!”扬帆看见站在门口的俞冕和江淮时就喊,“妈的老子三年青春就没了。”

赵灿灿把准考证仔细塞进包里,说:“晚上去哪儿吃饭?”

“班上好像要聚餐。”老元说,他们提前给家长打了招呼,下午不用来陪考。

这回他们彻底自由了。

班级的集体活动不多,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能全员到齐的机会。

蒋茂森强调原则上都不能请假缺席。

但考完之后,如果他们坚持不来,蒋茂森也拿他们没办法。

好在他们都给了面子,没缺席。

“俞哥去吗?”赵灿灿问,“不去的话我们可以自己去定位置。但这会估计订不到了。”

高考结束完肯定会有很多聚餐的人,往年这个时候他们都找不到吃饭的地儿。

“去。”俞冕无所谓。

晚上聚餐的时候他们点了酒,白酒啤酒混着灌。

蒋茂森知道他们今天玩嗨了,大多都是成年人,只管着他们不准他们发疯,提点他们,提防他们喝出事。

体考完的体育生也回来了。

九班和十一班选在一家餐厅吃散伙饭,李敬等人跑到俞冕这一桌坐着。

理科班男生多,不少人都已经喝多了。

俞冕把吸管插进瓶身,推给江淮:“你喝这个。”

粉红的鸡尾酒。

江淮:“……”

“你别喝醉。”俞冕在江淮耳边低声说,指了指桌上其他人,“这些小兔崽子一个劲灌我酒,你也喝醉了我们就回不去了。”

“说什么说什么?”李敬嚷嚷,“小情侣别想跑啊。”

“喂了我们这么久狗粮,现在得喝了吧?”

江淮点头:“行。”

赵灿灿喝得半醉半醒,抱着扬帆痛哭流涕:“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有甜甜的恋爱,而我只有解不开的数学题呜呜呜——凭什么啊呜呜呜——”

“不也挺好?”扬帆说。

“好个屁啊。”赵灿灿打了他一巴掌,“除了对淮淮温柔,俞哥就只会怼我们,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桌上的男孩子笑成一团。

这赵灿灿醉酒太好玩了。

“还公主。”俞冕也笑了,如她所愿怼道:“白金汉宫要不要住?”

赵灿灿哭得更凶了:“你看看,他现在还在怼我。”

“他不仅会怼人,他还会严于绿己。”江淮插嘴道。

“靠!”这点李敬深有体会,拍桌正要愤愤讨伐,被俞冕看了一眼,蔫了。

俞冕和江淮挨得极近:“再拆台现在就回去操|你。”

江淮:“……”

妈的。

差点忘了现在毕业了。

江淮不敢再狂。

桌上完全兴奋起来。

果真如俞冕所说,这几个人明里暗地灌他酒。不仅如此,其他桌的也加入进来。

今晚俞冕心情好,来者不拒。

不管拆不拆台,江小淮今晚都躲不过。

白的啤的一起灌,饭局结束,俞冕已经快醉了。

“不喝了不喝了。”李敬得以报仇雪恨,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

俞冕骂他:“你这个辣鸡。”

“回家了,俞哥。”江淮也被他们灌了一些,但只是脸有点红。

俞冕很听江淮的话,说回家就站起来,挨个指着其他人骂了几句,然后说:“爸爸回家了——我老婆呢?”

“你老婆跑了。”有人看他醉了,故意说。

俞冕醉了之后脑子不够用,也不急着找江淮,骂他:“放你妈的狗屁。”

找老蒋回来的江淮忍住抽他的冲动,在手机上叫了车带他回去。

俞冕醉酒挺安静。

江淮仔细看着他的眉眼。

下车之后江淮就意识到自己下定论太早了。

俞冕不要江淮扶:“放开,爸爸没醉。”

结果他刚挣开江淮的手,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

江淮:“……”

叹了口气,江淮诱哄他道:“听话,俞哥。”

俞冕身上的酒味很重,江淮皱皱眉,扶着他回家。

“洗澡吗?”江淮问,“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自己洗。”俞冕半眯着眼嘟囔。

“你能站稳么?”江淮不信任他,刚进房间就又被俞冕挣脱开。

“你竟然不相信我?”俞冕抬高音调不满道,走得东倒西歪,“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别扶我,我没醉,你帮我扶着床,它在晃。”

江淮:“……”

妈的,这还没醉?

俞冕边走边脱衣服,嘴里咕咕哝哝地说着什么,没等江淮细听,他已经进了浴室。

过了会儿,浴室淋浴的声音传出来,同时还有俞冕大声唱歌的声音。

江淮听了会,终于听出来唱的什么玩意。

《月亮之上》。

比前段时间的《自由飞翔》还唱得难听。

江淮想抽死他。

但他只是把他的换洗衣服送进去。

至于帮忙洗澡——算了吧,他怕忍不住。

刚回来的时候江淮顺道买了醒酒药,等俞冕磕磕绊绊洗完澡出来之后半哄半骗地让他吃了。

半夜时俞冕醒了点酒。

江淮被他抱在臂弯里睡得正熟。但他刚一动,江淮就睁开了眼,有些迷瞪:“怎么了俞哥?”

“没事。”俞冕头有点晕,也憋得慌,小心地抽出被江淮压着的手臂,“你睡,我去厕所。”

江淮闭着眼听见俞冕下了床,趿着鞋往厕所走,不消片刻传来洗漱的声音。

过了不久,俞冕才出来,爬上床看见江淮正睁着眼看着他,便低头亲亲他的唇:“吵到你了?”

“没有。”江淮盯着他,眼里星星点点的笑意,“你还记得你干了什么吗哥哥?”

俞冕:“……”

“喝醉了就喜欢脱人衣服,还不负责。”

俞冕表情古怪:“……还有这事?!”

妈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骗你的。”江淮很快笑了一下,然后视线从他的脸上滑到他的腰腹。

线条优美的人鱼线被系在腰间的浴巾挡住,只留下两条引人遐想的线条没入白色的浴巾。

他坐在床边,两腿间的浴巾微隆起了点弧度。

江淮倏地抬起眼,与俞冕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俞冕俯身看着江淮,吻落了下来,唇瓣相抵时,两人呼吸都乱了一分。

“俞哥?”江淮的话被亲得断断续续。

俞冕嘴里还残留着酒精的余韵,很醉人。

“别说话。”俞冕抬起点头,贴着江淮的唇说,手扣着江淮的手腕压在床单上。

江淮两只手都被压住,徒劳地挣扎了一下,索性任俞冕去,张开嘴接纳俞冕的舌尖,任由他进来把他的舌尖勾出去。

舌尖纠缠,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

俞冕咬着江淮的唇吸吮,江淮也乖顺地张着嘴,同样吸吮他的唇瓣。

水声很响,他们全身心投入这个吻。

他们胸膛贴着胸膛,湿乎乎地接着吻,喘息和刻意压在喉间细微的低吟交缠,他们也在床上亲密地纠缠。

情|欲浸透了全身。

“你太棒了宝贝儿。”俞冕突然叹道。

江淮没给他多余时间,唇又撞上来,尾音消失在交叠的唇瓣之间。

高三太忙,他们已经很久没这么接过吻了。

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忍这么久着实不容易。

江淮边亲边把睡衣里乱揉的俞冕的手拉出来。

“要不要做?”俞冕贴着他的唇问。

江淮有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躺在他身下,却点头说:“……做。”

低头亲了一下他,俞冕打开床头柜。

里面早就放着一盒某样东西和另一样东西。

——已删——

俞冕帮江淮洗澡,抱着他出去,亲亲他通红的眼尾。

第一次见面他就想这么对他,让他在他床上哭,因为受不住止不住低泣着叫他哥哥求饶。

江淮很疲倦,连手也抬不起来,很快就睡着了。

俞冕没吵他,抱着他一起睡下。

-

赵灿灿他们早想就高考之后约出去玩,但始终没约出来江淮。

因为俞冕这傻逼开荤之后毫无人性,第二天江淮就发了低烧,腿软腰酸腿根疼,索性连他们的电话也不接了。

真要出去他得折外面。

再说俞冕也不愿意放人。

直到后来被江淮赶出房间,俞冕才懂得收敛。

六月底出高考成绩。

晚上才查成绩,下午班群里就不停地响,气氛紧张。

但俞冕和江淮一个比一个冷静。

“怕?”俞冕操纵角色跑毒,“爸爸像会怕的人吗?——江小淮过来,你血条都快掉成一层皮了,过来拿药。”

江淮和俞冕的两个角色躲在石头后面交换物资。

江淮刚打了药,还没站起来,就和俞冕一起被爆了头。

俞冕和江淮两人:“???”

“苦命鸳鸯。”赵灿灿嘲笑他们。

“操。”俞冕骂道,“扬帆,东南方向有人,给我狙他。”

扬帆:“……我没倍镜。”

门铃响了。

俞冕骂了句“妈的废物”就起身过去开门。

是孙倪。

“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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